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須樹的野心
不久,關於男嬰和食肉花的故事不脛而走,像風一樣吹遍了每個部落,各種各樣的生物都在猜測男嬰的身世。雖然眾說紛紜,但有一點是肯定,這嬰孩命大福大,將來必定有所作為。這是一種善意的說法,他們相信塞翁失馬,焉知禍福的硬道理.
嬰孩的身世躲得過天避得過地,卻逃不過石秀山天龜峰上那棵無須樹。
據部落的無字天書推測,五千萬年前,河外星系的兩顆小彗星相互追逐,不小心闖入銀河系,受到銀河系各星球的排擠,無法進入正常的軌道,相互間不斷摩擦、碰撞,後來發生大爆炸,形成一個巨大火球,在太空中漫遊。十萬光年後,火球落在依木星球石秀山的天龜峰上。又過了十萬年,天龜峰上長出一棵巨大無比的無須樹。
無須樹雖說是無須,其實它的根須無處不在,猶如電波似的遍佈全球,只是肉眼看不到它們的存在。這些觸鬚如雷達般間控着石秀山的邊邊角角,即便是某個飄蕩在空氣中的信息,也會被它靈敏地捕捉到,並通過專門處理信息的管道,進行高速運算,轉換成有用的信息符號儲存起來。無須樹擁有如此超凡的本領,得益於其在太空漫遊汲收了宇宙中一些神奇怪異的靈氣,改變原來物種的基因,使它變得極其強大。但是在基因的改變過程,曾出現無序混亂狀態,這意味無須樹註定是邪惡和野心的化身。目前,它不過是一座休眠的火山,一旦靈魂復活,它可以為所欲為、橫行霸道,難免是宇宙一大禍害。
無須樹靠數以億計的觸鬚搜取信息,捕捉能量。那一天小靈狐得意忘形而失足掉崖,身喪食肉花腹中。在食肉花還來不及分泌消化液,無須樹迅速利用其無形的觸鬚把小靈狐團團裹住,形成厚厚的保護膜。這樣食肉花無法傷及小靈狐的肉身,無須樹通過觸鬚從食肉花身上汲取營養,輸送到小靈狐身上。
小靈狐在無須樹的保護下,甜甜美美地處在休眠狀態。一年後,小靈狐在食肉花的花腹里演變成一個男嬰。食肉花精疲力竭,元氣不停外泄,吸引眾多奇花異草來分享它的精氣。待到其能量散盡,花瓣被迫打開。四處遊盪的能量焚燒食肉花殘枝敗葉,食肉花徹底滅絕。
無須樹為什麼要保護小靈狐?原來無須樹憑超異能觸鬚,捕捉到小靈狐身上具有外星超級文明的氣息。因此它知道要是食肉花吃掉小靈狐,食肉花的靈魂便可以復活,到時候無須樹只能乖乖成為它的階下囚,束手待斃。再說無須樹要留着嬰孩,等到自己復活時,可以利用外星超級文明來統治銀河系,更準確地說是衝出銀河系,擴展到整個宇宙。
奧維托心裏樂滋滋,雖然沒有找到傳說文明,但是他認定嬰孩於超級文明有聯繫。因此他給嬰孩起了一個名叫龍寶,希望他是龍珠里的至尊寶,給部落帶來福音。
龍寶聰明過人,他對周圍一切不感興趣,唯一興趣是那本書。奧維托迷惑不解,他拿起書橫着看豎著看,就是看不出一二三四、甲乙丙丁來。奧維托總是乘興拿起敗興放下,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這書不是用眼看,而是用鼻子聞的。不過其中的精華被小孩吸去所剩無幾。
龍寶一天天長大,逐漸長成一個英俊少年。各種族部落由於神龍珠靈氣的出現,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呈現出一派車水馬龍、繁華似錦的氣象。各部落安居樂業、路不拾遺,物產豐潤、富甲一方。於是,大家公認是神龍珠顯靈的結果。神龍珠得到優待,被擺放在本星球核心地帶——無量水塘的神龍柱上。並選派四位大力士日夜守護,以防不測。
無量水塘是該星球唯一能夠提供食用水的地方,各種族部落賴以生存的生命保障。可是居然有一天,人們發覺無量水塘的水變的有量,且有逐漸枯竭跡象。一下子所有的生物恐慌起來,這是關係各種族生死存亡的頭等大事。各種猜疑紛沓而至,最後歸結為一點——神龍珠破壞無量水塘的水。再這樣下去勢必引起大亂,絕大多數生物面臨滅絕境地。仇恨的目光怒視神龍珠,忿怒的手臂掄向神龍珠,惡毒的唾沫飛濺神龍珠。
這究竟怎麼一回事呢?萬物景仰的神龍珠變成大家筆誅口伐的對象,難道真的是神龍珠吸走無量水塘的水?倘若真如大家所預測那樣,神龍珠難逃被毀掉的命運。要是大家真的那樣做,無疑是落進無須樹精心設計的圈套。
神龍珠吸取無量水塘的靈氣,能夠一覽無餘暴露無須樹無形的根須。為了自身利益,無須樹只能忍痛割愛。它利用自己無所不能的觸鬚,明目張胆在四位大力士眼皮底下,大量吸取無量水塘的水,把禍水輕而易舉潑給神龍珠,導致神龍珠天神共怒,面臨遭毀滅的命運。移花接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一招自古通用的方法被無須樹演繹的淋漓盡致。
事情並不總是按敵人設計那樣進行。眼前所發生一切,逃不過龍寶那張已被外星文明打開的腦神經網絡。拯救神龍珠的重任落到龍寶身上,龍寶沒有大言不慚純理論分析。他知道自己無足輕重的話語,哪怕是一隻身小力微的螻蟻都說服不了,更何況是那些正在熱蝸上煎熬的族人。無奈之下,龍寶找奧維托幫忙,務必盡量延緩處治神龍珠的時間。奧維托經不起龍寶軟磨硬泡,以自家性命向父親奧蒂擔保,務必推遲銷毀神龍珠。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奧蒂准許三天後處治神龍珠,龍寶暫時吃了顆定心丸,躁動不安的情緒略微平和,開始着手宏偉計劃——搶救神龍珠。
兩天過去,龍寶連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眼看水塘快要見底,族人冒火眼神,使龍寶如坐針氈,極不自在。龍寶躲在樹蔭下,彷彿這樣別人就看不到他。龍寶給所有思緒放了假,心神空靈得很。突然,一滴聖潔光珠滴入龍寶漆黑得腦海,煥發出無限光芒。他想到用毒氣斬斷無須樹無形的觸鬚,恢復無量水塘的水位。想到了挽救神龍珠的方法,龍寶得意洋洋摸了一下腦門,有個粘乎乎的東西,拿下一看,龍寶禁不住笑出聲。噢!原來是一滴鳥屎。
奧維托向龍寶提供一個號稱“百草王”的人,此人名叫筱竹,住在西山。事不遲疑,龍寶馬不停蹄地趕到西山。西山風景如畫,綠水環繞青山,花香鳥語,氣候怡人,龍寶覺得人在畫中游。龍寶無心觀賞風景,心裏一直念叨筱竹這個人。
“啞巴學說話,聾子在偷聽,有眼看不見,無腳跑天下,若問他是誰,天下決無雙……”
一個童稚的聲音,打破清雅風景獨有的寂靜。竹林里一片黑影慢慢移動着,聲音來自那片黑影。“嘩啦”一聲,竹林里彈出一個“肉團”。龍寶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渾身滿是滾圓肉球的男孩,和自己年齡相差無幾,算是同齡人。接着,他背後擁出了一大群牛。龍寶第一感覺是此人出場氣勢——酷,簡直酷斃!
“喂!小哥,你知道‘百草王’筱竹老人家住在哪裏?”
“大清早,你找俺老人家有啥事?”
“喂!不要搞笑,我有急事找百草王筱竹,請指點一二。”
“你是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俺老家就是名震天下的百草王筱竹,仔細看好,有假包換。”
“請允許我初次見面的冒昧言行,我想向你打聽一種東西,請你務必告訴我。”
“除了幽靈草外,其他都可以商量,不知你要打聽的是何方聖物?”
“非常湊巧,我並不稀罕什麼幽靈草,我想讓你幫我找一些劇毒的東西,拜託了!”
“哇!你要干傷天害理的事,你這可是進錯門,找錯人。一切免談,請走人。”
“老兄,請別誤會。我向你發誓要是我居心不良,我必定死在你牛的鐵蹄下。”
“算了吧,你也太認真,看你面善,不象壞人。要找劇毒的東西,跟我來。”
筱竹帶着龍寶來到惡狼谷,這兒是臭毒狼的巢穴,如今狼去谷空,不過依然不改往昔誘人的景緻。鬱鬱蔥蔥的林木,營造一個無與倫比的天堂,紅花綠草,奼紫嫣紅,爭奇鬥豔。無奈臭毒狼再也無緣經營曾經屬於它們的王國。它們去了哪裏?無人知曉,象個迷一樣耐人尋味。
筱竹指着惡狼谷對龍寶說:“你進去吧,谷里有一種惡毒草,每棵只有兩片葉子,葉子上點綴七顆血紅三角星,非常灼目,其毒性厲害無比,臭毒狼以前靠它們來發威。你進去找,我得趕着牛離開這是非之地。”
龍寶謝過筱竹為他指點迷津,隻身進入惡狼谷,不費吹灰之力找到惡毒草。龍寶把毒草熬成液體,再把液體壓縮,在高壓的熱能作用下,變成氣體,接着把氣體分離成億億個帶有劇毒的電離子,並賦予它神奇的力量,用它們把無量水塘團團封鎖。
無形帶有劇毒電離子迅速侵入無須樹無形的觸鬚,麻痹它們,讓它們不起任何作用,而對其他生物不造成任何傷害。功到自然成。面對白嘩嘩的流水,龍寶看在眼裏,樂在心裏,無量水塘里的水復元如處。
族人向龍寶投來感激的目光,龍寶則要感謝筱竹提供的惡毒草。關於筱竹許多神奇的故事,龍寶大多從奧維托那兒得知。筱竹出生的那天,其父母無病而終。從小幫人家看牛,力大無比。據說三歲時,他能舉起一隻一千多斤的牛。他還有一個於眾不同的嗜好,喜歡品嘗各種各樣的草,能夠識別百萬種草,因美其名曰“百草王”。有一次,他誤食惡毒草,差點兒喪命,在迷離之際,不知從何方,冒出一位白髮蒼蒼奇醜無比老婆婆,逼他吐出毒液,還給他很強能量。總之,筱竹頭上神奇的光暈,是愈來愈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