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偷賣劇本真是找打
第七十一章
印彥修以為警察那裏近期會有消息，結果信心滿滿的等了半個多月,那動靜已經石沉大海,悄聲無息,他徹底不抱希望,繼續回到了之前忙碌的狀態。
季劭寧的電話似乎比以前來的頻繁了一些，比如一個月兩通,“最近又和哪個丫頭緋聞了？”
印彥修總得從熟睡的迷迷糊糊中找回神智,“啊……緋聞？哦，那誰,剛傳了分手的那個甘姓女星？”
“姓甘那個昨天傳的？我問你前天，酒吧外面摟抱那個！”
“摟抱？”印彥修揉揉眼，睜條眼縫看看錶,半夜三點,“啊……那是誰啊？給個提示！”前天酒吧外邊兒跟誰摟抱來着……
“一嫩模……”
“啊……想起來了！”印彥修趕緊解釋，“是她喝多了高跟鞋走不穩，我扶她過馬路……”
通常這樣的結局是季劭寧掛電話，接着印彥修第二秒就能睡過去。
掛了電話的季劭寧繼續翻着網頁，從邊邊角角找印彥修的消息和看他的節目，能看的一條都不落下。
他以為拍完了鞋店的變態店長又會回到以前的生活，每個劇組打打雜，接一些小角色，運氣好了還會有劇本找他，每個月看着印彥修匯款的短訊，還有自己存款的數目，不知再用一個四年能不能混起來，起碼多些人脈才能把印彥修也拽來！
季劭寧想着想着就笑着搖頭，在國內什麼時候算計過這些小事情，現在一個人了反而幻想很多。
比如什麼時候才能接個主角，什麼時候才能得個獎……
幻想歸幻想，季劭寧依舊腳踏實地的混跡在荷里活各個影棚內。
看着日曆數時間，他跟漢虹的合同到了期自動解約，蘇大維沒有聯繫他，他也沒有聯繫蘇大維，沒想到就在解約后一個月，恰逢一年一度的電影節，季劭寧卻意外的收到了邀請他出席的邀請函。
他將那個漂亮的邀請函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生怕是誰的惡作劇，不放心還拿去給龐克確認，龐克拍拍他的肩，“你演我的那個吸毒者，還有那個鞋店老闆的片子都參加了電影節評選，邀請你很正常。穿帥氣點過去，就當以後得獎的演練。”
季劭寧偷笑，準備拍幾個電影節的照片傳回去饞饞印彥修，就不信他不心動。
季劭寧接到的邀請函中，上面顯示座位排的比較靠後，這裏一般屬於觀看者的地盤，而劇組中資歷深和被看好的都會排在前面一些，季劭寧鬆了口氣，這樣的安排反而節省了他去定製禮服的麻煩。
這事兒季劭寧沒有提前告訴印彥修，他準備現場給他傳照片嚇他一跳。
於是當季劭寧一身普通正裝打扮，一臉輕鬆坐在座位上面，擺弄手機不停照相的時候，電影節的頒獎到了最佳配角入圍的環節。
他興緻勃勃的拍着現場，屏幕上閃過那個鞋店老闆的角色，他一點都沒有在意，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各個明星的背影上面，想讓印彥修為此流口水做準備。
提名的影片片段播完，屏幕分小塊現場拍攝着入圍者的激動的還有緊張的表情。
一塊屏幕分成六份，每個人都緊張的盯着畫面，盯着舞台，看着開獎人手中的信封，唯獨一個古銅膚色長相十分有稜角看着特別性感的面孔，在熒幕中舉着手機神秘兮兮的拍照，這種跟其他人截然不同的表現好像說明他在另外一個世界一樣，滑稽又輕鬆的樣子熱的現場的嘉賓一起鬨笑了一下。
這陣笑聲笑的季劭寧莫名其妙，他放下手機觀察是否錯過了什麼，眼神不經意看到了前面的大屏幕，在下排中間，剛好顯示着一個傢伙滿臉的不知所措，接着眼睛立刻瞪圓了，嘴巴也長大了，熒幕里正是他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表情的變化就像慢鏡頭似得在所有人眼前晃了一遍，真是有趣到極致，又惹得一陣鬨笑外，人們不知為何鼓起掌來。
季劭寧的心卻被這些掌聲越揪越緊，他明白過來他被提名了的時候，抓着相機的手反而沉得拿不起來，而且有些微微發抖，就像他心顫一樣，一點都不真實。
被提名了……就是說，有可能拿到這個獎項……季劭寧視線看向頒獎的嘉賓那裏，那個滿臉鬍鬚的男人手中拿着一個燙金的信封，他的面前擺着一個透明色的小獎盃，那個獎盃，沒準能拿到手……
季劭寧突然膨脹起來的欲..望，已經不滿足於提名這件事情，他看上了那個小獎盃，儘管離得遠，但一點都不影響那個獎盃在他心中突增的美觀度。
似乎提名一下子成了順理成章的，而打敗其他有名氣的演員一舉摘得桂冠也成了他這種小人物必須走的路子。
熒幕裏面換了畫面，而頒獎的男人也拆開了燙金的信封，季劭寧看着從他身邊延展到舞台的路，盤算着等下要走多少步優雅的剛好踩着台階走上去。
畫面停止，男人念出了名字，季劭寧目光直直被釘在熒幕上。
得獎的那個人不是他，是另外一個人。
人們給以掌聲，季劭寧微微動動手指，好像能動了，他艱難的抬起手跟着鼓掌，胳膊感覺越來越輕鬆，不像剛才那麼沉重，心裏也跟着輕鬆起來，季劭寧忍不住微微閉眼鬆了口氣，這才是正常的，提名之後的落選才是正常的。
手機也沒有那麼沉了，舉起胳膊來異常的輕鬆，季劭寧穩定了心緒，將提名那一幕拋至腦後，繼續拿着相機偷偷拍照。
得獎才是成功，提名根本不算什麼。季劭寧依舊將他自己放在各個攝影棚打雜的小人物角色上，但龐克在典禮后卻找到了季劭寧，“恭喜你被提名，這是你實力的認可！儘管是配角但是也很重要，接下來繼續努力！”
季劭寧恍惚了一下，直到龐克來恭喜他，他才有了一種真的被提名了的感覺。
說起以前在國內，有多少年沒有得過配角的提名了，從他踏入演藝圈開始，目的直奔最高獎，什麼時候提名一次都想要激動到跳起來感覺早就忘了，但是現在龐克拍完他的肩，他居然莫名其妙的想要跳起來。
道過謝，季劭寧打算先走，他並沒有簽署哪家經紀公司，也沒有拿到什麼獎項，之後的活動他也不想參加，不如回去給印彥修傳照片來的帶勁。
沒想到轉身，卻看到了鞋店這個劇組的導演和幾個演員朝他走來，看樣子是路過這裏，季劭寧側身準備讓道。
“恭喜你季！”導演很高興跟他打招呼。
“謝謝。”季劭寧也微笑着說。
導演鼓勵他，“能被提名真是出乎意料，以後一定會更好的！”季劭寧參演的這個片子導演如願拿到了獎項，但卻依舊很開心的跟季劭寧道賀，“提名就是實力，下次期待你更好表現！”
季劭寧跟他們道過謝，並且婉言謝絕了聚會的邀請。
天色已經很晚，出了大廳季劭寧準備步行走過幾條街去取車。
人們從剛出來的熱熱鬧鬧，到越走越安靜，季劭寧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這個時候隱約能看到有攝製組在加班，有的攝影棚還亮着燈，但路上卻安靜的要命。
突然季劭寧被一個強有力的衝擊撞倒在地，他趕緊撐起來看身後，一個單薄的年輕人正不住所措的看着他。
“抱歉！我不是有意衝撞你……只是我想喊住你而已……”
那個小年輕趕緊道歉，說話有些支支吾吾。
季劭寧問，“叫我不就行了，何必這麼衝撞。”
“抱歉，”小年輕繼續道歉，小年輕很黑，卻穿着一件肥大的白上衣，“請你買了我的劇本……我家已經沒有錢了，媽媽在生病不能賺錢，請你買了我的劇本，給我一千塊就行！請你買了我的劇本！”
季劭寧皺皺眉，拍拍褲子起來，“怎麼決定找我買劇本？我看起來像買劇本的？”
小年輕不得不解釋，“其實我就守在路邊，誰來我都會請求，您是我今天問的第三十五個，所以，看在這個劇本是我很認真寫完的份上，就一千塊，請你買了吧！”
他將劇本遞到季劭寧面前，季劭寧淺淺的看着封面的樣子。
上面打印的名字，裏面不知什麼內容。
這裏的晚上用劇本騙錢的事情偶有發生，晚上請你買了，等回家翻開一看就不是你需要的東西，季劭寧心想這是碰到了騙錢的了。
正想狠狠的拒絕，一陣藏不住的“咕嚕嚕”聲音從小年輕肚子裏發出來。
小年輕很尷尬的說了聲，“抱歉！”
季劭寧卻想到了剛剛被提名的事情。
不論怎麼騙，這個小年輕都一副皮包骨的樣子，不像是故意這麼表現的。
季劭寧突然覺得他被提名的事情跟這個小年輕一樣倒霉，沒人喝彩沒人祝福，只能孤苦伶仃的在大街上一個人散步。
他做出一個自己都沒想到的舉動，他摸摸身上，從西服外兜掏出來二十美元，從褲兜掏出二十美元，又從西服里兜掏出來二十美元，馬甲口袋還有二十美元，最後從鞋底抽出來二十美元，一共湊了一百美元交到小年輕手裏。
自從來了美國，馮曉媛的姐們兒在接待他的第一天就告訴他，晚上盡量不要出門，即便要出門，也不要裝有錢，穿着不許有國內大牌的樣子，並且身上分散着放錢，每一處二十剛剛好，為了應對搶劫，非常有必要這麼做。
結果這下子季劭寧掏空了自己身上的兜也只湊到了一百，還差九百，“劇本我買了，但是我身上沒有那麼多錢，如果可以的話你先給我劇本，明天我付你剩下的九百怎麼樣？”
小年輕上下大量着季劭寧，半晌后才點點頭，“可以，但是我怎麼問你收錢？”
季劭寧為了表信譽，給了小年輕一串號碼，“這是我手機號，明天白天我就在這一帶攝影棚，你隨時打我電話！”
小年輕照辦了，痛快的程度讓季劭寧很是懷疑他的真實性，明天一定不會聯繫他，因為小年輕用一個假的劇本騙了一百元，已經很厲害了！
這一百元花的……就當是請了小年輕喝他的慶祝之酒。
晚上季劭寧回到家，心情依舊不錯，一點都沒有因為被騙了一百元而打折扣。
他做完一切事情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提名時的樣子，總是覺得想不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出息，之前這樣的感覺也就在國內拿到大獎時才會有一會兒，現在卻為了一個提名就已經高興到睡不着覺了。
索性他又翻到了被他帶回來的劇本，看看裏面騙錢的是哪個已經用過的劇本。
隨意的翻過封面，季劭寧很隨意的從頭看起，一心從中找騙人的證據。
但這一看季劭寧就放不下這個劇本，為了這個劇本他沒有睡覺，裏面講了一個人前世被謀殺了，幫他報仇的卻是他意想不到的人，他生前的對手。
而那個人卻又活過來了，而且還是四年前的光景。
重活過來的這個人為了不再被殺，並且對他的對手產生了興趣，他百般努力的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卻不曾想被改變的不止他一個人，前世被他視為死對頭的她在這輩子卻成了他的好朋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為了他做了很多。
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他很感激，於是放下一切心防去保護這個朋友，兩人從敵對變得友好，同時也被偷偷來臨的愛情砸到頭腦。
這個人放棄自己的一切去爭取她的最大利益，哪怕用讓人誤會的手法也要保護她的存在。
故事看到半截，季劭寧不敢往後面看下去，但他腦子裏卻有聲音叫囂，“拍這個劇本！拍它！將他拍下來！”
熟悉的場景讓季劭寧不停的想着那幾句話，他突然有種必須將這個劇本拍出來的衝動。
這是不是騙錢的劇本，季劭寧還吃不準，但裏面的內容讓他在深夜想起來地球那端的印彥修。
印彥修對他也改變了態度，而且還有剎不住閘的感覺，就連這次被他攆出來的事情，如果站在另外一個角度看，也是他能走出來，離開蘇大維的一個契機。
這樣的護着他，這樣的轉變，這個劇本，簡直就是給他寫的。
凌晨五點，龐克還在睡覺，卻被一陣怎麼都不肯掛斷的電話吵醒，他迷迷瞪瞪接起來，對方的聲音卻聽不出來一點點的睡意，更像是一夜沒睡，“龐克，我想拍電影！”
是季那小子，“拍吧，沒人攔你，出去挑選幾個有內容的配角，昨天你得了提名，一定會有片商來約你。”
“不是，我是想拍片，我來拍，拍個電影最低要多少錢？”季劭寧問的簡直像是門外漢。
龐克驚訝道，“你拍片？抽什麼風！你要做投資方？你能有多少錢！”
季劭寧卻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你就告訴我，一個小成本的電影，預算要多少錢！”
龐克沒有直接回答，只能說，“明天天亮了去我棚里談談，你別是要被騙了都不知道，你有劇本？哪裏來的！可信不可信，晚上你好好想想，明天找我詳談。”
龐克掛了電話，季劭寧躺在床上依舊睡不着。
第二天他提前去取了錢帶在身上，並且一早就去了龐克的攝影棚。
“所以即便沒人幫你，你也要拍這個？”龐克聽完了季劭寧的介紹，並且看完了那個劇本，他還是有些不能相信，“就算我說的不準確，預算最少也得五百萬美元，年輕人，或者你可以去拉贊助！”
季劭寧道了謝，頂頭就翻開手機查自己的餘額。
他走時印彥修給了他一張一千四百萬的卡，以後印彥修每個月都往這個卡里匯錢，每個月不到十萬，四年竟然也有一千萬這麼多！這足足嚇了季劭寧一跳。
每個月只看幾萬或者十幾萬人民幣的匯款不覺得什麼，一看總額卻很能唬人。
季劭寧粗粗的算了一下，印彥修給他的錢，加上自己攢的，還有這兩次拍片拿到的，最後還差一百來萬。
一百來萬，怎麼辦，他想拍這個片子，龐克告訴他，除了拉贊助，他還要自己籌備這個攝製組，包括聘用導演，副導演，攝影組，後期，劇務等，主要的還得有演員。
演技好的不至於砸了影片最後賠錢，但是演技好的演員都很貴，便宜的演技都一般，但演技一般的也許會讓這部片子根本收不回成本來。
左右都為難，龐克建議季劭寧除了投資外，也可以出演一個角色，以他的演技，可以節省很多支出。
這是個好主意，但季劭寧又擔心支撐不起來這個角色。
於是每天繼續混跡在各大節目片場的印彥修意外的接到了一個電話，“我想拍電影。”
“好啊！拍吧！”印彥修覺得奇怪，“什麼時候不讓拍了。”
“我是說我投資拍電影。”
“好啊！錢夠么？”印彥修明白他的意思。
“還差一百萬……”
印彥修想想，“行，你的車還沒賣，賣了再添一點應該能湊夠，你拍什麼片子？”
電話那邊沉默半天，季劭寧沒有回答他，卻再次問，“你為什麼這麼幫我？”
印彥修有些摸不着頭腦，“你怎麼了？這怎麼叫幫你，車是你的，我就是幫你賣了而已，朋友間這麼做不應該么？”
“我是說……”季劭寧頓了一下，“從幾年前開始，你就總幫我，拋開蘇大維也是，逼我出國也是，好像從六年前你磕到腦袋開始，你就對我不敵對了，為什麼……”
這個問題問的一點徵兆都沒有，印彥修聽到不由得有些緊張，生怕他知道了什麼似得。
他在這邊無意識的沉默，季劭寧又說，“難道你死過一回，又活着回來，所以開始改變你的軌跡……才對我好的？”
印彥修壓抑着想要喊出來的聲音，好在剛錄製完一起節目，這裏亂糟糟，沒人注意到他，但他卻不能騙過自己，他的手冰涼，冒汗，心跳加速，像是一輩子的大秘密一下子被人戳穿了似得驚恐，不知以後該怎麼面對。
有人從他面前經過，印彥修迅速找回了他的理智，處於抵抗，他毫不承認，“你發燒了？說什麼胡話？”
對面的季劭寧呵呵一笑，“果然，我就說怎麼可能這麼離譜，這是我想要拍的片子，你聽着怎麼樣？”
印彥修稍微有些放心，但依然不能放鬆警惕，“不怎麼樣，你演的好好的，怎麼想起來拍片？還自己投資？你喜歡這個劇本？”
季劭寧說，“對，看着這個劇本，我已經兩天沒睡覺了。”
“那就拍吧，明天我給你賣車，然後就給你匯錢，拍片加油！”印彥修由心的鼓勵他。
季劭寧問，“真不打算來荷里活？有你參加，一定能省很多錢，並且賺回來一些票房。”
印彥修嘿嘿一笑，“得了，瞎想誰不會，趕緊去睡吧！”
掛了電話，印彥修脫力的靠在椅子上，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口乾舌燥。
季劭寧再也沒有提這個劇本的內容，他的賬戶上每個月依舊有印彥修匯來的錢。
不久前印彥修將他的車子賣了，不到一百萬，但匯過來的總額卻是一百二十萬。
季劭寧馬不停蹄的張羅他的班底，平時他沒少幫別人忙，這個時候也有不少人出面幫他，替他介紹可靠的攝影組，介紹可靠但是卻不貴的導演，至於其他打雜的，季劭寧基本一個人頂三個人用。
忙忙碌碌的一個小成本電影，耗時不到半年就拍完了，快的讓他有些覺得是不是漏拍了什麼鏡頭的感覺。
但後期一過，季劭寧就不再懷疑什麼。任何方便都達到了他的心理要求，不論是演員還是鏡頭的擴張力。
僅僅不到半年，他的那些錢全部耗盡，一分不剩。
季劭寧抓緊聯絡影院安排上映日期，因為不是什麼大製作，他的小片子只能排到夜場最後一場，檔期只給了七天。
季劭寧算算場次和日期，又平均了一下票價，有些心灰，緊在這一個地區要上映7天，每天只有時段特別不好的兩三場，雖然是全市上映，但按照預算，根本收不回成本。
但事已至此，收回多少是多少，季劭寧懷着緊張的心情親自買票去看了首場上映，之後便留在家中等待消息。
晚上十一點多，還差不到半個小時就能得知第一天的票房情況，儘管不理想是一定的，但季劭寧還是想知道他賠的有多慘。
來了個電話，季劭寧看都不看就接起來。
“我是齊皓！”
季劭寧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齊皓？”不應該通知首日票房么？由齊皓來通知？
“是，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世峰文化估計要倒閉了。”齊皓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來公司要倒閉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