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才娃子
“一！”
“嚯，嚯嚯嚯，哈！”
“二！”
“哈！嚯，嚯，哈！”
不大的場地上，一二十個十一二歲的小夥子，穿着清一sè的淡藍sè勁裝，在陽光下打着拳。這些看似柔弱的孩子，他們的拳頭和腿腳施展的卻是那番孔武有力、拳打的呼呼生風、腳跺的震天響。即使是炎陽高照即使是汗如雨下也是一絲不苟的練習者。
院子裏的人練得熱情似火，院牆上的人看的目不轉睛。爬在牆頭的是一個和裏面正在練武的年紀相仿的小孩。與裏面的小孩相比他的身體顯得更加瘦弱，皮膚比他們更加白皙，衣服也是破破爛爛而且很大顯得很不合身，與裏面的孩子的清一sè的服飾相比，他自慚形穢。
“好，先練到這裏休息吧！”
聽到手持戒尺在巡視cāo練的人說休息的時候，趴在院牆上的小孩，裏面從院牆上下來來到一個坐在牆角抽着大煙袋的老頭身邊。看到他跑過來這個老頭用力的唑了兩口，然後將大煙袋在鞋底上敲了敲。“才娃子看完咯，那我們走吧！”說完將煙袋往自己的腰帶上一插，就往旁邊停放的一輛架子車走了過去。
仔細看的話這老頭的腰有點駝背，走起路來一搖一晃。他走到車前“才娃子，我拉車，你給幫忙推推”“嗯”老頭套上繩索，雙手把上車把。“嘿着！”爺孫兩共同的努力下，這個已經看不起年代的架子車緩慢的動起來。這車年代很久了車軸的嚴重磨損使得輪子左右搖擺，這就使得車拉起來很費勁，再加上拉車的老頭年級已經大了這車走的就更慢了，架子車在咯吱咯吱的摩擦聲中緩慢向前。
老頭在前面拉車，才娃子在後面推着車，車上放着裹着的一張草席，還有一把鋤頭一把鐵球，以及一塊寫有字的木板。才娃子認不得這上面的字但是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
車所到之處所以的人都繞着他們走，而且不少人都捏着鼻子，有的人從身邊過的時候向這邊吐口水罵人。“草，喪氣！看什麼看再看挖你眼睛！”才娃子瞪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着這個罵自己的人慢慢走遠，如果你正視他的眼睛的話，他的眼睛沒有怨氣恨意而是一種習以為常的眼神。很多人或許會問為什麼，這就要從他們車上拉的東西和他幹什麼的和以及他的身世說起。
他和他爺爺車上拉的是一具昨天晚上剛剛死去的一個殺人犯的屍體，現在正是夏季，炎熱的高溫使得這具屍體發臭，噁心的屍臭從包裹不嚴實的草席中散發出來。這就是為什麼見到他們的人都會躲着走，而且捏鼻子甚至罵人的原因。至於他們是幹什麼的，或許這具屍體已經告訴了你答案，才娃子和他的爺爺是天牢收屍人。
所謂天牢就是天子設置的牢房，這天牢位於京城，這天牢裏面關押的基本上全部是死刑犯或者是無期徒刑的犯人，還有就是那些相對重要的犯人。天牢之所以會有這麼多的死刑犯主要是因為zhongyāng皇權的原因，地方上的重案犯一般都會押解到京城受理，於是這天牢裏面關滿了各種刑犯。
好多從地方上押解來的刑犯因為在地方的時候就已經經受了酷刑再加上路途的顛簸，很多犯人要麼死在了路上，要麼到天牢后不久就死了。天牢為了防止有人劫獄所以這天牢修建的格外牢固基本上是在地底下，而且還不止一層。這裏常年見不到太陽yin暗cháo濕。而且所以的犯人的吃喝拉撒全部在牢房裏解決，這樣骯髒的環境使得各種細菌病毒的資深。受完嚴刑的犯人在這樣的環境中，在這沒有醫療防護的地方，很快就會因為傷口感染死去。為了防止死去的人引發疾病造成犯人大規模的死亡，於是就出現了天牢收屍人這一個行業，才娃子和他爺爺就是職業的天牢收屍人。
才娃子的身世很是不好，他出生的時候正縫天下大亂，兵田制使得他的父親離開僅有九個多月的他上了戰場，這場戰爭持續了三年，三年等來的是父親戰死沙場的消息。連年的戰亂使得本就不富裕的鄉村小家庭變的更加窮困潦倒。基本上到了連野菜都沒得吃的地步。得知父親戰死的小心后，生活無望的才娃子的母親選擇了自殺。這使得三歲起才娃子就和自己的爺爺相依為命，為了生活他們成為天牢收屍人。因為早年就失去雙親，而且在yin暗的天牢生活長大這使得才娃子變的異常的沉默和內向
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娃子才和爺爺將車拉到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亂墳崗，這快亂墳崗在城外的樹林裏。咯吱咯吱的車軲轆聲驚起一排烏鴉，與在墳堆上刨食的野狗。挑一塊較好挖的地方，爺爺停下車將車放到地上，從車上拿起鋤頭和鐵鍬。
“才娃子，我先挖上一氣，你先歇會，等會我累了你再換我，怎麼樣？”
“嗯”才娃子的話不是很多，對於爺爺的吩咐他也只是輕輕的哼上一聲點下頭。
“莫走遠了，這裏野狗子比較多，當心那些吃死人肉的傢伙把你咬了，這些傢伙咬一口就不得了估計腿都保不住，別亂跑啊！”
“嗯”
得到才娃子的答覆后，爺爺超自己手裏吐點口水，搓搓手就掄起鋤頭就開始挖了起來。才娃子呢，閑着沒事幹，就在旁邊的空地上大氣拳來了，雖然這動作笨拙但是仔細看的話他使的真是剛剛院內那會小孩cāo練的拳法。
這裏樹木比較到樹根盤繞爺爺也畢竟年紀大了，挖了一會就累的氣喘吁吁了，將鋤頭往地上一橫坐在鋤頭上，點起大煙袋美滋滋的唑上一口。“呼”青sè的煙霧從鼻孔及嘴巴里噴出。“才娃子到你咯！”
聽到爺爺的呼喊，才娃子匆匆的跑過來，拿起地上的鐵鍬開始鏟土。這是他爺孫兩個商量好的，爺爺負責挖，才娃子負責鏟土。分工合作節省時間。爺爺坐在哪裏一邊抽着煙一邊與才娃子聊天。
“剛看你打拳，看得出來，現在你的拳打的更好了喲，有進步喲，我孫子就是聰明即使沒有人教依舊練的這麼好，比他們那些交錢去練還不好好練的人強多了。我相信我們家的才娃子將來肯定會出人土地的。”
對於爺爺的誇獎這才娃子只是抬頭笑了笑，雖然他現在才十二歲但是干起這活來，速度還是很快的，很快地上就出現了一個大坑。“爺爺，我看這個坑好像還有點小，您再往下挖點吧，挖好了叫我”說完一個跳躍跳上地面，來到剛剛的地方接着自己剛剛打的招式慢慢的比劃起來。
看到才娃子的身影，爺爺眼睛濕潤了嘆了口氣“唉，真是環境影響人啊，天牢裏關押的那些江洋大盜，天天給他將什麼江湖，這下好了，讓才娃子迷戀上了天天都跑去看人家練武。唉，還是我這老頭子沒有用，要是我有用的話，就可以送他去練武了。唉！”再次長嘆一聲，拿起鋤頭繼續忙碌起來。
“好咯，好咯，這麼深夠了，土狗子刨不出來了，上來吧，快上來吧！”才娃子抓住爺爺粗糙的大手，爬上來。上來之後和爺爺一起將裹着草席的屍體抬着，輕輕的放到土坑裏。然後再一點點的將土埋回去。
“嘭，嘭，嘭…”一頭銷尖的木牌在鋤頭的擊打下，慢慢的鑽進土裏。扶着木牌的才娃子用力的晃了晃。感覺到了穩當之後對爺爺說道“好咯，釘緊了！”
在將木牌釘緊之後，才娃子跪倒在木牌前面“不好意思，我們沒錢買香紙和蠟燭更沒有錢買酒。沒有這些東西祭奠你，我就給你磕幾個響頭吧，願你下輩子不再是一個刀客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路走好”說完“嘭，嘭，嘭…”響亮的九個響頭。
“變天咯，早點回去，不然一會就要淋雨咯，到時候生病咯就不好了嗎，走吧！”在爺爺的催促下，才娃子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這件衣服本來是爺爺的衣服，但是爺爺將他作為十二一大周歲的生ri禮物送給了自己，才娃子格外珍惜。
兩個人又是一前以後，一拉一推咯吱咯吱的上路了。他們剛剛走後不久就下雨了，雨水將木牌上的泥土沖走，吸入水分后墨跡更加清晰。“清風寨徐一刀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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