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散花仙子
優雅閨房,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佈置的富麗堂皇,屏風高雅精緻,紅毯撲滿一地,華麗的木榻旁恭敬地站立着兩名俏麗女婢,手裏托着木盤,上面放着潔白的毛巾與數排長短不一的細針。一名中年美婦靜坐榻邊,俏臉凝重地握着帳中伸出的一隻手腕切診,眉頭緊皺,嘆息一聲,將那手腕放回榻上。站立身子,返身來到婢女身旁,素手伸於診針上,一時猶豫不決,略微沉吟,輕聲吩咐女婢:“好生照看公子,定期更換濕巾。”說罷,碎步走出房內。
輕輕合上房門,穿過環廊,來到院中。只見一名黃衣女子俏然而立,靜靜地望着院中盛開的各種花朵,院中花香四散,奇花綻放,甚是賞心悅目。四名白衣女侍恭立一旁,院中一片寂靜,彷彿都不敢打擾着主人的雅興。
“谷主......”中年美婦碎步上前,躬身輕輕出聲。
那黃衣女子輕移嬌軀,轉過身來,頓時現出一張絕色的俏顏,滿庭芳香花色一時黯然起來,羞愧着不敢與那人間仙子爭艷,豁然是那樹海中與雲霆相遇的黃衣女子,即飄香穀穀主---散花仙子秦舒珍。
“黃媽,他的情況如何?”秦舒珍淡淡地詢問。
中年美婦皺眉道:“回谷主的話,雲公子情況很不穩定,本身已經身受重傷,本應修養下便無大礙,只是他似乎自暴自棄,放棄求生的渴望,任憑體內傷勢惡化?”
秦舒珍微微皺眉,不解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說,雲公子他自己萬念俱灰,一心尋死!”中年美婦抬頭望了望谷主,小心翼翼地說道。
“哦?”秦舒珍微微沉吟,俏目現過一絲複雜之色,淡淡吩咐:“你先下去吧,有何新的情況,隨時彙報!”
“是!谷主!”美婦躬身領命,碎步離去。
秦舒珍微微嘆息,望了望那遠去的美婦,一時沉吟起來。
過了許久,秦舒珍才親移嬌軀,穿過庭院,繞過環廊,來到一處偏僻寂靜的幽居之地,淡淡吩咐隨後的白衣女侍:“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是!谷主!”女侍齊聲領命,恭敬地佇立一旁,靜靜地守衛着。
秦舒珍微微額首,碎步上前,輕輕推開房門,沒入屋內,並將房門合上。
“你來啦,他怎麼樣?”屋子一片黑暗,似乎窗戶大門都緊閉了起來,光線不能透入,一個男子之聲傳來,卻並非瞧見男子身影,彷彿來自黑暗的幽靈一般。
秦舒珍並未答話,似乎一時沒有適應屋內的黑暗,沉吟半響,忽然出聲反問:“為何又要救活此人?”
男子陡然沉聲道:“主人有令,計劃更改,此人身上隱藏着極其重要的秘密,不然鳳凰神宮與戰神殿才回如此看重此人,你且無需多問,主人的心思豈是我等所能猜測,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將他醫治好,暫時還不能讓他死去,或許他將是主人東征風月的一枚重要的棋子。”
“秘密?”秦舒珍微微愕然“什麼秘密?”
“光從此人身俱水、土、木火原力,就是個極其寶貴的載體,而且,俱天字一號飛鴿密報,此人曾使用一種聞所未聞的奇妙腿法,以天字一號之眼力,竟不能識破。結合天風殺手組織的那次阻殺雲霆,也被他那突如其來的一腳逼退,主人懷疑,他所使用的很可能是失傳上千年的‘天禪腳’!”
“天禪腳?”秦舒珍失聲驚呼,“這怎麼可能?他不是一名術士么?又怎麼會武藝?而且天禪腳失傳數千年,連江家也沒有繼承,他怎麼可能會使?”
男子淡淡說道:“所以,這就是主人要你出馬的原因了,無論用何方法,務必將這個秘密搞清楚,天禪腳若在手,這定安府已經有一半落入主人之手了。所以,無論如何,你都得暫時確保他的安全,並將秘密套出!”
秦舒珍一時沉默,彷彿仍未從剛才的震驚中醒來,過啦片刻,輕道:“他現在不知遇到何事,萬念俱灰,一心尋死,只怕沒那麼簡單。”
“這是你的問題,我只要將主人的意思帶到即可。”
秦舒珍再次沉吟,隨後略帶擔憂地問道:“他身俱多重原力,會否出自靜齋傳人?”
“哼!即便是又如何,你無需多想其他的事,只要將主人的吩咐辦好即可,我要馬上趕回邊關,再會!”男子說完,屋內便一片寂靜,似乎已然離去。
“天禪腳?...難道...”秦舒珍喃喃自語,隨之離去。
穿過庭院環廊,秦舒珍猶豫片刻,輕輕推開房門,步入其中,但見屋內兩名婢女恭敬地站立一旁,當中一名中年美婦坐於榻邊,細細地觀察着榻上病者,華麗的床幕被掀開一角,露出一名男子頭顱,長相極為平凡,此刻正一臉通紅地靜卧榻上,額頭汗珠直冒,嘴角蒼白,狀態極為怪異。
“參見谷主!”兩名女婢躬身施禮。
秦舒珍輕輕揮手,將兩名女婢與正欲起身施禮的美婦按住,示意無需多禮,輕聲問道:“他情況如何?”
美婦只得坐於榻前恭聲道:“回谷主,公子他情況及其不穩定,體內經脈極其古怪,似乎盡數移位一般,且根盤錯雜,勁流混亂。黃柔孤陋寡聞,不得其解,身體忽冷忽熱,似乎極為痛苦。屬下認為,公子重傷是實,卻也得上心病,重傷疾病易治,唯有心病難醫。”
“哦?”秦舒珍沉吟片刻,喃喃自語:“心病?”隨後又續問道:“有沒好的方法治療這心病?”
黃柔輕嘆一聲,黯然說道:“心病無葯,解鈴還須繫鈴人!”
秦舒珍一時默然,似乎想起什麼,上前輕輕拍了拍美婦肩膀,柔聲道:“黃媽,您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黃柔輕咬嘴唇,瓊鼻猛然吸了口氣,陡然笑道:“多謝谷主關心,黃柔沒事,我這就去為公子開些療傷的葯,至於心病就要靠公子他自己意志支撐了。”站起身來,微微躬身,暗作輕鬆地走去,忽又想起什麼似地,返頭輕到:“谷主,如果能喚起他的潛在意識,或許能激發他的求生渴望!”說罷,推開房門,暗自掩面離去。
秦舒珍望着離去的身影,微微嘆息,隨後又將妙目飄向床上的男子,碎步上前,靜坐榻旁,伸手將女婢遞上的潔白濕巾,輕輕地覆上男子通紅的臉龐,抹着那不斷冒出的汗珠,喃喃自語道:“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你身上蘊藏着多少秘密?為何他們都將目光投注於你,你又是為何如此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