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綠龜島奇遇記
一個白影從空中落到竹喧林的一支竹枝上,發出婉轉聲音,奧維托明白聲音所包含的意義。原來那白影是奧蒂的信鴿,奧蒂有急事想和奧維托商量。
奧維托徑奔龍虛宮——奧蒂的寢宮。奧蒂正對着牆壁上的一幅畫出了神,連奧維托到來,他都沒有覺察。直到奧維托靠近他時,他才恍然大悟,指着那張畫說:“托兒,你見過這張畫嗎?”
奧維托伸長脖子,睜大眼睛,看牆壁上的畫,上面畫著一棵怪樹,樹上開滿一朵朵六角形的白花,酷似天上飄的雪花。奧維托看了老半天,脖子都看酸了,也無法一語道破怪樹的由來。只好實話實說:“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樹,不過我覺得上面的花與眾不同,怪怪的,可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奧蒂讚賞點了點說:“不錯,這樹就是傳說中的還魂丹樹,上面那些白花具有神奇功用,它們學名稱做‘雪絨花’,俗名叫做‘固本花’。雪絨花的花露可以護膚美容、增強活力、延年益壽、永葆青春。明玉剛剛復原,需要雪絨花的花露才能完全康復。”
奧維托興奮地說:“在哪裏能找到雪絨花?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它。”為了義妹的健康,奧維托總是義不容辭。
奧蒂拍了拍奧維托肩膀說:“據說在本星球綠龜島上,生長大量的還魂丹樹,如今正是它們開花時節,是採集花露最佳時機。一旦錯過,不知它們下一次開花會是在什麼時候。有人說是五十萬年後的事情,也有人說是一百萬年後的事情。這對我們來說都是等不及,因此我們要趕在它們凋謝之前採集到花露,這樣明玉以後就無後顧之憂。”
奧維托帶上龍寶乘着自製的船出發,一路上順風行船並無大礙。海上景色雖說單調,但對於第一次出海航行的龍寶來說,充滿無限好奇心。海浪輕輕地吻着船舷,耳邊是海鳥悅耳的鳴叫聲,調皮的魚兒不時從海里跳出來。藍藍的天,藍藍的大海,一葉孤舟遊離於藍色的世界,這是何等的詩情畫意。
龍寶被眼前藍色調所陶醉,忘情於恢弘迷人意境中。奧維托則躺在船板上閉目養神,悠閑自得超然物外。讓所有心緒和博大精深的大海融為一體,使全身心得到徹底放鬆。如此高雅輕鬆、經濟實惠的休閑方式,難道不值得我們去學習嗎?
突然,船無緣無故停了下來,周圍一大片一大片死灰般寂靜,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奧維托覺得不對勁,趕忙起來察看。龍寶拉着奧維托的手,指着前面不遠處一圈又一圈朝外擴散的水波紋說:“你看那些水紋擋住我們的去路,不知裏面藏着什麼怪物?”
話音未落,一連串“咕咚——咕咚——”的聲音衝出海面,那些海水沸騰滾動,不斷向上噴涌,形成一座小山似的。船兒劇烈搖晃着,場面變得緊張起來,彷彿周邊空氣都快要爆炸。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十幾米高的怪魚,其外形類似長着八條腕足的大章魚。奧維托驚呼一聲:“天啊!那是八爪魚。”八爪魚抖動身上的水滴,張開血盤大口,揮動爪子,徑直緊逼過來。
說時更遲,那時更快。當奧維托聞到八爪魚散發腥臭無比的氣味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在倒地剎那間,雙手向前一推,發出兩道血紅光束,噼里啪啦打在八爪魚身上,震得八爪魚連續退後十幾丈,與此同時奧維托癱倒在船上,昏迷過去。龍寶一個箭步跳到奧維託身邊,看到奧維托並無大礙,就讓他在船板上休息,自己要留意八爪魚再次偷襲。
八爪魚痛苦扭轉身子,用爪子瘋狂拍打海面,竭盡最後一滴力氣,向船上吐來兩個火球。嚇得龍寶一跳,以為這下要在一片爆炸聲中跟美麗世界說再見。沒想到火球一落到船上,火光就消失。原來是兩個圓圓的肉球,像心臟一樣一起一落有規律跳動。再看看八爪魚,消失得無影無蹤,跑地比兔子還要快,也許把手都當作腳來使,本來它老人家手腳就不分家。
龍寶認為八爪魚送的東西,不會是免費的午餐,難免沾有邪惡色彩,不容細辨,揮起隨身攜帶的刀,刀起刀落,劈開其中一個肉球。怪了,居然沒有一滴血濺出來。接着一隻綠色烏龜大模大樣爬了出來,大口大口喘着氣,看樣子憋了好久的氣。龍寶猜測小龜可能與綠龜島有聯繫,就把它放在一邊。舉起刀來,正想劈開第二個肉球時,天上出現一朵朵綺麗的彩雲,如天女散花般墜落下來,一陣陣清甜香味撲鼻而來,“鳳凰吐祥,麒麟獻瑞”也不過如此場面。此時小龜咿咿呀呀唱個不停,滿眼淚水,好像哀求龍寶刀下留球。龍寶覺得此事蹊蹺,放下刀子,收起肉球。
奧維托睜開眼睛,看到龍寶手裏拿着刀,表現出一副盛氣凌人的英雄氣概,以為是龍寶發揚捨身救人的獻身精神,義無返顧擊退兇殘無比嗜血成性的八爪魚。他很欣慰地說:“小寶,你殺死了八爪魚。”
龍寶回過頭,看到奧維托醒過來,興奮地說:“奧大哥,不是我擊退八爪魚進攻,而是你使出‘日月神掌’,把八爪魚打回老家。”龍寶繪聲繪色描述所發生的一切,還給剛才起到“魚滾球留”效果的那一招,稱作“日月神掌”,這可是椐形說義,恰到好處。而奧維托傻傻端詳自己的手掌,做夢也不會想到這樣的手掌居然如山似的八爪魚。他試着再做一遍,兩手掌軟綿綿,猶如風中的柳枝,龍寶挺納悶,剛才那股霸勁哪兒去了。
經過一天一夜航行,第二天早晨,明媚陽光下,一條清晰不規則的海岸線橫亘在奧維托、龍寶面前,極目遠眺海岸線上流動着一大片一大片綠色,和蔚藍的天地形成鮮明對比。等船靠近時,真相大白於眼前。流動的綠色是成千上萬烏龜玩的花樣,這些烏龜的背殼綠得逼你的眼,它們一組接一組井然有序湧向海邊,數量之多,氣勢之盛,場面之大,真是前所未見,前所未聞。顯然它們擺開陣勢,猶如大敵逼境。
綠色烏龜們齜牙咧嘴,發出恨恨的警告聲,彷彿警告奧維托、龍寶,這是它們的樂土,誰敢進入就意味着戰爭。奧維托、龍寶大大咧咧往前走,“呼啦”一聲,烏龜們團團圍住奧維托龍寶,動作之快超出傳統觀念所能想像的到。
奧維托他們主動停止前進的步伐,因為他們看到烏龜們滴在沙灘的唾沫,立即燃起一股青煙,原來其唾沫可以焚燒沙子。奧維托掂量掂量這一身肉身,不知經得起龜們的幾口口水。知時務者為俊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些硬道理奧維托還是曉的,可就是不曉的用在這裏到底行不行。
正當騎虎難下時,龍寶身後冒出一隻小龜,屁顛屁顛搖動小尾巴大搖大擺走了出來。這隻小龜是龍寶劈開第一個肉球后逃出來,此時它吹着口哨,得意洋洋示意奧維托他們跟它走。“呼啦”一聲,前面的大綠龜們迅速讓開一條筆直大道,奧維托龍寶緊跟其後,這小龜是生命保障,馬虎不得。
小龜徑直走到一座山前消失不見,奧維托龍寶感到不知所措。小龜沒了,等下大龜找麻煩該怎麼辦?好難辦啊!畢竟這是人家地盤。稍有差錯,不知會落到哪個該死的陷阱。到那時恐怕連抒發遺憾的機會,也被剝奪得一乾二淨。
突然,在山脊后泛出點點白光,給人第一感覺那裏不是堆滿金銀財寶,就是一個聖潔的地方。奧維托和龍寶不用商量就往閃光處沖。峰迴路轉,剎那間他們看到一棵棵怪樹;不用介紹,奧維托看出它們是還魂丹樹。樹上開滿潔白的雪絨花,在陽光下煥發出星星點點的光芒,這誘人光芒正是雪絨花的花露反射陽光的結果。
奧維托龍寶毫不遲疑拿出瓶子來,手忙腳亂干起活,要知道時間就是效益,等下讓陽光蒸發所有的花露時,再來埋怨抓緊時間的重要性,那隻能貽笑大方。不一會兒工夫,他們裝滿兩瓶花露,喜滋滋、樂洋洋地往回走。奇怪呀!那些成千上萬綠龜們跑到哪裏去了,一個影兒也看不到。龍寶還想讓它們夾道歡送,不過想到它們的唾沫,還是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返回船上,船兒輕輕地離開綠龜島,向石秀山進發。一路上,奧維托津津有味欣賞兩瓶如獲至寶雪蓮花花露,似乎忘了世界的存在。龍寶躺在船板上,思緒風馳電掣運轉着,圍繞八爪魚與兩個肉球的關係展開。八爪魚是如何得到兩個肉球,以及那隻可愛小綠龜又是怎樣跑進那個密不透風的肉球里,小綠龜似乎有神奇魔力,綠龜島驚心動魄那一幕足以明證這一點。還有眼前這個正在跳動的肉球,不只裏面藏着啥玩意兒,尚屬未知數。
一連串的疑問,纏絡交織着龍寶的腦細胞。帶着一個個問號,龍寶不知不覺合上眼皮進入夢鄉。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石秀山的一草一木映入眼帘。
下船后,奧維托拿着雪絨花的花露去見奧蒂,龍寶抱着肉球回到萬花園,把肉球掛在一棵巨人樹上,巨人樹顧名思義就是長的像巨人似的樹,以便早晚監視它的變化。萬花園在龍寶進駐之前,還是一片荒蠻的土地,後來競先恐后長滿數不勝數奇花異草,不管寒暖,都能聞到清鮮的香味。總而言之,這花園囊括了全星球所有的花。或許是花兒們感知到龍寶身上攜帶外星超級文明因子,紛紛前來獻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