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攪亂一池春水
章節名:005攪亂一池春水
藍羽欣絕對沒有想到,更凄慘的事情還在後頭等着她呢。
等她回過神來時,發現已經快八點鐘了,從這裏到會展中心要穿過北環大道,起碼要一個小時以上的車程。
作為參展的一方,她必須要至少提前半個鐘頭進去佈置場地的。
趕緊爬進她的小polo,藍羽欣發動車子,踩住剎車,將擋位掛到“D”擋。
然後只聽見轟轟發動機的聲音,她覺得有點奇怪,這聲音比之往日裏略顯恬躁。
又是幾聲,車子居然熄火了。
再次發動,依然是如此,藍羽欣終於悲哀的發現了一個事實:車子壞了!
剛才的那一相撞可能只是導火索,她這輛車子本就是二手市場淘來的,想當初藍夫人的意思是讓她開藍芷欣淘汰下來的寶馬MINI。
性格倔強孤傲的藍羽欣卻婉拒了養母的好意,寧願耗費整整兩年的薪水自己去添置了一輛屬於自己的坐騎。
想當然了,為了這件事,藍夫人對她擺了不少的臉色。
不過自從大學畢業之後獨自在外工作已經有了養護自己的經濟能力,藍羽欣對他們的白眼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對於這輛心愛的小車她很是愛惜,平日裏經常保養擦洗的,沒事還會和她一起晒晒太陽吹吹風,稱之為藍家二小姐的最心愛的“小情人”。
只不過時日太久加之買來的時候車子發動機就有問題,大修過好幾次。
自打她提升做了特助之後,老闆還曾笑曰:“羽欣,你那輛車是不是該淘汰了?客戶看了,要麼以為我們公司太寒酸要麼就會以為我虐待員工了。”
當時她還只是笑着敷衍說:“過一段時間。”
現在真的出問題了,如果耽誤了今天的工作,只怕老闆會K她的。
果然,老闆很重視這次的參展,藍羽欣還站在路口發愁、這段路很難打到車子,某人卻打電話過來了。
“藍羽欣,你到哪裏了?劉經理安排的程序流程你看了嗎,有什麼問題要儘早提出來,別誤了事。”一開口,老闆溫世煒就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句句直指問題核心。
“我還在路上,車子壞了。”
“啊?”溫世煒卻是馬上跟着說:“你現在在哪個位置?站在那裏不要動,我馬上過去。”
老闆說他要馬上過來,什麼意思?沒等藍羽欣反應過來,啪的一下,電話已經被掛斷了,她只能望着自己的手機發獃。
溫世煒是什麼意思,她當然不會不明白了,明白是一回事,她並不想把自己捲入到那個漩渦中去。
參展本就是公司本年度最大的安排,屆時不但有許多公司員工包括高管列席,也會遇到他們的老客戶或者同行的競爭對手。
如果她被老闆的車接過去,肯定,又會惹來一堆閑話。
說實話,藍羽欣並不想太引人注目的。
進公司不到三年,一開始只是助理打雜小妹,突然之間就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般,光速飛升着。提前一個月轉正,半年之後就做到了行政要員的位置,沒過一年,居然做到了行政經理。
新一年的員工大會上,老闆親自宣佈提升藍羽欣做了他的總經理特助,別提原先老闆的那幾個助理,秘書室那些老資格的文秘小姐也都個個臉色鐵青。
藍羽欣倒好,沒事人一般,第二天就搬到了頂樓位於總經理辦公室旁邊的獨立辦公室,那時,她還沒滿二十四歲,真是年輕的讓人妒忌。
最為特別的是,藍羽欣的衣着長相根本就讓女人妒忌不起來,只能一個個暗自猜測她真的是能力非凡得到了老闆的特別器重。
半年的時間,她做出了幾個出色的項目,原本沸沸揚揚的議論聲倒是少了許多。
但藍羽欣卻是更加的小心,除了公事之外盡量避免單獨與溫世煒多接觸,像他這種男人,就算是不殺伯仁也很容易讓伯仁因他而死的!
還在想着該如何婉拒老闆的提議時,空闊的車道上傳來車聲,速度很快,到了近前才開始平穩的減速,最後是穩穩噹噹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看見那輛車子時,藍羽欣忍不住的眯縫起雙眼,細細的打量着,白色的車身只有頂蓋是黑色的,真是好大的派頭啊,幾百萬的邁巴赫,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在路上開着。
就不怕撞車什麼的,惹出交通事故?她在心裏怨念着,主要是同樣的車型,讓她想起了自己還來不及哀悼的已經失去的初吻!
有人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正好是沐浴在清晨溫柔的陽光中,他對着藍羽欣露齒一笑,唇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難得的,因為不是要去公司的原因,今天溫世煒只是穿着簡單的休閑衣,但是他陽光剛毅的臉龐,完美的五官就如同是上天特意打造出來的一般,劍眉英氣勃發,挺直的鼻樑呈現着猶如雕像一樣精緻的線條。
一副金絲眼睛下隱藏着一雙墨色的眸子,看起來很斯文,卻沒有人知道他俊逸的外表下面,隱藏着怎樣一顆陰沉狠毒的心,光看他每次出手一定要將對方置於死地就可以知道這個人有多麼的冷血無情了。
偏偏,這樣的人現在對她笑得這麼溫和。
溫世煒昂首闊步的一直走到藍羽欣的小POLO車前面才停下,言簡意賅的問着:“怎麼了?”
明眼人一下就可以看出被撞過的痕迹,車頭都癟下去了。
“和別人的車碰了一下,是我該負主要責任。現在車子發動不了了,老闆,對不起,九點之前我到不了會展中心。”
“我說過了,公司以外的地方,叫我的名字。”溫世煒露出了他不在下屬面前展現的那一面,充滿了笑容的說著。
側過身子,卻是剛好就挨到了藍羽欣的身邊,他的臉在晨光中有些恍惚,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他真的已經靠得她很近了,灼熱的呼吸都撲到了她的臉上,讓她感覺到微麻的酥癢。
該死的,過去的二十多年她一直心如死水,怎麼今天就這麼會功夫,被人攪亂一池春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