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請安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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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似乎都有了應對的辦法,而我卻還是沒有那個紅布包的下落。
這件事彥兮也是不清楚的,因為宴會那日她早早就被皇帝傳喚了過去。
我躺在床上,還沒有意識到身邊早已經佈下了很多隱患,只是想着以靜制動。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的被嫻月喚起,比平時要早半個時辰,梳妝打扮,從未有過的華麗。
我懶得計較這些,清晨的陽光溫和柔軟,去華庭宮的路上路過御花園,那裏的花比起我園中的那些要更加嬌艷矜貴得多。
隨我一起去的是彥兮,彥兮大多數時候沉穩,比起今天已經能預料到的劍拔弩張的氣氛,彥兮是最好的人選。
穿過長廊,便見了華庭宮,我站在門外有些猶豫地看了那宏偉的大門,卻遲遲不想進去。
“璇瑾。”
我聽見聲音便扭頭去看,是百椿,今日她只着了一件束腰金邊蝴蝶裙,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蝶一樣輕盈,並不像寧貴妃走兩步就扶着后腰彰顯一下自己正身懷龍胎的榮耀。
“為何不進去,我見你站在這有一會兒了。”她拉起我的手,我便隨着她一起走進了華庭宮。
華庭宮我並不陌生,只是以往的身份是這裏的宮女,而今以嬪妃的身份進來倒是另一番心境。
“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我和百椿同時屈身出聲。
主座的太后只疲憊地抬眼掃了我們一眼,便示意我們起身坐下。
百椿走至經常在的位置坐下,而唯一空着的椅子在寧貴妃旁邊,我看了一眼便清楚了現在的形勢,那位子本應是惠妃的,只是惠妃未來,那麼就是說太后根本就沒有為我準備座椅,她的目的是讓我難堪,在這裏站着的都是奴才。
“哎呦,哀家竟忘了,萱美人竟也來請安了。”太后眯着眼,扶起額頭,“是哀家糊塗了。”
我緩緩走至她的身前,隨即自她驚訝的目光中從桌上端起她的茶杯,倒滿了茶,恭敬地跪下,雙手奉茶。
“太後娘娘不記得臣妾,是臣妾的錯,民間都有兒媳為婆婆敬茶這一說,既然臣妾已經服侍過皇上,自然也算太后的半個兒媳,昨日未能請安還望太後娘娘見諒。”
太後接過我的茶,沒有喝,將它放在了身旁的小桌上。
“你便起來吧,省得倒教人以為哀家故意刁難你。”太后雙手虛扶起我,“想必今日惠妃有不來了,你便先坐那裏去吧。”
太后看着的那位子僅次於寧貴妃的位置,寧貴妃的眼神一直盯在我的身上,紅唇帶着笑意,其餘的人除了百椿都有些緊張地看着我,也許對於她們來說這是太后給予的殊榮。
可我若是坐在那裏,那便真就成了大家的公敵,說不準惠妃知道了,倒以為我是要搶她的位子。
“萱美人為何還不去。”太後有些略顯不耐,她是為了前夜的事情而懲治我。
她說過日後若是我成了一個麻煩,她絕對饒不了我。
我垂眸,走了過去,剛剛坐穩,便聽見了外面的通報聲。
“惠妃駕到——”
我勾唇冷笑,見旁邊的寧貴妃嬌笑起來。
“太後娘娘,臣妾倒忘了,昨日臣妾對慧姐姐說了有個新晉美人,慧姐姐今日可是為見美人特地來的,慧姐姐說這宮中才人不少,就是還沒見一個美人呢。”
寧貴妃剛說完,惠妃便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那個一襲白色紗衣,幾近透明的身體虛弱得像一陣風便能吹走的女子在大殿中間站穩。
“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後來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一直嬌喘不斷,身旁的宮女給她順氣才緩過來,她的身體似乎比那日宴會更加不好了些。
我正思索,那道淡淡的目光飄向了我,她身旁的宮女似乎很不高興地模樣。
“這位是萱美人吧。”惠妃停頓了一會兒,傳喘一口氣,“果真是俏佳人。”
我忙起身,“臣妾給娘娘請安。”
“本宮就是來看一眼就是了。”惠妃屈身,“太後娘娘安好臣妾就放心了……”
“身體不舒服就不要逞強,凝心,快快將你家主子扶回粹喜宮去。”太后是心疼惠妃的,眉目間是少有的擔憂。
“是。”凝心得到命令便扶着惠妃轉身,惠妃走之前善意地對我笑了笑。
太后掃了一眼我空蕩蕩的小桌,便向身後的宮女扶枼吩咐道,“你趕快去給萱美人沏壺茶去。“
扶枼得到命令。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便不情願地扭着身子進了后.庭。扶枼不喜歡我,我一直清楚,無非就是認為我是個賣主求榮,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
她不一會兒便從后.庭出來了,手上端着一壺茶水,重重地放在了我的桌上,茶水濺出了少許,有些燙。
“萱美人慢用。”幾乎是咬牙切齒。
我淡淡地笑了笑,用手帕拂去手上的茶水,那幾處地方被燙得有些發紅。
“小主……”彥兮有些擔心地看着我的手,我示意她不要出聲。
“這次萱美人來請安,本宮也覺得很稀奇呢。”寧貴妃笑出了聲,周圍其他的嬪妃也很給面子地跟着寧貴妃笑起來,唯獨百椿沒有。
“讓貴妃娘娘稀奇的事還多着呢。”我不顧她的冷嘲熱瘋,“前些日子我得到了幾盆在夏天開花的君子蘭,這事夠稀奇吧?”
“確實稀奇。”接話的是安貴人,秦韻香。她今日着了一身淡紫色的宮裝,優雅大氣。
“萱美人運氣一向很好,採選被歹人擄走還能安然無恙的回宮,得到幾盆夏季開花的君子蘭又有什麼好稀奇的?”寧貴妃唇角含笑,一副溫婉的模樣。
太后並不打算理會,扶着額在一邊假寐,這樣的橋段每天都在上演,太后想必早已經厭煩了。
“多謝娘娘吉言,臣妾日後定也會有這般好運氣逢凶化吉的。”
我四兩撥千斤的話將寧貴妃藏在話里的針不動聲色地抽了出來,這一席話像打在棉花上,全然沒有了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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