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假意討好
章節名:第一百零四章假意討好
莫輕煙急切地說完,一瞬不瞬緊盯着眼前的男人。
她所有的希翼,全部押到他身上去了。
點頭,點頭,他快點點頭。
莫輕煙全身的細胞不停地在叫囂催促着閻子末快點答應她的要求。
只可惜,她還沒等來他的回復,被閻母捷足先登搶先了一步一陣數落,“這幫當然不能幫了。”
“什麼小小的忙?你若是安分守己,之沛至於不讓你待在青州嗎?你可是他外公的救命恩人,肯定是你把他惹怒了,才讓他不贊成你留在青州生活。”
對於裴之沛的決定,閻母雖然覺得是有幾分狠辣,但對極了自己的胃口。
她也不待見莫輕煙,餘生能不見到這姓莫的在自己面前晃蕩,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若是在青州,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有碰面的機會。
莫輕煙肚子裏的孩子,畢竟是自己兒子搞大的,以後要是子末再娶,讓人為此指指點點,總不是一件好事。
只有莫輕煙離開了,這些過往雲煙才會跟着一起消失,子末也能開始他的新生活。
沒有莫輕煙,沒有凌婕瑜,子末的心境也會漸漸恢復。
莫輕煙早就看閻母不順眼了,這個翻臉比翻書還來得快的老虔婆,利用完人了就想立即丟掉,實在是太…。太不把別人當一回事了。
之前閻子末成植物人的時候,恨不得自己生下這孩子,對自己也算是關懷備至。
她還為閻母可圈可點的行為,默默地在心裏點了三十二個贊。
沒想到啊,這美好的假象才維持了多久就被撕裂得蕩然無存了。
閻子末一醒來,閻母就恨不得踹了自己這個沒了用處的,好像自己肚子裏的這個孩子跟她毫無血緣一樣,冷血無情、自私自利到了極點。
“我在跟你兒子商量事情,你就算是長輩,莫名其妙插嘴,也是極為不禮貌的行為。”
莫輕煙其實對閻母窩了一團的火,實在不能當著閻子末的面對他的母親大打出手,更何況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
她只能用言語來為自己扳回一城,不落人下風。
如果她的眼睛能放火的話,閻母早已成了一堆焦炭。
“子末,這種女人,你若是想幫襯,回頭別給我進閻家的大門。”
閻母本來在珠寶店受了凌婕瑜的炮轟心情正不爽呢,眼下有人主動送上門來,她自然是要收拾的。
反正莫輕煙如今已經成不了氣候了,連裴之沛都不站在她身後了,她還以為自己是誰呢?
沒了裴之沛的庇護,她什麼都不是。
“對不起,這個忙恕我無能為力。”
閻子末抿唇,臉上略帶歉疚。
“其實你還是離開青州比較好。”
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在青州,莫輕煙肯定還會想着法子作,想着法子拚命折騰。
與其讓她沒完沒了折騰掉她的小命,還是去遙遠的地方重新過平淡的日子比較好。
若非是看在她懷過自己孩子的份上,他是連提點的話,都懶得跟她提。
對於她,他倒是沒什麼失望不失望的,從來沒有對這女人抱過希望,行事太不知輕重了。
莫輕煙不敢置信地望着這男人,氣得肋骨又疼了起來。
她閉了閉眼,又猛然睜開,陰惻惻的,這世上,沒一個人能信的了。
“既然你不想幫,又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嗎?”
莫輕煙脾氣上來,冷嘲熱諷道,然後破口大罵,“你們都給我滾,我一點也不想見到你們。”
閻母見狀,樂得拉着自家大兒子趁機閃人,她以為她是誰啊?自己也是看着她就心煩。
莫輕煙見他們真的就這樣撇下自己不理,臉色鐵青,又氣得差點昏了過去。
她心裏憋着一股氣,很恨地握拳,冷冷地笑了起來。
你們都不幫我也沒事,我自救。
就我眼下這連位置都不能挪的身子,她不信裴會無良到連這樣的她,也要給送走。
還有,她還有厲老爺子能告狀呢。
之前在公寓,聯繫的工具不是被毀就是被沒收了,可眼下在醫院,她並非是一籌莫展。
等醫生過來查房的時候,她就光明正大地跟醫生借了手機,然後打給了厲老爺子,哭訴的聲音凄婉哀絕,揪得人心都擠成一團變了形。
“你說什麼?之沛又跟那姓鐘的在一起了?那姓鐘的還懷了之沛的孩子?”
電話另一頭的厲老爺子聞言,大驚失色,身子都沒能站穩。
難怪他前些天消失得連個人影也找不着,敢情又攪和到一起了?
那姓鐘的小賤人,真不知道羞恥,幾次三番勾引之沛,之沛平素對別的事情這度掌控得極好,唯獨……唯獨這一牽扯到那小賤人,就會判斷失誤,完全被那小賤人給牽着鼻子走了。
火大,真是火大。
莫輕煙又期期艾艾地告狀,把自己當前的慘況給添油加醋說給了厲老爺子聽。
也不明說全是裴的傑作,而是鐘意情看不慣她,在背後煽風點火呢。
厲老爺子炸毛了,一觸及跟姓鐘的有關的事情,他清醒的理智就跟裝了彈簧似的,立馬跟他說拜拜。
“輕煙,你別傷心,我先過來看你,有我為你做主,我不信那臭小子連我都敢為難。有我在,沒人能把你趕出青州。”
厲老爺子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證,莫輕煙這七上八下的一顆心總算是有了着落,底氣也重新回來了。
幸好厲老爺子對姓鐘的恨意極深,否則還真不好忽悠。
老爺子老了,但還沒老糊塗,平素還是精明的。
厲老爺子並沒有讓莫輕煙多等,連半小時都沒到,他就心急火燎趕過來了。
電話里雖然輕煙透露了不少,但還是不如當面說得清楚。
看到往日極為注重儀容的輕煙,傷情慘重躺在床上,上半身纏了不少繃帶,活脫脫一具木乃伊的造型,瞅着瞅着怪可憐的。
“外公,你終於來了。”
莫輕煙一見到老爺子,就忍不住大哭嚎啕了起來,這氛圍渲染得是極好,至少老爺子對她起了心疼之意。
“別哭了,我會替你做主的。”
厲老爺子也不擅長安慰人,翻來覆去都是這句乏善可陳的話。
莫輕煙哭了足足十五分鐘,眼睛都哭腫起來了,她覺得肋骨的斷裂讓她的淚腺都跟着發達了不少,不可避免總是牽動到了傷處。
這一疼,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個不停。
……
“我這就給那不孝外孫打電話。”
厲老爺子氣勢洶洶就要掏出手機質問,被莫輕煙忙不迭攔了下來。
她好言相勸道,“外公,你這樣咄咄逼人質問,只會引起裴的反感,還不如把鐘意情給揪出來,你找上她比較好。”
有裴護着,鐘意情被護得密不透風,如果老爺子憑着自身勢力杠上,那麼……
莫輕煙隱隱有些期待起來,她真的不介意兩敗俱傷什麼的,如果老爺子能夠勝利,那就更好了。
即便自己慘敗,她也不想給鐘意情留半寸機會。
厲老爺子漸漸冷靜了下來,是的,輕煙說得對,他不能火冒三丈訓人。
之沛這孩子已經跟自己生分了,自己拿長輩的口吻訓斥他他不一定會買賬,要是適得其反將他推到那鍾賤人的懷裏,得不償失。
還是一邊穩住之沛,另一邊私下行動找上好好談一談。
那女人如果要臉的話,就知道一意孤行跟之沛在一起,是沒有好結果的。
“輕煙,你好好養傷,要是有人要強行帶走你,你隨時都可以聯繫我,這支手機,你好好收起來,別被人發現。”
厲老爺子臨走前,還給她留了一隻手機。
莫輕煙緩緩鬆了口氣,有人對上鐘意情的感覺,真好,她所受的傷,很快就能報復回來了。
是得好好養傷,不過這傷,也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養好的,一定要長達半年一年的。
等那麼久過去了,指不定自己被帶走的事情也被裴給遺忘了。
她咬着牙,躺好,這罪,可不能白受。
厲老爺子回去后,便找人查鐘意情的下落。
當然,他沒忘給裴之沛打電話,關切地問,“之沛,你晚上回來嗎?”
“外公,不了,我晚上有點事。”
什麼事,他不說,厲老爺子在心裏冷哼,一定是與那女人脫離不了關係。
之沛現在是越來越能瞞着自己了,要是輕煙不告訴自己,他是不是要等鐘意情孩子生下來再讓自己知道呢?
厲老爺子憋着一股氣,沒有拆穿他的謊言,反而好言好語讓他注意身體。
裴之沛聽着都產生了幾分感動,一時間都有些想告訴外公情情懷孕了,自己要當爸爸了,外公要當太外公了。
可到了嘴邊,這股衝動又被他給壓下去了。
外公還是不知道為好,情情有孕,他不會與自己一樣高興,極有可能會不悅。
他的身子骨是越來越不好了,萬一一個刺激之下發生什麼難以預料的,那後悔莫及。
雖然他希望獲得外公的祝福,但外公顯然還沒看開,一根筋通到底,還是再等等吧。
等粉雕玉琢的小人兒落地,外公會漸漸放開過往帶來的束縛。
粉雕玉琢的小人兒,裴之沛的心又飄遠了,長得如果能像她那更好了。
……
話說顧琛陪着凌婕瑜出了珠寶店上車后,後者有些歉意地道,“真不好意思,讓你也遭了池魚之殃。”
顧琛大方地表示,“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就當被瘋狗咬了一下,何況這回是你幫我的忙才遭的殃,是我說不好意思才對。”
凌婕瑜被他形象生動的比喻給逗樂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閻母,還真像及了一條瘋狗。
“以前覺得你這人應該挺不好相處的。”
凌婕瑜視線調轉到車窗外,青州的風景還是極美的,她的聲音聽上去染上了幾分憂鬱的感慨。
“為什麼這麼問?”
“學校里有這麼多女學生女老師愛慕你,沒見你每次都冷臉相向嗎?”
她反問。
顧琛騰出一隻手,摩挲了下自己的下頷,認真地回想了下,好像還真是這樣。
可這跟自己好不好相處貌似沒必要的聯繫吧?
“難道我個個接收,當個濫情花心男?”
他對成為情場浪子興緻不高。
凌婕瑜莞爾,“你要真是這樣的人,估計我也不敢跟你做朋友了。”
朋友……其實有這樣坦率性子的朋友,生活還是挺不錯的。
至少,在沒有凌婕瑜跟有凌婕瑜相伴的生活,後者的生活更讓顧琛樂在其中。
可一想到鐘意情,他明亮深邃的雙眸,又倏然間暗淡無光了起來。
也不知道緘默了多久,他抿唇,鼓起勇氣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傻的?執迷不悟一份得不到的愛情。”
其實,他有些羨慕凌婕瑜,對於感情,能說放下便放下,他……割捨不下,的確他是不如凌婕瑜的乾脆。
他苦笑。
凌婕瑜一怔,她還以為顧琛還要很久才能跟她交心呢,畢竟鐘意情是他內心深處的逆鱗,他即便不說,她也不能強求什麼。
不過,為了他好,她還是希望他能夠從陰霾中走出來。
“不傻,你只是還沒遇上讓你放下的人,你只是覺得內心的創傷難以平復。你只是不甘心將她拱手讓給一個你不承認的男人。”
凌婕瑜的這話,觸動了顧琛內心某一處柔軟。
她說的對,尤其是最後一句,真是他媽的太正確了。
就因為對手的裴之沛,所以他才不甘心。
那個男人,只知道威脅意情,只知道一味索取,而不知道疼惜。
“裴之沛這樣霸道無情的男人,不配跟意情在一起。”
“在感情的國界,沒有對錯,也沒有配有不配。你覺得他不配,但也許她覺得他配呢?你是如此,孫琦也是如此,客觀意見先入為主了。”
凌婕瑜難得吐露自己的心聲,分析道,“我覺得裴之沛這人還不錯,至少他敢作敢為。”
凌婕瑜跟裴之沛接觸不多,也不算少,她因為閻子末還有閻家的關係,對裴之沛了解頗多。
何況子夜能夠跟他成為莫逆之交並且一心向著對方,足見對方的人品並不壞。
顧琛只是因為鐘意情的緣故,對他持了偏見。
如果這般堅挺裴之沛的人是別人,顧琛肯定二話不說罵人了,但這人是不屑撒謊、不屑討好人的凌婕瑜,他首次猶豫了。
是否……是否過去他真的是錯了,執迷了不該執迷的人?
可她幸福嗎?
等到他找到人後,一定要問清楚,否則他心,難以平復。
凌婕瑜見他有些鬆動,並沒有怪罪自己,心裏那根緊繃的弦,漸漸鬆弛開了。
她知道,她不應該在此時跟他說這些的,還沒到時間,他們的關係還沒好到那地步。
只是,她卻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有些忍不住,脫口而出了。
罷了,罷了,就當順從一回自己的心意。
正如孫琦所言,顧琛這人是真的挺不錯的,她……她也有些心動了。
承認,也沒什麼可恥的,只是她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會對另一個男人起了好感。
家裏人變着法子問她,她都極力撇清了不想在他沒有意向之前,讓家人攙和進來,萬一弄巧成拙,就不太好了。
*
姜華跟林剛還窩在那一處,每天都有人給林剛三餐送水送飯。
比起林剛的優渥待遇,姜華明顯就差多了。
她只有水,還有老鼠。
林剛不給她飯吃,她就搶不過。
她實在餓得不行了,只能吃老鼠,這裏別的什麼沒有,就老鼠最多了。
從最初的噁心,漸漸地,她居然已經適應到將那噁心骯髒的活老鼠吃進嘴裏。
她都有些佩服起自己來了,可她知道,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比起吃老鼠,她更怕死。
她嘗試着餓死,可餓到頭昏眼花,她開始懼怕起了死亡的滋味。
不能死,鐘意情都還活得好好的,莫輕煙肯定也完好無整,連林剛都比自己幸福。
憑什麼她要成為最慘的那一個?
姜華一天的生活,極為枯燥乏味,除了吃死老鼠充饑,便是被獸性大發的林剛撲倒為所欲為,恣意凌辱。
她漸漸麻木了,也懶得掙扎了,掙扎不掙扎反正結局都是一樣,她敵不過林剛。
身上的血腥味跟臭味,連她自己都不想聞,她也不知道為何林剛卻下得了手,只能證明他的口味不是一般的重。
身心麻木的她,腦海里不由浮現了一個樣貌普通的男人,是花苑酒店的員工,那個願意把身上所有積蓄交給她並願意娶她的男人。
如果能夠逃出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不知道他還願意娶她嗎?
也不知道她避而不見的這段時日,他是不是另有新歡了?還是一直忠厚老實等着她?
*
鐘意情心不在焉地窩在沙發上看設計書,心思卻翩躚起伏。
她要降低他的戒備心,要嘗試討好他,可真正要行動起來,卻覺得是如此的艱難。
裴之沛,你為什麼就不能放我一馬呢?非要弄得魚死網破才肯罷手嗎?
鐘意情一把扔掉設計書,心情真是糟糕。
她撐着身子慢慢坐好,又彎腰屈膝將那本設計書給重新撿了起來。
最近她的情緒,是越來越沖了,動不動想發火,這並不是好的現象。
她隨意瞥到牆上的石英鐘,六點了,到了飯點了。
他估計不回來了。
做飯的阿姨,他並沒有為她準備,算了,還是自己動手吧。
她並沒有那麼嬌貴,早已喪失了嬌貴的資格了。
她起身到廚房,打開冰箱,從冰箱裏找了幾樣蔬菜,還有一個雞蛋,打算下碗面應付一餐算了。
油還沒下鍋的時候,他回來了。
她手中的鍋鏟,被他一把利落地奪走,然後她便在迷迷糊糊中被他給推出了廚房。
她回頭看了一眼,餘光掃到他又重新打開了冰箱,估計嫌她準備的料太少了,又或許他自己也想吃。
她並沒有在客廳等多久,兩大碗三鮮米線便端上了桌,每碗足足有三分之一的配料,色香味俱全。
儘管明明知道他廚藝了得,然而每回他真正端上桌來,都會讓她震驚。
她要討好他,自然是不能隨意吃飯都給他擺臉色,又或者撂筷子擺臉色不吃。
她坐了下來,主動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還不忘招呼站在一旁的他一聲,“你怎麼不吃?”
裴之沛聞言,喜出望外,還不敢置信多看了她一眼。
都說孕婦的情緒喜怒無常,沒想到情情還真是這樣,先前對他那是一個黑臉,現在又…。
不過,比起先前,這待遇,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他內心難免激動,但卻按捺了下來,靜靜地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也一起吃。
他肚子並不餓,但因為有她的那聲招呼相伴后,食指大動,居然整碗連湯都喝了個精光。
如果,每天都能這樣和睦相處,他就已經甘之如飴了。
她的笑臉相迎什麼的,他不敢奢望。
假以時日,長此久往,他所乞求的,終究會實現的,他相信。
吃完了面,她搶着要收拾,他自然不捨得讓她這個孕婦收拾,於是他親自收拾。
他從廚房出來,看到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於是,也順理成章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今天的驚喜,之於他而言,真的是數不勝數。
她雖然對他的態度談不上熱情,但也談不上冷眼相向,這一個晚上,兩人難得沒爭鋒相對,彼此相安無事過了一個晚上。
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他擁着她睡了一晚,動作小心翼翼,刻意避免了她的小腹,生怕傷到孩子半分。
他睡著了,她卻在他的懷中睜開了眼,眼神清亮。
……
翌日清晨,他醒來,她依然沉沉睡着,他貪婪地注視着她乾淨的睡顏。
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安心地釋放他內心狂熱的情感。
他看了足足半個小時,才依依不捨地下床,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吻,“情情。”
然後,又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落下了一個輕吻,“還有寶寶,早安。”
他快速地洗漱過後,就輕手輕腳地出了主卧室。
當主卧室的門一關上,鐘意情便在瞬間睜開了眼,根本就沒有半點的睡意。
其實,她醒得比裴之沛還要來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