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叫破喉嚨
夜深人靜,和鶴雲分開而睡,她有她的心緒整理,他有的睏倦和疲憊。窗戶裏面,一個短髮清秀的女子,和衣而睡,她姿態玲瓏,但是面貌普通,只有在微笑的時候才會盛開出一種驚人的光芒。目光如星般明亮,或吟哦着自己的歸去,或惦念自己所處的地方,撐着一盞油燈裏面的光芒,從床上起步踱來踱去,或者坐在那裏低頭不語,或者托着腮,對着火光訴說著對父母的相思之情。
而此時的鶴雲,熄滅了室內的燈火,一臉愁容,
“善婕,你還好嗎?”頭腦裏面是善婕的一個畫面,她穿着那套裙裾,在花叢裏面翩翩起舞,少年的他真的是歡喜的歡喜,善婕的笑容就像煙花三月的桃花一樣,晶瑩剔透,而同時嬌艷無比,淚水滑落過鶴雲的面頰,“善婕,善婕。”
此時的有聲,正在做着一個夢,夢裏面是重複她跳樓的場景,縱身一躍的時候,一道光芒包圍了她,把她卷進一個時空隧道裏面。而當日的大叔和一個陌生小夥子,打開了她的手機,查找她最後的童話記錄,和一些信息,
“原來是一個小偷,被人找上門了”。小夥子不屑的說。
大叔緊縮眉頭,看看手機裏面的內容和信息,對伙子說,“要不然就報警吧?”
小夥子沉默了一會,“好吧,死小偷,讓警察找到你,看你以後怎麼偷東西?”
有聲家裏突然來了三個警察,還有那個大叔,有聲的父母面色憔悴了不少,看到警察來了,除了害怕,還是害怕,有聲媽放聲大哭,
“
察同志,我的女兒沒有偷東西,她說了她是被人利用丟失的身份證作案的,我女兒怎麼會偷別人的東西,她只是工作不如意而已”。
警察讓有聲媽,坐下,十分冷靜的說,
“你女兒是沒有偷東西,也沒有和犯罪團伙有來往,她是被人冤枉的,我們已經抓到嫌疑人了,現在證明,你女兒是清白的。”
有聲媽,激動無比,“可欣爸,也踉踉蹌蹌站了起來,我女兒沒有偷東西。她媽,我們的女兒終於清白了。有聲的父母激動的攙扶在一起。從來沒有如此釋然過,”
外面的鄰居也聽到了,他們早就灰頭土臉的,
“看來,我們是冤枉可欣(有聲)了,哎”。
人云亦云,人言可畏,看來是真相大白了,有聲的父母前所未有的釋懷,有聲爸媽趕緊給警察倒水,多了幾份精神氣色。
可是警察接過水杯表情凝重,”還有一件事情,你看看這個,“
把有聲的手機拿出來,給有聲媽,有聲媽半晌才問,”欣欣的手機怎麼會在你們的手上呢?她人呢?“
這時候大叔走過來,對有聲的媽說,”我當時看到你女兒想跳樓,但後來沒有看到她,興許是她跑了吧。“大叔現在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直見有聲媽訇然俱倒,而有聲的爸爸,也不知所以,周圍的人也瞬間無語了,有的只是懺悔,
“是不是可欣受不了我們冤枉就跑了?”
“可是她能跑到哪裏去呢?”
“不知道,已經報警了,可以讓警察幫忙找”。大家小心的議論。
夜晚可欣的家裏,有聲媽,在床上呼喚,
“欣欣,欣欣,你再哪裏啊,大家都誤會你了,你快回來啊。
“你放心,欣欣只是跑了遲早會找到的……”
好痛,千萬斤的巨石壓在身上一般,痛,積累了千年一樣,直接戳進骨髓和靈魂裏面,痛的無法忍受的時候,再起床的時候,有聲的神色黯淡,面色蒼白,淚水基本已經濕透了枕頭,她用劃破蒼穹宇宙的吶喊,
“爸,媽,我在這裏”。
不管不顧了,管不了任何人,管不了任何的事情,喉嚨疼,一句歇斯底里就已經肝膽破裂了,看到光禿禿的樹榦似乎震動了幾下就停止了,麻雀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撲稜稜的飛走了。
這個時候,鶴雲破門而入,“你幹什麼?”
有聲流着淚水,看人的時候已經能分出幾個來了,她跌跌撞撞的滾到床下,爬向鶴雲,拖着他的衣袖,
“鶴雲,雲公子,你不是人,你是神仙,你能想辦法讓我回家嗎?我好想我的父母”。
鶴雲也被有聲的憂傷感染了,蹲下身,摟着有聲的肩膀,
“不怕有聲,有我在,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不知道你的家人在哪裏,你說你來自未來,我如何帶你回到未來去?”
兩個是時天涯人,淪落也許不同,但悲傷積累在某一個點上的時候,便是放肆的悲傷了。
“鶴雲,我做夢了,夢見我的爹娘,他們也在找我,你說,如果未來的那個世界是靜止的該多好,永遠停留在我跳樓的那一刻該多好,只有這樣的話爹娘才不會知道我的失蹤等於死亡。”有聲已經找不到任何回家的辦法了,束手無策,就像突然要去火星的感受一樣。
“有聲,你放心,你並沒有死,你為什麼要跳樓呢?”鶴雲很想知道有聲為什麼想自殺,想想就覺得害怕。看着此時的有聲,似乎重疊到善婕的身上,有一幕劃過腦海,當初的善婕,有一刻也是如此。
有聲自知說漏了嘴,她抹掉眼淚,抽噎着說,
“那你相信我來自未來嗎?我的頭髮,我的穿着,你當時見我穿的內衣,在我們那個時代被稱作為文胸,是未來女性的內衣,”為了讓鶴雲相信她所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假話,她就差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他看了,現在還顧忌什麼羞恥,思念之情,和不得不辯解的事情擺在一起,羞恥就輕微了很多了。
鶴雲居然臉色有點發紅,他不是冷靜自居嗎?
“有聲,我願意相信你和我是一個朝代,你來自另一個空間,也不願意相信你來自未來”。他難以接受未來之說。
有聲的眼睛裏面終於有了一抹光彩了,另一個空間,已經是對她無稽之談最大的肯定了,“你真的相信我來自另一個空間嗎?”她掙脫鶴雲的懷抱,激動的看着鶴雲。鶴雲十分堅定我點點頭,
“最開始的時候我不信,我現在相信了,你是另一個空間的人,如果你想回家,我幫不到你。”
有聲又回到了憂鬱的狀態,“也罷,既來之則安之吧!天天哭眼睛會哭瞎的,天天叫,喉嚨也會叫破的,天天尋找,無異於夸父追日的荒謬。鶴雲你放心,我從明天開始會聽你今天所說的謹言慎行的。”難得得到一個人的惺惺相惜,有聲不想自己的憂鬱感染其他的人。
到現在,她也視鶴云為家人了,而有聲真的能感受到,鶴雲對自己的關懷。
鶴雲終於吐出了一口氣,“好的,你先休息吧,現在的天還沒有亮,小心受寒”。扶着有聲走到床跟前,看着有聲乖乖的躺下,他才鬆了一口氣,
“有聲,明天會有幾個友人過來,我希望你能夠天真爛漫,不要再痛苦思念了好嗎?”
有聲望着他,隨即轉過身子背對着他,暗聲道,“我現在好睏哦,你再不出去,我又叫非禮了,”
故意讓鶴雲覺得她的狀態很好,鶴雲吹滅了燈火,嘆息一聲就出去了,有聲一滴淚水划落下來,一串一串的都是血濃於水的思念之情啊,而只能自己獨飲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