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貓爪脫臼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王大嬸兒,阿秀這才有時間打量家裏的情況,大門已經被打壞了,不過原本就沒有幾天是好的時候,所以她也不是很在意,讓她比較心疼的是之前桌上的那幾隻碗啊!
要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碗,阿秀在穿越前雖然是外科醫生,但是她家裏從祖爺爺那輩兒開始就是做古董生意的,她雖然不接觸家裏的生意,但是耳濡目染之下,多少還是有些辨別能力的。
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那幾隻碗,阿秀估摸起碼是有三百年的歷史了,別看它灰撲撲和一般別人家吃飯的碗差不多,甚至還要顯得再破舊些,但是仔細看的話,那底下隱隱透着青碧色的花紋,足以顯示出它的不凡來。
阿秀也不是沒有打過這些碗的主意,這半個月才能吃到一些肉星還得是別人接濟的情況下,讓她實在是有些無力,要知道她上輩子可是無肉不歡的人吶。
只是這窮鄉僻壤的,想要找出一個識貨的人出來,可比她再穿越回去還要難。
雖然賣不出去,但是這也是潛藏着的財富啊,現在可好,全碎成渣渣了。
再低頭看了一眼似乎已經睡得香甜的阿爹,阿秀那是各種心緒湧上心頭。
“咦,該吃飯了嗎?”正當阿秀還在心疼那幾隻碗的時候,酒老爹迷迷糊糊地往自己嘴邊擦了幾把,慢慢爬了起來。
他似乎都沒有看到家裏的狼藉,眯着眼睛在地上找自己的酒壺。
“在這裏呢!”阿秀將地上的酒壺撿起來往他懷裏一塞,又撿起地上的白菜,打算去做飯了。
如果說自家這個醉鬼老爹是沒有故事的,那阿秀是萬萬不相信的,她穿越過來的時候這個身體才不過兩三歲。
要是普通的兩三歲,那必然是不會有多少的印象的,但是阿秀當時畢竟是成年人的靈魂,只是大概是這個身體受到了比較大的傷害,她在暈過去前只看到了一片的火光衝天。
等她在醒過來,她就已經到了這個地方,身邊就只有這麼一個酒鬼阿爹,一年到頭就沒有見幾天清醒的。
只是對於阿爹的身份,阿秀即使到了現在,也沒有看透,雖然家裏窮的時常揭不開鍋,但是不過一兩天,原本已經空掉的米缸就會被填到半滿。
自己作為一個農家女,卻不需要下田干農活,反而可以讀文識字,就連家門口的那塊菜地上的菜還是隔壁阿牛哥幫忙種的。
阿秀雖然知道自己的阿爹透着很多不能解釋的方面,但是她也樂的不點破,反正現在的生活,除了不能每天吃肉,別的都還不錯。
“阿秀妹妹。”
“阿牛哥,你怎麼來了啊?”阿秀在看到阿牛拿在手裏的碗的時候,眼睛一亮,雖然沒有看到裏面的東西,但是光憑着氣味,她就可以判定,裏面那絕對就是肉啊!
“家裏肉還多了一碗,阿娘特意讓我給你拿來。”阿牛衝著阿秀憨憨一笑,嘴角隱隱還現出一絲酒窩。
“阿牛哥,你真好!”阿秀沖他燦爛一笑,剛剛被打破碗的鬱悶之情一掃而光。
“沒事沒事。”大概是被阿秀這麼一說,阿牛馬上緊張地臉都有些紅了,然後有些不自在地擺擺手,兩隻手都有些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替我謝謝嬸子,我下次幫她去穿線。”阿秀笑眯眯地說道,選擇性忽視了少年的羞澀。
“恩,那我先回去了,等會兒我拿些工具給你來修門。”
“不急不急,你等下還得去地里幹活呢,等有時間再說吧。”反正家裏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或者說就算有值錢的,人家也瞧不出來,根本沒有被偷的價值。
“沒事,我馬上就回來。”阿牛似乎是怕阿秀拒絕,轉眼間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小搓灰塵慢慢落下來。
下午的時候,阿牛果然就像他自己說的,拿着工具來給阿秀修門,這個活他已經熟門熟路了,所以很快就弄好了。
“阿秀在家嗎?”
“在呢。”阿秀聽到外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連忙走了出去,一般這種時候,就是意味着有生意上門。
“阿秀啊,你來幫我看看,我家的貓是怎麼了。”一個穿着有些考究的婦人抱着一直黑白相間的貓進來,她的視線在注意到阿牛的時候,臉上頓時多了一絲**的笑容,眼中也多了一絲別的意味。
阿牛在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之後,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姨媽。”就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這個婦人和阿牛的阿娘王桂花是親姐妹,名叫王蓮花,不過她命好,嫁的人有出息,現在已經是鎮長了,平日裏也住在鎮子上,和這邊一比,完全就是貴婦人的生活。
只是她也是個念舊的,知道自己妹妹過的沒有她好,總是隔段時間過來看望一下他們,這也能解釋,這平常日子裏,阿牛家怎麼就做起了大肉菜來。
阿秀自然是知道這些事情的,想着自己剛剛吃的肉還是沾了她的光,眼裏的笑意就更加多了些,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甜美。
“我先看一下貓。”阿秀將貓從阿牛的姨媽王蓮花手中接過,然後輕輕放到地上,大概是接觸到了陌生的環境,小貓下意識就往王蓮花那邊靠。
這麼一走動,阿秀就可以看出這隻貓的後退有些瘸了。
用手捏捏貓那條不大對勁的後腿,阿秀的臉上便多了一絲自信,“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簡單的脫臼,貓的恢復能力本來就好,我再給它包紮一下就好。”阿秀在說話間已經拿來了一些布條,這個布是她穿不上的衣服裁剪而來的,只不過相比較村裡人的衣服,這個布料的質量還是要好上一些的。
等阿牛和王蓮花走了以後,阿秀才開開心心地將一小袋肉乾小心放好,本來她是不好意思收阿牛姨媽的錢的,只不過她給的是肉,她實在不忍心這麼狠心地對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