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第409章 你們怎麼弄到的
為了實施宵禁,每個駐有官府的城市一到了晚上,就要鎖上各個城門,禁止人們出入城市。城門的鑰匙也要交到地方官的內衙。同時在大街交叉路口上也要攔起柵欄,這柵欄上開有門,門口還有關卡,並設有類似於現代崗亭的“卡房”,由官府的衙役進行看守,不準人們通行。
到了清代,因為各種大家都了解的各種政治、民族等因素,這宵禁有了更嚴格的限制措施,比如這城門的鑰匙就必須要交給地方的駐軍長官進行收執,即使是城裏的最高級文官,他們晚上有緊急的公務要出城,也要向駐軍長官申領鑰匙才成。
不過由於古代的生產力水平低下,自然也沒有所謂的夜生活,那麼夜夜宵禁對於人們的生活來說,妨礙倒並不是很大,可是對於那些專靠黑夜掩護才能進行的違法行業來說,就是個大問題。比如娼妓晚上出去唱堂會,回家時就要有麻煩。但是如果開堂會的是有錢人或是有權人,那又不一樣了,比如在《金瓶梅》的這本宋朝的背景,明朝的故事裏就沒這個問題,因為男主角西門慶本人就是地方上管理治安的官員。
另外還有賭博業也是歷代法律所嚴禁的,所以賭徒們為了避人耳目,大多數是在晚上進行聚賭。常常在賭到夜深人靜之時,輸光了本錢的賭徒才肯回家。可是城裏的道路都已經被柵欄攔死,不準通行。賭徒們只好繞道,或趟臭水塘子,或者越荒野地。即使這樣還會被巡夜的更夫或者是帶人巡邏的長官攔下盤問,難免會露出破綻來。
清代的小說《歧路燈》時裏面講的都是賭博害人子弟的故事。所以這本書里講到了不少賭徒逃避宵禁的辦法。有權有勢的賭徒就可以利用權勢,比如父親為布政使的盛希僑,就大大咧咧地說:“夜深了,打上我這邊布政司的燈籠,柵欄上也沒人敢攔;鎖了柵欄,他們也不敢不開。”
而無權無勢的賭徒就只有依靠油滑。比如有個故事裏的男配角夏逢若帶了主人公譚紹聞夜賭回家,正好碰到縣官巡夜,書裏面寫道“只見碗口大字一個燈籠,上面寫着‘正堂’兩個字,有四五個人跟着,一位老爺騎着馬”。
接着兩個人被攔下盤問,夏逢若便不慌不忙說道:“是取葯哩。”騎在馬上的縣官老爺立即接口問道:“拿葯來驗!”夏逢若從袖子裏取出一封葯,上面還牒着一個方子。從人拿起燈籠,那縣官展方一看,問道:“是你什麼人害病?是何病症?”夏逢若回答道:“是小人母親害心口疼。”那縣官微笑了一下,說道:“這醫生真是該死。”於是就將葯遞於從人轉付夏逢若,又問:“那一個人呢?”夏逢若道:“是小人兄弟。”
於是那縣官就此放他們過了柵欄的關卡。譚紹聞嚇了個半死,夏逢若笑着告訴他:“晚上街頭走動,說是取葯就不犯夜了。這一包子金銀花,我已使過三遭了。”他花了五分銀子買的金銀花,被當作了晚上走動的通行證,那個藥方也是他在藥鋪里偷來的,所以被長官看出破綻,但是不願意細究而已。
歷代這樣規定的目的,當然是為了維持他們的統治和治安,不過效果卻令人大是懷疑。明末進入中國的意大利傳教士利瑪竇在他的《利瑪竇中國札記》一書中寫道,明朝“各個城市都有千百名更夫在街上巡夜,按規定的間隔敲鑼。儘管如此,而且街道都有鐵柵並且上鎖,宅院被夜賊搶劫一空的事還常常發生。這或許因為更夫本人就是盜賊,或者是和盜賊合夥。經常失盜的結果是再要用人來監視更夫。聽說在歐洲人口稠密的城市裏,警衛倒不是用來防止國內的盜竊,而是用來保衛公民以免侵略者的襲擊,中國人確實感到很驚異”。
……
因此當胡廣他們幾個人在偵察完高師爺家返回情報站后,把這個顧慮和文德嗣一提,這個胖子哈哈一笑,“首長,這個事情我們已經有解決辦法了。”
說完,他從那個抽屜里,又拿出了一串鑰匙,“丁零噹啷”的直響,“首長,你看這就是這幾條街柵欄的鑰匙。”
“嘿,你們準備得還真充分啊。”胡廣有些驚喜,雖然那些木柵欄並不高,以他挑選出來的這幾名戰士的身手,徒手翻爬過去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怎麼說也是件麻煩事情,因此有了這些鑰匙之後,這肯定省事不少。
見到這一串鑰匙里,居然還有一把“廣鎖”,胡廣好奇之下,他就接着問道,“你們怎麼搞些鑰匙的?”
因為中國古代的鎖和現代的鎖相差很大,中國古代的幾種鎖具,它們的類型大致分為簧片構造鎖與文字組合鎖兩大類。
其中簧片構造鎖又可分為廣鎖、花旗鎖、刑具鎖及首飾鎖四種,大多為橫式鎖具,用於門、櫃、箱等方面。廣鎖,在清代光緒年間多產於紹興,俗稱“紹鎖”,民間也叫“橫開鎖”、“撐簧鎖”或“枕頭鎖”。大多為銅質,正面呈凹字狀,端面是三角形與長方形的組合。
在明代以前的廣鎖多為鐵質,端面呈長圓筒形。明清時期的廣鎖多為銅質,端面上部呈三角形,下部呈斜方形。清代以後它們的材質大多為黃銅,也有雲南白銅與鐵質的,端面上部與明清時期相同,下部呈正方形。
現在拿在胡廣手裏的這把鐵質廣鎖就是承襲了明代以前的廣鎖樣式,它的兩端呈長圓筒形,有三道箍,這箍的作用就是在圓筒形鎖體加上這種鏤有花紋的鐵箍,能夠增加美觀與強度。不過這把鎖在它的表面沒有鍍鎳或者鍍銅,就顯得不夠光潔,可能就是因為它只是一把用來鎖住街道柵欄的鎖吧。
見胡首長追問自己,文德嗣未語先笑了起來,接着就把如何弄到這些鑰匙說了一遍。其實原先最早的時候,他們在福州府落腳之後,就有考慮過夜間出行的問題,於是就把念頭打到了“********”上面。
他們在黃石給他們上的“特工培訓”課上,就聽說上界有“********”和“開鎖工具”這兩種東西,這種萬能的鑰匙和工具只要插進了鎖孔之後。然後利用彈簧的空間,將所有的彈子頂出鎖芯,使鎖芯轉動;或者利用彈子和彈子孔之間的公差,只要輕輕地轉動鎖芯,使上、下彈子孔之間形成一個台階,用鐵絲或專門工具,逐個將上彈子撥到台階上,就可轉動鎖芯進行開鎖。
在課上黃石還特地給他們看了那些工具。那些“********”和普通的上界鑰匙差別不大,是用這種東西開鎖入宅行竊,鑰匙插入鎖孔一分鐘內就可開啟,輕鬆得如同進自家大門一樣。
而那些“開鎖工具”,就夾在一個灰色的小皮夾里,十幾根象是耳勺一樣的小工具,心靈手巧的人用他們開鎖,總共也是花不了幾分鐘時間。
可惜黃石並不是開鎖匠,也沒有時間去學這些開鎖技巧,並且這些都只是現代的鎖具的,因此黃石只是把這些工具象他們展示了一下,讓他們以後遇到類似的問題,可以想起這種解決方案。
於是文德嗣、金塔山他們在遇到問題后,就想到了這種“********”,不過在研究了廣鎖之後,才發現他們的想法根本行不通,雖說這些鎖具的原理是一樣的,但是卻不是批量化生產,都是鎖匠鋪的師傅們手工打造的,每一個鎖具都不相同,這鎖有大大小小,各種樣式,而鑰匙也是如此,有直的,有彎的,有長的,有短,有扁的,也有圓條形的。
既然這一招行不通,他們就立馬換了一個思路,把目光轉向了更夫,就想從那些更夫手中把這些街道的鑰匙給騙取過來。
這更夫打更又叫“出更”,他們每天夜裏出更的時候,就敲着竹梆子或是銅鑼,提醒人們現在是什麼時辰,還有就是要防火、防盜。在現在社會一般只有電影或電視裏才有,他們原先的工作現在都由小區保安或是聯防隊員給替代了。
更夫通常兩人一組,一人的手中拿着鑼,一人的手中拿着梆,打更的時候兩人一搭一檔,這邊走邊敲,“篤篤……咣”。打更人一夜要敲五次,每隔兩個時辰就要敲一次,等敲第五次的時候俗稱五更天,這時雞也叫了,天也快亮了。
別看小小的打更,那可是還有許多的講究,總體來說是由慢到快,連打三趟便收更結束。
比如打落更,在晚上七點的時候,一慢一快,連打三次,聲音如“咚!……咚!”,“咚!……咚!”,“咚!……咚!”;
打二更是晚上九點,打一下又一下,連打多次,聲音如“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