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中心禁區
任飛一步一步走向陸豐,雙眼充滿了殺意,雖然他的靈力幾近耗盡,但是殺死已然殘廢的陸豐,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的右拳緊握,紅色的火焰繚繞其間,就好像是一條炎龍附在拳頭之上。陸豐雙眼露出驚懼之色,拖着殘臂一步一步向後退,一個踉蹌,被蜷縮蠕動的三角眼修士絆倒了。
“你……你,你不能殺我……”陸豐害怕地說。
任飛嘴角微翹,就像聽到了一個笑話,問:“為什麼?”
“殺了我,你就無法離開這裏,還記得門口那兩頭雷公獸嗎?我有辦法躲開它們,只要你饒我一命!”
就在此時,三角眼修士憑感覺突然抓住了顫抖中的陸豐的殘臂,痛得他慘叫一聲,久久說不上話,用另一隻手拚命打着三角眼修士,就好像驅趕要纏上來的蛇蟲一樣,然而三角眼修士卻死死地抓住他,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鬆。
望着兩人糾纏在一起,任飛沒有去阻住,任由兩人狗咬狗骨。這時,三角眼修士出口求任飛,“韓明,你幫我挖了他的雙眼,我告訴你出去的方法!”
顯然,三角眼修士對陸豐的恨意遠遠超過了對任飛的,特別是挖眼之恨,恨不得讓陸豐也承受這種活在無盡黑暗中的痛苦。
“可以!”任飛乾脆地回答,“不過你要先告訴我出去的方法。”
陸豐焦急萬分,忍痛搶着說:“韓明,韓明,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求你幫我殺了他!”
“到了這種時候,你們兩個還要跟我談條件嗎?”任飛淡淡地說,一臉的無情,“不如這樣,誰先告訴我,我就讓誰死個痛快,你們覺得怎麼樣?”
任飛對兩人是完全沒有好感的。彼此都是對敵人殘忍無情的人,一旦撕破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區別只是到底誰能夠活到最後而已。
像三角眼修士目前的處境,死反倒是一種解脫,這也算是任飛能夠對他做的一種另類的仁慈了。
如果現在站着的是陸豐,那麼三角眼修士就要承受萬般痛苦再慢慢地死去。
而陸豐,他只不過是暫時失去了戰鬥力,求生的本能還是有的,如果能夠活下來,他當然想活下來,不過聽到任飛給他的選擇竟然只有快點死或者慢點死這兩種,他的臉色從慘白變成了死灰,陷入了痛苦的沉默當中。
三角眼修士哈哈大笑起來,顫抖的笑聲之中帶有一絲悲哀,還有不甘。笑得太劇烈,引動了內傷,內臟氣血翻滾,湧上喉嚨,嗆得他連連咳嗽,咳出的儘是血沫。
“韓明,我告訴你,其實這裏有一個傳送陣。”三角眼修士說。
“噢,”任飛面露喜色,問:“傳送到哪裏的?”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剛發現的。”
三角眼修士仍在死死地抓住陸豐,腰際的那一道豁開的口子,露出了森然的白肉,血水不斷地湧出。
“剛剛發現?那進來之前,你們有什麼方法出去嗎?”任飛追問。
“挖了他的雙眼!我告訴你!”三角眼修士咬牙切齒,露出了滿嘴血牙。
“之前要出去的方法是等待,等到血色煉獄結束,外面的人的召喚。”陸豐搶着說。
“只是這樣?”任飛帶着幾分不信。
“沒錯。”三角眼修士回答。
“是的。”陸豐回答。
“哦。”任飛點點頭,“你們的回答我很滿意——”他一個閃身,最先靠近陸豐,未等他反應過來,一招大迫擊擊在他的天靈蓋之上,就此了結了他的生命。
接着用同樣的方式,快速地結果了三角眼修士。
連殺兩人,任飛眼睛都不眨一下。殺戮之果斷,是他進入血色煉獄之前所不具備的。
他掰開陸豐緊握的拳頭,拿走了他的儲物戒,用神識強行抹去了陸豐殘存其中的神識,裏面的物品頓時顯露無遺。
十幾塊靈氣稀薄的下品靈石,一些符紙和飛劍,能夠吸收和放出雷電之力的黑傘,還有之前的五品靈丹和魚形玉佩,這些就是三角眼修士和陸豐遺留下來的所有,看來他們在其它石室是一無所獲的。
“傳送陣?”
任飛自言自語着,心想既然沒有什麼好的方法,不若去看看那個傳送陣。
只花了一炷香時間,他就找到了三角眼修士所說的傳送陣。
傳送陣設在在一間普普通通的石室里,石室除了傳送陣,一無所有。
呈八卦狀的傳送陣不大,各個方位雕刻着八卦的符號和凹槽,中間的太極圖正好能夠容納一個人站立其中。
任飛知道,只要靈石足夠,放進八卦傳送陣的凹槽之中,就可以激發這個傳送陣,至於傳送到哪裏,他真的沒有頭緒。
傳送陣有各種各樣,主要可分兩種,分為單向和雙向,單向的只能傳送出去,卻無法傳送回來;雙向的則是可以來回傳送。
任飛對陣法了解不多,不知這個傳送陣究竟是單向的還是雙向的。他也不知道,這個看似不簡單的傳送陣,到底要放什麼品階的靈石才會起效。
一些超遠距離的傳送陣,如果沒有極品靈石,是不可能啟動的。
任飛端詳了八卦傳送陣良久,心一橫,把八塊下品靈石一一放置入凹槽之中,先看它有沒有反應,如果有,他決定了,必須要從這裏出去,無論被傳送到哪裏。
八道微弱的光柱憑空射出,八卦陣就好像磨盤一樣慢慢轉動起來,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光幕,任飛知道,這是傳送陣快要開始傳送的信號,他毫無猶豫地站在了太極圖之上。
傳送陣轉動得越來越快,站在其中的任飛感到了自己的身體在被外力拉扯着,像是要把他扯成一條麵條或者是紗巾,他看着自己慢慢扭曲變形的身體,融入光幕之中,朝未知的方位激射而去。
沒過多久,任飛感到自己好像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外力投擲出去一樣,從空中急速墜下,被空間之力扯得頭昏眼花的他湧起了強大的求生之力,凝聚心神,穩住了墜落的身形,慢慢落下了這片陌生的環境。
“這裏是?”
任飛首先抬頭望了一眼天空,他需要確認自己是否還在血色煉獄之中。
是血色天空!
看到這片象徵著殺戮和殘酷的血色天空,任飛的心裏頭一次感到是這樣的溫暖和親切!
“太好了,被傳送出來,有沒被傳送出去!”任飛說著仿似自相矛盾的話,環視了周圍一眼,心想,“這裏到底是哪裏?”
看着周圍隱隱有些熟悉的環境,一個恐怖的念頭漸漸地從他的腦海產生:這是從來無人生還的血色煉獄中心禁區?
驚疑未定的任飛快速地張望着四周,越是覺得自己的推斷沒有錯。
“唔,那棵……不就是咲舞說過的忘情草嗎?”
在他的前邊,一塊血色的巨大石頭之上,一棵流轉着粉色光華,草葉邊緣呈鋸齒狀的三葉小草頑強地生長在其中,他聽過白咲舞對忘情草的描述,知道那就是忘情草!
激動的他彷彿忘記了自己處於怎樣危險的環境,快步走上前去,要把忘情草收入囊中。
“吼!”
這時,一聲震天動地的吼聲從不遠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