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出江湖 第四回 竹幫-2
“哈哈哈……”
蘇谷大笑着走了出來:“各位長老,堂主,以及各位英雄,蘇某有禮了。”
各位的目光都轉移到蘇谷的身上,蘇谷再次大笑一番,接著說道:“各位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中了‘神仙散’,三個時辰內功力盡失,不要枉自逼毒了。”
“神仙散”和“蝕魂水”並為“扶桑二毒”,其獨特之處在於都是不易察覺的。“蝕魂水”與酒水相混合后,根本看不出破綻,而飲者則會在短時間內,胸臟與肌膚均會被腐蝕,全身化為一個軀殼,狠毒至極,故名為“蝕魂水”。而“神仙散”在服用之後,對平常人並無任何作用,但對江湖中的人士來說卻是作用巨大,因為它能讓他們在三個時辰內功力全消。
場內炸成一鍋粥,原來是“神仙散”,原來是竹幫長老自己的謀逆,怪不得以刑事堂辦事之幹練,怎會認宵小之徒混進總舵。
刑事堂堂主李寧候站起來,說道:“蘇谷,你是本幫長老,在本幫已有三十多年,卻為何又做出背叛本幫的事情?”
蘇谷憤然說道:“我在竹幫盡勞盡職三十年,為竹幫出生入死,可現在我又得得到了什麼?”
李寧候大聲說道:“難道竹幫三大長老之一的地位,還不夠么,難道你想做幫主?”
蘇谷冷笑一聲,並未答話,突然一個茶杯向他甩來,他輕易擋住,卻忽略了杯內的茶水,想躲已來不及,茶水打濕了蘇谷大片的衣服。蘇谷眼神一冷,正要發作,旁邊的黃飛鷹已飛了過去,一劍斬斷那擲杯者的右臂,那人正是竹幫幫主的唯一弟子——關震子,他右臂隨被斬斷,卻一聲未吭,着實是條漢子。
眾人的眼裏已有悲憤之色,疾風堂堂主尹圭齊跳起來大罵:“蘇谷,你這卑鄙小人,幫主若是得知,定會一劍要了你的狗命。”
蘇谷一笑,“等那酒鬼回來,你們早已成為我手下的魂魄。”
黃飛鷹執劍來到刑事堂堂主李寧候的面前,依舊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舉劍。
“慢着。”眾人循聲望去,竟是東方世家的東方鼎,蘇谷與黃飛鷹對望一眼,均知今日殺此人容易,可以後他父親東方盛的“紫芒刀”卻不易擋,已經惹了一位逆風,這就夠受了,誰還在想惹東方盛。蘇谷轉向東方鼎說道:“東方兄弟,今日是我們竹幫內部的事情,跟你無關,希望東方兄弟不要插手此事。”
秦銘劍不待東方鼎回答,搶着說道:“那麼,我也平安無事嘍。”說完,右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悠然飲了起來,反正都已中毒了,也不在乎茶水是否有毒。那兩位王子派來的特使,早已嚇的面無真色,聽秦銘劍如此一說,也想開口,卻被蘇谷一聲冷哼嚇了回去。
蘇谷剛要開口說話,黃飛鷹傳音已到:抓緊動手。
蘇穀神情一松,又是狂笑一陣,笑完說道:“今天誰都別想活着出去。”
“真的么,蘇長老?”
真是山重水複無疑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眾人往龍虎廳上望去,只見楚天野坐在屋檐上,悠然的盪着雙腿,龍捲槍放在身旁,臉上依舊掛着自信的微笑。
蘇谷面色一沉,“你是何人,敢管我竹幫內部的事情?”
楚天野不答反問:“那麼你旁邊的這位又是誰呢?”
蘇谷回頭看了黃飛鷹一眼,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楚天野一笑,說道:“你先別問我是誰,我有個提議,一舉兩得,不知蘇長老可否願意一聽?”
楚天野還未出現時,秦銘劍一直在擔心莫非楚天野、拓跋刀都中了毒,待楚天野剛出現時,秦銘劍又在納悶,怎麼不見拓跋刀的身影呢?楚天野還和蘇谷拉起了家常,當拓跋刀的手掌印在自己背後的時候,秦銘劍才明白楚天野的計劃。
蘇谷:“什麼提議?”
楚天野又是一笑,說道:“我與你身邊的這位朋友單打獨鬥,若我手中的龍捲槍抵不過他手中的長劍,連我的命也給你,但若我僥倖勝了,你便放過他們,如何?”
蘇谷冷冷說道:“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蘇谷話未說完,黃飛鷹,傳音又到:再拖延下去,待他們功力恢復,你我都得完蛋。
蘇谷心中一凜,說道:“不管你是誰,今天也別想走。”
楚天野:“既是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說罷,右手提槍,飛下龍虎廳,施展龍捲第二式“鋒芒畢露”,一槍逼退蘇谷,隨即又落在黃飛鷹的面前,截住黃飛鷹,免其對其他人下毒手。與此同時,大長老諸葛封大聲喊道:“全部退回龍虎廳,五葉弟子列陣,保護特使大人。”
煙花直衝雲霄。
蘇谷放出煙花后,亮出自己的成名武器,一把純金打造的佛手,領着追隨自己的手下,對其他人進行追殺。忽然眼前一閃,一股霸道的勁氣迎面而來,蘇谷不得不全力抵擋,來者正式拓跋刀。他將秦銘劍體內的毒逼出后,便趕了過來,此時的秦銘劍正給東方鼎逼毒。
這時竹幫內的人大都退回龍虎廳內,而鐵浮圖也已趕來,楚天野將黃飛鷹逼退,向拓跋刀喊道:“小刀,他交給你了。”便退往龍虎廳前,幫助竹幫對付已叛變的幫眾。
那些五葉弟子功力已失,並不能發揮陣法的最大威力,根本擋不住鐵浮圖。楚天野向後退去,攔住大門,槍勢開展,即使有人能接得住他的槍,卻也擋不住他超凡的勁氣,瞬間,龍虎廳前已是血流成河。
蘇谷因本是竹幫長老,對陣法極為了解,正令人專攻陣法,不斷有竹幫弟子倒地,此時楚天野已多處受傷,悍不畏死的鐵浮圖卻前仆後繼的攻來,而拓跋刀正和黃飛鷹纏鬥。驀然劍光大盛,接去部分攻勢,正是東方鼎,楚天野壓力大減,叫道:“好劍。”東方鼎劃破一人咽喉,回聲道:“槍更好。”又忙於應戰。
“我來了。”疾風堂堂主李寧候從楚天野的另一側鑽出,接住右側的攻勢,楚天野登時輕鬆起來,向前跨出被圍攻后的第一步。尹圭齊和華瓊的聲音同時在後方響起:“勿要放走蘇谷那狗賊。”
在兩人的增援下,敵人被迫的撤往台階下,楚天野一方始守穩陣腳,形勢逆轉,秦銘劍此時從門內飛出,一個空翻,飛離台階,落入練武場的敵叢中,只見鐵浮圖東跌西倒,有組織的鐵浮圖終於陣腳大亂,變成各自為戰,楚天野等人卻以泰山壓頂之勢,聯手殺下台階。
黃飛鷹吹響號角,敵人爭先恐後的向後退去,楚天野叫住拓跋刀“不要追了。”
除拓跋刀外,出戰者多多少少負傷多處,這種群斗混戰的情況,正是看誰能拼的起消耗,以命搏命的死亡遊戲。竹幫中的人死裏逃生,對楚天野兩人的態度甚為友善,刑事堂堂主李寧候正率領本堂弟子清理遺骸,包括楚天野在內的人都就地坐在龍虎廳內,行氣調息以恢復元氣。秦銘劍因負起為人驅毒之責,損耗的要比楚天野更為厲害,疲倦欲死,坐下後學拓跋刀般不言一語。
楚天野沒有絲毫大勝的感覺,不僅讓黃飛鷹、蘇谷溜走,還害關震子斷了右臂,不能人能夠再練劍術,心中着實感到窩囊。諸葛封乾咳一聲,打破沉默:“還不知英雄大名?”
楚天野睜開眼,說道:“晚輩楚天野,近日才在江湖中走動。”
諸葛封:“今日之事,多謝楚少俠仗義相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老朽幾條人命倒也罷了,可如何對得住逆風幫主和祖師爺。”
楚天野一笑,隨即說道:“諸葛長老言重了,在下出手相助,只因貴幫素來忠勇,又仰慕逆幫主的高義,但枉闖貴地,還請長老見諒。”
諸葛封:“哪裏,哪裏,若是幫主在此,定會和小兄弟暢飲一番。”
此時疾風堂堂主尹圭齊說道:“哼,今日若是有幫主在,借蘇谷十個膽也不敢生事。”
諸葛封接口道:“家賊難防,只是不知那位使劍者是何人,還望楚少俠告知。”
關震子這時卻突然坐起,手臂一痛,咬牙說道:“那人使的是‘定世劍’的套路。”
眾人一愣,“定世劍”是夏國國王黃飛的劍法,若關震子猜得不錯,那人便是黃飛派來的,很可能是“黃飛五雄”之一,可黃飛卻為何要開罪逆風呢?兩人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正在眾人思索時,東方鼎說道:“不錯,那人使得的確是定世劍的套數,家父曾告訴過在下,當今三大劍客的劍術各有千秋,枯榮前輩的‘太乙劍’大開大合,劍勢雄渾,逆幫主的‘逆風劍’以險制勝,招式奇特,而黃飛的‘定世劍’以狠為準,招式辛辣無比。此人的劍法走的正是定世劍的路子。”
楚天野微一點頭,說道:“那人便是在‘黃飛五雄’中排行老三的黃飛鷹。”楚天野看了看關震子的斷臂,心中一痛,因為他的不及時出現,沒能阻止黃飛鷹下手,而感到深深的自責,接著說道:“關兄,楚天野今日在眾人面前發誓,這斷臂之仇,定會在黃飛鷹身上討回。”
眾人一陣沉默,均為關震子而感到可惜,他是逆風的唯一弟子,以後會繼承逆風名震天下的‘逆風劍’。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而此時卻斷了右手,這對一個練劍者幾乎是一個不可承受的打擊。
關震子卻笑了起來,說道:“命數在天,各位有所不知,在下原本就是一個左撇子,因母親的強迫才使用右手,但還是覺得左手舒服,不瞞各位,恩師已經開始傳授逆風劍了,正是使用左手,恩師曾說不到不得已不使用左手,但今日見各位為在下傷神,遂說出,希望恩師他老人家不會責怪。”
眾人聽聞無不大喜,諸葛封笑道:“幫主何時傳授的,連我們都瞞着。”
關震子正色道:“長老,昨晚恩師曾找過在下,讓我轉告長老,說‘狂劍’狂的有理。”
諸葛封微一愣,隨即醒悟過來。這時,秦銘劍聲音傳來:“若有機會,在下定要領教一下關兄手中的‘逆風劍’。”
關震子:“這恐怕還要一段時間,我並未學完逆風劍法,還是不要丟恩師的面子了。”
諸葛封站起,來到秦銘劍前,立住,說道:“老夫早已聽聞‘狂劍’的名號,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見老夫到來,也不起身,不過,老夫並不生氣,你可知為何?”
秦銘劍嘴角一彎,說道:“逆幫主已說明了。”
諸葛封:“不錯,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今日本幫請少俠來,本為解決前些日子少俠傷及本幫一位舵主的事情,現在看來,老夫還要代本幫謝少俠替本幫清理門戶。”
秦銘劍起身,一拱手,說道:“既然此事已了,那在下告辭了。”
諸葛封還未答話,楚天野和拓跋刀雙雙站起,說道:“打擾多時,我們也該告辭了。”
東方鼎這時也站起,說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多打擾了。”
關震子站起來,說道:“怎麼說走就走,我本想和各位今晚挑燈夜談,恐怕要推遲了。”
楚天野一笑,說道:“也後有的是機會,下次就要向關兄討教了。”
關震子隨即說道:“也好,等在下傷好之後,定要和三位開懷暢飲。”
眾人送楚天野四人下山,四人行走很慢,一路觀光竹山的美麗風景,“哎呀,”秦銘劍一收長劍,說道:“三位等在下一會,我馬上回來。”說完,快步向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