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傻子聽歌

第三章:傻子聽歌

和鶴雲一路漸行漸遠中,天色將黑,冬季的寒冷開始刺骨了。

“鶴雲你不冷嗎?”有聲陰陽怪氣的問,因為自己冷了,又不好意思說,又得故意裝一下女漢子。

鶴雲在夜色之中看了一下高蹈出塵的有聲,許是這一套裙裾的原因,他有些失神,趕緊在馬匹的後背解下一件暗紅色的狐皮大麾,給有聲披上,並且附言道,“善婕,是你嗎?”他的腔調裏面抑制不住的激動。

有聲不言不語,不知如何言,也不知如何語,反正心裏也怪難受,感慨紅顏何方?也許是在感慨自己孤苦無依吧!媽媽……

直到她望着面無邊際的黑夜,一滴淚水滑落在鶴雲的手上,鶴雲才從渾然之中驚覺,無限尷尬,無限凄涼,於是拉開了和有聲的距離。

這時候一輛馬車從後面跑過來,“公子和姑娘需要在下搭一下嗎?”一個面容年輕的馬夫停在鶴雲和有聲的跟前。

正是求之不得呢!和一個陌生紳士的男人,她又是一個毫不隨便的女人,無法乘搭一匹馬,何況鶴雲的心裏還有一個善婕的存在,天塹般的溝壑。

有聲故意衝著馬夫嫵媚的笑一下,豈不知有裙裳的憑藉有多麼的勾魂。馬夫觸電一般,趕緊跳在地上,殷勤道,“姑娘想去哪裏?”目光裏面閃爍着愛慕,還有一絲俗氣。

有聲是故意想破解鶴雲的沉悶,所以才如此,果然,鶴雲溫文儒雅的對馬夫道,那就麻煩你送姑娘一程了。有聲上車,等了一會還不見鶴雲進來,於是掀開車帘子,對正要上馬的鶴雲說,

“你不坐嗎?”

“我騎馬。”

“你一個人騎馬?”

你放心我跟着馬車走就可以了。他瞥給有聲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利索的上馬。就這個姿態,又有聲又有些許臉紅,一個帥哥看自己的囧樣,能不羞赧嗎?

一路披星戴月的趕去有房舍的路上,有聲心裏還是不太痛快,對駕車的馬夫道,“哥們,你是哪裏人啊?”

馬夫在駕車有聲在車廂看不清他的表情,鶴雲的馬蹄生在身邊緊緊的跟隨,馬夫驚聞有聲以哥們相稱,在震驚的同時一馬鞭正好打在馬的屁股上,馬受驚的加快奔跑速度,有聲慣性的一晃頭撞了。

“怎麼回事啊?會死人的,就問了一下你是哪裏人,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有聲揉着頭部鬱悶之極,穿越就會數典忘祖,好歹用了二十幾年的現代語,突然之乎者也的她無法很快的適應。

馬夫趕緊道,“讓姑娘受驚了,小的也是聽聞姑娘叫哥們,哪有這樣稱呼的,不是兄弟之間的稱謂嗎?”此時馬兒已經鎮定如常了。

鶴雲緊跟其右,一顆懸心也放下了。

“你孤陋寡聞了吧!我們住的地方,都是這樣的,姐的世界你們不懂了吧……..吧?”字的聲音啦的特別長,不是給鶴雲說失憶了嗎?

掀開紗帘子,看看鶴雲御馬而行的神色,似笑而非笑,似懂而非懂,哎不管了,撒謊失敗。

馬夫十分激動的問,“姑娘是來自哪裏呢?要去哪裏呢?”

“讓你駕車就駕車,哪有那麼多的廢話,姐是從來處來,到去出去。”

馬車繼續不緊不慢的前進着,馬夫不願意讓馬兒跑的太快,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趣的姑娘。反而是鶴雲歸心似箭,始終在馬車的前面一點,又時不時的盯着有聲坐的車廂。

“哥們,你有老婆嗎?哦,就是家眷。”對古人的好奇,讓有聲不由自主的八卦起來。

馬夫不好意思的低着頭,臉都發紅了,他誠摯的說,“我還沒有,俺娘說,要給俺找一個漂亮的閨女呢!”

有聲感興趣了,乾脆爬出車外,和馬夫坐在一起駕車,不顧鶴雲臉色。

“你叫什麼名字啊?”

“俺叫滿娃,是家裏最小的。”

他頭低的更低,臉紅彤彤的,雖然夜晚看不清楚,但是有聲早就感覺了,總覺得男子害羞有一番奇異的風情。

“哦,你家裏幾個兄弟姐妹啊?”

“俺家裏有三個哥哥,他們都成親了,俺還沒有”。

“有意中人嗎?”

“沒有。”

“好,很好,我現在無家可歸了,要不我給你當老婆去”。她驟然邪惡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鶴雲黑臉她竟然覺得很高興。

滿娃,突然抬頭看了有聲一下,聲音是狂喜“俺家裏窮,沒有彩禮,娶你的話,俺娘養了一頭大肥豬,要不然,就用豬做彩禮,給你提親可好?”

好單純的男子,剛開始有聲覺得他俗氣呢?說話之後才知道,這才是普通古人的憨厚之處,對於鶴雲的華貴裝着根本不知。

鶴雲這時候,按捺不住了,再也無法沉默了,

“難怪古人云,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作為女子要安分守己,不要輕浮,要驕矜有禮”。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對素未平生的女子竟然有點在意。

有聲看着鶴雲的眼睛燦若星辰,而且鶴雲此時的言語讓她滿心歡喜,一個剛剛結識的男子,會在意她和另一個男子的許諾,她從心裏會產生會原始的感覺,那就是被人在乎了,重視了,或者已經進入他的法眼了。

有聲俏皮的從鶴雲的方向轉過頭對滿娃說,“哥們,給你唱一首歌,姐住的地方人人能歌善舞哦”。

滿娃激動道,“姑娘的歌聲一定動聽,就像俺哥養的烏鴉一樣,哦不對好像是鸚鵡,哦又不對,好像是日鶯,哎呸呸呸,我也忘記了”。滿娃,激動的無趣倫次,有聲有點無力吐槽了,一會肥豬,一會烏鴉的,而且都在比喻自己。

她的手揮到滿娃的頭上,“小子,你娘有沒有對你說過,你說話很很很……有水平啊?”

滿娃,趕緊點頭,“俺娘說,俺在村子裏面是最有知識的小夥子了”。

有聲覺得眼神翻白了,鶴雲也抿嘴笑了一下,再無他言。

給你唱歌,滿娃,歌的名字叫做,《你的眼神》,在說眼神的時候,她的眼光掃過鶴雲,鶴雲有感和她的眼神碰撞了一下,有聲臉又發燙了,

“像一陣細雨撒落我心底那感覺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頭看着你而你並不露痕迹

雖然不言不語叫人難忘記

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麗

啊有情天地我滿心歡喜”

她也不知道她可以把這一首歌唱的如此之好,鶴雲居然滿心的逍遙,帶着溫情和天際裏面的雲在一起纏綿,又和水裏面的倒影相互依戀。此女子說話雜亂無章,唱歌有模有樣,行為怪異輕浮,心胸卻別有節操。

一路上和兩個剛剛認識的男子,一個氣韻風流,一個憨厚傻態度,有聲也覺得心裏面沒有多麼的難受了。滾滾紅塵,從時間的罅隙裏面有彌天之勢,車水馬龍的別樣世界,而荒山峻岭裏面也有沉寂的風采,黑夜的斗轉星移,有自己演藝命運的方式,誰說消磨時光就是犯罪,誰說在別人的世界一面就一定要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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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西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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