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
晚上下班后,一群人直接從公司去了餐廳，一頓飯吃了近三小時,個個吃飽喝足心滿意足,又從餐廳風風火火殺去ktv。接着唱歌喝酒玩樂,熱熱鬧鬧一刻都不消停。
許嫣整晚樂呵呵的陪着她們玩鬧，讓喝酒喝酒,讓唱歌唱歌,心情好得不得了。直到喝得有點多頭開始犯暈，她才窩到一邊角落裏說累了要先休息一會恢復戰鬥力。
何妍給她倒了杯溫水讓好好喝完,自己轉頭拿着麥克風瘋狂飆歌。
許嫣喝了幾口，一邊興緻勃勃給她鼓掌喊好聽。另一邊座位上有同事高舉着一個手機沖她喊電話，她眯着眼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剛才玩得忘乎所以順手就把手機擱那了。
隔得遠,手機一人傳一人，到了何妍手裏，何妍低頭看了眼，立刻拋下麥克風湊到她身邊。
“方醫生？不是你的腳有什麼問題吧？”她把手機遞給她，關心地問。
許嫣看到屏幕上那三個字，秒清醒了。搖搖頭說不是，她起身跑到外面的大廳，趕在即將掛斷之前把電話接起。
“還沒回來？”一接通，方醒淡淡的問話從手機中傳來。
“嗯。”她邊說邊外走，想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和同事在ktv。”
“哦。”
“是有什麼事嗎？”她問，覺得很是奇怪。兩人有各自的朋友圈，平時對方出去參加聚會那些從來都不過問的，他今天有點兒反常。
方醒沉默，頓了幾秒問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是。”許嫣驚訝，“但是你怎麼知道的？”她沒有告訴過他呀，也沒有告訴徐以臻，生日這事只有公司里的同事和幾個好友知道。
“之前不確定，現在知道了。”方醒說，頓了頓，問道：“回來嗎。”
他是在等她？許嫣心裏一陣歡喜，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嗯。”
看看時間，還不到十一點，來得及。
“我現在回去。”沒告訴他時她覺得無所謂，但現在她很想很想回去和他在一起，慶不慶祝沒關係，只是很想在這個於她來說特別的日子裏有他在身邊。
“在哪，我去接你。”
“好。”
說了地址，約好時間，許嫣回到包廂里。何妍坐在門口邊的沙發上等着，一見到她就把她扯過去問到底什麼事。
“等下我要先走了。”許嫣不回答，先說了要離開的事。
“你要先走？去哪，年年都我陪着你過生日，今年還有別人了？”何妍皺眉看着她，疑惑不解。接着不等她說話，她一下扯緊她手臂，“是不是那個方醫生？”
“是。”她老實回答。
何妍立時一臉震驚模樣，“不會吧，我說過什麼來着，只可遠觀，可望不可及，你…把他搞定了？”
“嗯…是吧。”許嫣點頭，瞞不過只能如實說了，騙誰都不能騙她。“明天告訴你好不好，你是不是準備了蛋糕，現在切了吧？”再過二十分鐘方醒就要到了。
“好。”何妍看出她着急，立刻起身按鈴。
找來服務員吩咐幾句，她馬上黏回她身邊。“你自己說的啊，明天告訴我，一定要說啊。”
“嗯，一定說。”許嫣答應下，想了想，微笑說道：“謝謝啊。”自認識以來，每年生日都是何妍張羅着給她慶祝。她對她的好單說謝謝是不夠的，但她實在想不出別的話語。
何妍斜她一眼，連一句“不用謝”都懶得回，直接起身去招呼那些正玩得興起的同事先停下。
服務生送了蛋糕進來，一群人鬧哄哄的喊關燈喊唱生日歌。
許嫣點蠟燭許願，完了捧着蛋糕躲到角落裏快速吃完，然後趕在她們涌過來要把蛋糕往她臉上抹之際迅速和她們道別走人。
方醒的車已經停在大門口的路邊。許嫣匆匆跑過去開門上車，心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瞬間安定下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她坐好，歪着頭看他，唇邊是怎麼也壓抑不住的笑意。
方醒轉着方向盤，眼睛專註看着前方，淡聲說道：“你說的。”
“我沒說過。”她努力回想了下，十分確定她沒有對他說過這事。
“有。”他肯定答道，緊接着念了幾個數字。
是她的銀行卡密碼——她出生年月日的后六位數字。許嫣囧了，完全不明白怎麼回事。她壓根沒有在他面前用過銀行卡，更別說有提到過密碼了。
“是你的銀行卡密碼吧。”方醒問。
“是！”
“你被送進醫院后醒過一次，痛得神志不清，一直在說自己不行了不行了，哭着要交代後事托我一定要告訴你爸爸媽媽。”方醒慢慢地說，“你的存摺放在第一個抽屜最下面？密碼和銀行卡一樣。”
是啊，她的存摺。許嫣石化，光是想像一下她哭喊着說這些事的畫面都覺得傻透了。
“我想不起來，這麼久了，你怎麼還記得？”拜託快忘了吧，別再記得那個時候她滿身傷口人不像人的模樣了。
“記憶力好。”方醒輕飄飄答道，於無聲中小小得瑟了下。
“弟弟，要考上十四中，小妹，不可以讓她繼續跟誰交往？”他說著，停了一下，微微好奇說道：“你連說幾次不准你妹妹跟那人來往，為什麼不讓她談戀愛？”
他這問的，好像她是壞人姻緣的壞人一樣。
許嫣慚愧低頭，“那個，那個男生比較花心，動不動就對小妹喊分手，太欺負人了，不合適，何況他們年紀還小，我當然不能讓他們繼續在一起啦。”說到最後她理直氣壯。沒出事前她勸過小妹好多次來着，沒成功，沒想半死不活的時候還惦記着。
方醒微彎起嘴角笑了笑，“你那時說如果他們不分手，你死都不瞑目。”
“我這都說了？”許嫣無力扶額，再沒有勇氣去回想去面對，太丟人了。當時是痛到怎樣一個境界啊，這種胡言亂語都出來了。
“字字血淚。”
……
“不過沒事了。”方醒轉頭看她一眼，忽然說道，“我說你沒事，不會有事，是你聽不進去。”
“嗯。”許嫣跟着重重點頭。方醫生醫術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