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鳳還巢
獨孤信跳腳起來:“丹宗川匯?好大的膽子!來人吶,即刻派人把他捉來!”
獨孤皇后真想開口大罵這個蠢貨,整天泡在女人酒色和書畫中,哪裏知道這個丹宗川匯現在有多重要!也是,現在的政權在自己手手上。***她緩和了一下臉色,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把目光轉向了子虛。
子虛看的出好多人都在看自己,明着看的、暗着看的。
子虛聲音沒有絲毫起伏:“既然犯錯,那就該殺。”
獨孤皇后猛地窒息了一下,真的要殺丹宗川匯?她思來想去,上次的和孝國大戰一場,損失了不少好兵將,已經是大傷元氣了。若是為了和孝國的恩怨殺了這位良將,能失了多少民心!她梗着脖子,口氣溫柔起來:“柯兒,此事,你真的要殺了他?”
許茯苓暗暗笑道:果真還是捨不得這個:拐着彎的親戚!她收起了淚光,一臉冷靜:“是。”
獨孤皇后氣的牙根痒痒,她不明白剛剛還哭哭啼啼、梨花帶雨的小女子怎麼會一剎那之間好似換了個人似的,但她知道,許茯苓一直在計劃着暗算她。
她揮手:“不,丹宗川匯不能殺。”她把目光轉到了子虛的身上,還說他是公子蘇的後人,卻被一個丫頭拿捏在手裏,本來指着他能做擋箭牌,但誰曾想他把這個男踢的球又滾在了自己的腳底下!真晦氣。
她摸着自己手指上的金絲甲套,看着許茯苓,想知道她是什麼反應。
許茯苓轉過身:“子虛。”
子虛應聲站出身來,看了獨孤皇后一眼,看着許茯苓,許茯苓順着他的目光從脖子上摘下什麼東西,遞給了子虛。
獨孤皇后盯着那個被紅線穿着的紅色物什呆,不要,不要,千萬不要是自己所想的那個東西。她逞強說道:“子虛公子,這是皇室的事。雖說你地位番茄,可是不是什麼事都能管的吧。”
子虛沒有理她,看了獨孤信憋着一張泛着紅色的臉:“陛下知道這是什麼?”
獨孤信點點頭,對着人群宣佈着:“即日起,皇后打入冷宮。”獨孤皇后睜大了眼睛,指尖顫抖:“你,你說的是什麼話?”
子虛開口:“奉家父之命,我一直在等公主回來。皇後殿下,突兆子家還是可以廢掉的。”獨孤皇后覺得眼前一黑,站的搖搖晃晃起來。
獨孤信也說著:“把丹宗川匯帶來!”
不一會兒,吵吵嚷嚷的聲音就打破了雪地的一片寧靜,他不再意氣風,而是散落了頭,穿着中衣,被幾個大漢給押解過來。
獨孤皇后瞅着自己眼前的這個侄子,他是家族最優秀的後輩之一,年少成名,文武雙全。正因為如此,她才心甘願地把侄子送到突兆子家,期待他被家主看中,可以有一個很好的打算和未來,誰知忠心不果反成禍,侄子竟然會受這樣的彌天委屈。
丹宗川匯的膝蓋被人一踢,就跪下了,他看着自家公子,百感交集。
許茯苓被子虛攙扶着到了他的面前,在背着眾人的方向,她咧嘴笑起來:“將軍,好久不見。”
丹宗川匯的臉一下子嚴肅起來,甚至扭曲的瘋狂:“主子,她是許茯苓啊。她是敵國刺客團雪殺的人啊!”
果然有奴才聽到了,交頭接耳,聲聲相傳:“丹宗將軍說公主是刺客呢。”
“什麼?居然是刺客?”
“公主原名不是南柯嗎?”
……
許茯苓看着面色萎靡聽見這個消息精神激動的皇后、呆愣着的名譽上的父皇,不敢大聲卻小聲議論的人,她的聲音洪亮寬廣:“沒有許茯苓。許茯苓已經死了。現在在這兒的,是突兆國南柯公主,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子虛輕輕揚起一個微笑,說道:“南柯公主就是公主。公主不必向他人解釋什麼。”
丹宗川匯聽了這話,大驚失色:“主子,您真的是主子么?”
子虛轉過身來對着許茯苓,而只有丹宗川匯知道,自家主子在側過身的那一剎那,眼睛流露出一股殺氣,恐怕自己這次難逃一劫。
他抬頭看着面如死灰、很是憔悴的獨孤皇后,眼神做出了一個無妨的表。獨孤皇後於心不忍,還想再開口。身旁的陛下卻開口說話了:“來人吶,把這個刁婦給我拖下去打入冷宮!”
獨孤皇后終於忍不住了:“獨孤信,虧你我夫妻一場。今天你把事做得這樣絕,你就不害怕我獨孤家會反了你嗎?”
許茯苓阻止住獨孤信想說話的**,她說道:“母后忘了突兆子家嗎?”說完,她就看了一眼子虛。子虛感受到她的目光,把那枚護身符握緊說著:“所有畜生放歸到森林裏,都以為自己是森林之王。但是它們卻不知道,我可以隨時將它們抓回來。即使是獅子,我也可以訓練成最忠實的隨從。”
獨孤皇后瑟瑟抖,她看着獨孤信大聲吼着:“獨孤信,你就這樣容忍所謂的‘突兆子家’來踐踏皇權嗎?”
獨孤信昂着頭,一副驕傲的神:“不,不會的。子虛公子才不會這樣做。”
子虛看了一眼早就脫離自己懷抱的許茯苓:“你怎樣看?”
許茯苓回答道:“我只想要丹宗川匯的命。”
丹宗川匯看着眼前的鬧劇,不禁無語對天喊道:“天哪!你不公!”說完,對着獨孤皇后的方向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丹宗川匯毫無怨。主子,您可想好您要做什麼。許茯苓,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欺騙我主子的,但是你絕對不會如願的!”
獨孤信聽不下去了,沒等他說完就派人把他拖了下去。獨孤皇后跌坐在還留有溫度的椅子上,雖然她披着披風、懷裏抱着手爐,一股由內而外的冷意讓她很是難受
許茯苓的臉上又重新出現了笑顏,她目光灼灼對着獨孤信:“爹爹不必在意。好好保重身體。”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父皇,沒有許茯苓了。丹宗川匯的話,不必放在心上。”她轉過身又低低地說了一句:“反正過不了多久他就是死人了。死人,是不會開口的。”
獨孤信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他嘆了一口氣:“柯兒在外受苦了。今日為你舉辦晚宴,接風洗塵。從今以後你就是南柯公主了。再不會有人會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