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當年真相
楚囈宸拿出來的那顆玉寧丹,在楚太后和楚錦璽的兩相推脫下,最終還是入了楚太后的腹內。在楚錦璽的斷然不肯以及楚囈宸的承諾下,楚太后才不情不願的服下了玉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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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今日演這麼一出,可是做好了打算?”楚離風出聲問道。
聽楚離風問出聲,蕭皇后和楚太后也是將目光一同投向了楚錦璽。
談到正事,楚錦璽也是一改方才的嬉皮笑臉,嚴肅的開口道:“是皇妹與兒臣之前商議好的,與其讓西殷人躲在暗處一步步籌謀圖划楚國,不如趁此次機會,將西殷埋在楚國的暗樁一個個拔出來。公然對立總好過讓他西殷藏在暗處對着楚國謀划,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見楚離風眉頭輕挑,似是對楚錦璽的話略微不解,楚囈宸出聲道:“父皇,先前皇兄被刺一事與確是西殷所為。皇兄出宮的消息只有花公公不小心在二皇兄面前說漏了嘴,讓二皇兄知曉了此事。那日皇兄與兒臣被刺后,兒臣便傳了書信給母后,讓母后與花公公演了一齣戲。花公公服下兒臣給的假死葯詐死後,當晚恆媛宮便派了人去亂葬崗查看花公公的屍體,在查看了花公公的屍體后,更是對着花公公的心臟刺了一劍,此舉不過是為了確保花公公的死亡,以達到滅口的目的。於是兒臣回宮后,便讓人查了媛昭儀和二皇兄,得出的結論是……”
楚囈宸見楚離風面色有異,便停頓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二人同出西殷。”
楚離風與太后對視兩眼,皺着眉頭開口道:“媛昭儀當年是在被朕臨幸后才有了身孕,這是內務府有記載的,做不得假。況且媛昭儀自從進宮后,便再沒踏出皇宮半步,錦生如何可能出自西殷。”
“媛昭儀本就是西殷精心培養的細作,西殷為她安排好了完美的身份潛入楚國后,更是緩緩圖之,將她送進了宮。父皇不是說當年臨幸媛昭儀不過是個意外,其實那並不是意外,而是媛昭儀早就精心策劃好的。”
“西殷皇原本已是選好了當時一位臣子的孩子送到楚國來配合媛昭儀,不想恰逢當時西殷皇宮內最為得寵的阮貴妃懷孕了,西殷皇后便提議待阮貴妃的孩子出生后,讓那孩子代替原本選定的孩子,送往楚國。西殷皇原本不肯答應皇后的提議,卻是那阮貴妃點了頭,同意了將自己的孩子送往楚國。”
“當年媛昭儀設計讓父皇臨幸,不過是打算假懷孕,然後將西殷那邊準備好的孩子當做自己生下來的孩子,冒充楚國的皇子罷了。阮貴妃懷胎三月的時候,便被送到了楚國,只待她生產後,便可以直接瞞天過海,將所生的孩子送到楚宮中。”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媛昭儀只是想假懷孕,卻是真的懷了孩子。當年為媛昭儀接生的穩婆,其實也是西殷的細作,媛昭儀生下孩子后,原本的計劃是用阮貴妃剛生下的小皇子代替媛昭儀的孩子,養在楚宮中,而媛昭儀的孩子,則要被帶回西殷,當做牽制媛昭儀的一顆棋子,堤防她生出二心。奈何媛昭儀懷胎十月,對自己腹內的孩子有了感情,是以便起了心思,不願將自己的孩子送往西殷做一顆棋子,於是便又命人找了一個與自己同時生孩子的婦人,待那婦人的孩子出生后,代替自己的孩子送往西殷。”
“因着媛昭儀的孩子出生后便要被那穩婆帶出皇宮,不得已之下,在孩子出生之前,媛昭儀只好自己的計劃與那穩婆和盤托出。那穩婆是當母親的人,對媛昭儀自然也存了幾分同情,再三猶豫之下,還是默認了媛昭儀的做法。不想在那穩婆將那婦人的孩子帶離皇宮后,媛昭儀又改了主意,怕那穩婆出賣自己,將自己調換孩子的事說出去,讓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置於險地,於是便派了自己的心腹去截殺穩婆。媛昭儀卻是沒料到那穩婆是個會武功的,被媛昭儀的人追殺,那穩婆扔下婦人的孩子之後,便負傷跑了。”
“穩婆原本是打算趕到西殷那日來接應媛昭儀的孩子的細作那裏,將此事說與那人聽,不想到那卻是發現方才追殺自己的人已是帶了孩子在那,還惡人先告狀,說她因着自己的兒子早年間被西殷皇派出當細作,被發現后客死他鄉而不滿,從而叛出西殷,竟是打算將西殷的計劃告知父皇你,想讓小皇子在宮內被抓。當時那來接應的細作自以為手裏抱着的是媛昭儀生下的孩子,自然對媛昭儀心腹的話深信不疑,於是便對穩婆下了追殺令。”
“來接應的細作尚且還未問過穩婆此事究竟如何,便對她下了追殺令,着實寒了穩婆的心。穩婆心知自己再去多說什麼也是徒勞,只好放棄了申訴的機會,逃出了楚京。當年媛昭儀說那穩婆將自己所生下的孩子摔成了傻子,讓父皇找人畫了那婆子的畫像頒佈通緝令,而兒臣前些日子讓人找到了當年存留的通緝令,根據上面的畫像找到了當年的那婆子。也是從她的口中,兒臣才知道了當年的事。”
“父皇,現在楚宮內的二皇兄不僅出自西殷,而且還是西殷的皇子,殷梓陽。”
楚囈宸的這番話便猶如一個響雷炸在楚離風的耳邊,楚離風竟是一時緩不過神來。雖說楚囈宸從小便跟隨晏子騫去了隨山,楚離風對自己的這個女兒卻是了解的,若是沒有十分的把握,楚囈宸定是不會信口開河,是以對楚囈宸的話,楚離風理智上是相信的,感情上卻是覺得難以接受。
畢竟楚錦生是自己養了十多年的皇子,忽然被告知不是自己親生的,而且還是敵國派來自己國家當細作的皇子,不管是任何人,感情上都是難以接受的。
蕭皇后輕輕拍了拍楚離風的手,楚離風這才回過神來。穩了穩心神,楚離風這才艱澀開口問道:“宸兒說的可是真的?”
見楚囈宸點頭,楚離風自嘲一笑,開口道:“朕倒是不知媛昭儀那麼大的本事,以細作的身份潛入我楚國,不僅將朕的親生孩子送出宮外,讓朕與朕的孩子骨血分離,還讓朕將西殷的皇子當做親生兒子養了十多年。呵呵,好,當真是好本事。”
楚太后此時也是憤然開口道:“西殷當真是狼子野心,如此籌謀欺辱楚國,璽兒說的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先前哀家還想着明面上不易與西殷撕破臉皮,現下看來,西殷如此欺辱楚國,這些帳,也是時候該與西殷一筆一筆清算清楚了。”
楚太后怒聲說完,卻又加了一句:“哀家倒是當真沒想到,便是在皇上與哀家的眼皮底下,媛昭儀竟是敢如此暗度陳倉,擅自將楚國的皇室血脈帶出宮去。倒是可憐了那孩子,身為楚國的皇子,本該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卻因攤上了一個身為細作的母親,自小便遠離自己生母、生父,也不知那孩子現在如何了,可有受苦受罪。宸兒可知那媛昭儀將那孩子帶到哪去了?”
楚囈宸搖了搖頭,道:“此事孫女還未查清楚,不過孫女已經讓人去查了,想來不日便會有結果。皇祖母放心吧,虎毒還不食子,媛昭儀當年也表現出了對自己孩子的在乎,莫不然也不會為了那孩子便違逆了西殷皇的意思,做出這掉包之舉。孫女定會在與媛昭儀等人真正攤牌之時,將真正的二皇兄給找到。”
楚太后和楚離風皆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雖說那孩子是媛昭儀生的,總歸卻也是你父皇的血脈。若是可能,哀家還是希望能將那孩子帶回宮中來,重新教養。”
蕭皇後點頭贊同道:“母后說的對,畢竟是皇室的血脈,怎麼都是該帶回宮中來的。雖說媛昭儀有負於她的身份,於楚國而言是罪人,但孩子總歸是無辜的。若是皇上同意,臣妾便支會蕭府一聲,讓父親也暗中派人尋找那孩子的下落,畢竟人多力量大,撒的網寬,找到的機會也才更大。”
楚離風沉吟片刻,便點頭同意了。
“皇後有心了,既是如此,便讓定國公花費些心思,找找媛昭儀當年生下的孩子,皇上你也派出暗衛一同尋找,想來這樣定能在短期內找到那孩子的。”楚太后也開口道。
“如此也好,現在藉著皇兄的事將媛昭儀與殷梓陽圍困在恆媛宮內,便是動靜大些,也可避過他們。爭取在這段時間內將真正的二皇兄給找到,到真正與媛昭儀攤牌的時候,也會少了一些束縛和鉗制。兒臣之前派人尋找真正的二皇兄,倒是有了一些線索,待會兒臣便讓蘇啟與父皇的暗衛們將之前查到的線索共享,之後兒臣再親自去一趟蕭府,將此事與外公說說,如此找起來,也便多了幾分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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