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甘草奏兒的秘密（下）
不知道現在表姐和我究竟誰更尷尬一些。
我並沒有功夫去觀察表姐此時此刻的表情——實際上，為了不讓好不容易鼓起的那一抹渺小的勇氣煙消雲散，我也不太敢看，花了三秒鐘重新觀察了一遍h書的封面后，我——季堂銳太伸出舌頭舔起了了那唯一看起來不是太猥瑣的【十八禁】標示。
一下、兩下、三下。
選項下面的倒計時消失了。
我感到嘴裏鹹鹹的。
原來h書的封面是這樣的味道么？
原本我以為以樹木作為原材料製作出來的紙張味道應該會更苦澀一些才對，可我嘗到的嘴裏的卻是濕濕的鹹味。
濕濕的？
臉頰上傳來一種又冷又黏的觸感。
原來我哭了啊。
覺察到自己流淚的事實后，淚水再也無法抑制。
一邊哭着還一邊舔着色·情·雜·志。
何等凄慘的變態。
隨便快來一個警察逮捕我啊！
“銳、銳太？！”
奏表姐那那有些破音的尖叫聲響了起來。
不知道目睹了表弟變態行為的她有着什麼樣的感覺呢？
我已經開始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選擇把h書吃掉這個選項，從成分上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如果用拼上性命的程度將其塞進嘴裏的話應該也能夠在時限之內辦到，但**上的痛苦至少比精神上的拷問要來的更加簡單一些，前者會讓我難過至死，但後者生不如死。
“奏表姐，這裏面有很複雜的原因。”
我盯着色·情·雜·志的封面說道，看了一會兒后才猛然醒悟我現在的行為依舊像個變態，於是將目光轉移到了還沾着口水的十八禁警告標示上。
“請你相信我並不是真心想要這麼做的，雖然我這麼說你未必會相信，但是我解釋了你也不一定能理解，就算能理解你大概也無法體會，就算可以體會你也很難感同身受……”
“銳太！”
連我自己都已經搞不清楚在說些什麼的喋喋不休停了下來，奏表姐毫不避諱地抓住了我的雙手，臉上並沒有我預想中的厭惡或是悲傷，而是彷彿終於找到了組織一樣喜極而泣的興奮表情。
“銳太！選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
“誒？”
表姐的話我怎麼就覺得難以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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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奏表姐高中時也有過類似的事情么？！”
“準確來說應該是差不多兩年前……也就是升入高中之後的事情，持續了一年多，在二年級的時候才消除掉了。”
坐在沙發上的奏表姐點了點頭，臉上混雜着心有餘悸的恐慌與劫後餘生的慶幸。
“有一年嗎？！”
如果這樣的情況還要持續一年的話，對於我來說簡直是無法想像的災難，才僅僅一個月，我的狀況就已經糟糕地無法忍受：隔三差五來找茬的不良，比人類強達十倍有餘的腕力，還有最近風靡校園的出櫃傳聞……
“奏表姐還真是了不起呢……”
絕對選項在身上持續了居然有一年的時間，而且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和風美人居然要做出那種怪異舉止，一定十分難以忍受吧。
“卻是很麻煩，拜次所賜，我的高中生活基本上可以說是被選項全部毀掉了。”
表姐用手指摳弄着袖口的扣子，臉上掛着有些的苦笑。
這好像是她思考問題時的一個習慣動作。
“不過奏表姐既然已經擺脫了選項的話，那麼應該對擺脫的方法有眉目吧。”
既然在選項的迫害下生存了一年時間最後成功生還，而且還成為了完美的大和撫子，表姐應該算是取得了這場拉鋸戰的勝利才對，更何況這麼久的時間裏表姐應該多少也總結了一些經驗才對。
“擺脫了么……”
表姐的眼神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究竟算不算擺脫了呢，那個時候如果我沒有選擇那個選項，大概就會有不同的未來了吧……”
“奏表姐？”
小聲嘟囔着些什麼的表姐視線似乎飄向了遠方，迷惘的眼神里藏着淡淡的哀傷。
“……嗯，實際上，我的確知道很多關於選項的事情，對銳太你也應該有所幫助才對。”在回憶中沉浸了一會兒后，表姐表情認真地抬起頭說道：“但遺憾的是，我也不知道解除選項的具體方法，我知道的是，只有在你自身滿足選項的某個條件之後，它才會解除。”
“……條件？”
我腦子裏瞬間回想起那三個坑爹的條件。
交一百個朋友，腳踏十條船或者和男人結婚。
那不就和沒說一樣嘛！
“嗯，除此之外，只有給你下了詛咒的神才能解開它。”
“詛咒？神？”
這是啥？
意思是神明想要我劈腿或者成為基佬么？
那樣的話我一定要成為弒神者才行。
【選擇吧——】
【拉開窗子大喊三聲自己第一本a書的名字】
【成為弒神者】
“噴射小夜曲！噴射小夜曲！噴射小夜曲！”
拉開窗子的我用這輩子最快的語速狂吼着童年的秘密。
“你這個樣子讓我稍微有些懷念呢。”
表姐似乎已經相當熟悉這種突髮狀況，毫不動搖地坐在沙發上，連眉毛都一動不動。
“不過想要讓神給你解除詛咒，首先必須弄清楚是誰下的詛咒才行，有一種被稱為管理者的神存在，他們或許會就解除詛咒方面的事情聯繫你，因為給人類下詛咒本身也是違反規則的事情。”
“……意思就是說，除了等待以外別無他法？”
我喘着粗氣，精疲力盡地癱在了沙發上。
“基本上就是這個意思。”
“……順便問一下，叫做管理者的神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聯繫表姐的呢？”
“二年級，也就是差不多一年之後。”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選項有三個原則。”
不理會四肢着地跪趴在地上的我，表姐用冷酷的聲音在我的後腦勺上方說道：“第一是必須做出選擇，不管內容是什麼或有多麼離譜。”
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第二是選項必將會實現，無論是以何種方式，一般來說會導致事態變得更加糟糕。”
我怎麼越來越覺得絕對選項是想將我變成基佬呢？
“第三是選項絕無更改，絕無妥協，想要解除的話，一旦你失敗了一次……”
我不禁抬起了頭。
用危言聳聽的語氣警告我的表姐盯着一個方向，眼裏滿是懷念着些什麼的神色。
我順着表姐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是已經擺放好了餐具，正在冒着熱氣的餐桌。
表姐是想起了什麼人么？
“那樣的話，選項將永遠也無法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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