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還伊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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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椿坐在座椅上，唇咬得發白。
“太後娘娘，貴妃姐姐，臣妾覺得不會是瑾美人所為……”百椿聲音哽咽，懦弱，寧貴妃竟沒有向她發脾氣。
“你這善良的脾性什麼時候能改？你把她看做是朋友，她可未必當你是朋友！你可還記得那傅明月死時的慘狀？”寧貴妃眼神惡毒地看向我，“不過就是個下賤東西！”
“當初的事情是何，貴妃娘娘比別人再清楚不過了。”我猛然抬起頭，直視着她的眼睛，“清者自清，娘娘難道沒有半夜見過傅妃娘娘過來看你嗎？”
寧貴妃不經意地哆嗦了一下，隨即氣得渾身顫抖，“來人，掌嘴！”
她身旁的婷織不斷為她順氣，“娘娘太醫說了，你這身子不可動氣，消消氣。”
“都給哀家住嘴！你們這是無視皇上和哀家的尊嚴嗎？”太后看向了旁邊扶着額頭似是極不舒服的皇帝，嘆了口氣，“出了這樣的事情，皇上和哀家心裏也是極不好受的，但是哀家答應了皇上要徹查出兇手，定當秉公辦事，不冤枉任何一人，也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傷害皇家血脈的人！”
太后這一席話擲地有聲，但我卻隱隱覺得太后在這件事情上竟是偏向我的，雖不知為何待我如幾世仇人般的太後會有這樣的轉變，但我心中有了一些底。
興許是太后本就看不慣寧貴妃在宮中一人獨大，更是擔心她有了子嗣會更加的囂張跋扈，亦或許……我看向座上那已有些許白髮的尊貴女人，若是論心狠和膽量沒有人能比得過這個見過大風大浪，活過半百的女人。
“把那個東西拿上來。”太后突然下令，我並不知是什麼東西，待有公公將那東西呈上來之後，我心下一驚，那香味着實熟悉的緊，竟是我身上原先佩戴的香囊的味道，想起身上的香囊，我用手摸了腰間，想必是隨着那身臟衣服丟在了大牢裏。
我看向了百椿，她緊咬着下唇正看着我，隨即向我搖了搖頭，我不明白她搖頭的意思，是說不是她還是她不清楚。
“當時隨行太醫查看過，這裏面含有少量麝香。”寧貴妃惡狠狠地聲音直直打在我身上，“若不是靜嬪非要回宮當著眾人的面再檢驗一次，你早就人頭落地了。”
我握緊手心，這東西明明是百椿交由我的，為何當初她不說這之中竟是含有麝香的。
“來人，宣太醫院院正。”太后忽略寧貴妃的話，聽聞不久前老院正病逝，新上來的院正青出於藍勝於藍，年紀輕輕醫術精湛，且相貌堂堂。
殿外太監宣太醫院院正覲見，不多時門口便傳來一個穩健的腳步聲。
來人一副溫潤的好嗓子，“太醫院院正趙乾叩見皇上，太後娘娘。”
趙太醫？我扭過頭，這不正是那日在百椿殿中見過的趙太醫嗎，竟升為了院正。想當初那香料也是讓他配的，若是有麝香他為何不說？
“平身。”皇上此刻睜了眼，緩緩掃過殿下之人，“你便是那新晉的太醫院院正？”
“回皇上的話，微臣正是老院正的弟子，現任院正。”趙乾不急不忙娓娓道來，這種氣度倒是讓皇帝多看了幾眼。
“院正，你去看看那之中是否有麝香？”太后發話，趙乾便上前捏起一小撮香，先是細細觀察了一番，隨即捏起少量聞了聞，眉頭便舒展開了。
“太後娘娘，這之中並沒有麝香。”趙乾走上前，拱手回道。
“你胡說什麼？！隨行的太醫都檢驗出了麝香，怎的到你這裏就變成了沒有了？”寧貴妃不信，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莫非你們是串通好的？”
“貴妃娘娘，這麝香與靈貓香極為相似，稍有不慎便分辨不出，那太醫認錯了自然也是有可能的。”趙乾彬彬有禮，“太後娘娘，微臣給兩位娘娘診過脈，均未發現是麝香導致小產。”
“太後娘娘，臣妾……臣妾……那香是臣妾贈與瑾美人的……”百椿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氣，寧貴妃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她向她抱以歉意的眼神，“貴妃姐姐，都是臣妾太害怕了……”百椿嚶嚶地哭了起來，寧貴妃竟沒有像往常一樣發起飆來，反倒是安慰起了她。
“若是妹妹早些時候說，姐姐定是不會懷疑妹妹的。”
“瑾美人，看來是受了冤枉。”太後起身，走到我面前，扶起我，“沒吃什麼苦便好，回宮好好歇息去吧。”
我有些詫異太后的舉動，而皇帝自始至終未曾參與這件事，見太后這樣說便讓福公公扶着入了後殿歇息。
惠妃似乎鬆了一口氣，起身，“太後娘娘，若是……”
“讓你托着這副身子來這裏，哀家實在過意不去。”太后對身後的扶枼吩咐道，“去將新進貢的千年人蔘給惠妃送去。”
“是，娘娘。”扶枼得到命令便旋身下殿。
反倒是惠妃有些不好意思，“太後娘娘待臣妾的好，臣妾……咳咳……”
“娘娘。”凝心將披風披在她的身上，為她端來茶水這才緩和了些。
“你便快回宮去吧，看了倒叫哀家心疼。”惠妃聽言，福身後便告了退。
百椿和寧貴妃是一同下殿的，我立在殿中並未看她們，心中不怨，是假的。
雲仙是最後一個走的，琳玉攙扶着她一隻手臂，她繞着我轉了兩圈。
“葉璇瑾，我發現了一些好玩的東西。”雲仙帶着好笑的神情看着我，“當初我以為的竟都是錯的，今天我才發現，你不過是一個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可憐蟲。”
雲仙的眼睛掃視了我一周，隨即略帶深意地開了口，“其實我也不是那麼討厭你。”
我淡然地掃了她一眼，便往自己的德福宮走去。
這路上便碰上了正趕過來的嫻月和春喜，倆人見了我隨即撲上來抱着我便痛哭起來，我覺得影響形象，及時拉開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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