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聞鴻羽
這一聲着實把小孩嚇了一跳,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慢慢的回過頭,看見那中年男子后,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興奮。他飛快的想着那中年男子沖了過去,邊跑邊喊道:“爹。”­
聞智雄也很高興,他向著聞鴻羽迎了過去,一把把聞鴻羽抱了起來,抱起來后還說道:“哈哈,臭小子,想死你老子我了。看來你小子過的不錯嘛!又吃胖了不少。”直到這一刻聞智雄的心中才徹底沒了怒火,只剩下見到兒子的喜悅。­
許靜笛與老人就站在他們身邊,看着這一切,這是他們心中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如果每天都這樣那該多好呀!可是他們不平凡的身份,卻註定了他們不可能有平凡的生活。­
聞智雄放下聞鴻羽后,對老人說道:“敬昌叔,您身體還好吧!”­
鄒敬昌哈哈一笑,說道:“好,我的身體可是好得很呢!到是老爺你好像老了很多嗎?”­
聞智雄聽到鄒敬昌叫他老爺,微微皺眉說道:“敬昌叔,我說過多少遍了。有外人的時候你就叫我老爺,沒外人的時候,您就還像以前一樣叫我智雄。你看,現在又沒外人,您怎麼又叫我老爺呀!”­
“哈哈”鄒敬昌笑道:“好好,好呀!看來智雄你還沒忘了我這老不死的呀!”­
聞智雄聽后,正色道:“敬昌叔,您這是什麼話,你對我們聞家,特別是對我聞智雄的恩情,是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
鄒敬昌聽完,又是一陣大笑道:“好了,好了。智雄呀!你難得回來一次,就好好陪陪你這兒子吧!他可快把我給煩死了。”­
一旁的聞鴻羽聽到鄒敬昌的話,立刻滿臉通紅,很是尷尬,他羞愧的叫了聲:“爺爺。”說完就躲在聞智雄的懷裏,不肯出來,只是露出小半個臉,但就這小半個臉也是紅得發紫。­
鄒敬昌看到聞鴻羽這個樣子,不由得開懷大笑,笑罷,他說道:“好了,智雄我先走了。”­
說完就走出了練功場。只留下聞智雄一家三口。­
待鄒敬昌走了以後聞智雄看看兒子,又看看妻子,心中很是高興。什麼是幸福,金銀珠寶,還是高位重權,其實都不是,真正的幸福,只不過是可以和自己的妻子孩子一起歡樂的在一起。­
沒有爭權奪利,沒有爾虞我詐,有的只是溫馨與幸福。當一個人有了這一切,那麼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直到這一刻,聞智雄才感受到什麼才是真正的幸福!­
聞智雄彎腰抱起聞鴻羽,說道:“鴻兒,餓嗎?”­
聞鴻羽本來還沒感覺,聽到聞智雄問,這才感覺自己真的是有點餓了!他對聞智雄點了點頭,說道:“恩,爹是有點餓了。”­
聞智雄微微笑了笑說:“那好,走我們吃飯去。”說完,他轉頭望了許靜笛一眼。­
只見也許靜笛正微笑的望着聞智雄,看到聞智雄向自己看來,她沖聞智雄輕輕的點了點頭,並不說什麼。­
兩人並沒有說什麼,但是二人的心裏都十分的明白對方要幹什麼。沒有絲毫的語言交流。二人一同向外走去。­
聞智雄一隻手抱着聞鴻羽,另一隻手挽着許靜笛的手,三人走到餐廳讓下人準備了飯菜,溫馨的場面讓人羨慕。­
吃飯中,聞智雄問聞鴻羽道:“鴻兒,今天我看了你打拳,不錯,你的功夫已經很不錯了。但不知道,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有沒有努力學習呀!”­
聞鴻羽聽到聞智雄問話,急忙回答道:“爹,鴻兒一直都很努力的學習呢!”­
聞智雄看着聞鴻羽說道:“是嗎?那我可要考考你了?”­
聞鴻羽很認真的說:“恩,沒問題的,爹。”­
聞智雄說:“那好,我就出題考考你,答得好的話,我就帶你去我們聞家的祠堂去祭祀。可是如果答得不好那我可是有懲罰的。”­
聞鴻羽聽到要帶他去祭祀,這意味着可以走出院門到外面去玩。而他記憶之中這樣的事以前還沒有一次呢。他興奮的說道:“真的嗎?爹,你真的肯帶我到外面玩嗎?”­
聞智雄一皺眉,有些無奈的說:“鴻兒,我只是說,你通過了我的考驗,才可以去。我可沒說一定帶去呀!”­
聞鴻羽嘿嘿一笑說:“沒關係的,我一定會通過考驗的。”­
聞智雄看着聞鴻羽一臉輕鬆,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心中好笑,但他還是板著臉說道:“你就那麼自信,鴻兒。我出的題可不簡單呀!”­
聞鴻羽的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說道:“爹,你出題吧!”­
他的樣子很難讓人把他和一個不足五歲的孩子聯繫在一起,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種無比自信的眼神。­
聞智雄說:“好,那鴻兒你聽好了,我的問題是~~~”­
聞智雄剛準備說出自己的考題,許靜笛突然開口說:“智雄,你難得回來一次,怎麼一會來就要考試兒子呀!再說,現在正吃着飯呢!你就不能等一會兒呀!”­
聞智雄聽許靜笛說得沒錯,他笑道:“呵呵,到是我着急了!好,那就聽你娘的,一會兒我陪你到書房,再好好考考你。”­
聞鴻羽聽完點頭道:“恩,好。”­
飯後,聞智雄同聞鴻羽一起來到書房,坐定后。聞智雄說:“鴻兒呀!你知道祠堂對我們聞家的意義嗎?”­
聞鴻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聞智雄並沒有什麼表示,他自顧自的說道:“祠堂是我們聞家最神聖的地方。哪裏祭祀着我們聞家,歷代的族長。每十年聞家的子孫都要去拜祖,祈求祖先的保佑。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決定要去祭祖嗎?”­
說到這裏,聞智雄頓了一下,他轉頭看了看聞鴻羽。只見聞鴻羽正一臉迷茫的看着自己,聞智雄低嘆一聲,繼續說道:“那是應為我害怕自己等不到下次祭祖的到來了。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可我卻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不知不覺間,聞智雄居然陷入深深地沉思之中。聞鴻羽只是獃獃的站在他的身邊,並不打擾聞智雄。聞鴻羽是聰明,可他畢竟還是給孩子呀!對於父親的話,聞鴻羽滿心疑惑,他並不太明白父親是什麼意思。況且,他現在最關注的不是父親的變化,而是這大屋外面那熱鬧的情景。所以他並沒有看出聞智雄的變化。­
過了一會兒,聞鴻羽見父親還是不說話,他試探性的叫道:“爹,爹你不是說要考驗我嗎?你怎麼不說話了。”­
聞智雄這才回過神來,可是卻沒了剛才輕鬆的神色,取而代之的卻是無比沉重的神色。顯然是剛才想到了什麼,引起了他悲傷地情趣。聞智雄面無表情,死氣沉沉的說道:“那個,好了。鴻羽,考驗就這樣吧!我這兩天就帶你去祭祖。”­
說完,也不等聞鴻羽做出什麼反應,就徑直走出了書房。只留下聞鴻羽自己在書房中發愣。聞鴻羽心中很是納悶,爹這是怎麼了。可這少許的疑惑,馬上就被即將可以走出這深宅大院的喜悅掩蓋了。況且,聞智雄在他心中的就如同神一般,那是一種無所不能的存在,在他心中主觀的認為,沒有什麼可以難倒自己的父親。­
出了書房,聞智雄徑直走向後花園。像他們這樣的有權有勢大家族,居住府尹所佔的面積大的誇張。聞智雄漫無目的瞎逛着。最後他停在了鯉魚池的邊上,他凝視着池中的鯉魚,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許久,一聲輕輕的呼喚聲傳入聞智雄的耳中,那聲音很甜美,傳入人的耳中,使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隨後一個人影停在了聞智雄的身邊。­
聞智雄並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的看着池中遊動的鯉魚。眼神是那麼的死寂,沒有絲毫的生機。他不用回頭就是到是誰來到自己的身邊,這麼多年了。他們夫妻二人對對方的聲音都太過於熟悉了。­
許靜笛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緊緊握着聞智雄的手,但手上的力道確實越來越大。聞智雄偏過頭,沖許靜笛微微笑了笑。但還是不開口。­
終於,許靜笛先開口了,她滿臉憂愁的說:“智雄,你這是怎麼了?以前你從來沒有這樣過呀!你到底是怎麼了呀?”­
許靜笛滿臉都是憂愁之色,她很是擔心自己的丈夫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
聞智雄並沒有回答,仍然是那麼靜靜的看着水面。一動不動的看着。好像在想着什麼。如同雕像一樣。­
許久,聞智雄抬頭望望天,說了一番不明不白的話:秋天就要到了,蕭瑟秋風會把一切都吞噬掉。一切都是那麼的空蕩。跨越生與死的界限,天地間的一切在恍惚之間,突然變得明朗起來。生死兩重天,時也、命也、運也­。”
許靜笛站在聞智雄身邊,聽着丈夫的胡言亂語,越來越緊張,她焦急的問道:“智雄、你到底是怎麼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
雖然並不明白聞智雄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許靜笛還是從他的話之中,聽出了濃重的凄慘和無盡的悲涼。聽到這些許靜笛心中莫名的感到一股濃濃的恐懼。­
她怕,怕聞智雄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