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迎難而上
尚昆吃了一驚，大喝道：“你個小畜生血口噴人，你有種拿出證據來？”
“拿你大爺，老子又不是法官，要個毛的證據。”石東哪裏有心思和他廢話，直接霸氣威武的道，“我說你不稱職，你就不稱職，我說你有用心，你就有用心。至少，我有理由支撐我個人判斷。”
“你的理由是什麼？”尚昆冷冷追問道。
石東淡淡的道：“真是兢兢業業的忠誠屬下，絕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質疑你的團長的決策。”
石東朝左右密林一指，說道：“什麼叫兢兢業業的忠誠，除你之外的他們就是，接了任務，信任了卓飛紅，就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刻質疑最高決策人。而你尚昆，你比誰都知道這趟任務面臨著什麼兇險，卻依舊明知故問的質疑卓飛紅的決策，動搖整個兵團的軍心。”
石東最後一字一頓的喝道：“如果你這叫兢兢業業的忠誠，那你至我們這些沒二話、共同面對危險的一行十幾人，於何地？”
“你……你……”尚昆頓時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有點難以往下說。
“行了尚昆，少說兩句。耍嘴皮子你不是他對手。團結第一，都不要說了。晝夜兼程的趕路已經六天，大家也累了，今天就到這裏，休整一晚，明天一早正式深入寂靜嶺。”
卓飛紅好聽的聲音漂浮着，身影已經來到了近處，站在了石東和怒視的尚昆之間擋着。
原則上，卓飛紅還是有點責怪石東的，覺得石東說話過於直接刻薄，怎麼能任由一個沒有根基的新人如此指責勞苦功高的老部下呢？
只是，最終卓飛紅也無法進一步的為尚昆說話，因為，卓飛紅自身也覺得，石東說的話，願意思考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在其中的，不能完全憑情緒指責石東胡說八道。
一股不穩定的情緒瀰漫在樹林之中，之後一切無話，大嘴獸武士釋放出了帳篷，就此紮營安頓。
看似一切相安無事，早就疲憊的全員匆匆忙忙的睡覺休整了，天色暗下之際，所料不差，尚昆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樣子，悄悄離開了營地。
石東自身也在呼呼大睡養精蓄銳，而全員中，只有那個依照石東吩咐埋伏着的小蘿莉，發現了尚昆離開營地。
嗖——
無聲無息又靈巧的小蘿莉鑽入了帳內，湊近道：“老闆，娜娜我發現了尚昆那賊離開了營地，特來報告，要不要跟蹤或者追擊？”
石東翻了個身喃喃說夢話道：“不用，繼續關注，他回來的時候，再來告訴我。”
“是，娜娜去也。”嗖的一下，小蘿莉又溜出去了。
根本不用睡覺休息的小山睜開眼睛，擔心的道：“老闆，娜娜還小，我好擔心她，還是讓我去吧。”
石東繼續喃喃說夢話道：“不用，到不是我心疼你，而是干這種勾當，你遠遠不如她，別小看咱們寶寶娜。”
“哦哦，既然老闆有把握，那我就睡覺了，要打架你記得叫我。”小山就有那麼神奇，才說完當即打起了呼嚕，進入了夢鄉。
石東依舊處於不眠不休的遊歷狀態下養神，差不多的時候。
嗖——
風一樣的小蘿莉又溜達回來了，文縐縐的道：“報告大老闆，那廝回來了。”
聽到這句，石東一個彈身而起，出門的時候道：“小蘿莉也休息，別離開你大山哥，明天開始，往後的路不會輕鬆。”
“是。”小蘿莉也如同小山似的，四腳朝天的躺下后，就進入了睡夢之中，開始流口水。
石東自始至終也弄不明白，為啥這隻蘿莉睡覺會流口水，這麼多天以來，她在小山肩膀上睡覺，總是把小山的半邊衣服弄得濕噠噠的，那全是她的口水……
尚昆攜帶着鬆口氣的神色，即將跨入帳內的時候皺了一下眉頭。扭頭看去，石東正大步走來。
“你又來幹什麼？要吵架嗎，不是我怕你，而是飛紅團長吩咐，我給她面子，不想這個節骨眼上讓她難看，但是咱們走着瞧。”尚昆背負着手冷冷道。
和以往不同，石東顯出了和善的笑容道：“尚昆大哥知道輕重就好，剛剛你睡了，我卻沒法睡，被飛紅團長叫去罵了一頓。我一想，她說的也有道理，你是老功臣老部下，被我一個新人呵斥，難免有情緒。這麼晚來打擾，我是來道歉的，過去的就過去了，我年輕不懂事，你別和我計較。”
說完，石東友善的伸出手，等着握手。
尚昆不禁楞了楞，忽然被這麼衰敗無恥的一個混蛋如此的道歉示好，尚昆是很意外的，所以也沒有多想，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和石東相握。
他的兩隻手上都有着一些清新的泥土，染在了石東的手上。
看了看，石東不在意的笑笑，隨手抹在衣服上，轉身道：“沒其他事了，早點休息，明天要齊心協力的闖寂靜嶺。”
尚昆看着他的背影進入了帳內，才冷冷一笑，暗道：“現在才知道錯，晚了，你們好日子不長了。”
石東帶着笑臉入帳的時候，臉色又冷了下來，呼——
一把捏住了撲在小蘿莉身上睡覺的小狐狸，抓過來，讓小狐狸問問石東身上的泥土。
石東又傳音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小狐狸，今趟派你出馬，順着這股氣息找到源頭，把尚昆埋在土裏的東西，帶回來。能否搬倒此賊在此一舉。”
吱吱——
小狐狸眼珠轉着，哼哼唧唧了幾聲，又像是抗議，又像是說找不到怎麼辦。
三階的幻獸不會說人話，只有咕咕聽得懂這個傢伙在嘀咕什麼，不過石東也懶得叫咕咕出來做翻譯。
石東基本能猜到她說什麼的，於是回答道：“仔細找，你有這個天賦，你都找不到，那麼我們誰也找不到了。倘若真找不到，也不怪你。只是接下來的路會麻煩一些。那咱們只有兩種選擇了，一，強行背着卓飛紅暗殺尚昆。二，放棄任務連夜逃走，不沾染這趟渾水。名聲口碑雖然重要，不過和腦袋相比還不值一提。”
嗖——
小狐狸屁顛屁顛的去了，作為一隻狐狸，她是最能理解石東的老奸巨猾的了，所以看似很賣力的樣子……
過程也頗為艱難，小狐狸很辛苦，直至半夜的時候才渾身是泥水的樣子，跑了回來。
她嘴巴里咬着一個錦囊，石東接過來打開，裏面有一張小紙，寫着“寂靜嶺”三個字。
“這就對了。一切都是他在策劃，咱們秘密改道寂靜嶺，打亂了他的步驟，所以他極力要求休整，要拖延，也極力要求改道。無奈之下，尚昆只得於分叉路口留下指示路線。我這就去見卓飛紅。”
石東喃喃念叨着，快步離開了營帳，走到外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營帳，進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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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卓飛紅是身着勁裝合衣而睡，還是被半夜闖進來的石東弄得跳了三丈高，“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有這麼闖女人內帳的嗎？”
石東一個紙條扔她手裏，之後，簡單扼要的把尚昆涉及的事件說了一下。
論及戰力石東或許只是四五流，但是論及口才和說服力，短時間抓住重點的能力，石東恐怕天下無出其右。
哪怕就是純粹的栽贓陷害，也能讓石東說出個一二三來，何況這個事件本生已經有了明顯的邏輯和證據。
所以只是簡短的十幾句話，卓飛紅竟是大部分信了，顯露出了凝重神色，把那張紙條緊緊的捏在手心裏，卻不看，呼吸較為急促。
總歸石東對她的暗下評價沒錯，她是個相對重情，略微心軟又正直的人，短時間內，要讓她接受跟了七年的忠誠手下是叛徒，她下意識有些逃避，不想面對。
“時間不多了，當斷不斷，必受其害，你卓飛紅這麼久以來累計的口碑和信譽，將毀於一旦。”石東又道。
深吸了一口氣，卓飛紅試着道：“你……你想怎麼辦？”
石東比劃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道：“對敵人仁慈，就等於對你真正的忠誠手下殘忍！”
卓飛紅難以決定的在帳內走了兩步，呼吸又急促了些，可她還是緊緊握着那張紙條，不想去看。
見到這個態勢，石東基本已經肯定，卓飛紅已經相信了，可她還是不能跨過這一步，去下達處決尚昆的命令。她不是猶豫，而是她根本做不到。
本來發生這個局面，石東應該立即抽身撤退，不管卓飛紅的死活。可事到臨頭的時候，石東又看到了不同的視覺，想到了不同的東西。也看到了卓飛紅的有趣之處。
她固然有些優柔寡斷，不過也不能全怪她。將心比自己，換過來在石東身上，將來有一天，一個認識不久的人，忽然拿着小山是叛徒的證據來面前說服，石東覺得，就算是鐵證，那對自己也是一種艱難的考驗。
卓飛紅忽然以一種奇怪的神色看着石東道：“先不管尚昆的問題，只問你，倘若我不殺尚昆，你怎麼做？”
“我……”石東也有生第一次陷入了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