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往洪野高原
看着雲劍流三人離去,陳然暗自思付:“從這三人的改造來看,並沒有加入魔獸的性質,卻比劉琨三人更為生猛,這次仙刀流怕是載到沃爾頓手中了。”
明言在帕蒂斯一臉擔憂的攙扶下步入大廳,明言一臉憤慨,指着陳然氣結的說出一個“你……”便苦楚的搖頭。
“師父,怎麼了?”陳然迷惑不解,他從來沒有見過明言如此這般生氣,內心有些害怕。
明言深吸一口氣,掙脫帕蒂斯的手臂,有些蹣跚的來到陳然面前。
“你知不知道,你貿然展示出風系屬性,將會對仙刀流產生多大的負面影響。”
陳然上前扶住明言。
“師父,一個月後的機甲爭霸賽不也同樣會展露嗎?倘若怕別人知道,那要我來有何意義?”
明言重重嘆氣道:“一個月後怎能同現在相比,到時,如果仙刀流能夠站在機甲界的前列,便也好說話了,倘若名落孫山,便可退卻下來,保住仙刀流的氣脈就可。”明言甩開陳然。
“你這樣一鬧,叫我們這一個月如何能夠安生訓練啊。”
陳然愣住,他只顧給雲劍流的示威,卻沒有考慮還有這層讓人憂心的後果。
明山咬咬嘴唇,目光閃爍。
“大伯,即使陳師弟今天不露面,事情恐怕也不會在一月後有一個比較好的結果。”
明言一把抓起明山,面色漲紅,他已經想到了某些讓他害怕的事情。
“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明白。”
明山低聲道:“大伯,仙刀流已經同沃爾頓聯邦簽署了為期三年的歸屬合約。”
“你……”明言揚起的手掌沒有落下,氣血翻騰讓他有些眩暈。
明順扶住了他。
“大哥,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為了拿到三張進入此次爭霸賽的貴賓票,不得不做出犧牲。”
明山望了望陳然,內心極為苦澀。
“大伯,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陳師弟參加這次大賽,雖然仙刀流的實力會大打折扣,總好過屆時讓仙刀流陷入絕境。”
明言陷入深深的刺痛與極為苦痛的掙扎中。一想到仙刀流在未來三年完全歸屬在沃爾頓旗下,就像是一片陰雲籠罩在仙刀流的天空,不論怎麼攀爬都看不見陽光。一想到陳然不能參加這次大賽,這次歸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所有人面面相覷,等待着明言的決定。
“不,明山師兄,這次大賽我一定會去參加,”陳然憤慨了:“不但要讓他們敗在仙刀技之下,同時要讓他們明白,這個世界上,有比改造更強悍的存在。”
陳然轉身。
“這一個月你們只管安心訓練,沃爾頓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古利特,我們走。”
古利特苦笑着搖搖頭,他的身體憑空出現在陳然身邊。相比於窩在賭城當老大,他覺得當小弟的感覺讓他有種莫名的興奮。
陳然在門口停下來,看向劉琨三人。
“三位師兄,明天我會給你們帶來老師,我保證,一個月後,你們會真正掌握體內的力量。”他將目光在明言身上停留片刻,對帕蒂斯說道:“帕蒂斯,你好好照顧師父,這一個月我有很多事要處理。”
陳然頭也不回,同古利特上了載車。
“古利特,神族不會再沉默,你做好準備了嗎?”
“神使大人,等這一天,神族已經等了幾千年。”
明山把目光從門外離開的載車收回到劉琨身上。
“劉琨師兄,那人是什麼來頭?”想起古利特剛才不可思議的瞬移,明山背脊一陣發涼。
“同陳師弟一樣,他的詭異能力是自幼鍛煉得來,我估計,這世上恐怕還有很多這樣的人存在。”劉琨有股難以壓制的興奮,他想要知道陳然會同這群人給世界帶來怎樣的影響。
伯爵府邸。
除了一個年邁的管家,幾個負責打掃庭院的家丁和負責伙食的廚師,再加上幾波輪班的門口護衛,整個偌大的伯爵府,顯得冷冷清清,這也是陳然打小喜歡的孤獨寂靜。
陳然坐在書房裏,翻開那本用羊皮卷包裹的法神蒙馬特的筆記,這些時日,在古利特的幫助下,他已經開始能粗略的看懂一些內容,不禁對蒙馬特關於風系魔法的見解嘆為觀止。
門被輕輕的推開,陳然合上書,放回桌上。
“請坐!”
“大人,我還是站着好了。”風厲很不習慣稱呼陳然為大人,兩年前,他被莫名其妙的安排在陳然手底下,風厲差點沒暈過去。
陳然微微一笑,不再理會風厲的冷淡。
“叫你調查的東西,兩年了,有什麼進展。”
“稟大人,兩年我們一共派出去五十名高級偵查隊員,可惜,其中四十八名下落不明,我猜想他們已經不在人世,剩下的兩名重傷歸來,得出的結論極為模糊,該組織的老巢也許是位於希雷帝國的洪野高原,只是洪野高原太過廣袤,想要找到他們的具體位置,太難。”風厲淡淡的說道。
陳然輕笑道:“我想要去洪野高原走一趟,不知風團長有沒有興趣呢?”
風厲顫抖一下,躬身漠然道:“一切聽大人安排。”
人與人之間的接觸,第一映像很重要,當初風厲第一次見到陳然時,只當他是一個不起眼的市井小混混,除了在途中有些奇遇,在風厲心中,陳然始終還是沒有什麼值得他去尊敬或者為之賣命的地方。
“好吧,風團長,好好帶好你的暗使團吧,我會活着回來的。”陳然揮手讓風厲離去,再次拿起桌上的羊皮卷筆記,翻開了最後一頁。
風厲輕輕的將門關上,他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和彷徨,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又被扔了出來。
三天後,一輛大型載車從天而降,一個衣冠楚楚的政府官員帶着一小隊官兵來到仙刀流門前,沒有人前來迎接他們,當他們衝進門之後,他們脆弱的生命被撕碎,那輛大型載車被改變了程式,墜毀在沙鐵城南邊的沙漠裏。
十天後,沃爾頓出動了武裝力量,一個千人大隊,外帶強力的火炮將仙刀流團團圍住,陳然只帶了二十名擁有六級水平的神族戰士,將這一千人全部暗殺,留下十幾個重傷的士兵,被精神系法師改變記憶后,回到了沃爾頓聯邦政府。
從那以後,沃爾頓聯邦政府同雲劍流開始狗咬狗。因為,不論採用任何方法,從那些回去的戰士大腦中,得出的信息都是,那支千人大隊被雲劍流在途中攔截,雲劍流聲稱將與沃爾頓政府解除盟約,在這之前,得找回一些沃爾頓對雲劍流的虧欠,不但殺了人,還搶了裝備。
在科技面前,雲劍流的語言是蒼白的,儘管他們據理力爭,說這是仙刀流的奸計,但那些無法辯駁的確鑿證據,讓雲劍流宗主雲蒙不但肝火焚燒,同時雲劍流虧損了一大筆物資,才讓這件事稍微得到緩解。
接下來,一切恢復平靜,仙刀流安然無恙的訓練着,有了陳然從神族找來兩位風屬性七級戰士與魔法師的指導,劉琨三人進步神速,一日千里。
神族名下的神武流,在陳然義正嚴詞大力宣揚神族威嚴之後,神武流將在本次爭霸賽中出動三位長老,三位SS級機甲師參賽,這是一支空前強大的參賽隊伍。
這段時間,陳然獨自一個人默默的趕路。有意一道跟來的胡峰,被陳然婉言回絕。
翻過崇山峻岭,艱難險阻,一路來到以希雷帝國帝都命名的柯索盆地,陳然根據衛星導航儀上的指示,盡量繞過城市,向著洪野高原挺進。
去洪野高原,能找到流沙巢穴的幾率微乎其微,即使找到了,他也不敢貿然闖入,以陳然現在的實力,後果只能是死。
此次前來,他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做,在蒙馬特筆記的最後一頁,記錄了一個位於洪野高原,叫做開源村的地方,在那附近,蒙馬特埋藏着一個至關重要的東西,陳然將把它取出來。
夏日噴射出陣陣毒辣的光線,周圍的樹木看似奄奄一息,實則生機盎然。
陳然找了一塊躲在樹蔭下的石頭坐下,掏出乾糧和水慢慢的啃了起來。
眺望西邊,一片平原的盡頭,拔地而起數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只要爬了上去,就到了洪野高原。
正當陳然思考着如何應對臨近的機甲爭霸賽,樹林的另一端傳來一聲低沉的吼聲,順帶着整個小山坡都跟着微微顫動了一下。
陳然趕緊咽了幾口乾糧,灌了一大口水,將自己藏了起來,慢慢的向著聲音的來源靠過去。
樹林的盡頭,有一條蜿蜒清澈的小溪,溪流旁,十幾戶簡陋茅草屋搭建成一個小小的村落。
一個身高近兩米五的大個子,身穿破爛背心,一頭標準的大馬蓋,低吼聲便是從他口中發出。
在他的手上腳上,套着數十根粗大的繩子,十幾名士兵大汗淋漓想將他拉動。大個子的身下,護着一口簡易的木棺。
“你們這些壞人,放開我。”大個子的聲音透着十足的憨厚與低緩,還夾雜着幾分傻乎乎的孩子氣。
周圍的村民發出低沉的附和,敢怒而不敢言。
一位拄着拐杖的白髮老者蹣跚的來到一位騎着高頭大馬的官員身邊。
“長官,求您開開恩,放過他們吧,卡帕……”
騎着高頭大馬的官員冷哼一聲打斷老村長的話語。
“律法就是律法,沒什麼好說的,給我把傻大個兒拉開。”
十幾名士兵一齊用力,大個子向後退了幾步,他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猛然向前一掙扎,十幾名官兵齊刷刷向後倒去。
“真是沒用的東西,再去十個,老子不信還拉不動你。”那名官員長鞭一揚,十名站在一旁的士兵扔掉手中的長槍,撲了上去。
“住手!”從樹林裏一聲大吼,空氣傳來劇烈的震蕩,所有人同時愣住,幾十雙眼睛盯着聲音發出的方向,就連那傻大個兒也回過頭,眨巴眨巴眼,望着來人。
陳然笑呵呵的走到那名官員面前,掏出幾枚金幣呈了上去。
“長官,請您收下,一點心意。”
那人貪婪的手伸到一半,縮了回去,嚴肅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小的就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惹得長官如此大動干戈。”
“哼,這幫刁民,依據帝國律法死了人就該火化。”
“娘!”大個子見沒人拉他,一屁股坐在了木棺旁,一把鼻涕一把淚,抽泣起來。
陳然暗嘆一口氣。
一袋金幣發出輕響捧向那名官員。
“長官,這點錢拿去喝酒,看他們怪可憐的,您開開恩,網開一面,放過他們吧。”陳然將剛才手中的幾塊金幣滑落到錢袋裏,故意碰撞出誘人的聲響。
官員猶豫片刻,從剛才那聲大吼就知道,眼前這個小夥子絕不簡單,倘若給他惹急了,他來硬的,豈不是……
他一把抓過錢袋,掂量了幾下,滿意的點點頭。
“收隊收隊!”
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士兵趕緊鬆開手中的繩子,懶洋洋的跟在高頭大馬後面離去。
老村長感激的走上前,躬身道:“小兄弟,謝謝你,卡帕的母親不容易,如今她死了,卡帕能為她留個全身而葬,也算是盡了孝道。”
陳然扶住老村長:“老人家,不用客氣。趕快找點人手將卡帕的母親埋葬了吧,天氣太熱,不能拖。”
卡帕抖落掉手腳上的繩索,將木棺一下子抱了起來,對着老村長說道:“村長爺爺,俺娘要葬在東邊的菜田邊,俺小時候,俺娘最喜歡帶着俺到那塊菜田去幹活,俺最喜歡吃俺娘種的菜。”
老村長抹了一把淚,點點頭。
陳然望了望卡帕那巨大的身體,再掃視了一番這座簡易貧困的這村落,暗自感嘆,能養出這麼大塊頭,實在不簡單啊!
在村裡人的幫助下,卡帕的母親如他願,下葬了,村裡人行禮后紛紛黯然離去。
小小的墳堆旁,留下一個龐大的身影在輕輕的抽泣。陳然站在墳堆一側,他發現他站着還沒有卡帕跪着高。
卡帕扯着嗓子大哭起來,將一個孩子失去母親的悲慟展現得淋漓盡致,真情打動人心,陳然站在一旁,暗暗落淚,體會着卡帕對母親的那份愛。
卡帕止住了哭聲,用肥厚的手掌擦去眼淚,對着陳然磕了三個頭。
“哥,謝謝你。”他真誠的感激道。
哥?陳然愣了愣,招手讓卡帕起來,他知道他將卡帕扶起來有點困難。
“好了,卡帕,我要走了,這點錢你拿去吧。”陳然將一袋金幣塞進卡帕巨大的手掌中,這點錢足夠讓他在村子裏過上一輩子。
陳然拍了拍卡帕,向著西方的洪野高原走去,他有種全身舒暢的感覺,原來真心的幫助人可以這樣的舒服,陳然伸了伸腰,感受着夕陽的美好。
突然,他聽到身後有動靜,轉身一看,卡帕那巨大的身影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