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平民工會2
在那位酒館老闆的帶路下，我們一行人打着平民魔武工會的大旗向綠翼城外一百里的小鎮走去。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這個……還在考慮。不過，這一切都要靠凌大哥你……”
“當然，我會當仁不讓，畢竟我擁有你們這個世界無數世代轉世的記憶，還有那來自我的世界的歷史。哈，或許有些誇耀了。”
“不，我相信大哥你。現在，就需要你的建議。”
我與凌玄發在隊伍中間並轡而行，一邊商討事務。後面，則跟着亂，再後面是四名精靈及他們所保護的沙兒等人。隊伍前面，走着那老闆及金剛等人。
“……是這樣的。我以為，假如僅僅是創建這樣一個工會，暫時我們還不具有什麼現實的實力。你知道，所有法師與武士都控制在各國統治階層手中，自由的流浪法師或武士幾乎是少之又少。想要直接從他們中吸取人員，暫時還不現實……”
“是啊，雖然口號與遠景動人，使這兩種職業可以解放出來自由行動，但是，人們的慣性習慣是很強大的。更何況，目前我們這草台班子似乎還沒有吸引力。”我不無憂心道。
“因此，我認為暫時我們可以自己培養這兩種人才，以你的實力與經驗，要在短期內把少部分天賦較好的人迅速提升到一定等級是完全可能的。只要我們打出這樣的號召……”
“對，那樣就會有許多無緣魔法武學的平民願意加入，就算是貴族階層，也不會太反對……”我一拍大腿，興奮道。
“正是如此。同時，當許多平民都擁有了這兩種職業能力，他們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去實現自己的夢想。或抱打不平，或改變現狀，或劫富濟貧，或為國效力，或賺取傭金，總之，這個世界將因為這兩種職業的壟斷被打破而改變……”凌玄發侃侃而談。
“是嗎，會有改變！是的，長期這樣低階的生活狀態應該改變了！”我也跟着附和。
“因此，我們要首先建立魔武門派，培養平民人才，然後是廣大平民的魔武學校，將知識文化向大眾傳播，在這些基礎之上，自然可以形成遍及大陸的魔武工會。這是超然於政治與權力之外的勢力，這些力量將打破世界的平衡……”凌玄發這次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將他所有的記憶與口才都充分發揮了出來。
他的話，也正合我的心意。對於平民不能學習知識，沒有文化的這種貴族階級造成的愚昧狀態，我早已是深惡痛疾。更何況，有了這樣的力量，對於我的事業必然有更大的幫助。
“打破貴族對知識的壟斷，打破平民心中對貴族的神秘感，這正是最好的方式！”我補充道。
“是的，很久以後，這塊大陸將遍佈魔武門派，同時他們又都隸屬於內部高度統一的魔武工會。其成員，將主要以平民為主……哦，或許到時候根本就沒有目前這樣貴族與平民的嚴格分野。人們的未來將不再只以個人出身、自身血統為唯一的確定方式，人們可以自由選擇生活……”凌玄發似乎陶醉在他所描述的社會美景中，我卻也並不提出異議，儘管我有着一些完全不同的想法。
世界將操在我的手中。武士的我對自己說道，這才是我現在真正感興趣的。凌大哥，假如在另外的情況下或許終將成為我的束縛，但事實卻相反，他很快就要回到他的世界。到時候，我會怎麼做，將與他完全無關。
這樣想着，我一面頻頻點頭意示讚許，實為敷衍，一面開始考慮那真實的未來。
“……哦，對了，要不我們就暫時叫福音會吧，你覺得怎麼樣？當然，我們的這個門派是我們所創立的魔武工會的第一支平民勢力，以後，這樣的門派還會有很多，每一個都應該是工會下面的分支。正是我們，給廣大平民帶來選擇人生的福音……”凌並沒有在意我的回答，很快又沉浸在他自我的超然空間中去了。
那是他的烏托邦。
我忽然明白了，想起從前“神”告訴我的話，凌大哥本來就是為了在他的世界建立那種自由的生活方式才加入了反抗集團，並被投入了監獄，流放到這個世界來的。
可惜，任何烏托邦都是不現實的，現實的只是各種各樣的人的複雜的興趣與**。法師的我自然希望將知識與文化在平民中普及，建立平民的學校。而武士的我則更關注權力，更喜歡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從前，或許那並不容易實現，而現在，由於這次的契機，我將逐漸擁有自己的力量基礎，進而實現我的野心。
我很清楚，政治或者權力的實現，並不只靠個人的武力，而需要一群做為後盾的人的支持。假如，到世界之都這一路之上都可以這樣去幫助那些受困的平民，那麼，我的基礎將變得鞏固而強大，加入我的人也將增多。
世界之都，那是實現這個夢想的最好地方，沒有人會真正去插手那裏的事務。各種勢力在那裏碰撞交匯，而形成了一種表面的平衡。
“真的嗎，凌大哥，你們要將魔法與武技向平民傳授？”大概凌玄發聲音越來越大，終於引起了前面幾人的注意，金剛回過頭來問道。
“是的，魔法與武技並不應該為貴族所壟斷啊……”
“那麼，我想跟着你們學習，可以嗎？”有了這樣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金剛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當然，只要你發誓加入我們的魔武工會下面的福音會，就可以了。”凌玄發微笑着說道。“誓言的中心內容是，不背叛師門，不欺負平民，更不能助紂為虐。”
“還有什麼？”
“沒有了，就這些，但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呀。”凌玄發頗有深意的說道。
“那好，我現在就以太陽神拉之名發誓，我金剛，決不背叛師父，不欺瞞師父，也不會欺負同門師兄弟，更不會欺負平民，助紂為虐……”金剛虔誠的跪在地上，發著那誓言。
其餘幾人也立即跟着紛紛下跪，要求加入，在得到凌玄發允許后，向我做了相同的誓言。
“好吧，既然你們都有這樣的志向，那麼我就接受你們成為第一批弟子。你們要謹記，凌大哥的話就是我的話，以後要叫他師伯，叫我師尊。我的要求很簡單，大家要遵守自己的誓言，一切按照師父的旨意行事。”巧妙的，我就把凌玄發所提誓詞中的實質內容轉換成了另外的含義。
“是，師尊在上，受弟子一拜！”八人一起跪了下去。
“很好，很好。”我微笑着，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恭喜大師，恭喜大師啊。”那名酒館老闆也來湊熱鬧，“小的本來也想加入，只可惜年齡……”
“這個嘛，很好解決，雖然你的年齡大了些，高深的內容學不了了，但一樣可以做一名管事的嘛。現在，魔武工會正在草創中，一切都需要有人去辦理、接洽。你就先做工會的總管吧。”我隨即吩咐道。
“多謝……”
這名叫亞歷克斯的前酒店老闆，四十八歲的中年人，歡天喜地的長揖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