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封賞
勝利回軍的趙圖剛把在戰鬥中負傷的隊員安頓好，婉兒就找上來了，說道：“公子，繳獲的物資統計出來了。”
“哦，你把虎頭和幾個小隊隊長喊來，咱們一起回書房說。”
在書房之中，趙圖看了看站立在一旁的虎頭和各隊隊長說道：“前段時間通過大家一起努力，剿匪工作算是有了一個好的開端，我們在沒死一個兄弟的情況下，把紹興府北面的山賊盜匪算是肅清了，但是各位不要得意放鬆，要知道我們最大的對手，都在南面，誰強誰弱，得打過之後才知道，所以各位回去，訓練一定不能放鬆，咱們在莊子裏休整幾天，估計就要去南面了。好了，今天把你們喊來，是有事宣佈的。婉兒你來給大家說說。”
婉兒站過來說道：我給大家說說我們這段時間的繳獲，首先是共計繳獲銅錢五千貫，銀子一千三百兩，金錠三個估計是十五兩。馬匹8匹，都是南馬，牛三頭，豬羊共七十多隻。糧食方面：稻米三百石，穀物二十多石，黃豆七石。布匹方面：土布三十二匹，綢緞十二匹。刀槍共計三百六十二把。木盾牌五個，弓二十八把，箭矢四百七十三隻。人員方面，俘虜六十多個，解救婦女十二名，這些都是被強搶到山上的，我都問過了，都是沒家可回的”。
婉兒說完和趙圖點頭示意后又站會到趙圖身後。
這時虎頭說道：嘿嘿，這下可好了，這麼多錢財。發大財了啊。”
趙圖笑罵道：“怎麼啊，有了錢可以給你說上一房俊俏的媳婦了啊？”
眾人聽着哈哈一樂。
虎頭說道：“俺可不要，媳婦忒麻煩了，不利索，等以後的吧。只要俺爹不逼我，我就不着急。”
趙圖樂道：“有媳婦多好，給你洗衣做飯的伺候你，你個傻小子。”
趙圖接著說道：“好了好了，話歸正題啊，大家都在這裏，大家商量下，看着繳獲怎麼分配，上交多少，自己兄弟分配多少？”
一行人七嘴八舌的商量半天，趙圖最後決定，三層上繳官府，剩下的七層按功勞大小分配。接着又決定了對俘虜和婦女的處置辦法，俘虜罪大惡極的交給官府關押，剩下的統統分配到莊子田裏作坊里勞動改造半年，以後看錶現在決定其幹什麼。那些可憐的婦女，就都收下吧，在莊子裏幫忙洗衣做飯，餵養牲口什麼的。
“虎頭你告訴莊子裏的人和隊員們，不準對那些大姐們不尊敬，不要嫌棄她們，都是些可憐人。”商量完這些事之後，趙圖到莊子裏剛修建的幾個土圍子裏，宣佈這裏暫時作為牢房關押俘虜之用。
通過對俘獲的土匪的審訊，了解到東白山最大的匪首霹靂虎謝方，三十五六歲，身高體長，皮膚黝黑原來是福建路汀州普通鹽販，後來在嘉定九年隨晏夢彪在汀州起義，攻府掠縣好不威風，被官軍包圍之後，惡戰十幾場，終是不敵源源不斷的官軍，起義失敗之後晏夢彪被斬殺，他帶上部分殘兵潛伏到紹興府佔山為王，來紹興南面的東白山開山立櫃之後，謝方憑藉膂力過人，驍勇善戰，又生一臉橫肉，為人十分兇悍。但又有智有謀，還善於偽裝。使雙槍，shè得一手弓法，能左右開弓，有百步穿楊的功夫，所以在東白鄉周圍百里沒有土匪不懼服他的。
最著名的事件是前年冬天，霹靂虎謝方帶賊兵搶掠，曾有一個村寨因久攻不克，死了不少手下，后被攻破，他放火把那村寨燒了三天三夜。一村大小四百餘口葬身火海，謝方望着那在衝天大火，人哭鬼叫的村寨罵道：“紹興府南面白天是官府管，晚上歸你爺爺我管，你這小村寨還想跟我玩豬八戒戲唐僧的把戲！”談匪sè變，從此周邊村寨是談謝方sè變，任由謝方匪患在全府各地橫行肆虐。
而且謝方以前就是晏夢彪帳下的一方頭領，和官軍狠狠的廝殺過，除了拳腳功夫不弱，還懂得行軍打仗。他們還供出匪首謝方與東白鄉的里正霍福彪是拜把兄弟，關係十分密切，是典型的“政匪勾結”的關係。有了這東白鄉的里正霍福彪掩護和銷臟，這東白山規模也越來越來大。聽說上任通判大人曾組織一千廂軍去剿，官軍還沒出城謝方就知道了，由於有了周翔的準備，謝方帶隊在官軍來的半道設伏，官軍被殺的大敗而回，去時一千，回來不到五百，還折了幾個都頭武官。之後官府就默認了這伙強人存在。
還有個傳聞說，在東白鄉集市有個布衣店。該店賣布衣的女店主周玉香和霹靂虎謝方長期有jiān情關係，謝方三天兩頭常睡在周玉香那裏。
趙圖陸陸續續的收集着東白山的各方消息，心裏盤算着怎樣攻打才是最合算的。
像東白山這樣的土匪出動時則是盤踞在深山老林，以游擊戰、突襲戰為主，極易躲藏；回山則是盤踞在懸崖峭壁、山洞天險的土匪，以一夫當關之勢據險而守，山寨固若金湯，極難攻破。想以極小的代價攻打下來，非常之難的。
趙圖正在莊子裏思量之時，婉兒面帶喜sè跑了進來，說道：“公子，陸大人來了。”
趙圖忙着出去迎接，一番客套后，上茶落座，趙圖笑着問道：“大人何事而來啊，還勞您親自出城跑一趟。”
陸知文呵呵一樂道：“你小子，還和我虛情假意的，告訴你吧，好事，前段時間你剿匪有功，我已上報，應你本來就有八品承節郎的官位，卻沒有實際差遣。這回你勇於任事，剿匪有功，就任命你當個城南巡檢司的都頭。趙圖啊，知府那裏是否和你有過節啊，怎麼這回任命到知府那裏卻推三阻四的？”
趙圖忙把因為酒樓之事和知府公子結怨說了出來。
陸大人聽完后，說道：“我說呢，任命你時，知府不情不願的樣子，還是老夫據理力爭，才算成功。不過你以後還是盡量避免不要和知府家衝突，畢竟已和為貴嘛。”
趙圖回道：“大人，小侄明白，以後一定多多注意。”
“還有就是你這個城南巡檢司，本來按實際計劃應有三百人，但是實際上按官場慣例，現有青壯二百人，如你覺的人手不足，剩下的差額就需你自己另行補充了。”陸大人提醒道。
陸大人坐了會，了解下趙圖的後續剿匪計劃，留下告身文書，一面調兵銅牌，就起身離開。
趙圖送走陸大人後，帶着虎頭去城裏把巡檢司人手集合起來，一番胡蘿蔔加大棒手段，也算收付了這幫兵油子，趙圖以後續剿匪任務的名義，並任命虎頭臨時擔任個承局官，帶着這幫新收的手下駐紮到了山莊，並且把原來的護庄隊合併到巡檢司，正式對外叫做紹興府南城巡檢司，終於算是官府發餉的正式軍隊了。
這些天雖然忙着整訓新來的兵油子們，趙圖也不忘東白山的事情，派出袁魚和苗九去東白山打探霹靂虎謝方的消息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袁魚和苗九扮作一對進山收山貨的小販，到了東白鄉下面的一個小村子窪子村。
這窪子村處於東白山的山腳下，相信對山上賊寇還是比較了解的。這個窪子村聽說以前還算人口較多的，畢竟靠山吃山嘛，比全靠地里刨食強點，不過現在看起來卻是衰敗很多，全村也就稀稀拉拉的仈jiu戶人家，二人進村和人打聽了半天誰家有好的山貨，幾戶人家都說去找陳青山。
登門見了陳青山，陳青山對二人的到來很是高興，原來今年鬧匪嚴重，外面的小商販不敢過來，賣到鄉里市集裏正開的貨棧里，價格給的卻是極低，陳青山不願受這懊糟氣，山貨就積壓下來了，沒了山貨換錢，ri子就過得更為艱難了。
陳青山，他的身材雖不算高大，但異常結實，古銅sè的臉上，一看上去就是個常年在外奔波的窮苦人。他頭上髮髻纏着一條當地人都喜歡纏的葛布條，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但卻收拾得整潔，看得出來，他一定是個勤快能幹的人。
就在這時，天空上飄來一大片黑雲，雲層厚得好像就在人們的頭頂翻騰，一會兒，雲層中竟播下了毛毛細雨，袁魚和苗九陳青山三人忙躲進了屋子裏。然而還不到十分鐘，雨卻停住了，一行人又走了出來。此時天已放晴，可以看見剛才播雨的雲層在緩緩向北面的天際飄移，一道美麗的彩虹在他們腳下的山澗顯現出來，一小團一小團的白雲在天空中飄蕩着，白雲之間，又出現了湛藍sè的天空，金燦燦的陽光又照耀着遠近的山巒，而對面山巒的山腰以下，全被籠罩在一層霧氣之中。
“真好看啊！”袁魚忍不住感嘆道。
“這山裏的天氣平時就這麼多變嗎？”苗九卻問道。
陳青山回答：“恩，今年有些怪，雨水較多，不過山裏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袁魚苗九二人也不露聲sè，繼續和陳青山談論山貨收購價格，運出村子走什麼路之類的話。三人聊的到是投緣，眼見天就要黑了，陳青山說道：“你二人反正今天也走不了了，今天就留在我家可好。”
袁魚苗九二人忙道：“我二人受東家所命，來此收購山貨皮毛，你這裏的還不夠，還得住幾ri走走周邊村寨，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在你家歇腳幾ri可好，當然叨擾你的費用還是要給的。”
陳青山道：“二位兄弟這是什麼話，看的起我，不嫌棄我家粗陋，你們就住下來，我家就我自己一個，也沒什麼不方便的。至於給錢就是看不起我了。把我當朋友就別提錢的事，只盼你們平時多來幾趟，多多收購我們的山貨就好啊。”
晚上在陳青山屋子裏，煮了些野味，蒸了幾張粗面大餅，袁魚把走時帶的三瓶準備用來公關的酒鬼酒拿了出來。三人喝了起來，一會功夫喝到微醺之時，袁魚小心問道：“陳大哥，小弟有件事不知該不該問？”
陳青山說道：“問吧，沒什麼忌諱的，啥事你說。”
袁魚問道：“我看大哥家裏怎麼就自己一個，為何高堂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