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混混勒索遭遇車禍

放學的時候，我看見校門口有一堆混混在那裏，頭髮大部分都是黃色的。我看了一眼就準備往家走，突然過來2個穿着校服的學生，摟着我的脖子就跟我說：小子挺吊啊，不穿校服，你幾年幾班的？從他們的校服來看，應該是我們學校初三的，我就告訴他們我是今天新來的學生，沒有校服。其中一個人說：新來的？然後他們就拽着我，往混混聚堆的方向走。走過去時，我看見一個今天才是我同班同學的學生，和混混們站在在一起。有一個黃毛混混叼着煙，撇着嘴問我：聽說你挺吊啊，在原來學校還殺過人？我沒說話，他看我不說話，就踹了我兩腳，我還是沒有說話。

這時後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別打他，他是我哥們。我回頭一看，這張面孔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了，是馬超！！我們5個人當中唯一沒有受那件事有任何影響的人。馬超走過來，和那混混說了幾句，一看馬超和那混子就是很熟的樣子，混子說：你朋友啊，那算了，本來還想弄點煙錢呢。馬超轉過身來對我說：黃忠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一年都沒見你了。我沒說話，馬超繼續說：你知道嗎，我回原來母校找你，聽說你沒去上學，我也沒敢去你家找你，只是在你家門口守了幾次，都沒看見你出門。馬超見到我很激動，還在不停的說，我只是恩了一聲，說：馬超我要回家了，不跟說了。馬超詫異的看着我說：黃忠你咋了？1年不見你傻了啊？你看你現在的眼神像個彪子似的。我獃獃的對馬超說：我媽不讓我搭理你。馬超聽完後有點傻眼了，我沒搭理他就往公交車站走。

回家的路上，我回味着今天在學校里的一整天，我及其厭惡這上學的生活，從心裏煩。不過我最擔心的是明天放學還會遇到那些校門口的混混們，我不想再看見馬超，看見他就讓我就想起捅死黃毛的那個場景，滿地的血和腸子！回到家我媽就追問我：今天在學校老師和同學對你都怎麼樣？我說：還行。老媽繼續問我：課程被落下的多不多，能不能跟上啊？我沒有回到老媽的問題，而是說：我不想上學，我噁心，我一看到他們就噁心！媽，我能不能不去上學啊？我媽聽完后，沒有說話，晚上我在小屋睡覺的時候，我聽見我媽在大屋裏哭，我爸在那操天操地的亂罵，她倆又吵架了。

第二天，雖然我極不情願，但是我還是上學去了。雖然昨天沒聽進去課，但是今天，說實話老師講的課我還是能聽進去的。別看我小學時不太老實，總是打架惹事，但是學習還是不錯的。5年級時還獲得過數學奧林匹克二等獎，是在全校師生面前頒獎的那種，。由於我有病，也就是憂鬱症，所以我平時不和同學說話。同學他們好像也聽說了，也不搭理我，好像是因為體育課我沒參加，所以大家才都知道我有精神病。放學的時候，我跟着我班一美女同學的後面出了教室。為什麼我要跟着她後面，因為她長的像我家裏那本黃色寫真集的女主角。那是我看了整整快1年的寫真集，所以我對她的印象特別深。那本寫真集圖畫裏的日本字有個很像“優”字的日本字，我稱她為小優。所以這個美女同學，就是我心目中的小優。

初一那陣，有很多男生還都沒發育好，但是大部分女同學都已經發育很好了。小優就屬於發育好的那種類型，胸很大，特別吸引我。我一直跟着小優走到了校門口，我看了一眼門口的那些混混，看見了馬超，看見了昨天踹我的那個黃毛。我加快了腳步，躲在小優的身旁一起走了過去。混混們並沒有找我的麻煩，可能是馬超的原因吧。小優可能注意到了我，她就轉過頭來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並且和她保持一個步伐速率一起走。小優她先開了口說：黃同學你坐什麼車回家？我沒有回話，過了大約10秒左右，我突然對她說：你像小優。她被我這句無厘頭的話，說的有點納悶了，笑着問我誰是小優。我當然不能跟她說實話，我告訴她：小優是我以前的對象。

對了，我腦子裏出現了我的那個小女朋友。自從畢業現在，已經1年了我都沒見過她，我都忘記了，在我生命中還有這號人物呢。我的小女朋友，從4年級時就開始每天給我買一個5角錢的塑料包裝的飲料。然後又經常給我寫情書，說喜歡我。我當時看她長的還真不賴，名字也挺好聽，學習成績還行，我就和她好了。她喜歡看我打架，耍煙，偷東西，我倆經常一起去爬山，上水庫，那時就算是約會吧。想着想着，我就走到了車站，而小優她的人早已經不在我的身邊了。回到家，老媽和昨天一樣問我在學校的事，我這次也沒有說，不想去念書了，因為我知道，我就是說了也沒作用。

我就這樣上了兩個星期左右的學，96年9月末，學校快要十一放假了。放學后，我依舊和平時一樣跟着小優的後面出了校門口。我在盯着她的屁股一直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喜歡看小優的屁股。就在我沉醉其中時，突然感覺我的肩膀有人用手搭了過來。我轉頭往旁邊一看，是個混混，混混對我說：過來，同學。我就被他拽到了校門口的混混堆里，小優看見我被拽走，但是只是看了我一眼，沒有管我，自己繼續走了……。我站在混混堆里，上次找我麻煩的那個黃毛，上來二話不說就是倆巴掌扇了過來，對我說：不用找了，馬超不在。又繼續問我：你抽不抽煙？我沒說話，他又扇了我兩三下巴掌，說：我沒錢買煙了，你兜里揣錢沒？這次我搖了一下頭，黃毛也沒有搜我身，說：明天帶10元錢來，或者拿1包阿詩瑪來，要不我天天晚上扇你巴掌，記住沒?

我雖然有精神病，但是我不是傻子，這你媽是在搶我錢呢，我從上小學到現在還從來沒被搶過錢呢。我繼續沒有說話，我忍着氣，憋足勁，把校服袖子擼了起。他以為我要還手打他，還瞧不起的笑着說：怎麼？你要還打我？我把手腕上的的電子錶在他面前晃了晃，這表是我三姨在日本帶回來的卡西歐。我就在剛剛一瞬間，腦子轉的飛快。心想，給你錢，然後我再報警，肯定你不能承認，而且物證不充分，給煙也是一樣。我決定把我這塊日本電子錶給他，然後回家報警，明天穩抓你。我不是傻子，我最討厭搶錢，還能讓你白搶我的錢嗎？我就把表從手腕上摘了下來給他，黃毛也沒想到我能給他電子錶。當時96年，電子錶超級流行，相當於現在的蘋果手機了，有的電子錶還有計算器功能。

他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把電子錶拿走了，對我說：行，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這塊表等我戴夠了再還給你。當時這黃毛根本沒有想到，我在給他下套。黃毛收下了表，就放我走了，我走了不遠，聽見後面有人喊我：啞巴你等會走，你回來。我回頭一看是黃毛喊我，我當時也不知道咋想的，就飛奔往前跑。我這突然一跑，沒有看路，而且起步速度很快，我就感覺到腿一疼，身子飛了出去，然後我就昏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等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我躺在車裏，身邊有個婦女，非常慌張的對我說：同學，我是咱學校的老師，你怎麼樣了，哪疼，能說話嗎？開車的司機回頭看見我醒了，就對我說：同學你堅持一會，馬上到醫院了。我腦子這才清醒過來，知道我這是出車禍了。

女老師繼續急切的問我：同學能說話嗎，你家有人嗎，電話多少？我就把我媽的傳呼號告訴了她，老師說：你堅持會，到醫院我給你母親打電話。到了醫院，司機問我能不能走，我說：走不了，右腿沒知覺了。我一邊說話，我的血一直從嘴裏往外流，我就感覺我的嘴和牙好疼。由於我是突然發力斜穿馬路往前跑的，司機沒想到我會朝着他的車撞去，所以就沒剎住車。車子先撞到了我的右腿，我的右小腿到腳脖子那段，被撞的粉碎性骨折。我的嘴當時被撞了個洞，上門牙斷一小半，鼻頭上也有個洞，是倒地時把石子摔了進去了。是的，我就是這麼點背，如今30歲的我，右腿外側有個10厘米大包，裏面是金屬架，這一輩子都會伴隨着我。而我的那個斷了一半門牙至今也沒有補，還有我的鼻子上那個洞至今也留在鼻頭上，不過越來越小了，所以我不是個帥哥。

在醫院治療的那些事我不想提了，反正治療的過程是漫長的，那個年代開車的還是有錢人，撞我的車是輛北京JEEP，一個國營企業的公家車，雖然我有很大責任，但是所有醫藥費都是由他們拿的。好像除去醫藥費，賠了我家大約6000左右，聽說學校為了我這事，還組織大家放學排隊一起走，又開了一次大型交通安全課。這些都是我聽說的，為什麼是聽說，因為我再次休學了。醫生告訴我，我的腿恢復期是7－9個月，為了不留下後遺症，所以醫生建議就不要去上學了，哪怕做輪椅也怕出現意外。所父母決定讓我再次在家休學一年，跟學校也打好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