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資源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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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定河邊,佘奕和妹妹小玉一前一後信步走在河灘青草上,昨夜下了雨,碧空如洗,沁人心脾。這次丁氏沒有派下人跟着,她對紅娘子的怨恨幾乎沒有了,心底良心發現,看在兩個孩子時日不多,她不想再為難佘奕。所以,春花告訴她佘奕和佘玉出去要不要派人跟着時,丁氏搖了搖頭。佘復僵臨走時吩咐,好生看待佘奕,要春花和佘奕圓了房,最好能懷上佘奕的骨肉,也算對得起紅娘子了。
十三成丁,按照當地的習俗,這個年紀的男孩已經舉行了丁禮這個年代佘奕這個年齡結婚的大有人在,就算沒有留下骨肉,至少他也當過一次男人。
現在快入夏了,無定河邊的青草剛好能埋住鞋子,走在上面軟軟的,非常舒服。因為是中午時間,遠處務農的農民都回家去了,所以沒有人看見他們兩個。
佘玉和佘奕兩人原本是並肩而行的,兩個隨意的閑聊,聊這裏的天氣,聊蘋果杏子桃子什麼時候熟,今年會不會比往年的甜。聊的時候兩人看見了河水裏面的游魚,佘奕順便給佘玉講了魚美人的故事,這個故事本來之前說是第二天講給佘玉,但佘奕不小心在第二天忘記了,講了其它的故事。
講着講着,兩人來到了柳林灘,柳林灘前面是河道拐彎處衝擊堆積成的凹凸地帶,靠北邊白水山山腳,呈帶狀區地勢也比較高,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柳樹,靠近南邊的地勢比較低,形成一個小湖泊。如此一來,這柳林灘也算是獨特一點的風景點。
昨夜下了大雨的緣故,不少地方發生了塌陷,露出新的斷層。
因為這是古代,旅遊業不盛行,加之這裏又是邊疆偏僻小縣城,居民多數以耕種為生,沒有多少閑情雅緻,所以,柳林灘除了佘奕,很少有人過來。
佘奕站在一棵高大的垂柳下面,望着前面的清澈的小湖,講述着魚美人的故事,講着講着似乎想起了小時候看童話書和小人書的童年。
佘玉穿着鵝黃色的裙袍,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盯着佘奕,聽佘奕講故事。白凈的小臉蛋兒多了幾分少女的青澀……
當她聽到結尾,魚美人化成了泡沫時,兩顆珠子般晶瑩的淚珠在臉頰上滑落……
“傻丫頭……故事而已。”
佘奕呵呵一笑,伸手拭去佘玉臉上的淚痕。佘玉並沒有躲閃,小臉蛋浮出兩團淺淺的紅暈,也許是聽佘奕講故事講多了,聰穎的她已經多多少少知道男女之間的那種關係了。要換做其它男子碰她,哪怕是父親佘復僵,她早就生氣了。
佘奕沒有在意,轉過身,看着四處的風景,畢竟是現代人,儘管多數時間注意自己言行舉止,但不經間會做出現代人的行為。
“咦,那是什麼?”
佘奕的目光停留在遠處的斷裂層,斷裂層處是一層兩三米厚的黑色“石層”,上面的泥土被沖刷掉了,整個截面裸露了出來,不包括淺層掩埋的部分,單單是裸露出來的面積,就有上千平米。“石層”黝黑折射出點點光芒,他的眼睛中閃爍着明亮的光芒,這黑色的石頭不是普通的石頭,正是被稱為黑金的煤炭。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有多少人因這煤炭資源一夜暴富,成為聞名全國的煤老闆……
他得心撲通撲通的跳着……通過他簡單的判斷,這一座露天煤礦儲量至少千萬噸以上,如果山體裏面還有延伸的話,儲量更加客觀。最讓他興奮的不是煤礦的儲量,而是這煤礦的煤質,從色澤上看,這煤屬於最好的無煙煤,價值是普通煤的數倍。
“哥,你怎麼了……”
佘玉看見入了神的佘奕拉住他得胳膊,搖了一下。佘奕看見穿着古裝的妹妹小玉,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明白這是古代,不是二十一世界的現代,他是一個小縣尉的私生子,不是二十一世紀隻手遮天的華夏商業大亨……
一聲嘆息……看來做生意真的魔怔了。
“那是露天煤礦……”
佘奕平靜了下自己的心情微笑着說道。
“哦,你說那……那是碳,棗子溝也有,官府曾派人在那裏開採過,不過後來關閉了。那東西燃燒起來比較麻煩,還不如燒材方便。沒想到白水山這一塊也有。”
佘玉認真解釋道。
佘奕搖了搖頭,嘆息了一口氣。心裏感嘆真是暴殄天物,有這等資源居然不知道利用……不過想想也是,當今的社會生產力比較低,普通家庭沒有那些吹風機之類的設備,自燃的話,木炭和木材要比煤炭燃燒容易的多。除非一些冶金作坊需要煤炭外,普通家庭很少有人使用。
本來還想着出來看看石油,研究着能不能帶回去一些研究研究找一些樂子。結果下了雨,那些烏黑的河水全部被沖走了,石油是無從找起了。不料,在這裏居然發現了一個天然露天煤礦,看來可以弄幾塊煤炭回去研究研究了……
“小玉,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到山坡上採集幾塊煤炭。”
“好的。不過哥哥要小心,昨晚下了雨,山路很滑。”
佘玉乖巧的點了點頭,關心的說道。對於佘奕要做的事情,不論對與錯,她都不會拒絕的。
“嗯,我知道的,你哪兒也不要去,就在這裏等着,我很快就下來了。
佘奕打量了一番白水山,確定了上山的路,然後徑直朝山上走去。
……
佘府,丁氏正端坐在炕上,拿着針線在做女紅,這次她要做的是鴛鴦枕。做給佘奕和春花的。今天晚上春花和他圓房后,他就算成家了,儘管只有幾日的活頭(活的時間)。
表面上的事情,她會做的很得體。哪怕她恨紅娘子,恨佘奕。
她的十指修長白嫩,猶如春雨過後的青蔥。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根繡花針,靈巧的在大紅緞子枕套上穿行。
就在這個時候,嘭的一聲巨響,她的手一晃,繡花針刺破了手指頭,一顆嫣紅的血珠子滲了出來,晶瑩剔透。
接着又是嘭的一聲,大門被踹開了……院子裏面傳來雜亂的聲音。丁氏的眉頭一皺,就在這個接着又是嘭的一聲,大門被踹開了……院子裏面傳來雜亂的聲音。丁氏的顰眉一蹙,把手中的枕套放在了炕桌上,走了下來,推門而出。
大門口,一個十四五歲的白衣少年手持一把長劍,怒目而視,在他身旁站着一個武官裝扮的紅臉大漢,昂首挺胸的站在那個少年的身後,應該是他的隨從。阿福和小王各自拿着一根木棍擋在兩人的前面。兩人雖然膽怯,但是並沒有畏懼。
這麼多年,還沒有幾個人敢這般橫衝直撞的跑進佘府來。
丁氏簡單的打量了一下白衣少年和身後的隨從,眼睛中閃爍過兩道陰冷的目光,佘復僵雖然是一個小縣城的縣尉,官職低下。但沒有誰敢輕視他,哪怕是知州來了也要禮待三分。太原佘府的人不是普通人能是惹的起的。
白衣少年的瞪了一眼丁氏,從丁氏的年齡和衣服着裝判斷出,這個女人應該就是佘奕的母親了,他握緊手中的劍,眼睛中射出兩道寒光,不料丁氏沒有一點點畏懼的表情,反到比他還跋扈,心裏想着難怪她怒氣更盛幾分,提了一口氣,一聲斥喝。
“滾開!”
伴隨着這個滾字,她的縱身一跳,一個華麗的三百六十度旋轉腿,嘭嘭兩聲,阿福和小王應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