125胸大無腦的女人就是好騙
“我就知道會這樣。”
低咒一聲,宮琉月腳下一動,從那名已經咽氣的侍衛身上踩過,伸手扶住雲墨白。
“怎麼這麼重?”宮琉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雲墨白扶到一棵樹下靠着。而她自己則氣喘吁吁地坐在旁邊。
半個時辰過去了,雲墨白才幽幽醒轉過來。
“你終於醒來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吧。”看到雲墨白醒來,宮琉月鬆了一口氣。
“那侍衛的屍體怎麼辦?”雲墨白問,眼睛卻不敢往懸崖邊瞟。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處理好了。”
“你怎麼處理的?”雲墨白好奇地問。
“我將屍體剁成了肉沫喂狗了。”宮琉月眼底閃爍都會邪惡的光芒,故意嚇唬道。
“這荒郊野外的,你哪裏來的刀?”雲墨白不上當,他捏了捏宮琉月秀挺的俏鼻,“調皮,以後可不許開這麼噁心的玩笑。”
宮琉月吐了吐舌頭,“那侍衛又不是我們殺死的,是他自己虧心事做多了,被活活給嚇死了,就讓他的屍體經受烈日的暴晒,讓萬鳥啄食吧。”
“那把匕首呢?”雲墨白可不希望留下什麼把柄。
“匕首我已經扔進了懸崖下面的深潭之中。”宮琉月平靜地說。
“我們走吧。”既然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也沒有必要在留在這裏,雲墨白站起來,牽着宮琉月手,十指相扣,念力集中,空間一陣波動,下一秒鐘,兩人已經出現在宮琉月的閨房之中。
“你趕緊換一套衣服,我帶你上街逛逛。”雲墨白說完,主動往外走去。
女人愛逛街,可是天性。
一聽這話,宮琉月興高采烈地去換衣服。
明月樓,宮少華的產業之一。
兩人準備進去吃飯的時候,正巧在酒樓門口碰到了太子夏候明煜和軒王夏候明軒。
“琉月,雲夫子,真是巧啊,你們也來明月吃飯。”夏候明軒走過來,熱情地打招呼。
“的確是很巧。”怎麼可能不巧,她和雲墨白可是專門探聽到夏候明軒和夏候明煜會來明月樓吃飯,兩人等在這裏,就是為了這個巧遇。在侍衛屍體被發現之時,正好可以讓兩人給自己做證。
“相請不如偶遇,今天我請你們吃飯,太子殿下和軒王爺不會不給面子吧?”宮琉月展顏一笑,這一笑傾國傾城,令人心動。
“不會不會。是吧,太子殿下。”迷失在那抹笑容中,回過神來的夏候明軒連連點頭。
夏候明煜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請吧。”宮琉月笑靨如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太子夏候明煜走在最前面,軒王硬是擠在宮琉月身邊走進明月樓,而雲墨白無奈地走在最後面。
專用包間,宮少華早已經讓人備下美味佳肴。
四人圍桌而坐,邊吃邊聊。
吃到一半的時候,張鐵突然來報,太子夏候明煜匆匆離開,臨去前,掃了一眼宮琉月和雲墨白。
“夏候明軒,你想不想做太子?”酒菜飄香的包間,宮琉月咽下一口湯后,冷不丁地冒出這樣一句話。
“噗嗤!”
正喝湯的夏候明軒直接噴了,他趕緊站起來,拉開包間的門,外面無人,又走到窗邊看了看,這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
“宮琉月,你瘋了,說這種話也不怕被殺頭。”夏候明軒一臉嚴肅地訓斥道。
“說說而已,你不用這麼緊張啊。”宮琉月撇撇嘴,笑着繼續問道:“夏候明軒,你跟我說實話,如果真的有這種機會,你願不願意取而代之?”
“我不願意。”夏候明軒搖了搖頭。
“為什麼?”宮琉月不理解,男人不是都喜歡至高無上的權力。
“我只是不喜歡兄弟相殘。”一句話,說明了夏候明軒是極重親情的。如果取而代之,那也就意味他必須剷除太子夏候明煜,踩着他的頭頂坐上太子之位。
“你真是太善良了。”宮琉月感慨道。
一頓飯在沉默中結束,三人離開了明月樓。
宮琉月和雲墨白漫步在熱鬧的街頭,男的白衣勝雪,飄逸如仙;女的出塵之姿,絕美無雙,引來不少路人側目。
“前面有一家炒貨店,我們去買一點吧。”一路東張西望的宮琉月指着街道邊的一間鋪子,眨着明眸說道。
“剛吃完飯,你不會又餓了吧?”雲墨白被宮琉月拽着,無奈地往炒貨店行去。
“當然不是,我是打算多買一點炒貨帶在路上吃的。”
“什麼意思?你想要離開瀾城?”雲墨白步伐頓住,盯着宮琉月的眸子微顯慌亂。難道她想要離開自己?
“不是我要離開瀾城,而是我們一起離開瀾城。”宮琉月糾正道:“瞧你皺着眉頭的樣子,難道你不想與我一起離開?”
“當然不是。”一臉緊張的雲墨白心底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拋下他就好。他眉頭舒展,彎唇一笑,這一笑好像雪蓮初綻,美而眩目。
“既然不是,那還不快點走。”宮琉月繼續拽着步伐變得輕鬆的雲墨白走進了炒貨店。
一進去,真是冤家路窄,碰到了賀蘭雪。
“喲,這不是被撤去了郡主頭銜的宮琉月,怎麼,看到本郡主還不行禮?”賀蘭雪仗着自己的身份,氣焰囂張,盛氣凌人。
“神經病。”宮琉月丟了兩個白眼球給賀蘭雪,懶得理會她,朝着炒貨店的老闆微笑着道:“老闆,給我把這些爪子、花生、白果、杏仁、松子……各稱二斤。”
宮琉月一路點過去,店裏的每樣炒貨都沒有漏掉。
“果然是粗野草民,吃那麼多。”賀蘭雪一臉的鄙視,與炒貨店老闆那欣喜萬分的表情形成鮮明的對比。
“會不會買得太多了,就是留到路上吃,也吃不了這麼多啊。”看着櫃枱上那十幾包炒貨,而且炒貨店的老闆還是繼續稱,雲墨白忍不住眼角抽了抽。
“坐馬車很無聊的,不多買點怎麼打發時間。”宮琉月淡淡道。
“姑娘是不是打算出遠門?”炒貨店老闆熱心地問道。
“是啊,這瀾城呆得久了也沒什麼意思,趁着年紀我想到處走走,遊覽天下風光。”宮琉月十分難得地耐心與炒貨店的老闆交談着。
“那我給姑娘把這些炒貨多包幾層紙,再用罈子裝起來蓋好,就不會那麼快受潮了。”
“那就謝謝了。”
兩人對話的時候,賀蘭雪背對着宮琉月假裝在挑選松子,可是耳朵卻一直豎著。
聽到宮琉月要離開的消息,柳眉輕揚,心中忍不住一陣竊喜。
太好了,這個死對頭終於要離開了。
想法剛出,一道諷刺的在聲音在背後陰颼颼地響起。
“賀蘭雪,我現在離開瀾城了,你是不是特別的高興?”
“你這個賤民,也配和本郡主說話。”被猜中,賀蘭雪惱羞成怒地冷喝道。
“郡主?”宮琉月冷哼一聲,“你在我的眼裏,連路邊的狗屎都不如。”
“宮琉月,你大膽,竟然也當眾羞辱本郡人。來人,給我把這個賤民拿下。”賀蘭雪臉色一沉,朝着門口的侍衛命令道。以前還顧忌着宮琉月的郡主身份,對她忍讓三分。現在宮琉月沒有郡主的頭銜,就是一個平民百姓,自然不用懼怕她。
賀蘭雪喊聲剛落,一名侍衛走進來,朝着宮琉月走過去。
“夏候明軒,你來了。”在侍衛還沒有走近的時候,宮琉月賊賊一笑,朝着街道的方向招了招手。
“住手,退下去。”雖然還沒有看到夏候明軒的身影,賀蘭雪在宮琉月喊聲一出之後,立刻喝退那名侍衛。
“胸大無腦的女人就是好騙。”
丟下一句話,宮琉月足下一動,快速地閃出炒貨店。她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中,漆黑的明眸中透着嘲笑,朝着賀蘭雪得意地揮揮手。
“賀蘭雪,再見。不對,是永遠不見。”
在這句別有深意的話音落下之後,宮琉月眼底寒光一閃而逝,快得讓人捕捉不到。她轉身,沒入人流。
看着消失的宮琉月,又被耍了一次的賀蘭雪氣得臉都綠了。
“宮琉月,下次最後別讓我再看你,否則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賀蘭雪露出猙獰的表情,咬牙切齒地說。
而雲墨白付了錢,大包小包提着一堆炒貨的他剛走出鋪子的大門,聽到賀蘭雪的話,眼底殺意浮現,又快速地消散。
傍晚時分,如火的夕陽斜照着纖雲院,在院中灑下一片緋紅。
宮琉月坐在木棉樹下的鞦韆架上,一邊嗑着爪子,一邊留戀地看着這座精緻的小院,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碧珠和碧玉的音容相貌。
“碧珠,碧玉,你們放心,我很快就會為你們報仇。”
宮琉月漆黑的眼瞳之中浮現出森冷的光芒,傷害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宮琉月,你要離開瀾城?”剛從酒樓回來的宮少華從宮岳山那裏聽到這個消息后,便立刻趕來了纖雲院。
從街上回來后,宮琉月就去了宮岳山的書房,將自己想遊覽天下風光的想法說與他聽,並且得到了他的贊同。
“是啊,在瀾城呆了那麼久,有些膩味,想到處走走看看。”宮琉月朝着宮少華露出一個微笑,平靜地說。
“出去散散心也好,不過你打算去多久?”宮少華只當宮琉月是因為郡主頭銜被撤,心情不好才打算離開瀾城的。
“不知道。”宮琉月壓根就沒有打算再回瀾城,歸期自然是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