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為了錢，而戀愛
“這樣，你們該滿意了吧。”仁楠對着鏡子轉了個圈，對着身後的二老說。
“早這樣不就行了嗎。那麼大了，還要讓我們操心。”仁楠老頭肉痛的看着西裝的價格，咂着嘴說。可是老媽卻高興地合不攏嘴，說實話，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一項不拘小節的兒子穿成這樣西裝筆挺的樣子。“嗯，挺帥的。”老媽讚揚道。
仁楠翻了翻眼皮，他可並不怎麼喜歡着這樣的打扮，本來用他自己的說話，他這輩子大概也就會穿一次西服，那就是他的婚禮上。
今天是仁楠和若文約好了要約會的日子，讓仁楠失望的是，若文並沒有想自己所期望的那樣看不上自己，不僅看上了，而且還深深的迷上了仁楠身上那種慵懶中帶着高雅的氣質。
本來仁楠是不怎麼在意的，他來到爸媽家的時候只是很隨意的穿着平時出門的衣服，還有那頭標誌性的飄逸長發。
但是仁楠一進門就被老頭子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什麼也要讓仁楠去將長發剪了。這仁楠哪裏捨得啊，這可是留了一年的結果，怎麼能說剪就剪，最終雙發都讓了步（或者說老頭子還是沒有爭過仁楠）仁楠費了半瓶洗髮水重新清洗了自己的頭髮，然後在老媽的幫助下，綁成了一個清爽利落的馬尾辮，但是在仁楠強烈的要求下，還是有兩縷頭髮逃過了老媽的制裁，仁楠驕傲的將它們垂在了自己的臉頰前面，這樣本來就不胖的仁楠顯得更加瘦削了。
身上的衣服更是不得老爸的心，在仁楠看來這是一身相當不錯的夏日打扮，白色的NIKET恤，寬鬆的牛仔九分褲。配上經典的百搭鞋airforce。一身標準的嘻哈達人的打扮，可是老頭子一看就火大了，在最終拿出了資金支持的情況下，仁楠和老媽去附近的西裝店選了一套相當合身的，當然了，合身的西服價錢就稍微有點不合理了。
“爸，大熱天的你讓我穿西服出去啊，你想給我熱出痱子來？”在家裏有空調，仁楠都感覺汗水從自己的毛孔中傾瀉出來，更不用說出去約會了，今天貌似三十四度。
“可是這樣很帥嗎。”仁楠老頭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是老頭子還是嘴上逞強。“就算這樣也不能穿你原來那身！”仁楠老頭一看仁楠馬上想要換上自己原來的衣服，馬上吆喝起來，仁楠頓時淚流滿面。
又過了兩個小時，仁楠最終的樣子終於敲定了，仁楠和老媽再次冒着酷熱跑到了街上找到了一家皮爾卡丹的專賣店，最終選定了一件淺粉色的T恤和白色的休閑褲。
“這樣還多少像個樣子。”仁楠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安慰自己道。不過能一下子從有錢的老頭子這裏榨取到兩套衣服，仁楠相當滿足中。嘿嘿，俗話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仁楠不過是去約會一下，哪裏知道還有這樣的好事情在等着他。
“就快要到約定的時間了，你小子早點過去吧。”老頭子看了看牆上的鐘，替仁楠操心道。可是仁楠卻一點也不心急，是啊，約定了十二點半見面的，現在才十一點半，仁楠早去了幹什麼，曬太陽？
“去約會不要和人家去一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什麼肯德基啦，麥當勞了，這些小孩子吃的東西本來就不合適你們，再說還有致癌物，你們找點有格調的餐廳什麼的。”老媽在涼台上收衣服，一邊教育仁楠道。仁楠痛快的答應了，可是這小子卻早有打算呢。
“奴，這個給你。”老頭突然將一張銀行卡遞給了仁楠，但是仁楠卻並沒有伸手去接，這兩年的時間裏仁楠沒有用過家裏一分錢，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拚出來的，到了現在，倒也不習慣用老爸給的錢了。“我不要。我帶了錢了。”仁楠向後退了一步。
“拿着吧，你那一個月才幾個稿費，夠你自己吃喝的我和你爸就很知足了，你要是能好好的趕快把自己的終身大事決定了，也算是幫了我和你爸的忙了，這點錢不算什麼。拿着。”老媽從仁楠老頭的手裏接過卡來，硬生生的塞到了仁楠的手中。
“省着點花，你要是一次花乾淨了，那麼剩下的就要用你自己的了。”仁楠老頭在老媽的背後衝著仁楠揚了揚眉毛。
“哎，真是可憐天下母父母心啊。”仁楠最終還是懶洋洋的下樓了，不過想想自己也真是沒用，到現在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還要讓父母操心幫忙找。
“不過……”仁楠看了看手中的銀行卡，臉上露出了YD的笑容。“只要有錢，誰還會覺得這是一件壞事呢。”
…………
“我靠！六千六百塊，比我一個月的稿費多多了！”仁楠站在ATM機前面大吃了一驚，沒想到老頭子還是挺大方的，一下子弄出一個相當有寓意的數字，還希望仁楠能約會一帆風順。
“佐仁楠啊，佐仁楠。這次你算是賺大了。”仁楠在心裏暗暗的大笑起來，原來約會也是一件相當賺錢的職業哦。
十二點十五分。仁楠率先出現在了約會的地點。剛才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仁楠就在暗暗的鬱悶，為什麼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想過去考個駕照呢，家裏又不是沒車，先開老頭子那輛奧迪也不錯啊。想像約會的時候在大家都等的稍微有點不耐煩的時候，突然開車出現，一開車門，然後亮相用一個酷到沒法再酷的姿勢。
一陣風吹過，將風衣的后擺一下子吹起來，哇塞，酷呆了，就像變臉裏面尼古拉斯凱奇一樣。
“想什麼呢，笑得和朵花似的。”突然，一聲清脆的聲音在仁楠的耳邊響了起來，仁楠嚇了一跳，歪頭一看，原來是若文已經出現了。
“你嚇了我一跳！”仁楠裝出一副很受驚嚇的樣子，對着若文誇張的說道，同時在仔細的觀察着若文今天的行頭。兩人都很有默契的選擇了淡粉色，若文是一條淡粉色的及膝連衣裙，披肩發散落着陣陣幽香，看上去就像是公主一樣。
“那怎麼沒看你跳起來啊！”若文笑着說道。同時也在打量着仁楠的新行頭，從眼神來看，她還是蠻喜歡看仁楠這幅正經的模樣。
“好吧，第一回合，你贏了。餓了嗎？要不要一起進個午餐？”仁楠的臉上掛上了招牌式的笑容，對着若文發出了邀請，其實說句實話，不是仁楠是一個多麼懂得禮貌的紳士，而是他自己已經感覺到肚子咕咕叫了。
“拒絕一位紳士的邀請，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所以，我選擇接受你的邀請。”其實若文也是一個相當活潑可愛的女孩，仁楠瞬間對她的印象變好很多。
“那麼這位小姐或者夫人，我是否可以知道您有什麼打算呢？”仁楠繼續壞笑着說。
結果若文一聽，馬上笑得花枝亂顫的在大街上就對仁楠進行了大範圍的人身攻擊。結果一對穿着正式的男女在街上打鬧引起了很多路人的眼光。
“看吧，都怪你。我們都快被人圍觀了。”若文終於發現了問題，小臉一紅，馬上拉着仁楠向著路邊停着的一輛紅色帕薩特走了過去。
“你的車？”仁楠有些詫異，是不是現在的上流女性都會開車啊。
“如果你想走路的話，我不反對，但是我一定會開車。”若文一頭扎進了車裏，從車窗里對着仁楠笑道。仁楠翻翻眼皮，心想你當你是唐僧我是孫猴了，你騎着白馬，我跟在後面跑。
兩人在街上晃了很久，最終選定了一家有情侶雅座的墨西哥風味店來吃午餐，看着若文輕車路熟的帶着自己走進了雅間裏面，然後熟練的點菜的樣子，仁楠真的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鄉下出來的難民，看着奇怪的菜式，仁楠真是怎麼看怎麼頭大。
“我要海鮮沙拉，法基塔！”若文對着服務生說道。服務生飛快的記下了，將注意力轉向了一邊的仁楠。而此時仁楠卻還在對着菜單大眼瞪小眼。
“算了。反正老子現在有錢了，一些在電視上看過的風味，現在老子也能嘗嘗了。”仁楠的心中瀰漫著一種暴發戶的心理，對着服務生很讓人鬱悶的點了幾樣主食。
“通心粉，海鮮燒飯，墨西哥肉餅！”仁楠抬起頭，卻看到服務生和若文全都露出了驚奇的眼神，但是出於職業素養，服務生還是飛快的記下了，然後就離開了。
“哇，仁楠，我都不知道，你原來這麼能吃！”若文驚奇的對着正在研究桌上的擺設的仁楠說道。仁楠聽了她的話，奇怪的抬起頭來，不解的看着若文。但是若文卻翻翻眼皮不再做聲了。
等到他們的食物上來以後，仁楠才明白兩人為什麼都會露出那種奇怪的表情了，原來這家店的做菜相當實惠，分量很足，一般一盆墨西哥海鮮燒飯是足夠一家人的量，而仁楠……
同時，還有大盤的空心粉，肉餅和奇怪的辣醬。
“我要開動咯！”若文坐在仁楠的對面，幸災樂禍的對着仁楠笑着說，相比之下，若文的那份午餐就好像店裏和她有仇一樣，怎麼看怎麼少。仁楠做了個鬼臉，苦着臉開始與巨多的食物進行較量。小樣，不信吃不掉你！
可是當仁楠吃了第一口之後，他就開始鬱悶自己為什麼會信誓旦旦的許下承諾了，這到底是什麼口味嗎，又酸還甜，還辣，仁楠決定放棄掉眼前的海鮮燒飯了。
通心粉以前仁楠倒是吃過，不過與這裏的還是有很大差距的，與之相比，仁楠開始覺得當年在小吃店吃到的意大利通心粉是多麼正宗，多麼好吃啊。
唯一讓仁楠感到欣慰的是肉餅，配着墨西哥辣醬，味道還真是不錯。不過，西柚汁嗎。仁楠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太酸了。
“仁楠，你覺得我們今天出來的目的是什麼呢？”若文終於忍受不住仁楠的不理不睬，只是專心對付自己的海鮮燒飯，有些不爽了。
“吃飯啊。”仁楠頭也沒抬。
但是仁楠馬上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一句多麼不該說的話了，若文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剛才還好好的氣氛，一下子帶上一股子怒氣。
“哦。不好意思，是約會！”仁楠終於捨得將自己的臉抬起來了，傻笑着說道。
不知道是仁楠的道歉起了作用，還是別的什麼，若文再次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又怎麼了。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仁楠頓時頭大了，前一秒鐘還是一副憤怒的樣子，怎麼一下子又笑了。
“你的臉上……”若文終於忍不住，指着仁楠的臉頰哈哈大笑起來。
仁楠摸了自己的臉一把之後才發現，這是他的臉上已經像是大米開會一樣，大量的米粒全部鋪在他的臉頰上，乍一看，仁楠就像是個花貓一樣。仁楠再次抹了一把臉，衝進了衛生間裏面，重新將臉洗了一遍。
衛生間的鏡子裏的仁楠滿臉上寫的都是兩個字，“不爽”，他和若文，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仁楠開始打心眼裏希望這場約會，是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