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馮生和元芳的較量
在走回病房時,文娜的心情突然變得緊張,她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突如其來,讓她毫無招架之力。心裏莫名的發慌,從未有過的感覺。走着停下,依靠在牆邊捂着胸口,像是有團火要衝出體外。慌亂着,她不知如何是好?緊閉着雙眼,深呼吸,腦袋一片空白地調整着自己的心情。
休息片刻,睜眼時看到夏末朝自己的方向走來,在她看來,他的神情是異樣的,似奇怪又不解。
“文小姐怎麼了?不舒服嗎?”元芳突然想吃零食,他正從醫院超市上樓,剛要到病房便看到文娜有些不舒服地靠在牆上,他也沒有多想地上前詢問狀況。
文娜搖了搖頭,心裏的那種感覺還在,“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覺得心慌。”
此時,他們身邊走過一男一女,他們在說:“是在前面的病房嗎?”
“好像是六0二。”
女的回答傳進他們耳里,他們互視一眼,此刻他們正想着同個問題:那不就是元芳的病房嗎?
等他們感覺出來,一男一女已從他們身邊走過,看着他們的背影是陌生的,如果元芳沒有說謊,那麼以文娜的知情情況,他們跟元芳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多想,儘管心裏的那種感覺沒有因為對眼前兩人的懷疑而消失,文娜暫且對它忽略不計,在她心裏,元芳比任何人都重要,包括她自己。邁開那一步,帶着複雜的心情她也尾隨而去。拎着零食的夏末也跟了過去。
當文娜他們出現在病房門口時,那一男一女果真在病房裏,不過正在有些許爭吵的他們沒有注意到門口的文娜和夏末。
“果真是你。”是那個女人的聲音,聽着這口氣她和元芳是認識的,但她們的關係並不是很好。背對她的文娜看不出她此時的表情,在元芳眼裏,這次她的表情更是猙獰,看似要活吞了她似的。“爸,她就是那個保姆,那天就是她羞辱我。”
馮生打量着元芳,不過是個小丫頭,居然敢目中無人,不過她在鄧總面前還是舉足輕重的,若不是如此,鄧總何必守在她身邊,直到她手術成功醒之後才離開。想到這點,老謀深算的馮生並不打算今日趁鄧總不在而好好修理她。
“狂歡購物廣場”遭到惡勢力襲擊的事已是家喻戶曉,鄧天磊在那次暴力事件之後就沒有出現在公司,打他電話總打不通,昨天他們苦苦地等候,他們是真心想知道鄧天磊的狀況。
今日一早他們不知從哪兒打聽來的消息,說鄧天磊正在醫院陪同一個受傷的女孩,當他們出現在醫院時,不知道受傷的是誰,他們唯有向護士打聽由鄧天磊陪同的女孩在哪個病房。鄧天磊的形象就算先前沒人知道,只要見過一面的,只要是女人都會對他有印象。
打聽到元芳所在的病房,他們急切地朝病房方向走來,這時他們擔心的不是鄧天磊有沒有受傷,而是想知道到底是哪個女孩能讓鄧天磊守在這裏一天一夜。當馮玲玲見到元芳的時候,心裏各種滋味都有。傳聞中元芳受傷是為鄧天磊擋那顆子彈,不過第二次見面的她們,以女人的直覺,馮玲玲敢斷定元芳就是阻礙她接近鄧天磊的絆腳石。
“元小姐你好,我是m市歡樂谷有限公司的人事部經理,我叫馮生。這位馮小姐是鄧總的秘書,鄧總非常信任她,對她也很好。你也知道,鄧總嘛,有錢有勢,身邊沒個女人怎麼行?馮小姐長得標緻可人,鄧總可是非常的喜歡呀。”馮生雖然還不能在這種時候對元芳做出什麼暴力的事,但他也不放過變相地警告元芳的機會,馮玲玲和鄧天磊是怎樣的關係,像她這樣的小保姆應該有自知自明。
馮玲玲不明白馮生為什麼不直接跟她說清楚,讓她識趣點,不要不知好歹,但在馮生的小動作下,她還是克制住自己的小脾氣。
在元芳聽來,這就是笛仁潔口中“奇怪的事”,她的心裏頓時不是滋味,不是那種替笛仁潔姐姐打抱不平,而是那種感覺自己的男人快被搶走的酸辣滋味。她不明白這種滋味為何而來,只知道現在她很生氣。“你是說老闆喜歡她?”元芳的憤怒完全證明鄧天磊在她心裏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在她自己眼裏不過是生氣的一種表達方式,她要維護笛子姐夫的名聲。“老頭兒,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怎麼會想着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已婚男人呢?你這樣做是犯法的。”看他們長得有幾分相似,又都是姓馮,估算着他們是父女應該沒錯。這個馮小姐也算是個美人,估摸着也是因為化妝才起到美女的效果,要說男人喜歡這種類型也不是亂編,但要說鄧天磊喜歡這種貨色,以元芳對他時間不長的了解,她絕不會是他眼裏的那盤可口的菜。再說,來m市之前,可有人告訴過她,這個社會的男人是不可以有三妻四妾的,猜測着一個男人兩個老婆肯定會犯法的。
不懂就猜,不管對與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元芳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把他們打下去。她不僅要隨時發現鄧天磊的奇怪事,更要在第一時間阻止怪事的發生。
元芳根本沒見過馮生,他也沒有介紹馮玲玲是自己的女兒,元芳清清楚楚地說他們是父女,令他們父女非常驚訝。而元芳的猜測卻讓他們再次不安。莫非鄧天磊不管什麼事都會跟她說?難道在她面前,鄧天磊是沒有任何隱瞞的?她還知道鄧天磊有老婆,她對他這麼了解,那他們之是又是怎樣的關係?看來鄧天磊對小保姆還真是用心。笛楚楚昏迷在家,遠離笛茂群夫婦,鄧天磊在m市和小保姆分分秒秒在一起。一個奮不顧身為之擋子彈,一個不顧工作連夜相伴。他們之間的關係在馮生心裏已是深深的一根刺。他們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他的女兒卻只見過鄧天磊一面,這樣下去馮玲玲是沒有希望的。目前看來元芳是他們最大的阻礙。
“是嗎?可是這種法國家是不管的。明知道這是犯法,你為什麼還和鄧總在一起?反正已經犯法,還在乎再多一個嗎?你和馮小姐是一路人,對於這種事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也不希望事情鬧大,把自己也拉進這場是非吧?”馮生是老江湖,說話一套接一套,先讓元芳接受這樣的情況,她和馮玲玲都是鄧天磊婚姻的第三者,為了穩住元芳,馮生只能軟硬兼施,希望元芳能夠聽明白其中的厲害,先讓她們和平共處,至於誰才是最後的勝者,在馮生心裏,只有他的女兒才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
馮生的如意算盤打得非常響亮,他以為誰都能聽明白,卻唯獨沒有料到元芳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以前的生活里沒有這種弦外音,只要是她不明白,拳頭永遠比嘴快。現在沒轍,就算不是躺在病床上,她也只能動口。
思來想去還是沒有想明白馮生到底是什麼意思,更令她不解的是,她和鄧天磊之間有關係嗎?她和這位馮小姐有共同的目標嗎?處于思考狀況的元芳在馮生看來她正在努力考慮他的建議,心裏正樂着。歪路走多了,總會遇到剋星的。馮生的得意將在元芳接下來的回答中被打回谷底。
“你說的意思我不明白。我只是個保姆,一天二十四小時和老闆在一起都屬於正常範疇。哪個法律規定老闆請女保姆是犯法的?還有,我跟馮小姐不是一路人,你看看她,穿成這樣,衣服少根帶子都不知道,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做保姆?我告訴你,保姆也是一門技術,不是人人都可以勝任的。”天哪,那明明就是抹胸裙,什麼叫做少根帶子?元芳這樣聊天,會不會讓人覺得她是腦筋有問題?
簡單白目的話在馮生心裏又是另一種答案:真是個不簡單的丫頭。沒錯,保姆和僱主之間分秒在一起都是正常的關係,你們借用這種表現正常的關係發展地下情,真是明智之舉。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保姆,這句話明明是在挑釁。好你個元芳,我會讓你為今天的說詞付出代價的,昨天的那顆子彈沒能要了你的命,明天的可就不一定了。
馮生慶幸自己採用緩和政策,讓他試出元芳是個怎樣的角色。不過俗話說: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句話形容馮生再合適不過。只有用顆平常的心才能看出元芳真正的個性,她是個簡單的人,說話簡單明了,只有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才會曲解她的原意。
“好,是我沒能聽明白元小姐的意思。”馮生覺得再說無意,她並不是省油的燈,這是場長久戰。“我們是來找鄧總的,有點工作上的事,請問鄧總在哪裏?”
“對不起,我只是保姆,負責他的生活起居就行了,至於他人在哪裏不是應該找秘書嗎?”元芳看向情緒不是很穩定的馮玲玲,平淡如水的表情在馮玲玲眼裏就是不屑。這是元芳對她的挑戰,要不是馮生時刻拽着她的衣角,病房裏將會迎來激烈地爭吵。
“對對對,是我們錯了。既然鄧總不在這裏,那我們就不打擾元小姐休息了。我們先走了。”對付元芳只能且走且看,現在還不是對付她的時候,她現在可是鄧天磊的救命恩人,她是他的掌上明珠,在這個時候她若有個三長兩短,鄧天磊會追查到底,到那時兇手會暴露。馮生知道做大事者必須學會忍耐。他都忍了這麼多年來了,還在乎多受一個小丫頭的氣嗎?
馮生他們轉身離開,他的雙眼正對文娜投來的雙眸,在這一刻,文娜心裏的怪異卻消失了。剛剛聽他們對話,文娜看出馮生是個厲害的角色,而且他們父女對鄧天磊有不一樣的行動,再也看得出,鄧天磊並沒有把這個女人放在眼裏,否則他們不會不知道鄧天磊身處何處。文娜擔心元芳招架不住,明白元芳真正的意思,不過都是表面的簡單意思,她也能看出再簡單的話在心計頗深的馮生眼裏卻是另一層含義。馮生背對文娜的時候,她是那樣討厭他,當他們四目相對時,她顯得特別平靜,有種似曾相識。
馮生也覺得奇怪,也感覺在哪裏見過,一時想不起來。更知道病房裏不是他們久站之地,忽略一切忽然出現的感覺,馮生父女與文娜擦肩而過。
待他們遠去,文娜恢復正常,那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既然好了,文娜也沒有認真分析。
“娜姐,這麼快就回來了?”還以為她會和卓偉銘出去逛些時候才回來。
“不回來怎麼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文娜開着玩笑。
“他們是來找鄧總的?好高傲的樣子。”夏末沒有文娜的細緻觀察和分析,他知道自己對馮生沒有好感。邊說邊放下手中的零食。
“夏先生,謝謝你幫忙照顧元子,如果你有事要忙就先回去吧。”
“也好,所里還有些文件需要處理,那我就先回去了。”
打了聲招呼,夏末的身影消失在病房裏。
“元子,剛剛那兩個人不是好人,你以後少跟他們來往。見到他們也繞路而行。”說些深奧的東西元芳未必聽得懂,反正她是個聽話的孩子,文娜既然這樣說了,她一定會聽的。
“嗯,我也不是很喜歡他們。吵不起我躲得起。對不?”
“對。”
病房裏又恢復先前的狀態,她們抓緊時間好好說說話,過些日子待元芳好些了,文娜也該回去了,免得笛仁潔起疑心。
電梯裏,馮玲玲再也忍不住:“爸,鄧總又不在,你幹嗎還對那個保姆客客氣氣的。”
“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現在她是鄧總面前的紅人,要是她在鄧總面前搬弄事是,你覺得鄧總是信她還是信我們?”馮生的老謀深算馮玲玲一直有領教,卻從未學到一點。
對於馮生的提問她無言以對,只得選擇閉嘴,跟着馮生的計劃一步一步的走下去,遇事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對於她的脾氣馮生總是忍讓,有時對馮生的決定有不服,但她心裏始終相信,從小隻要她想要的東西,馮生都會想盡辦法幫她得到,鄧天磊也一樣,只要有馮生在,她一定可以得到他,這是她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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