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花海中大小姐的膝枕
走到花圃旁，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放眼望去，彷彿整片大地都被花海籠罩了。無盡花海在明媚月光的瀰漫下，好像是穿上了一層銀sè外衣。給這本就美麗的花海又添上了別樣的光彩。
月光下，花海zhongyāng，站着一位月之jing靈。白皙的皮膚與月光完美融合，讓人目眩。紫sè的連衣長裙在夜風下微微揚起。燦爛的金髮也隨之飄起，涼爽的夜風舒服的讓這月之jing靈眯了眯眼。她張開雙手，像是在懷抱着這無盡清風。
“大小姐……”凌軒看着月光下的jing靈，又一次目光迷離。眼前的jing靈，既像jing靈般屬於人世間，又像神女只屬於遙不可及的天空。
“嗯？凌軒。”站在花海zhongyāng的凌韻兮看見了愣住的凌軒，招了招手。
望着只該存在於天上的神女，凌軒一步步的走近。每次看到這樣的她，都會感覺遙不可及。明明距離站的是這麼的近，卻又無可奈何，因為，這是心的距離。
走到凌韻兮的身邊，這次凌軒沒有站在身後，而是並肩。以往的凌軒根本不會這樣，或許是此情此景的緣故，又或許是今天凌冉峰一席話的緣故，讓凌軒決心改變。但無論是什麼，此刻的凌軒，站在了凌韻兮身旁。
“凌軒。謝謝你……”凌韻兮輕撫胸前旋曲的金髮。
“不要說謝謝，我不想聽到韻兮小姐對我說這句話。”凌軒知道凌韻兮是為這片花海所感謝。可是凌軒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凌韻兮對他說謝謝，對他來說，凌韻兮就是他的一切。他的jing神，他的生命，他的一切都是凌韻兮。他不想聽到這句話。早在六年前被大小姐救回來的那刻，見到她的那刻，凌軒就不再只屬於他自己了。
“呵呵……”凌韻兮一聲輕笑，什麼也沒有說。沒有疑惑，也沒有發問。只是靜靜的看着星夜。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享受着這安靜恬靜的夜空。一種無言的氣氛籠罩在二人的心中。凌軒很喜歡凌韻兮，很多凌家人都看出來了。試問有哪一個人會如此盡善盡美的去完成凌韻兮的話，一點點的差錯都不允許；試問有哪一個人本是永遠冷靜的xing格僅因為凌韻兮一句略微過分的話而傷心一夜；試問有那一個人會因為凌韻兮被綁架而暴怒出手重傷綁匪，以及那個為首的強大家族少爺，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他亦不悔？
這些不僅是凌家人明白，這麼聰明的凌韻兮怎麼會看不出來？可是凌韻兮卻從來都沒有主動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凌韻兮到底是怎麼想的，凌軒根本不明白。大小姐的心思，他猜不透。哪怕他再聰明，也猜不出來。尤其是兩年前的那件事……
兩年前，他們，曾經交往過。對，凌軒和凌韻兮曾經交往過。僅僅只有三天，真的僅僅只有三天。三天過後一切還是原樣。她還是凌家大小姐。而他，依然還是凌家管家。
凌軒不明白，為什麼只有三天。他無論怎麼想，也不明白。兩年了，他到現在也不明白。凌韻兮對他的態度，永遠只是忽冷忽熱。有時很親密，像今天去南皇學院時一樣，讓她背她。有時卻很疏遠……
凌軒真的很不明白，到底為什麼？
兩年前的三天交往，凌軒從來都沒有在外人面前提，凌韻兮也不例外。想到這個，凌軒心中又是一嘆。
天上的明月，清冷卻又明亮。
“今天是滿月呢！月光真好……”凌韻兮輕聲道，輕輕的跪坐了下來。
“是啊！又是滿月呢！”凌軒則是躺了下來。
夜風微涼，輕輕的撥弄花朵。花朵偃了下來，靠在凌韻兮的身旁。看起來就像是花朵在映襯着凌韻兮的美麗。
望着仰頭看天的凌韻兮，凌軒扭過頭，望着天空的圓月。十五之夜，奈何月圓人不圓。六年來的守護，六年的執守，六年來的凝望，也僅僅是有那美好的三天。
“凌軒……你會恨我嗎？”凌韻兮沒有看凌軒，依舊看着夜空。
凌韻兮指的是什麼凌軒很清楚，六年來的無言守候，花季年華時期，凌軒將一切都給了凌韻兮。美好的青chun流逝而過，凌韻兮卻什麼都沒有給凌軒。所以她問了這個。
“怎麼會，哪怕是舉世皆敵，哪怕是世界覆滅了，哪怕是宇宙湮滅了，我也不會恨你。”凌軒淡笑。即使是六年又怎樣？他在凌韻兮救他的那一天，看到凌韻兮的第一眼，他就下定了決心，一輩子也不悔。
“值得嗎？”凌韻兮低頭看着凌軒，目光閃縮，很複雜。複雜到令凌軒看的心疼。凌軒知道，凌韻兮心裏有很多東西，很多甚至是他都不知道的隱秘。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我在決定成為管家的那一天起。我就發誓了，只為守護凌家，只為守護韻兮小姐而存在。不，是只為守護韻兮小姐，守護凌家而存在。一輩子也不會背離我的信念。”凌軒也盯着凌韻兮的眼睛道。
“是嗎……”聽到這句話凌韻兮身體微微一顫，沒有再看凌軒的眼睛，而是抬起頭看着天空。
“呼……”凌軒微微嘆氣。雖然不知道凌韻兮心裏所想，但他知道凌韻兮真的很為難。那複雜的眼神到底預示了什麼？
沉默了許久，凌韻兮沒有開口，凌軒也沒有開口。清冷的月光此時變得尤為的冰涼。
“凌軒，抬起你的頭。”凌韻兮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嗯。”凌軒沒有去問為什麼，輕輕的抬起了頭。
凌韻兮微微朝着凌軒的方向移動了一點，將凌軒的頭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膝枕？
一陣柔膩的感覺從臉部傳來，好似軟玉，又似羊脂，柔軟溫潤。又有淡淡的不似花香的悅鼻馨香撲鼻而來。凌軒心頭一跳，目光瞟向了凌韻兮。
此時凌韻兮早已抬頭看着天空，沒有看凌軒。不過即使是在月光的遮掩下，凌軒還是看到凌韻兮泛紅的臉頰。凌軒嘴角不斷的益出笑容，今天真的可以說是他除那兩年前的三天以來為數不多的最快樂的時候了。
靜靜地，凌軒享受着這溫馨，浪漫的時刻。以往凌韻兮即使是再親密也只有親親他的臉頰，沒有像今天這樣溫柔似水，柔情四溢。
溫柔月光下，浪漫花海中。無盡清風相伴，身邊是最愛的大小姐。凌軒心中唯有一個念頭，夫復何求？
“凌軒，舒服嗎？”凌韻兮終於垂下頭輕聲問道。
“大小姐，為什麼今天……”凌軒開口問道。
不過未等凌軒問完，一支勝雪白皙，若chun蘭般的玉手封在凌軒唇上。
“不要問，這樣就很好了不是嗎？”凌韻兮嫣然道，“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很舒服。今天是我兩年來最高興的一天了。”凌軒目不轉睛的盯着凌韻兮，還輕輕的蹭了蹭。
“呀！不要亂動。”凌韻兮嗔怪道。
“知道了。我只要能夠這樣看着韻兮小姐就夠了。”凌軒微微牽起嘴角。
凌軒就這麼的看着凌韻兮的眼睛，凌韻兮也是看着凌軒的眼睛。片刻，凌軒還是轉開了目光。果然，南皇女王的目光殺傷力太強，特別是此時的她。
“呵呵……”凌韻兮笑了笑也轉開目光，凌軒還是太嫩呢！
處在這美麗的月光下，這爛漫的花海中。凌軒生出了一種就這樣一輩子下去的感覺，不管是天崩地裂，歲月輪迴。只要能夠這樣子下去，真的什麼都夠了。
“要是能夠一輩子這樣下去就好了。”凌軒突然道。
“噗”
毫無預兆的，聽到這句話的凌韻兮突然站了起來，那溫柔如水的臉s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往常優雅睿智的女王形象。
“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睡覺了。”凌韻兮沒有看凌軒徑直朝着古堡大門走去。
“……”凌軒站起身，未發一言。觸犯禁忌了嗎？還是其他的緣故？
凌軒臉上是未加掩飾的失落之sè，滿是苦澀。真的和以前好像。凌韻兮和他的親密舉動很多，可沒有一次是有逾越的。其中有一次也是這樣，氣氛好到兩人快要接吻的程度。可是在最後的一瞬間，凌韻兮就像現在這樣面sè冰冷的扭頭離開。凌軒真的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看着遠去的凌韻兮，凌軒站在花圃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是因為剛才的這句話嗎？永遠都不可能一輩子嗎？她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嗎？凌軒苦笑。
站在花海zhongyāng，凌軒一直未動。他內心翻湧，思緒萬千。以前大小姐和他的一幕幕在腦中閃過，那一幕幕或溫馨或難過或快樂的畫面。凌軒捂住胸口。不是早就說過一輩子都不悔嗎？不是早說過一輩子只為守護她么？不是說過無論什麼都會保持平和的心態看着她嗎？為什麼，現在心會這麼疼？
凌軒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吐出，平復着心情。每次凌韻兮在最後關頭扭頭離開的時候，凌軒總會覺得那一瞬間心好痛。就像是表白時被拒絕了一般，明明有機會真正的走近她，可卻又只能被迫遠離。明明想走近大小姐的心裏，無奈只能一步步的原地徘徊，這幾年都是這樣的。
仰起頭，凌軒真想就這麼的狂嘯一聲。可是他此時喉嚨里好像卡着什麼一般，無法開口。
古堡三層的一個房間窗口。凌韻兮靠着窗看着眼前的這片花海，看着處於花海中的凌軒。凌韻兮最喜歡花海，住的房間自然是能夠將花海看的最清晰的這個房間。
一聲輕嘆……
“對不起，凌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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