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西餐廳

14西餐廳

汪真真不明白他要幹什麼,狐疑地看着他。

“你下來。”朱仲謙沉聲命令。

“真的?”

他此刻的聲音在汪真真聽來有如天籟,她如獲大赦,幾乎是跑步機上跳下來:“豬頭,你是不是要人進來把我扔出去哇?不用那麼麻煩的,我長腿就是用來跑的!我馬上消失!”

她轉身就要跑路,被朱仲謙一把拽了回來。

“你跑了就再也不用回來了。”他低聲威脅。

“好嘛。”汪真真耷拉着腦袋,又馬上抬頭滿血復活,“但是豬頭,你答應我,你下次決定扔我的時候不要找兩個人來好嗎?這是對我尊嚴和體重□□裸的傷害你造嗎?要是讓我未來老公知道了可怎麼辦才好,我還指望着他一怒之下把我狠狠扔到床上對我那什麼什麼,就像漫畫裏畫的那樣,邪魅狂霸拽的男主“唰”一把把女主角推到牆上封住嘴,然後再“唰”一把把她抱起來扔到了床上武力征服,要是讓我老公知道他根本抱不動我,我力氣比他還大,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朱仲謙看了眼汪真真那張喋喋不休的紅唇,又看了一眼她身後的那面牆,不說話。

他的眼裏全是這個聒噪的女人。

她亮閃閃的眼睛在這個黃昏時刻格外明亮燦爛,最重要是,他坐着,她站着,一對美胸近在眼前,就連水桶腰也變得不那麼令人討厭了。

“豬頭,好么?”汪真真見他不說話,扭捏地拽了拽他的袖子:“你不要跟喻寒說嘛。”

朱仲謙聽了,俊臉頓時烏雲壓頂,眼神好像要把她給吞了似的,惡聲惡氣道,“你這重度臆想症趁早去買葯治了!還有,站着幹什麼?誰讓你偷懶停下來了?!”

汪真真嘟着嘴:“不是你讓我下來嗎?”

“我讓你下來,我讓你停了嗎?”他惡狠狠地訓斥她,指了指身後落地窗的位置,“面對着窗,原地高抬腿踏步!”

“暴君……”

汪真真癟着嘴不滿地嘟囔了句,苦哈哈地原地跑起來。

“腿抬高,你逛街呢。”

“腳步加快,午飯白吃了嗎?”

汪真真委屈:“又不是土豆牛肉飯,哪有力氣嘛。”

怯生生的撒嬌語氣。

暴君如此冷酷不留情面,汪真真在心裏叫不迭,腳下步伐加快,大胸也上下晃得她頭暈。

汪真真想:真是個累贅。

朱仲謙想:身上也就這個是優點了。

兩個高大的男職員敲門進來,朱仲謙做了個手勢:“把跑步機換個方向。”

汪真真管閑事想回頭看,被朱仲謙低聲喝止:“朝前看,跑你的。”

兩個男職員自然看到了老闆身邊辛苦跑步的女人,心想老闆真是工□□情兩不誤,他們哪敢多看,配合著把跑步機扭了個方向就出去了。

“停吧。”朱仲謙終於發話,“休息一分鐘再上去。”

汪真真粗喘着氣停下來,“渴,好渴。”

她四處找水,朱仲謙把自己的水杯悄無聲息地推了過去,板著臉看着電腦:“喝吧。”

汪真真現在口渴至極,也不那麼講究了,拿過他喝過的水杯咕嚕咕嚕仰頭灌水。

高中也喝過好幾次他的水杯,那麼窮講究幹嘛?

她好像渴了八百年,灌得太猛,有水從她嘴裏漏出,從白皙的脖子蜿蜒向下,胸前的凸起濕了一些,起伏的山峰是如此吸引人的視線。

天哪!

朱仲謙看了一眼,痛苦撫額。

汪真真是個女人,女人事多,喝完水,又磨磨蹭蹭地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路上經過秘書科小助理Fiona的位置,偷偷順了一塊餅乾,跟賊似的躲在牆角,豬八戒吞人蔘果似的囫圇吃完,這才回到暴君辦公室,認命跑步。

跑步機換了個方向,朱仲謙滿意地發現他的工作效率終於回來了。

黃昏時分的辦公室一片靜謐,偶爾傳來朱仲謙講電話的聲音。

夕陽如此美好,可惜汪真真卻無心欣賞。

她度秒如年。

腳步像灌了鉛一般越來越沉重,喉嚨像火燒了一樣,她好想暈倒,無奈這些年吃得太好,身體蹦棒,想學病懨懨的林黛玉是不可能了。

苟延殘喘跑到了第二十分鐘,終於聽到了身後天籟般的“停”,她東扭西捏地走到朱仲謙的辦公桌前,二話不說拿起他的水杯就灌。

把水喝個底朝天,打了個嗝,終於活過來了。

汪真真滿頭大汗,臉頰粉紅,豪放地用手背擦掉嘴角的水漬:“我回家了。”

她不能繼續和這個暴君待下去了,不是累死就是渴死餓死,今天一天運動量挺大了,肯定瘦了不少,瘦的太快對身體不好,她要回去好好補補。

摳門的暴君只會給她吃菜葉。

她拎起包就走,身後傳來惡魔的聲音,“再等我半小時,一起吃飯,順便送你回家。”

汪真真其實很餓了,帶着渺小的希望問:“豬頭,我們晚上吃什麼啊?”

“西餐。”

汪真真咽了咽口水,朱仲謙這種有錢人去的西餐廳必定不差,什麼牛排羊排啦,披薩啦咖喱雞啦,好吃的東西也是不少的。

就算她在減肥期,八斤的任務很艱巨,她吃的不多嘗一下總不會胖的吧。

汪真真也就耐心地坐了下來,拿出自己的電腦畫圖板工作了會,畫到森田研一時她若有所思,抬頭鬼鬼祟祟瞄了一眼辦公桌后認真工作的朱仲謙,吞了吞口水。

瘦身後成了猛男的豬頭可真是秀色可餐啊。

正面、側面、上面、下面都那麼完美……哦不對,下面不熟悉不了解,田儂曦試用過應該比較有發言權。

朱仲謙當然不知道汪真真正用猥瑣的透視眼把他上下看了個遍,他結束一天的工作,站起來:“走吧,去吃飯。”

汪真真眉開眼笑地跟在他後面,笑得像個狗奴才。

當汪真真坐在高雅的西餐廳里時,看着朱仲謙對侍者流利地報出菜名,她在心裏罵了聲娘。

她怎麼忘了,西餐里有個東西叫“沙拉”,全是素的啊啊啊。

朱仲謙什麼都不讓她吃,只讓她吃這個。

汪真真望着自己面前一大碗鮮艷的菜葉,再看了眼朱仲謙的披薩和烤羊排,哭了。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不要吃草!”汪真真嚼着滿嘴的草怒道。

“好啊。”朱仲謙優雅地用刀叉切下一塊羊排,傾身,微笑着送到汪真真的嘴前,汪真真雀躍地張嘴,下一秒,美味的羊排原路返回,進了朱仲謙的嘴裏。

汪真真氣得直跺腳。

朱仲謙終於正色道:“你以為瘦八斤那麼容易?想瘦,就必須控制自己貪吃的嘴,早餐吃的像國王,午餐吃的像王子,晚餐吃的像貧民,配合足夠的有氧運動,才能把體重減下來。”

他鄙視地看了一眼汪真真:“你的體重,也只配吃草。”

“你個小氣鬼,就光給我吃草,當我母牛啊?中午給了雞蛋,好歹晚上也給加個雞蛋啊。”汪真真反唇相譏,“豬頭你摸摸良心,想當年你胖的時候,我嫌棄過你胖沒?我頂多喊你豬頭……我逼你減肥了嗎?我給你吃草了嗎?我的胖哥,我帶你到處吃喝啊!哦,還有那個牛肉飯,有多少次我都只搶到一碗,我跟你分着吃啊!咱倆可是分吃一碗牛肉飯的友情哪!你看看你,你中午分我吃了沒有?你……”

她揪着眉泫然欲泣:“你連最後一塊肉都吃了。”

朱仲謙懶得跟這個白痴廢話,跟她說話拉低智商,只是說了句:“等你瘦下來我再帶你吃好的,現在先忍忍。”

“真的?”

“嗯。”

汪真真終於心甘情願吃草,她開始跟朱仲謙搭訕閑聊:“豬頭,今天喻寒怎麼來你們公司了?”

朱仲謙面無表情:“宏科的樓盤設計他參與競標。”

汪真真眼裏藏不住歡喜:“那我以後不是經常能見到他了?”

“那又怎麼樣?”朱仲謙用刀叉割羊肉的動作有些狠:“你高中三年每天都能見着他,他記得你嗎?”

“當,當然記得了。”汪真真結結巴巴的,“他還誇我汪美女呢。”

朱仲謙冷哼一聲:“有些人胖得面目全非了都不自知,坐飛碟外星人還嫌她超重呢,還當自己是美女……呵,想的倒真是挺美的。”

汪真真臉憋成了豬肝紅,低頭狂吃草。

“死豬頭你等着!給我兩個月,我要瘦成一道閃電,把飛碟給劈下來,擦!”

汪真真賭氣吃草呢,一抬頭,就見兩位不速之客出現在她眼前。

是張雨朵和羅翠西,跟她們一起的,還有兩個男人,都是衣冠楚楚大款范。

最近出門次數太多,碰見老同學的幾率明顯增加。

汪真真不動聲色地把這兩個貴婦老同學的裝備掃了一遍,承認自己輸得好慘,但同時,她想起好友高芷然的一句話。

“這年頭,女人拼包拼鑽石已經過時了,要拼拼男人啊。”

汪真真瞥了眼前慢條斯理吃飯的朱仲謙,想起多年前那晚受到的侮辱,決定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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