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戰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日不見,又如同什麼?
夜非寒再一次來到葯宗的後山,雙腳站立在洞口外,雙眼迷茫地看着洞口處那若隱若現的一層屏障。
葉青蓮已經進去三日了,這三日裏他傳授淼炎的武功,淼炎大多都學得很好,而且還比想像中要高出一籌。
而葉青蓮要夜非寒找的人,也已找到,只是……
穆克·甘迺迪一回去,燕羽國與穆克拉尼爾的戰爭便開始。
燕羽國有道人相助,穆克拉尼爾有神器相助。兩者已開戰二日,未曾見一方佔優勢,可這戰若是久久不停息,哭的依舊還是百姓。
夜非寒正在哀嘆之時,淼炎乘着仙劍來到他的身側。
見夜非寒如此鬱悶,作為徒弟的淼炎怎能視而不見?
淼炎將仙劍收起,走到夜非寒身邊,道:“師傅……”
未等淼炎繼續說下去,夜非寒則開口道:“說了幾次,應叫哥哥而不是師傅。”
淼炎頓時無言,只是一個稱謂,那麼糾結幹嘛。
“是,”淼炎繼續說道:“以姐姐的功力,救回妹妹那是輕而易舉地。或許不到四月,他們兩人就能從裏面出來了。”
夜非寒聽着淼炎的話,只是笑,而不說。
現在還是一月,時而還會下小雪。葉青蓮只進去了三日,自己卻已習慣來到這裏,若是三月,這要他如何忍受?
若是葉青蓮聽聞燕羽國與穆克拉尼爾開始了戰爭,她會不會有絲擔憂?
穆克拉尼爾本與燕羽國互不相欠也互不招惹,如今燕羽國竟出乎眾人意料地攻打穆克拉尼爾,不是當今皇上有病,就是背後有人在教唆。
而這教唆之人,必定看上了穆克拉尼爾內的某樣東西。
夜非寒微抬頭,看着遠方那有些火星閃爍的地方,再轉頭看向淼炎,道:“淼炎,回房休息吧。”
淼炎點點頭,仙劍出竅,橫躺在淼炎跟前,只是淼炎還沒有踏上仙劍,抬頭看了看坐在洞口處上方的夜非寒,道:“哥哥不回房嗎?”
夜非寒低頭看向淼炎,嘴角微抬一抹淡笑,這笑雖淺,但也足以傾盡人心。
淼炎見夜非寒這一笑,想必是不會同自己回房休息的了。
葉青蓮進去三日,夜非寒每晚都在這裏坐一夜,看他這一副不為然的樣子,今晚又是要在這獨享清靜了。
淼炎一聲輕嘆,踏上仙劍便一眨眼消失在夜非寒的視線中。
夜非寒輕笑,隨即便倒躺在了那岩石上,看着天上的繁星,一言不發。
如果此時葉青蓮在身旁,或許她會拿出玉簫吹上一曲。
夜非寒突然開口喃喃自語道:“娘子,三日已過,我便如此難挨。若是三月,為夫又要如何度過?”
“只不過三日,你就如此難挨?若是以後分離多日,你豈不是要死要活了?!”
聞聲望去,只見上官宇寒乘着仙雲朝夜非寒飛去。
夜非寒坐起身,看着上官宇寒來到自己的身邊坐下后,道:“仙與妖一同坐在此處,是否有些不合意?”
“呵呵……”,上官宇寒笑了笑,道:“既然閣下知道仙妖乃不同界,一起也是不合常理,那不知道閣下是否會離開青蓮呢?”
上官宇寒的話讓夜非寒心頭一顫。
他從未想過上官宇寒會對自己說這一番話,這完全就是直白地告誡自己離開葉青蓮!
可他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離開呢?!
夜非寒輕笑,道:“我與青蓮雖是不同界,但天界又不曾規定她不能與我在一起。況且你能保證……她是仙嗎?”
聞言,上官宇寒微皺眉頭,對於這個問題的確有一點難辯解。
妖修道成仙,通常是化為原形,而葉青蓮卻是化為半原形,這其中的原因他也是知道的。可是要告訴眼前這男子事實,是否有些難了?
上官宇寒只是一笑而過,並未解答。
夜非寒站起身,沒有遲疑片刻便飛往葯宗。
上官宇寒看着夜非寒離開,只是一聲輕嘆響在空中,而此時他所想的,又有誰能猜出半分?
已有兄長事例的告誡,莫非他還要看着自己的侄女淪入此境且一生懺悔嗎?答案自然是不!他怎捨得葉青蓮同上官宇風一樣,都是為情而死呢?!
此時的穆克拉尼爾境外,在穆克拉尼爾的軍營中,穆克·甘迺迪坐在一張靠椅上,眼前擺着的則是一方土地的地形,而這地形自然是穆克拉尼爾與燕羽國的交界之處。
兩者,便是在此開戰。
前日,他剛回到自己的故鄉,便急忙身披戰甲踏上這沙場,可如今已是第三日了,雙方的鏖戰還是沒有戰勝出一個誰勝誰負。
若是在以前,以燕羽國曾經的實力,想必不出三日便會被穆克拉尼爾攻破,可如今看來,這百年來燕羽國的實力是一日劇增,且是大幅度增長。
可讓他好奇的是,為何燕羽國會無緣無故出征穆克拉尼爾呢?這到底是為何?
“哥哥……”
一聲呼喊,讓穆克·甘迺迪回神不再去思考。
看向被掀開布簾的門,只見穆克·肯尼娜從外邊走進來,一身清秀衣裳同她腦後散落的三千髮絲,一副清雅姿態走向穆克·甘迺迪。
穆克·肯尼娜停在那戰局擺設之前,雙眼看着這戰局,道:“如今敵軍與我軍連戰三日,今日酉時才肯罷戰。連戰三日,我軍必然已疲憊不堪,且我軍軍力不如敵軍軍力,這要是明日再打……”
“我怕實在難保拉尼爾,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戰敗的!”
穆克·甘迺迪閉眼聽着穆克·肯尼娜的解說,這問題他也不是未想過,可是敵方一直進軍,我們這又是不防不行呀。
穆克·肯尼娜走到穆克·甘迺迪身旁,輕聲道:“妹妹有一計,不知哥哥能否聽聽。”
“說來聽聽。”
“放他們進來,布下霧冥陣,一路引至鳳鳴血靈。”
聞言,穆克·甘迺迪微皺眉頭,道:“若他們是為鳳鳴血靈內的鳳血蓮而來,我們這不是正和了他們的意?!”
“哥哥,你可別忘了。鳳鳴血靈至今又有何人能夠闖過,且取得鳳血蓮?就算他們有三萬大軍,進入鳳鳴血靈也只不過是三人軍力一般。”
穆克·甘迺迪還是有些不放心,穆克·肯尼娜又接著說道:“曾有名女子進入鳳鳴血靈並取得鳳血蓮,可她的實力卻比那凡人要強得多。”
“那女子絕非凡人。”
“自然。如此哥哥是否放心施行此計?”
音落,穆克·甘迺迪便把雫達坷叫了進來,道:“退軍回都……”
聽見“退軍”二字的雫達坷頓時有些坐不住,急忙說道:“還請王三思!本將可引領大軍攻退敵軍,無需退軍棄戰!”
“退軍回都,布下霧冥陣。照辦便是。”
再次聽穆克·甘迺迪將話說完,雫達坷才恍然大悟,知道他退軍是為了幹嘛了。
雫達坷領旨后便退了下去。
雫達坷將穆克·甘迺迪的命令傳達下去后,兩個時辰不到,整個軍營的人便紛紛離開了營地,回了穆克拉尼爾。
穆克·甘迺迪是最後離開的,他回頭看了看軍隊離開后便駕着仙劍朝地方營地飛去。
在地方營地繞了一圈后便回了穆克拉尼爾。
此時殿內,僅有穆克·甘迺迪、穆克·肯尼娜、雫達坷和亓烈。
穆克·甘迺迪坐在王位上,靜默片刻后才開口說道:“雫達坷,讓敵軍進入我都境外。亓烈在境外布下霧冥陣,讓敵軍一路走到鳳鳴血靈。鳳鳴血靈之門大開,他們便會進去。我與肯尼娜會在鳳鳴血靈內布下陣法,讓他們有去無回。”
殿下三人齊聲道:“臣遵旨!”
音落,雫達坷和亓烈便一同走出大殿,此時殿內便只剩下穆克·甘迺迪和穆克·拉尼爾。
穆克·甘迺迪走到穆克·肯尼娜面前,一改方才的嚴肅之色,道:“近日可好?”
“我是沒問題的了,只是不知琴姐姐此時身在何處呀。”
聞言,穆克·甘迺迪神色有些緊張,道:“洛琴怎麼了?!”
“那日她得知你離開,便收拾東西跑了。哥哥,當日你將琴姐姐帶回來,是她願意還是你強迫呀?”
“小孩子不許多事!”
“那日見琴姐姐的反應,我看就是你強迫她來穆克拉尼爾的!”
穆克·甘迺迪沒有理會她,甩袖便朝殿外走去。
那日他在外遇見洛琴,第一眼見到她時有一種感情衝上心頭,隨後便是將她帶回了穆克拉尼爾。幾日的相處似乎明白了那種感情是什麼,可後來聽見自己要繼位時,便帶上行李匆匆離開。
可沒想到的是,離開后洛琴居然興奮得跑了,她到底是有多不希望同自己在一起!
穆克·肯尼娜看着穆克·甘迺迪離開,輕嘆一聲后說道:“琴姐姐在想什麼,哥哥居然還是看不出。若是以後琴姐姐入門了,這要讓琴姐姐如何過活呀。”
此時境外,亓烈剛布完陣法便聽見烈馬奔騰的聲音,轉身飛上樹枝,待看情形。
只見一隻馬飛奔而過,坐在馬上的是一名身穿淡藍色衣裙的女子,她的髮絲隨着迎來的風在背後飛散着,一副來去匆匆的模樣一路朝穆克拉尼爾境內奔去。
亓烈看着女子駕馬而去,這女子似曾見過,隨後則恍然大悟道:“這不就是王強行帶回來的王妃洛琴姑娘嘛!”
“她不是離開了嗎,怎麼又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