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龍王祭始
這幾日楚鳳寧外出沒有帶着蘇煙染一起倒是讓趙琦玥有些詫異,蘇煙染一個字院子裏不知道做些什麼,楚鳳寧不在,她本是無意來這裏,只是她很是好奇這個院子裏到底是有些什麼不同……
她緩步來了院子,卻是被攔在了院門外。
“小公子在休息,趙小姐,請回吧。”侍衛在門口恭敬的說道。
院門緊閉,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裏面有任何的動靜,但是之前她尚且能夠進到院子裏,可是現在是連門都進不了,院子裏到底是有什麼秘密?
這事與她無關,小師叔和六師兄瞞着她就是不想讓她知道,但是禁不住人都有的好奇心,而且她在這裏又無所事事。
不讓她進來這個結果是在她意料之中的,趙琦玥擔憂說道:“此時方過午後,染兒就休息,是不是病了?”
“趙小姐明鑒,小公子前幾日染了風寒,身體不舒服,這幾日都在屋中休養。”侍衛回道。
“這樣那我更要進去看看他了,染兒真是的,病了都未和我說道一聲……”
“趙小姐,小公子就是有點風寒,沒有什麼大事,您不用擔憂,公子吩咐了不要讓人打擾了小公子,請趙小姐莫要為難我們了。”侍衛懇求的說道。
這是鐵了心不讓她進去了,趙琦玥不會在這裏自討沒趣,轉身回了院子,心中憤憤的,這個染兒年紀小小,架子倒是蠻大,只不過是得了個風寒,竟然要將封閉整個院子,不會是什麼傳染病吧……
趙琦玥來過的消息傳到蘇煙染耳朵里,趙琦玥能來找她肯定是為了楚鳳寧的事情,她現在是毫無心思和她說這些,打發走就好了。
蘇煙染趴在床邊,抬頭看着蘇慕瑾,蘇慕瑾身上的傷口開始緩緩的結痂,但是他高燒有些反覆,用着酒精降溫法,倒也是很快就降下了溫度,但是一直在昏迷之中,沒有清醒過來。
這幾日蘇煙染白天就在蘇慕瑾的房間陪着他,和他說說話,期望能夠將他喚醒,只是他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傍晚時分,阿三回來,彙報道:“小公子,弱水已經離開了,此時在城中一家客棧落腳,看樣子沒有要離去的跡象……”
“恩,他是不會走的,”蘇煙染從床邊下了地,只要蘇煙火在這裏,弱水就不會離開,而且他被如此冤枉,他怎麼會離開。
“大費周章。”宣丙站在門口,冷冷的說道,邁步進來了。
蘇煙染也不攔着他,睨了他一眼,“不需要你來管,你管好自己的事再說。”
“我的事情和你的事情可以說成是一件事。”宣丙難得的說了一個長句。
宣丙受了這麼重的傷,雖然導因是趙松年,但是讓他敗下陣來的卻是弱水的毒,要不是弱水突如其來的下毒,他才不會被人狼狽追殺,差一點就喪命了。
“我用我自己的辦法報仇,你也可以用你的辦法報仇,如果你能先解決掉他,那我就不用做無用功了,但是你能嗎?”蘇煙染語帶譏誚的說道。
那一晚她和楚鳳寧從外邊回來,說了了解到的事情,宣丙當即表示,他會將蘇煙火等人一同殺盡,作為前天下第一殺手,宣丙這種話實在是太大義凜然了,尤其是他還用着一種若無其事但是又非常冷酷的表情說出來。
她信宣丙的武功高強,信他能將蘇煙火等人趕盡殺絕,但是現在的重點是受了傷的宣丙暫時而且也是很長一段時間內做不到,他現在的功力也就恢復了三四層,如果是單單弱水一個,現在的宣丙還是有能夠搞定的,畢竟弱水厲害的是毒,而不是武功,但是蘇煙火,楚雲瀾和楚雲清三人就不可混為一談了。
宣丙想要殺弱水,但是自身條件不允許,就這傷還是要養上一段時間的,蘇煙染報仇更加傾向於自己動手,而且如果只是簡單地直接置他於死地,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不是嗎?
“繼續盯着,不要打草驚蛇。”蘇煙染對着阿三吩咐道,留着心眼,即使弱水被真得趕出來了,但是所見未必是真,也許正在釣她這條魚出來。
微微勾了唇,蘇煙染走出了蘇慕瑾的房間,就算她想要動手報仇,但是這麼點耐心有的,不然就很可能功虧一簣了。
宣丙不得不佩服蘇煙染這個小孩子的心計,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實在是難以相信這麼一個好吃懶做無憂無慮的小男孩竟然還有這樣的計謀,難道現在的孩子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第二天,整座平川城都是披紅挂彩,但是整座城池都是空蕩蕩的,本地百姓和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江湖人士都出動了,只是前者是來祈願,後者只是來湊個熱鬧,看看是不是真能見到什麼龍。
今天是蛟子國的一年一度的龍王祭,所有的人都到了海邊的祭祀場地,圍的人山人海。
寬廣的沙灘上搭建着祭祀用的高台,各處插着明黃色的旗幟,上面繪着龍的圖案,被海風吹的獵獵作響。
海邊是停着三艘精美絕倫的樓船,彩花紅綢掛滿船。
中間一艘船最大,在甲板上擺着椅子,還有桌案,這是代表蛟子國皇室的畫舫,此時這些人正在船室之中,左邊的一艘坐着獻祭的龍王妃新娘,右邊的船上是各種祭祀的牲口瓜果。
楚鳳寧抱着蘇煙染同坐一張椅子,這裏是祭祀的高台之下的最前面一排,坐着紳士名流,本來是只有蛟子國的達官貴人才能有此位置,但是因為這一次的武林大會,所以特意給江湖“名流”也給安排了座位。
蘇煙染目光淡淡的掃過坐在對面的蘇煙火等人,因着被揭穿了女裝身份,她現在穿着一身仙氣十足的裙裝坐在楚雲清旁邊,剛才坐下來的時候,楚雲清拉拉扯扯,如果不是蘇煙火的阻止,楚雲清是想像楚鳳寧抱着她一般抱着蘇煙火了。
弱水雖然沒有和蘇煙火他們一道,但是還是給安排了座位,還是個好位置,正在他們的下手,此時正用着怨懟加憤怒的目光看着對面的蘇煙火等人
楚鳳寧握着蘇煙染的手,輕輕的握着,蘇煙染收回了目光,側過頭來,靠在了楚鳳寧的懷裏,回以淡淡一笑。
楚鳳寧是對她的安撫,她自是有分寸的,弱水就在眼前,雖然有着將他千刀萬剮的心,但是現在還不至於操之過急,快了啊。
本來嘈雜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人們的目光紛紛看着路的盡頭那一座四個壯漢抬着的紅紗軟轎。
正是白黎的那座紅紗軟轎,猶如一道流彩從天邊緩緩移來。
紅紗軟轎前面的紅紗被捲起,而白黎此時正端坐其中,同樣是一襲大紅色的華衣。
要不是上面金絲銀線綉着的繁複圖案,他幾乎要和紅紗背景的紅色融為一體。
看着他的出場和着裝哪裏像是個國師,倒是有些像是花魁遊街。
再看他的姿態,蘇煙染只覺得這是哪門子的神棍,像是什麼邪教組織的出場,讓她想到了白蓮教還有拜月教……
紅紗軟轎漸行漸近,端坐的白黎閉着眼睛,頭髮從兩鬢挑起一束扎在腦後用着紅色和金色繩子編織的髮帶束起,下綴着穗子。
海風很大,黑色的烏髮和紅色的髮帶在其身後飛舞着,襯着他一張如玉般白皙的精緻俊美的臉龐似妖似孽,尤其是額心的一點紅色硃砂,妖孽之氣更甚。
蘇煙染原本以為他額心的那點硃砂是點上去的,但是隨之越發的靠近,她發現那點硃砂其實是一點硃砂痣,猶如小珍珠般大小,不偏不倚的恰是在額心正中。
就在紅紗軟轎經過她身邊之時,白黎突然睜開了緊閉的眼睛。
蘇煙染一驚,只是一瞬間,白黎就轉過了頭去。
她獃獃的看着從身邊過去的紅紗軟轎,那一瞬間,那雙眼睛,那瞳仁竟然是白色的……
毫無一點黑色,完完全全的白色,和眼白一樣的白色,就猶如喪屍一般白色的眼睛,而方才那雙白色的瞳仁似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蘇煙染掃了一眼周圍的人,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似是剛才的那一幕根本沒有發生,難道他們都沒有看到?她錯覺了……
“別怕,染兒……”楚鳳寧低聲道。
“你也看到了?他是在看我?我沒有錯覺?”蘇煙染抬頭,低聲道,她沒有怕,只是吃驚,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白色瞳仁的人。
只見楚鳳寧點點頭,低聲道:“他確實看了這邊……”只是看的不是蘇煙染而是他。
既然白黎有這樣一雙與眾不同的白色瞳仁,為什麼沒有這一點的消息記錄,難道這才是他被傳為不祥的真實原因?但是看楚鳳寧的模樣似是並無吃驚,難道他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楚鳳寧微微含笑,撫了撫蘇煙染背後的長發。
蘇煙染對待各種人物事迹重事情輕人物,也就是只要知道一個人的做了些什麼事情,有些什麼名號云云,但是從來不多問這個人長成什麼樣子,她看人物資料還是手下彙報,她都只要聽事。
蘇煙染頓時了悟這則信息是被她給忽視了,她只知道白黎長相妖孽,還以為是俊美的猶如妖孽,卻是沒有想到這指得是他長得非同一般的妖孽。
本來嘛,就看描寫,哪裏能知道一個人的長相,只能基本判斷一個人的美醜,聽了也是白聽,只有親眼所見的時候才能認識,所以對於這種長相的信息她基本上忽略了,哪裏知道白黎會這般的有特色。
只是他看她這一眼是什麼意思?難道還在記掛着上次的事情?要不要這樣的小心眼……
可是他不是閉着眼睛嗎?怎麼能準確無比的找到她?她又沒有他這麼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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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意中……塵不是個好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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