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偷聽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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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兮帶着華羽來了，華羽見着我異常興奮。
“璇瑾。聽夢溪姐姐說，我以後都不用一個人用膳了了。”
我抬頭看了彥兮，彥兮垂下頭，我想她心裏定是極不好受的，畢竟華羽也是夢溪生前跟過的最後一個主子。
“嗯，以後你來這裏用膳，和我們一起。”我執起華羽的手。
天氣還有些悶熱，屋中也並不十分涼快。
百椿再過些天，就要隨太後去上香，這一去恐怕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宮。
我帶着春喜去了永和宮，宮門口竟又見到了婷織，她剛剛從永和宮出來，只是這次她倒是沒有看見我，徑直向永和宮走去。自前不久我就發現，似乎百椿與寧貴妃的關係不錯。
進了百椿的永和宮，一陣涼氣迎面撲來，我找尋那涼氣的來源，見那銅盆中放的全是冰塊，正向外汩汩地冒着冷氣。
百椿正在刺繡，見是我，便放下了那綉品，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上面，針線並不是很精細，不是百椿的。
“這是……別人送來的，想讓我幫着改一下。“百椿見我看那綉品便解釋道。
這時我想起剛剛在宮門口看見的婷織，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倒是，百椿的綉工估計連宮中那些綉娘都比不上。”我微微笑，將視線從綉品上移開，“百椿過些天便要離開了，這東西是我從臨淵城帶來的。”
那是臨淵城特有的麻編結繩，能辟邪保平安。
“真好看。”百椿收下了結繩，“翠煙，還愣在這兒做什麼，快去上茶。”
她身旁的翠煙福身便離開了。
“似乎一直未見那個叫念玥的丫頭。”我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惦記那個丫頭，今日便問了出來。
“璇瑾這是怎麼了？”百椿笑了出來，“我怕她嚇到別人，就讓她在**幫忙了。”
我心下思索，總覺得漏掉了什麼地方，卻又想不出。
不知什麼時候，翠煙已經將茶上來了。
“璇瑾，這是新茶，你嘗嘗。”百椿給我倒了一杯，茶的顏色銀澄碧綠，我聞了聞氣味，清香怡人，品起來苦味少了許多，倒生出一份清甜，竟是碧螺春，這茶在南方也被人稱為“嚇煞人香”，名雖不雅，卻有很多人喜愛，“這是碧螺春，我覺得味道還不錯，你走時將它們帶些回去吧。”
“小主，這可比你常喝的那些茶強多了。”春喜的話讓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百椿尷尬地看着我，我暗地裏用力捏了春喜的腰，雖疼她也只能忍着。
“璇瑾，我沒有別的意思……”
“你別在意，這丫頭就是這樣心直口快。”
“娘娘——”正說著，外面的有個宮女在門外通報，“趙太醫來了。”
趙太醫？聽着有些耳熟，似乎聽春喜說那日找的就是這個太醫配的香料。
“璇瑾，是趙太醫為我診脈來了。”百椿向我解釋道。
“也沒有別的事，那我便先回去了。”說著便想要領着春喜離開。
“等等。”百椿讓翠煙去包了些茶葉給我，本是不想要的，卻最終不能辜負了她的好意。
我和春喜出去時，正巧見趙太醫神色凝重地進了殿，我是第一次見他，生得一副好相貌，沒有想到他這麼年紀輕輕就進入了太醫院，趙太醫先是認出了春喜，隨即看向了我，似乎是怔了一下，隔着門口的木雕屏風向屋中望了一眼，這才向我請安。
我有些好奇他剛剛的動作，便在門口駐足了一小會兒。
先是靜默了一會兒，隨後就聽得趙太醫用嚴肅地語氣對百椿說，“真的不能再留了，娘娘若是執意如此，微臣也無奈何。”
百椿執意什麼？是什麼不能再留了？聽起來她似乎與趙太醫頗熟？
我正想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百椿剛說個“不”字，我身旁就響起翠煙的聲音。
“呀，萱美人怎的還沒走？”
這聲音讓屋中的談話聲頓時停止了。
“璇瑾？”百椿試探性地喚了我一聲，我應了，從屏風後走出。
“百椿，我屋中還有個未完成的綉品，不然明日我讓春喜拿過來，你幫我瞧瞧？”我說得輕巧，心中卻暗自鄙夷了自己。
百椿似乎笑得很僵硬，說了句，“好。”
出了永和宮，春喜竟笑我偷聽別人說話。
“小姐，你哪裏來的什麼綉品？今天你豈不是又要熬夜了？”
“閉嘴。”我白了她一眼，她這才乖乖地止住笑。
其實我本無意偷聽的，只是那會兒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便駐足了一會兒，誰料卻聽到一段這麼令人不解的話語，百椿似乎對於我聽到他們談話的事情，十分介意，不過想來也正常，若我發現有人偷聽，臉色定不會好到哪裏去。
“不過，小姐，趙太醫說的那什麼不能留是什麼意思啊？”春喜也注意到了這句話，有些不解地問我。
“你這丫頭還不是也聽到了，不然怎麼會不知道提醒我？”我敲了她的頭，有些忿忿不平，也並沒有回她的話。
“哎呀，小姐。”春喜躲閃着。
就這樣一路便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在宮中不論去哪裏，似乎都會路過這裏。
那陳年舊院——羽坤宮。
“小姐，這有什麼好看的？”春喜有些不解，在她看來，這不過是嫻月提過的鬧鬼的屋子罷了。
“春喜，還記得那日我昏倒的事情嗎？”我思緒回到了那晚。
想起那天的場景，我依舊曆歷在目，那時彥兮對我說我從未離過德福宮，讓我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可現在想來，似乎夢見的東西太不同尋常了，當時被人發現，若是皇帝有心欺瞞，想必那時的彥兮定會幫助皇帝。
若是真的，皇帝便是在暗中調查慕訣，還有那個叫瞳的僕人……
“奴婢記得，小姐那時神志不清……”春喜向我吐了吐舌頭。
“春喜，回德福宮。”我加快了腳步，春喜一時沒反應過來，被落在了後面。
“小姐小姐！你突然這是怎麼了？”春喜一路小跑才追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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