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亂理(1)
因為扶塵樓一干人馬在此,父親特意將門中比試提前一月,大抵是為了展秀一番門中翹楚弟子的成績。
以往我只在比試開始的時候按照規矩站一站,擺個樣子。可父親這次我卻讓我全場比試都要參與。
我確實是曲解了父親的用意,我當時瞪圓了雙眸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讓我參加作甚?讓我好好的丟人現眼么?卻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莫,莫不是父親也認為我對那蘇華有不能言的感情,我以我的平用來襯托冗紫的優秀出挑?
想到這一點,我真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父親似是知道我在胡亂猜測,長袖一揮:“不用比試。”當真是一句千金難換的話。
那日我大概心有餘悸,特意穿得素簡一些,什麼多餘的裝飾也未佩戴,更別說略施淡妝了。
在思正山門比的地方遇見了冗紫,她來得挺早,一身鮮艷奪目的紅衣紅裙,青絲披散而下,綴的是前兩日我贈與他的白玉簪子。
她轉頭看見了我,掛上盈盈微笑:“姐姐。”我抬步走至她近旁,報以和藹的笑容,她今天繪了淡妝,突然覺得沒她有些像舞君極妍。
我開口贊道:“真漂亮。”她偏頭言謝,很客套的話語。
突然覺得我與她甚是生分。
我沒有在說話,門眾弟子大都到齊了,父親與母親坐在高台之上,旁邊還有一個空位,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位子是留給誰的。
驀然暗香浮動,那人一派容顏驚為天人。白衣一閃,便位於高台之上,誰也都知道那是誰。
只聽得一聲輕笑:“貴派門比想來也是極為精彩的,門主教導甚是有方啊。”
父親作揖朗笑,兩人的談話客套而字裏行間也蘊藏了几絲不同尋常的感覺。我嘖嘖嘆了一聲,向來那些弟子此時已經緊張的直冒汗了吧?
一時天光燦然,雲開日入。
母親抿唇笑了一聲。父親長眉一舒亦是會意,起身道:“今日天神相助,特示我等,門比中望諸位弟子努力展現天資,莫負了自己多年來的苦修。”
弟子們在底下個個好似鬥志昂揚:“定不負,定不負!”
父親很是滿意,微微頜首,對蘇花笑道:“蘇樓主覺得如何?”蘇華輕輕勾唇:“甚好,一時場中熱火朝天。”
蘇華頗為無聊的轉投環顧,用意為不明的眼神看着我,我甚無辜。完全能感受到冗紫的不自在,我亦是這樣。只能做出一個自認為比較有警告意味的眼神,希望識趣的能將眼神挪開。
偏偏裝上個識趣的。他的眼角微微上挑,語氣頗為疑惑:“冗澈姑娘眼瞪得這麼圓作甚?”
於是一干目光都轉向我。我的額角顫了一顫,只能涼涼的乾咳一聲:“多謝樓主關懷,只是眼中迷了沙子,不礙事。
冗紫看蘇華看的很是專註,見他一直沒有理會她,雖然失望但卻抵不過那深切的愛意。遂捋起袖子,露出皓腕上那隻質地剔透的玉鐲,頰上蒙了兩朵紅云:“多謝樓主前幾日贈與我赤水,我委實喜愛。”
母親慈愛的看了冗紫一眼:“這丫頭實在鍾愛的緊,我也在此謝過蘇樓主了。”
蘇華屈指敲了敲椅把,目光有些遊離,遊離着遊離着,就飄渺到我的身上。
我愣了一愣,這,這又看我作甚?我臉上又未有花。他見我面色搖擺不定,蹙眉道:“小事而已,不用言謝,倒是冗澈姑娘臉色不太好,我這有一株茹草,想來也有些用處罷。”
心中很是奇怪蘇華為何看準了我不放呢?我是招他惹他了么?我嘴上略略應付幾句,心中卻在不斷思量。
終於在心中匯聚成了一個比較靠譜的答案,我猛地偏頭看向冗紫,她也正看着我,我字字懇切:“這扶塵樓主竟這般愛慕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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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要上六個小時的的培優班,很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