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美女空中要跳飛機
田英神眼識巫,早看出那美女姑娘有了破綻,三天的產婦,哪有那麼強壯的。而且上懷乾乾癟癟的,就沒有一點兒生孩子的跡象,月子裏的產婦哪有像她這樣麻利和精幹的?生孩子那麼痛苦,耗盡精力流盡血的,孩子落地最少也得十多天打蔫,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旱田的苗兒,哪有像她這麼精神和枝楞的?誰家生下孩子三天了會不準備好奶瓶奶粉?而在這空曠驚慌感十足的飛機場子裏找奶瓶奶粉?一股子匆匆忙忙的倉皇勁兒顯露無遺。田英把這些分析全然說給夾桃兒以後,果斷地說:洋妹子,此美女身上必有案情!!
夾桃兒頷首贊成:大姐,你分析的有道理,我們快去乘機,別誤了去廣州,別讓她跑了!最近,全世界的偷盜拐賣婦女兒童案件大增,我們還是警惕着些為好,碰網的兔子,上夾的耗子,別讓她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溜跑了!!
田英說:北京遲早我們是要回的,官案和民案我們都要管,我們系身着天下太平,上蒼賦予我們倆的神聖職責,誰叫我們這輩子選擇特工?獨具慧眼的我們,從一生下來就是美女神探。眼睜睜看着案子就在眼前跳動,不管,不忍心不管!我們不管,就等於縱容壞人作惡,就等於見好人落難不救。生來就善良的我們倆,又都是當代少女淑女美人之軀,身冰清而心碧碧,容不得看不得天下有污濁,有魔鬼,有壞人。不管是牛魔王,不管是白骨精,凡吃人的鬼蜮魑魅魍魎,不鏟盡殺絕,心裏不覺的清凈。睜開眼晴空萬里無雲才是,妖霧瀰漫,陰霾纏身,總覺得不清凈,不清凈便要打掃世界,見鬼打鬼,見魔驅魔,直到了世界五洲四海光明,旮旮旯旯六根清凈才是!
夾桃兒說:大姐,這天下的壞人,竟是這麼多,猶如韭菜,割了上茬子,一轉眼珠,下茬子又都鑽出來了。何年何月,我們這些探官才能將世界打掃乾淨?
田英說:出就出吧,就好比醫生,沒有病人了,他們幹什麼去?沒有壞人了,我們幹什麼去?我們這些特工神探,撒下天網恢恢,擒拿人間牛魔王白骨精,治得個世界陽光普照,治得個天下萬年太平!太平盛世,人人無畏,人人安樂,盡善盡美,一派祥和。大家都開心歡娛,無憂無慮,歌舞昇平,像在天堂一樣的快樂生活吧!矛盾,矛盾!有矛就有盾,有盾就有矛,矛矛盾盾,這才是世界的真諦!
夾桃兒說:大姐,我爸爸是美國哈弗大學教授,我從小就聽他講你們中國的矛與盾的故事。他說:你們中國是一個出哲學的國度。
田英說:是呀,中國古代的孔子、孟子、老子、莊子等,他們都是中國古代偉大的思想家和哲學家,都研究和發掘了人類生產和生活領域裏的很深的哲理。成為世界思想和哲學寶庫里的財富。
夾桃兒說:你們中國也是一個出奇案子的國家。例如:狸貓換太子,寇準背靴,秦香蓮告狀,楊三姐告狀,秋菊打官司等等,對!還有個清朝什麼皇帝奇死之謎,至今未破,成為中國百年懸案!
啊?夾桃兒,你爸爸對我們中國這麼感興趣?研究了中國那麼多的奇案?我看今天這就是一樁奇案,我們破獲了,你告訴你爸爸,讓他也欣賞興趣一回!同時也欣賞一下我們倆!
你說今天是中國奇案?夾桃兒邊走路邊眨巴眼睛看着田英。
我看有苗頭,有徵兆!田英伸手捏了一下夾桃兒的尖下巴殼,走,別讓她跑了。她上飛機了!夾桃兒小聲地驚叫。田英囑咐她:別叫喊,小心打草驚蛇,我們也上飛機!盯准她!田英輕搗一下興緻勃勃的夾桃兒。夾桃兒說:嘻嘻,她,插翅難飛,跟我們都在一個機艙里的。除非她是孫悟空,再變一個小蒼蠅從飛機里飛出去。田英說,她不是孫行者,她是白骨精,我們要讓她變成一堆白骨!快!她登機了,我們也登機去!
倆個大美女,一身輕捷,便快而麻利,像兩隻小鳥雀,蹦跳着跑向飛機。但,不是唧唧咋咋,而是文秘地踏上了飛機踏板,健壯而有力地拾級而上。穩重而智慧地進入機艙。
剛才抱女嬰的那女子,正在給懷裏的女嬰餵奶,沒有注意到她們倆,但,田英和夾桃兒已經注意到了她所在的位子中艙28號座。他們兩個在那女子的後排坐下了。
飛機起飛了,越飛越高,鑽進了雲層里,超過了雲層,在雲之上的藍天下超速飛行。偶爾遇見了厚厚的積雲,咯噔咯噔,飛機在震動,乘客也在震動,輕微地晃悠。
哇~!哇~!娃兒哭起來了。很難聽,刺耳。旅客都往她那裏看。她一看,毛毯里的娃兒屙屎了,稀稀的,臭臭的,她一陣子着急,好像是娃兒嫌臟嫌濕,看樣子她沒帶紙巾,東抓西撓沒東西擦,田英在自己的挎包里摸出一捲兒,朝她遞過去:嗯!想紙巾吧,我這裏有!給你!嗯!
啊?啊?!那女的扭頭一看是田英,驚嚇了似地,接了也不好,不接也不好的樣子,一會兒手就抖起來了,慌忙給懷裏的女嬰擦着,聲音顫顫地說:你們,你們是去北京的呀,怎麼突然改航去廣州?
美女!你怎麼知道我們原先是去北京的?夾桃兒稀奇,追問她。那女的說:你們換登機牌時我看見了的。田英失口否定:小姐,你是看錯了,我們是一路的,都去廣州!
啊!啊?!不會的,我看得清楚!那女的很是固執。擦好娃,慌亂包好。驚慌狀更顯厲害。牙齒嘚嘚作響,有些不寒而慄。就巴結田英:大姐,你先替我抱着這個娃,我去方便一下!田英接了,她就去了。她沒去廁所,卻在跟乘務員鬧:空姐,打開窗戶,我要出去,我要跳下去!空姐厲聲訓詞她:你胡說!這不是汽車火車,這是飛機,你怎麼可以跳?
飛機?飛機我也要跳!乘務員攔住她,乘警也攔住她,但她不聽,要抬腳踢飛機窗戶玻璃。乘客一片驚慌忙亂。管住她啊!那哪行啊!飛機上怎麼可以往下跳啊!她踢爛了玻璃我們也危險啊!夾桃兒接過女嬰,說:田大姐!你快過去!她在那裏無理取鬧呢!啊?!田英遞給夾桃兒女娃,過去一看,那女的正瘋,攔不住要跳飛機。田英喝道:乘務員同志!請打開廁所,一位乘務員小姐,慌忙打開了廁所,田英一把把那要跳飛機的美女小姐拽回了廁所,擰住她的胳膊,抬起腿提一下她的腿彎,她才算跪下了,翻轉臉就是罵:你是那路的婊子?貓咬耗子,你多管閑事!我要跳飛機,關你屁股疼癢?!
嘭!乘務員把門關上了,在外面鎖上了。
你是誰?咱們上輩子無怨,下輩子無仇的,你們幹嘛要跟蹤我?她癱在地上哭着訴說。我跳飛機,就是因為你們倆!你們盯上了我!你們跟蹤我!你們倆是幹什麼的?我害怕!我好害怕!
我們倆是警察!只有罪人才會害怕我們!你說!你幹什麼壞良心事啦?
啊?!啊?!你們是警察!你們到底是警察!我的媽呀,算我看對了,我就因為這要跳飛機的呀!
跳飛機你就沒事了?真要有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坦白,還是在抗拒?田英二目虎靈,像兩把利劍直逼那女的,那美女的臉漸漸寧橫扭曲起來,難看了起來,突然朝田英磕起頭來,說:大姐,希望你從寬發落,我說,我都說給你!
田英說:起來吧,磕頭也沒有用!坐下來好好說!田英掏給她紙巾,讓她擦了擦眼睛鼻子,接下來就聽那女的徐徐地訴說起案情來了。
她是陝西茉莉庄的村民,叫歐陽紅麗。大專畢業,她去廣東打工。在工廠她談了一位東北的男朋友。這位男的在她之前,已經相處了一個女朋友,相處四年,生下一個兒子。後來兩個人鬧矛盾,女的人間蒸發,給他撇下兒子不見了。
歐陽紅麗十九歲當了後母,三口之家,盆盆罐罐,難免磕磕碰碰,廚房裏冒煙是常有的事。這一日,二人又吵了一架。歐陽紅已經懷孕六個月,一賭氣趁機回了陝西老家茉莉庄。在老家怕娘家人笑話她大閨女懷孕的事,她去醫院把孩子流了。流產後,歐陽紅麗在家呆了三個月,不訂婚也不嫁人。一日無趣了,就試着給在廣州的那東北男人打電話,一打通了,那男人說,他還等着她回去。還天天想念她。二人畢竟是少年夫妻,床頭吵架床頭好,沒有隔夜的仇。仨月不見,格外想念。歐陽紅利想見到丈夫,歸心似箭。但她,感覺已經對不住丈夫,把她和丈夫愛情的結晶給毀了。丈夫知道她離開時懷孕六個月的事情。前天打電話還問她生了沒有?她回答他的是:我在醫院裏待生,生產後就回去見你!她是不想讓他傷心,她想彌補和完善這個家,想結結實實戀住這個東北男人。她看得出,他很愛她。
美麗的謊言已經說給了丈夫,但是,自己肚子裏已經是空的了。還會生孩子?生個屁!東北男人也着實的關心她,聽說她已經住院分娩,緊鑼密鼓的催:歐陽紅麗,生了嗎?是男孩女孩?快告訴我!歐陽紅麗就編:快了,已經上產床了,疼連陣兒了,見紅了!
放下電話,她果真來到市立醫院。婦產科醫師護士忙亂,產婦喊叫,白大褂顧不上穿,就跑進裏間產房裏去接生。歐陽紅麗坐在產室門診,剛才醫師問她有事?她說:懷孕了,檢查!這時候醫師護士人走室空,她看時機已到,伸手抓起一個白大褂塞進懷裏,用衣服遮掩,唧溜,跑進婦產科廁所。穿上白大褂,歐陽紅麗從廁所里出來,儼然一個真真實實的婦產科護士。她是茉莉庄的大美女,此裝一穿,渾身素裹,儼然下凡了一個白衣天使。不是熟人,哪一個敢說她不是市立醫院的護士。
她聰明,她不去產房,她去了新生兒病房。新生兒家屬看見她就叫她:護士,您好!她從容地答應:哎!家長們好!我來給你們的新生兒檢查!是這樣,我要把你們的嬰兒抱過去檢查一下!十多分鐘再抱回來!家長感激不盡:咦!咦!你這麼乾淨的!怎好意識弄髒你的衣服?還是我們抱着去吧?白衣天使說:不行!不行!你們身子沒有消毒,會有細菌傳染給孩子的!我身上是消過毒的。揪了揪她的白衣大褂。嬰兒家屬說:是!是!瞧你這一身雪白!那就勞駕您了!謝謝!謝謝!嬰兒家屬恭敬地彎着腰謝意謙恭地看着她把自家的孩子抱出病房。
出了病房,走進剛才那棟廁所。歐陽紅麗放好孩子,把白大褂脫下,揉成一團兒,賽與廁所窗外。現出來時衣着,抱起毛毯包着的孩子,走出廁所門,急匆匆奔醫院大門而去。
到得僻靜處,掏出手機,給遠在廣州的東北男人打電話:喂!俺生了,她爹!是個妞!東北男人接了電話,笑咧咧地說:妞!敢情好哇!一龍一鳳,龍鳳呈祥!老婆!快回來!想你!坐飛機!一會兒我們四口就團圓!今晚上就能要你!
就是這樣,我上了這架飛機!而你們······
市立醫院,大人小孩都做過了親子鑒定,當田英和夾桃兒把剛生下三天的女嬰交給女嬰的媽媽時,哭的傻了的女嬰的媽媽錯把田英當成了偷盜女嬰的歐陽紅麗,一把抓住田英的胸口的衣服不放,嘔吐白沫說:是你偷了我們的乖女兒嗎?當田英說:是我們倆救了你的乖女兒,偷你女兒的女盜賊已經被我們押到送市裡公安局拘留所聽憑發落。女嬰媽媽聽了,撲騰一聲跪下,朝田英和夾桃兒磕起一串兒響頭,地上磕出殷殷的鮮血:謝過!大恩人!謝過······田英和夾桃兒慌忙去撈,但撈不起來。好不容易撈起來了,看見夾桃兒,是一個洋妞,就問:我女兒被盜進美國去啦嗎?你怎麼來救······?田英就上去解釋:她是美國的留學生,熱愛我們中國,在我們國家當了女警察女特工!女嬰的母親又下跪,拉不起來:別拉我!我要給洋妞磕頭!我要給洋妞磕頭!田英和夾桃兒都拉他不起來。
看到這場景,從沒哭過的夾桃兒,第一次在中國感動的哭了:嗯!嗯嗯!誠摯善良的中國媽媽們······我愛中國!我愛中國母親!喊着,喊着,她一下撲到田英懷裏,大姐!中國人多麼可愛!我一定要嫁給中國人!這是一個可愛的國度!我的爸爸多偉大!他看起了中國!
田英笑了:妹妹,現在日本人都把中國男人看成了世界明星,都在瘋搶中國男人。你們美國女人又迷上了中國人,中國男人都被你們這些老外搶光了,我們中國女人都當尼姑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