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雲墨白,永別了

116雲墨白,永別了

掉下來的時候,宮琉月那張絕美如妖的臉龐被陷井的樹枝刮到,臉上劃下一道長長的口子。

殷紅奪目的鮮血滲出,沿着臉頰往下流淌,滴在她身上那件白色的長裙上,好像一朵朵三途河邊的地獄之花在歡快地綻放。

狼狽之極的她髮絲凌亂散開,青絲間粘着幾片枯葉。

她用盡吃奶的力氣,千辛萬苦爬出陷井,消失在身後的兩名黑衣人合力推開碧珠的屍體,追了上來,出現在她的視線。

“該死的,怎麼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低咒一聲,宮琉月烏亮的眼瞳里閃爍着強烈的求生之色。

剩下的一隻繡鞋掉落在陷井裏,宮琉月光着雙腳再一次亡命地往前狂奔。

在死亡面前,人的潛力真的是無限的。

一直逃,一直逃,雖然早已經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可是宮琉月的雙腳仍然沒有停下來。

腦海里一直有一個堅強的聲音告訴她。

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就在也沒有機會看不到燦爛的陽光,看不到藍天白雲,看不到世間美好的一切,也看不到他了。

楓林盡頭,冷風獵獵,是一座深不見底的懸崖。

懸岸邊幾株野草在冷風中頑強地掙扎着。

“哈哈,老天爺,為何連你也不肯幫我,要讓我宮琉月今日命喪此處?”

狼狽之極的宮琉月站在懸崖邊,青絲飛舞,身上華貴的長裙被樹枝掛破了好幾處,變成布條在獵獵秋風中飛揚。

夕陽如火似血灑照在她的身上,給狼狽的她渡上一層妖異的血色,她看起來好像烽火之中走出來的佳人一般,歷盡艱辛,最後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站在了絕壁之上。

低頭看着面前的萬丈懸崖,宮琉月笑了,大聲地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

她恨,恨老天爺的不公。

既然不肯給她生的機會,為什麼還要讓她逃得這麼累?

“死女人,這一下看你還往哪裏跑?”

後面,兩名窮追不捨的黑衣人提着長劍,也是氣喘如牛,一身大汗。

面前的女人估計是他們生平見過最能逃跑的女人了。

其中一人手裏的長劍指着宮琉月,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

“是誰派你們來的?”

宮琉月冰冷的雙瞳好像蒙上一層冰花,沒有絲毫的溫度,緊緊鎖定着兩名黑衣人,嗓音亦如凜冽的寒風刮過。

就算死,她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想做個明白鬼。

“我們是不會告訴你的。”黑衣人首領冷酷的嗓音飄出。

“你們不說我也知道。”

宮琉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寒潭般的眸子掃向黑衣人首領腰間一不小心暴露出來的腰牌。

這塊腰牌她曾經在一個人的身上看到過,那就是太子夏候明煜身邊的侍衛張鐵。

不錯,黑衣人首領正是張鐵。

在聽到宮琉月的話,張鐵眼底快速地滑過一絲慌亂,轉瞬即逝,可是宮琉月還是鋪捉到了。

嘴角的冷笑越來越大,原來,別人的秘密是不能隨便偷聽的。

偷聽了,就會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還害得碧珠碧玉和景王府的一眾侍衛慘死。

“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我宮琉月就算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冷冷的聲音比懸崖邊的獵獵冷風還要寒上幾分。

話音落下,宮琉月腳下一動,往懸崖邊退了幾步。

她抬頭最後看了一眼天邊的夕陽,嘲諷地笑道。

“夕陽真美,美得絢爛,可惜我這一生也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輕聲呢喃了一句后,心中又默默地念道。

“雲墨白,永別了。我們來世再見。”

念完,一滴傷心而不舍的清淚滑出眼角,宮琉月毫不猶豫跳下了萬丈懸崖。

猶豫,就意味她將死在別人的劍下。

她害怕身上被人用劍刺出一個血窟窿,她寧願選擇勇敢地跳崖。

耳邊風聲呼呼,宮琉月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一隻摺扇的蝴蝶一般,不斷地下墜又下墜……

沅水河畔,碧水幽幽。

精緻的小樓內,雲墨白圍着圍裙,正在廚房裏忙得團團轉。

本來與宮琉月說好,今天去清涼寺做完法事之後,她會過來一趟。

兩人已經三天沒有見面,如隔三秋。

一大早,雲墨白就去集市買了好些宮琉月愛吃的菜,打算親自下廚,讓她嘗一嘗自己的手藝。

站在砧板前的雲墨白正在切着讓人處理好的野山羊肉,突然,心裏沒來由地咯噔一下,害得他差一點切到了手。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之間會這麼的不安?”雲墨白納悶地喃喃着。

突然,腦海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不會是宮琉月出了什麼事吧?

這個想法一出,雲墨白臉色一變,扔下手裏菜刀,瞬移到露台。

開闊的視線,令他的天極紫瞳能夠發揮得更好。

雙目微閉,再睜開,俊瞳中閃耀着強烈的紫色光芒。

直接確定清涼寺,一路搜索過來。

青楓林中,一地血色,一地屍體。

“該死的,真的出事了。”

雲墨白臉色大變,心開始焦急擔憂起來。

繼續搜尋着宮琉月的身影,只看到宮少華捂着受傷的手臂拚命地朝着瀾城的方向奔逃,身後一條血線向著遠處延伸。

“看來她不在這個方向。”

繼續往青楓林深處搜尋,一隻熟悉的繡花鞋映入眼帘,正是宮琉月匆忙逃命之時掉下的那一隻。

“傻女人,危險出現,為什麼呼喚我?”

順着繡花鞋掉落的方向繼續往前面探尋,看到那深一腳,淺一腳的腳印,還沾着點點腥紅,雲墨白心疼萬分。

陷井裏,當另外一隻繡花鞋進入雲墨白天極紫瞳的搜索範圍,那雙絢爛而美麗的紫瞳晶瑩的淚珠滑落。

“傻女人,為什麼不呼喚我?”

淚水模糊了雲墨白的視線,他抬起衣袖拭去眼中的淚水,深吸一口氣,平復着傷心又心疼的情緒。

寒風獵獵的懸崖邊,他看到了兩名扯下面巾的黑衣一。

其中一人正是夏候明煜身邊的侍衛張鐵,而另外一人有幾分面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搜索到懸崖邊的時候,卻不見宮琉月,一股極度不妙的感覺在雲墨白的心底湧出。

還沒有往懸崖下探去,他的身體已經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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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郡主狠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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