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柴米油鹽
夜裏，卿來通社，廚房處裊裊起煙，裏面三個女子一片歡聲笑語，外面的人，淡淡的笑看着，劉向一身素凈的衣服，用錦帶收束腰身，面若盈月，站在卿來通社的院子裏面，社裏面的院子造型別緻，與世隔絕一般，有四十個平方左右，屋舍不多，一間廚房可以直視無礙，幾間客房和廚房分開了幾米距離。院落裏面除了幾株梨樹，還有一些其他的盆栽，一片春光，滿室和煦。
“有聲姐，這個怎麼做啊？”陶望卿拿着椿樹的芽，不知所措的嘟着嘴吧！
有聲颳了她的鼻子，“你不是大廚嗎？看姐姐的，”
有聲拿了一把樹芽，嫩嫩的，尖端還有紫色和土紅色還有嫩綠色過渡的顏色，剛剛洗乾淨還滴着水珠。
有聲整齊的把嫩芽放在砧板上，用刀切碎，把雞蛋清調在一起，把鹽粒搗細，拌勻，隨着油的溫度起來，倒在鍋里，弄成薄餅的形狀，葉彥和陶望卿看着有聲麻利的操作流程，掩飾不住的欣賞，有聲略顯得瑟，她們哪裏知道，自己雖然不是大廚，但對於家常小炒總有幾個是拿手的。
“看吧，龍肝鳳膽餅做好了”，有聲掩飾不住的炫耀。
土豪在灶后添着火，自從來了兩個美女，他靦腆了不少，個性收斂一些。青春期的男孩子，真該給他找一個妹子了，有聲壞壞的想了一下，就勒緊了思路，
“土豪，看看姐姐的餅做的好不好吃。”土豪跟着自己沒有白白胖胖，而是多了幾分自信，和一股剛毅的氣息，這一點有聲很滿意。
土豪這個吃貨，速度飛快，還沒有看清楚形式就吃進了一塊，還好不是老鼠藥。
“你呀，大小伙，矜持一點，學學阿向，君子遠庖廚，小心找不到好姑娘哦”，葉彥這麼逗弄，剛剛在有聲無厘頭的感染中就學到了一點要略，土豪的臉紅到脖子，索性躲在灶下，繼續添柴加火，有聲、葉彥、陶望卿，笑得腰都彎了。
整個庖廚大賽的產品，已經成了桌上的佳肴，幾乎色相俱全啊，劉向入座，看着紅紅綠綠的菜肴，真想辭賦一篇。三位女子，還有土豪也落座其中。
“各位，這是我冬季天寒的時候，從幾百里的南方運來的拐棗酒，請諸公子佳人細細品嘗，”有聲拔掉壇口的木塞，一股酒香四溢，沁人肺腑。
拐棗，是當今陝南特有的一種植物，樹長七八米，果實像核桃肉，沒熟時味道青澀難咽，熟時黑褐色，甘甜可口，高溫發酵，釀造為白酒，也是一種口感超越於高粱酒、米酒、包穀酒的一種酒，沒用宮裏的貢酒高級，但是放之四海的時候也獲得所有人的好評，窮富都愛喝。
斟滿西漢人家用的銅杯，一干而盡。杯子，追溯到古代戰國春秋時期，罐、瓮、盂、碗、杯，平底杯、圈足杯、高圈足杯、高柄杯、斜壁杯、曲腹杯、觚形杯，尊、壺、區、卮、皿、鑒、斛、觥、瓮、瓿、彝，而此時有聲他們所用的是銅質的被子，形狀如碗。
劉向請纓，“這麼多菜肴，若沒有名字豈不是落肚無聲嗎？辜負望卿姑娘的一番廚藝，看看就知道醯醢豐綽，色艷形規，脭膿肥厚，”
劉向秀口一吐就是一句有含量的賦體，有聲心裏明了，西漢的辭賦都是華麗麗，一片文章下來有三成的字都是陌生的，需要解釋再解釋，而也有和陶望卿並沒用不懂的神色，連美女都懂得如此拗口的字眼，有聲心裏嘆服，
“犓牛之腴，菜以筍蒲。肥狗之和，冒以山膚。楚苗之食，安胡之飰（飯），摶之不解，一啜而散。我有聲也只能照本宣科了”。
在百度裏面搜索過，知道枚乘是西漢的，而且早於司馬相如，依葫蘆畫瓢可是有聲的本事，她們都笑而不語，但又有讚許，是自己的記憶力好嗎？
“想不到，枚大夫的辭賦從有聲的嘴巴裏面說出來也別有一番味道啊！”劉向調侃道。
“那是，我有聲不用附庸風雅，而是本來就很風雅的好不好？”看着滿桌才學的人，有聲也想表示一下自己。
陶望卿說，“有聲姐的龍肝鳳膽餅最有有特色，其他的都是小女子的拙做，這個是冰河卧魚羹，”
她指着一碗粘稠適度的湯，繼續說，“用玉藕粉，雞蛋和墨魚做的，這個是仙人奉玉，用蓮藕做的，輔材料是玉蘭，”
還說了很多菜色的名字，“飛仙求偶啊，南柯一夢啊，遊人驚夢，浪子回頭等”，
個個菜色都是陶望卿和葉彥胡謅的，根本就沒有考究，看見像什麼就想什麼名字而已，雖然古人吃飯對於菜色的名字和樣式十分講究的，而這些菜應景又應色，有聲她們別無他意，只是好玩而已。
菜肴豐盛，造型別緻，有聲聽的雲裏霧裏的，不是非專業的人，詰屈聱牙的音符，蹦到耳朵裏面需要反覆的咀嚼，醞釀才會體會其中的意思。只有劉向能一唱一和。其實菜的材料都是極其普通的，白菜蘿蔔之類的，好在大家都很愛吃素兩位女子都是頗有才情的，只是一個能扣動人心，另一個憨態可掬。
一頓飯，土豪勉強能吃，但是吃的好憋屈的樣子，從頭到尾他不置一詞，不僅如此，還遭遇眾人的調侃，比如，土豪你說說這個菜還可用什麼名字啊？土豪你的臉怎麼紅了啊？土豪不如你表演一個節目吧！土豪崩潰的心都有了。
有聲、葉彥、陶望卿還有劉向，都是咬文嚼字的人，有聲心裏何嘗不驚喜，從沒用想到自己的學識竟然還能和古人對答，看來任人都應該學好古典文化，以防穿越成文盲的悲劇。
“有聲，這些菜怎麼都是素菜呢？”
劉向雖然在問，但是吃的還是極為可口的樣子。
“你以為呢？做菜的最高境界就是把平常的才做成非凡的口感，而陶望卿妹妹就可以哦”。
說到陶望卿，有聲看過去，她害羞的看着劉向，剛剛劉向一唱一和的過程裏面，陶望卿對劉早就傾慕不已了，劉向心裏自然明白，只是裝作渾然不知，繼續吃飯菜，用自己的吃法嘉獎陶望卿的成果，陶望卿也是滿心的歡喜，就像愛人看着愛人一樣。
葉彥吃的斯文無比，眼下也洞察了陶望卿和劉向。
“哎，都說了吃素比較好啊，對身體好，”
有聲看着此時陶望卿的感覺有聲不爽，還說古代女子矜持，她想在分明想一頭狼好不好，而且劉向還故意吃的那麼香。
劉向放下碗筷，“素食也不錯，肉裏面有生命的掙扎和怨毒，你們想想，殺豬宰羊的，難免會傷及性命，而動物在垂死掙扎的時候，會把驚恐，怨恨積在肉裏面，人吃了肉，會變得暴躁易怒，甚至為困在各種不良的情緒之中。”
“那你的意思是不吃肉嗎？”土豪有點失望，一桌子素食，他可正在長身體啊，
“你笨啊你，肉要少吃，又不是不讓你吃。”有聲對土豪說。
接着有對土豪說了一句，“什麼肉都可以吃，唯獨不可以吃天鵝肉哦！”
陶望卿終於從劉向的身上轉移過來了，她抿嘴而笑，劉向和葉彥也在笑，只有土豪，又疑惑的問了一句
“為什麼不能吃天鵝肉呢？”
劉向對土豪說，“因為天鵝會飛啊，人在地上，捉不住。”
“不，因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天方夜譚。”有聲想打趣懵懵懂懂的土豪。
“哦，原來是這樣，可是誰是癩蛤蟆？”
所有的人都望着土豪，連隔壁的老鼠都向土豪投來，我服了你的目光。
土豪標誌性的動作就是撓後腦，此時也是如此一樣，大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有聲姐，你去休息吧，這裏我來清理，”陶望卿客氣道。
“好的，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