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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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並不知道他們又成了組長和科長的八卦對象,兩個人步履匆匆地從警局出來,坐上對方分配給他們的警車,一路開着直奔犯罪現場而去。白玉堂並不熟悉d市的路,在導航的幫助下七繞八繞,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找對地方。兩個人下了車,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裏從外面看上去是一個中等偏上的社區。根據資料顯示,周春遇害的房間正是她自己租下的一間出租房,房租是每月五千,在d市這個二線城市中,這種租金應該算是比較高的了。

展白二人按照警方提供地址,很順利地找到了現場所在地。這是一座位於三層的公寓房,房門上貼着封條,門旁邊的牆上貼着警方提示,聲明這裏發生了命案,案件還在審理過程中,請無關人士不要靠近這個房間。站在門口,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後者立刻取出從包拯那裏得到的房門鑰匙,將鑰匙□□了鎖孔之中。

房門被打開了,封條也隨着房門的開啟被破壞,耷拉到了一邊。兩個人神情嚴肅地打量了一眼室內,只看了一眼,展昭的瞳孔就猛然一縮。因為他清楚地看見,房間的客廳當中赫然有着一灘暗紅色的印記。展昭對這種印記十分熟悉,那是被處理過的血液留下的痕迹。這裏就是受害人被殺的第一現場。

兩個人邁步走了進來,白玉堂走在展昭身後,拖慢了半步,確保展昭第一個走進犯罪現場。他從身後慢慢帶上了房門,在靠近那灘血痕外圍的地方慢慢踱步,一邊檢查客廳周圍的擺設,一邊留意着展昭那邊的動靜。

一走進客廳,展昭的情緒就完全融入了犯罪現場之中。他慢慢走近那灘血漬,半眯着眼睛,好像是在無意識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但是只有白玉堂看得出來,展昭其實已經將自己完全清空,強大的想像力已經讓他變成了那個殺害周春的真兇。

之前的每一次現場共情,展昭都能有所收穫。然而這一次白玉堂卻有點擔心。因為據他的了解,展昭並沒有什麼超能力。他無法預知原本並不清楚任何線索和細節的東西。他擅長的其實跟普通警察沒有什麼不同,都是依靠證據去分析推理。只不過展昭擁有常人無法具備的想像力,可以將所有細節無一遺漏地在腦海中行程具體的形象。這種能力讓他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發現容易被別人忽視的細節,而這些細節往往會成為破案的工具。

但是從另一方面說,如果那些細節並不存在,或者本身就是錯誤和謊言,展昭的推理也就失去了根基,一切也就只能成為徒勞或者誤導。這一次的案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雖然嫌疑人有三個,但是他們說的話卻都不可信。屍檢只能給出受害人是被割喉殺害的結論,據看過屍檢報告的公孫策推測,就算是進一步檢查也很可能得不到什麼更有價值的線索。

因此,白玉堂在擔心至於還有那麼一點好奇。展昭現在是把自己想像成誰呢?是趙錢孫中的一個,還是他們三個都有?如果是後者難道他會一會兒扮演一個角色么?難不成是要精分?

不怪白玉堂在這種嚴肅的犯罪現場還要分散精力胡思亂想,實在是看展昭“做法”看多了,每一次都會忍不住關心進展啊。

就在白玉堂好奇地往展昭身上看的時候,突然,展昭的眼神突然產生了變化,盯住了白玉堂的雙眼。

白玉堂一驚,竟忍不住開始結巴,“結,結束了?”

展昭沉着臉打量了白玉堂一眼,看錶情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但是停頓了片刻,他還是點了點頭,“結束了。”

“那你剛才看見什麼了?知道兇手是誰了么?”

展昭瞥了白玉堂一眼,竟然輕輕撅了撅嘴巴,低聲嘟噥道:“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這樣就知道兇手是誰。”

白玉堂心底一沉,果然不出他的預料,線索太少,展昭的超能力也難免失靈啊。但也許是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白玉堂倒不像展昭這樣沮喪。他笑了笑,湊過來拍了拍展昭的肩膀,鼓勵地道:“別急嘛。至少這現場我們來過了,下午回去補充細節,說不定你就能想起什麼來呢?”

展昭看了一眼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心中雖然還是有些鬱悶,但是卻沒有剛才那麼沮喪了。他點了點頭,應道:“其實也不是一點收穫也沒有,從現場現有的情況看來,起碼我現在可以肯定一點,趙宇說的那個情景是真的發生過。”

“哦?”白玉堂一挑眉,“仔細說說。”

展昭嘴角一勾,情緒也稍微興奮了一些,指着地上的血跡和與血跡周圍的環境,對白玉堂道:“你看,周春就是在這裏被割喉殺害的。兇手當時就站在她的身後——”

說著,展昭站在那片血痕的中間,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這個手勢還真是專業,白玉堂嘴角一抽,心裏嘆道,這傢伙要幸虧是當了好人,要不然還真有些犯罪天賦啊。

“玉堂?”展昭見白玉堂有些□□,忍不住出言提醒他。

白玉堂急忙定了定神,笑道:“我沒事,你繼續。”

展昭哦了一聲,繼續說道:“當時在兇手對面站着一個人,應該就是在你現在站着的地方。按照常理,兇手殺死周春的時候,血噴了出去,肯定會濺到那個人的身上。”

白玉堂一皺眉,急忙翻出隨身攜帶的資料,匆匆翻找了一通,叫道:“找到了!確實,在趙宇的上衣和褲子上都發現了周春的血跡,血跡是噴濺上去的。”

展昭點了點頭,“所以,關於周春被殺時的情景,趙宇沒有撒謊。”

白玉堂認同地點了點頭,卻很快又皺了下眉,“但是這也不能洗脫趙宇的嫌疑。因為現場並沒有證據證明除了趙宇以外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展昭,你剛才的推理,應該是基於趙宇的證詞。但是如果趙宇從一開始就在撒謊,其實是他殺了周春,所以才在身上留下了周春的血跡的話,整件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是嗎?”

白玉堂幾乎是推翻了展昭所有的推斷,但是展昭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盯着身前的那灘血漬,眉宇之間浮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神情,自信,堅定,毫不遲疑。

“我不知道趙宇是不是也參與了對周春的謀殺,也不否認他可能會對警方撒謊。但是我可以肯定,當時的謀殺現場,除了受害人以外一定有兩個人存在。這一點,趙宇並沒有說謊。割開周春喉嚨的那個人不是趙宇,而是另有其人。”

看着這樣的展昭,白玉堂從理智上還有些猶豫,但是實際上他的心中已經認同了展昭的推斷。他琢磨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可是你說的這些,可以用來給趙宇脫罪嗎?畢竟,都不是直接證據。”

展昭卻搖了搖頭,“直接證據就在周春那件衣服上。只要我們回去做一個實驗,證明在割喉的瞬間趙宇所站的位置就是你現在的那個位置,那麼趙宇動手殺死周春這條罪狀就可以洗清了。”

白玉堂眼睛一亮,點頭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殺人的是另外一個人,而當時的趙宇所在的位置是不可能殺死周春的。只要能夠通過噴濺實驗確定割喉的瞬間趙宇的確是站在距離周春一米遠的地方,他的殺人嫌疑就洗清了。”

展昭點了點頭,“當然,我們不知道兇手當時用了多大的力氣,這個實驗也只能是作為參考。”

“已經很好了。”白玉堂卻樂觀地笑了笑,“重案組三員大將,你剛剛出馬就已經把副組長趙宇摘出來一半了。可喜可賀,那位閔峰組長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展昭卻沒有多開心,他皺了皺眉,沉聲道:“現在還不能認為他是無辜的,這三個人仍然都十分可疑。最起碼,他們都說了謊。”

白玉堂點了點頭,“沒錯,不能先入為主,我們先回去,不行再見一見那三個傢伙。有你的測謊儀在,在你面前說謊可是一下就拆穿了。”

兩個人從現場出來,時間已經到了午後。雖然展昭是個工作狂,白玉堂卻還記得該給兩個人弄點東西吃。他隨便找了一家看上去又貴又高檔的酒店,拉着展昭進去匆匆吃了一頓午飯,然後才重新上車,花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回到了市局。

他們兩個回來以後,卻聽說包拯和龐統還沒有結束工作,現在還在閔峰的辦公室里。蘇虹跟小丁已經把機房搞定了,並且初步將三個嫌疑人的所有工作生活資料都查了個底朝天。

展昭一回來就直奔法醫門診,找到剛剛忙完的公孫策,得到了他最想得到的消息。果然不出所料,屍體上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事實證明d市警察局的法醫水平還是很高的,就算是公孫策也沒什麼補丁可打。

倒是公孫策聽到了展昭在現場做出的推斷以後很感興趣,當時就興奮地拉着展昭,非讓展昭立刻就跟他一起做那個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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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貓]重案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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