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戲耍馬鈺
郭靖收起彎刀,穿進腰帶里,拔出長劍,繼續武着,華箏在一旁看得好生無聊,四顧張望起來發現了崖上還有兩隻小白雕。
忽然遠處鳴聲慘急,那頭大白雕疾飛而至。它追逐黑雕到這時方才回來,想是眾黑雕將它誘引到了極遠之處。雕眼視力極遠,早見到愛侶已喪生在懸崖之上,那雕晃眼間猶如一朵白雲從頭頂飛掠而過,跟着迅速飛回。郭靖住了手,抬起頭來,只見那頭白雕盤來旋去,不住悲鳴。(原著)
郭靖不禁覺得悲哀,道:"那隻白雕一定很傷心。"話音剛落,便見剛才還在盤旋的白雕突然向上飛起。
華箏道:"這雕兒是要做什麼?"眨眼間,向上飛去的白雕就就像折了翼的鳥兒一樣,一頭撞在了岩上的石塊上。此景好不悲哀!
郭靖和華箏被這一幕驚呆了,怔在原處好一會。……郭靖剛重新練習劍術之時,忽聽到
"你這樣練,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的!"這樣一句冷話,郭靖轉過去看向那人,見說話之人裝束怪異,頭上還扎着三個髻子,高高豎起,身穿一身道服。在這荒蕪之地別具一格,讓人印象深刻。
來人自是馬鈺,馬鈺說的是漢文,身為蒙古公主的華箏自是聽不懂,也不理會。兀自望着懸崖之上剛死了父母的兩對白雕,心生憐憫,不由道:"這兩隻白雕真可憐,剛死了爹娘,這可怎麼生活下去啊!"
郭靖也不再管那突然出現的道人,也望着雕兒,道:"要是有人能上到崖上把雕兒帶下來就好了。"
馬鈺倒是笑出聲來,郭靖二人覺得奇怪,華箏用蒙語問郭靖,道:"郭靖,這個人在笑什麼?"郭靖也很想知道,就直接問出聲來。哪知道道人並不作答,只奪去了郭靖手中的劍,舞了起來,邊叫道:"看清楚了!"
縱身而起,只聽得一陣嗤嗤嗤嗤之聲,已揮劍在空中連挽了六七個劍花,然後輕飄飄的落在地下。郭靖瞧得目瞪口呆,不得言語,楞楞的出了神。
馬鈺將劍往地下一擲,笑道:"那白雕十分可敬,它的後嗣不能不救!"一提氣,直往懸崖腳下奔去,只見他手足並用,捷若猿猴,輕如飛鳥,竟在懸崖上爬將上去。
這懸崖高達數十丈,有些地方直如牆壁一般陡峭,但那道士手足只在稍有凹凸處借一下力,就立即竄上,甚至是在光溜溜的大片石面之上,也如壁虎般遊了上去。
郭靖和華箏都在心裏擔心,害怕那人一下失足,掉下來可就成了一灘血肉了。不過這擔心顯然是多餘的,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那道人已取了雕兒,朝他們過來。
將雕兒交給華箏,並要她好好照顧雕兒。華箏說要和郭靖一起照顧,一人照顧一隻。之後便抱着雕兒騎上馬離開了。
郭靖見道人好生厲害,便跪在地上,一味的磕頭,希望道人能指點幾下自己。
而馬鈺見郭靖歲頭腦愚笨,但卻一片赤心,起了教導之心,讓郭靖在第二日中天之時去那崖上,他則在那裏等着。留着郭靖傻獃獃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自己已離開了,卻是朝着黃胤所在的位置而去。
黃胤心下明了,自己雖然隱秘功夫很高,畢竟前世他就是個暗殺者,收斂氣息什麼的經常做的。但在這裏悠閑自在了這麼多年,心神難免有些放鬆。而且這裏始終是個武俠世界,光是內力高是沒什麼用的,必須經常磨練在能成長起來。在心裏進行了一番自我檢討,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再清閑下去了,得拿上離開大漠才是,而現在離十八年之約也很接近了。
既然馬鈺已經發現了自己二人,也就不再隱藏,站了起來。馬鈺剛才取雕下來之時不經意發現隱秘在這的二人,心下已有猜忌,面上不顯,處理好雕兒一事,就走了過來。因為怎麼有人好端端的跟蹤別人,既然認識了郭靖,自然要將這事弄清楚。
"你二人是什麼人,為何跟蹤那兩個孩子?"馬鈺直接點明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黃胤道:"那道長在問別人話之前,是不是該介紹一下自己呢?"
馬鈺想了想,自己確實是失禮了,隨即左手擺了下拂塵橫在右手前,右手中指、無名指彎起,立起,一副典型的道士手法,道:"是貧道唐突了,貧道乃是全真教馬鈺,道號丹陽子。不知二位是什麼人?"
黃胤面上一片迷惘之色,抓了抓後腦,問道:"全真教?那是什麼?我……我沒聽過誒?"
陳玄風聽了不由閉了閉眼,這腹黑傢伙又要捉弄人了。當然,他是不知道有這麼一個詞叫做腹黑。不過戲耍戲耍全真教的道士不錯,尤其還是這個全真教老大……(你妹,怎麼那麼像黑社會老大的樣子!)
聽了黃胤回答的話,饒是定力如此之好的馬鈺,也是被震得獃滯了一會兒。而黃胤則好心的解釋,道:"這位馬、馬,額……馬鈺!對,馬鈺道長,我這人一直都在這裏長大,沒到過中原,所以真的是不知道什麼全真、全假教的!真是抱歉啊~馬道長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千萬別和我這種心直口快的人一般見識啊!!!"最後一個音更是拖得極長。
人家都這麼說了,馬鈺又能怎麼說呢!況且自己又長人家不知多少歲。可是……這呆在蒙古長大的人,怎麼會說這麼流利的漢文!?莫不是他身邊這人教的?(可憐的馬道長,被人坑了,還幫人說話呢哈~)
望向黃胤二人,問道:"不知兩位兄弟怎麼稱呼?"
黃胤道:"我叫師胤,他叫陳瘋子。"陳玄風不禁睜大眼睛,就這一會自己就換了個名啊!這不用牽連到我的吧!馬鈺也是默默咽了口口水,尷尬一笑,道:"呵…呵呵……這名字是挺……獨特的,呵呵。"
黃胤飛快的眨了幾下眼,接着道:"你也這樣認為是吧?我也這樣認為,還非常好記,可他偏說不好,非要叫什麼陳風箏!我說好好一男子漢,為啥要叫個女性化的名字,他說他最喜歡做的就是風箏了。我真是看不下去,跟在我後面的人,怎麼能叫那麼低俗的名字呢,就幫他改了。呵呵,我還覺得我挺善良的,是吧?"
陳玄風心底在吐血,這不是整馬鈺嗎?怎麼都是我受傷!陳風箏!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名了!?你善良,你善良到這這世上就沒有壞人了。我甘拜下風好不好,別再拿我說事了,我謝謝你啊!
馬鈺,額……馬鈺已經詞窮了,只好順着黃胤之言,附和道:"對對,善良,善良。"
黃胤突然大叫,道:"啊--馬道長,今日有幸認識了你,我給你彈一曲曲子吧!這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啊!馬道長,你一定要認認真真聽完哦。"不等馬鈺說出拒絕的話,手指已擺在琵琶弦上彈奏起來。
馬鈺已經被雷的說不出拒絕的話了,幸而腦子還在,見黃胤按弦的手法很是標準。心中還以為黃胤只是說話快言快語,比較語出驚人罷了!還是有點真是才學的。
不過……當馬鈺聽了第一個音符之後,就覺得全身疙瘩冒出,身上冷汗不斷。可還是不願弗了黃胤的一番心意,堅持的聽完了。
那一曲是驚天地泣鬼神,曲子一出,鳥兒振振翅膀艱難的四周散去,可還是有幾隻落網之鳥,掉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牛羊也跑了,不少都撂了蹶子。以黃胤為中心的隔離帶已經產生。
陳玄風……陳玄風在黃胤說出要彈曲子的時候就已經暗中閉了自己的聽覺。既然要坑人,黃胤怎麼可能彈出好曲子出來,況且……他雖知黃胤琴棋書畫都會,而且都很精通,但是!他被這種不堪入耳的曲子毒害過很久了有木有。
黃胤在心中想,我這明明是很認真在彈的啊!你看,我每彈出的一道音符都是準的,只是……只是故意亂連的而已嘛~用的着那麼誇張嗎!(老兄啊!你爹一曲《碧海潮生》不加內力也是很美妙的啊!哪像你不加內力都這麼坑!)
黃胤見馬鈺真受不了了才停止彈奏,馬鈺一臉虛弱的望着黃胤道:"師……師兄弟,你這曲子,我想我是無力消受啊!"
那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還真可憐,黃胤扶住馬鈺,指着陳玄風道:"可是……可是瘋子他就受的住啊!難道道長你還沒瘋子厲害嗎?還是道長是覺得我彈得不好,故意安慰我的嗎?還故意低下頭,看着比這個被坑這人還要委屈。
你這彈得不是不好,那是相當不好啊!最好是再也不要聽到了!!!呃……這句話以馬鈺的修養是不會說出口的,反過來安慰黃胤,道:"師兄弟你別這樣想,貧道沒有這個意思。"
黃胤立馬抬起頭,雙眼變得亮晶晶,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馬鈺的眼,道:"你真的不是這麼認為的?那你是怎麼認為的?"
"額……這個……"因為著急,腦補血液一下子沒過來,馬鈺果斷斷的昏了過去。
黃胤嘴抽抽,這也太不經調侃了吧!這麼容易就昏了?!這承受力不夠啊,下次碰面還該多讓他練練。手一松,"吧唧"馬鈺掉地上了。
黃胤咳嗽了幾聲,拍拍手,點了下陳玄風,本來已經自行解開穴道的某人再次被點上,不過,這次點的是聲穴。黃胤淡淡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沒聽我彈曲,既然你不想聽見,那你就十二個時辰都不要說話了。"
飄飄然自己走了,陳玄風任命的跟在黃胤身後,誰讓黃胤點的穴只有黃胤自己才能解開呢!不過還是在心頭苦笑,這還是個記仇的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