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身世
章節名:第九十五章身世
朔林的話一出口,容湛猛的抬頭!
朔林已經一掌橫切而來!容湛飛身迎上!二人立刻短兵相接!
朔林左手斜刺而出,右手砍向容湛脖頸!容湛眼神一厲,手臂格擋,而後狠狠揮出,同時旋踢左腿,踢向朔林腰腹!
朔林一個後仰,平沙落雁般後撤一步,以退為進側身劃出一腿!容湛同時踢出一腳,血肉相撞的鈍聲幾乎能夠把人的耳膜震裂!
二人動作飛快,幾息之間已經交手數招!
二人皆是世間頂尖高手,動作行雲流水,招式凌厲繁複,招招致命!再加上二人內力深厚,此時已經是生死之爭!
這天下武功最為卓絕的兩個人,就在這裏開始了正面交鋒!
蘇流熙在朔林撲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攻擊。朔林很明顯是衝著她來的,而她沒有內力,縱然肉搏可以略勝一籌,但是終究會耗費時間。反而讓容湛上,他們或許可以更有效率的取得勝利!
澹臺涵玉已經嚇傻了,空氣之中充滿了緊繃感,她甚至一動不敢動。那兩個人身上都散發著讓人心驚的氣勢,似乎不死不休!
蘇流熙則是飛快的尋找着時機,朔林不可能一個人來的,他們定還有後手!
等到容湛和朔林各自推出一掌,暫作調息之時,蘇流熙眼疾手快拉住容湛即刻從窗戶那裏翻身跳出!
“走!”
朔林站在那裏,因為剛剛和容湛貧了內力,胸腹間滿是亂竄的氣息,嘴角溢出一絲鮮紅的血,他強自平息了亂竄的內力,對着衝進來的屬下說道:“看着她!”
“是!”
朔林隨後也直接從窗口一躍而下,追隨二人而去。
偌大的房中眨眼間就只剩下澹臺涵玉和一眾看着她的士兵。澹臺涵玉愣怔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反應過來時,面前已經站滿了滿臉冷肅的士兵。
澹臺涵玉忽然覺得受到了羞辱:“大膽!你們居然敢監視本國主!還不快快退下!”
她外厲內荏,這些剽悍的西燕士兵可不會買她的帳,沒有一個人出聲。
澹臺涵玉憤然,抬起下巴,高昂着頭就要出去,誰知剛剛走了兩步就被兩道鋒利冰冷的長槍擋住了路。
“你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連本國主的話也當做耳旁風!”
沒有人說話,有幾道目光射過來,讓澹臺涵玉感覺自己就是個被人嘲諷的傻子。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們的皇后!皇后!還不趕緊退下!”失態至極的澹臺涵玉失去理智,連這種話都不過腦子的說出來了。
這回終於有人說話了,領頭模樣的男人看了她一眼,說道:“什麼皇后?先皇的葬禮都已經舉行了,你既沒執掌鳳印,也未曾誕下子嗣,充其量也就是個軟禁宮中到死的太后,囂張什麼?”
澹臺涵玉彷彿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冰水,看着其他人那冰冷不屑的眼神,這才開始明白自己究竟將要面臨怎樣的困境!
她無力的癱倒在地上,神情狼狽。
守衛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眸光嘲諷。
容湛被蘇流熙拉着跳下去之時就一把抱住蘇流熙,然後施展輕功,身法輕盈而又迅速的撤離。
朔林跟着跳出窗戶之後,隱約還可以看到容湛二人的身影,當即帶着人緊追不捨。
朔林這次是打探到澹臺涵玉將要來這裏的消息之後,預料到她的行為才帶着人趕來。澹臺涵玉縱然蠢,卻可以幫他很大的忙。容湛手中的玉符,以及蘇流熙。
所以他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此次勢必要拿下這兩人!
容湛抱着蘇流熙,連連踩過連綿的屋脊,寬大的衣袖被風吹起,像是展開了翅膀的蒼鷹一般,雄渾而充滿力量,蘇流熙在容湛懷中,緊緊靠着他堅實的胸膛,甚至可以感受到容湛堅韌的肌肉以及充滿力量的手臂。
這是個強大的男人。
二人就這樣一路疾行,然而容湛雖然輕功天下一絕,但是畢竟帶着蘇流熙,而朔林帶着人在後面緊追不捨,以緩慢的速度逐漸拉近距離。
但是容湛又豈會孤身前來?
正在後面的人越追越近的時候,忽然從腳下的屋中跳出很多人攔截朔林等人的步伐,二話不說直接開打!
蘇流熙快速對着容湛說了一個地方,容湛即刻朝着蘇流熙之前住的客棧奔去。
蘇流熙在入住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選擇了離城門最近的一個地方,所以此時二人幾乎是直線朝着那裏前往。
幾個大的跳躍之後,容湛抱着蘇流熙從客棧的後面進去,蘇流熙立刻揮出匕首,一下斬斷拴住馬匹的繩子,然後一聲清嘯,馬兒似有靈性般朝着蘇流熙跑來。而容湛這才發現,馬背上還綴着一大團白色的東西--是那隻雪貂!
然而蘇流熙早有預料,小白看到蘇流熙立刻麻溜爬上馬頭,給人騰地方。蘇流熙翻身上馬,容湛這才瞭然,原來她早就準備好了逃跑的工具和路線!當即也跳上馬背,將蘇流熙環抱在懷中,拉着韁繩,急沖而出!
而在混戰中,朔林一掌擊退一人,看着手下亂戰的混亂局面,並不意外。容湛心思深沉,還有後手也未可知,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
朔林身法靈動,手段致命,很快殺出一條血路,剩下的人還在混戰,他卻再度追了上去!
不管是朝着哪裏跑,終究都是要去城門!所以朔林直接奔着城門就去了!
而容湛兩人因為客棧本來離城門就近,所以很快抵達了城門口!
街道上冷冷清清,沒有什麼人,守城的將士們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被蘇流熙一手射出的銀針全數射傷了眼睛,紛紛倒地,而容湛也趁機立刻影子一般略過了城門,出了城!
而此時,忽然從前方竄出了一匹馬,渾身赤碳般的熱烈顏色,正是容湛坐騎--赤血胭脂獸!
容湛雖然不舍蘇流熙,卻也知道一人一騎速度會更快,所以當即不再猶豫,飛身而起,落在赤血胭脂獸身上。
兩騎這才一起向前奔去。
蘇流熙身下的馬雖然不如赤血胭脂獸,但是也是千里挑一的好馬,所以一直也沒有落下成,緊緊隨在容湛身後。
但是朔林怎可能如此輕易的放過兩人?這裏畢竟還算是朝夏的地盤,而朔林早就掌控了朝夏的政權以及一大部分的軍權,就連這等邊城小官都知道朝夏已經歸屬於西燕,而在西燕几乎權利大過天子的國師朔林的話,自然要當做聖旨去執行。
所以朔林一聲令下,整個龍嘉城的軍隊全部出動,搜尋容湛和蘇流熙的身影,另外加上他自己帶過來的一千人的隊伍,所有人徹夜尋找,勢必要將二人留下。
容湛和蘇流熙奔出城外幾十里之後,就是一片荒野的樹林,二人騎着馬毫不猶豫進去,然後選擇暫時休息。
儘管經歷了狂奔,但是容湛衣衫整潔,神情從容,完全看不出來是在逃跑,蘇流熙轉頭看了容湛一眼,發現他的玉似得容顏上還多了一抹緋紅,看起來格外攝人心魄。
等等,緋紅?
蘇流熙這才想起來,容湛好像還中了春色!她早就做過準備,所以基本沒有影響,但是卻忘了容湛是真真切切受到了那氣味的影響的!
蘇流熙扶額,居然忘記了這件事。
這一路疾馳,也沒見容湛出現什麼不適的癥狀,大概是靠着內力強制壓下去的,現在精力消耗不少,暫時安全,恐怕精神也鬆懈了,身體也有點扛不住了。
蘇流熙這樣眼神有些奇異的看着容湛,容湛似有所覺,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大概是因為消耗了不少體能,他的額頭上隱約有點薄汗,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晶瑩剔透,玉似的容顏上五官完美無雙,每一處線條都像是上天精心雕刻,傾注了世間少有的靈韻氣息,眉眼之間溫潤自如,眼眸深邃,似乎可以將人吸進去,永世沉淪,大概是因為春色的藥效發作,他的臉頰上泛起了一絲緋紅,眼波罕見的溫柔似水而帶着不自覺的魅惑。
他看着蘇流熙,眼神懵懂而深情。
蘇流熙呼吸停了一下,幾乎被容湛這少有的波光瀲灧的容色給驚艷到說不出話。
猶豫了一下,蘇流熙開口:“那個…。容湛……你是不是不舒服?”
容湛回過神來,聞弦歌而知雅意,嘴角泛開笑意:“還好。”
蘇流熙不再說話,但是看着容湛越發泛紅的臉頰,或許真的沒事?
很快容湛發現高估了自己,身體之內像是有火在燃燒,心底深處潛藏着的渴望被無限放大,他的眼角餘光全是蘇流熙纖細的身影,那股騷動幾乎讓他的自制力崩潰。
他的眼睛開始有些泛紅,卻依舊沒動。
蘇流熙將小白提起來,放在肩膀,小白還來不及高興,就被一隻大手給扔到了一邊,來不及抗議的小白憤怒的回過身,對上容湛不經意瞥過來的眼神,一下子偃旗息鼓。
容湛終於還是沒能剋制住,將小白仍走,伸手抱住了蘇流熙,緊緊的扣在懷裏,手臂收緊,幾乎想要揉進骨髓。將腦袋埋在蘇流熙的肩窩,容湛聲音悶悶的。
“阿熙,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了。”
容湛的聲音少有的出現了類似撒嬌的感覺,蘇流熙心中一軟,伸手回抱着他,貼着容湛臉頰,輕聲說道:“放開。”
放開?不可能!
容湛已經花費了所有注意力來克制自己,所以對蘇流熙的話反映有些遲鈍,聽見這句話,下意識的抱得更緊。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放手的!
蘇流熙被容湛抱得掙扎不動,其實也不是掙不開,但是因為珍視,所以不願採取任何強硬的手段。
蘇流熙嘆了口氣,安撫的拍拍容湛:“放開,我有葯。”
“……”
小白笑趴。
容湛大概很少遇到這種境況,所以一瞬間竟然沒動。
驚采絕艷橫貫長空的東齊太子殿下,怎麼能夠忍受一隻雪貂的嘲笑?
容湛又抱了一會兒,才不舍的鬆開了蘇流熙,但是還是趁着蘇流熙不注意的時候,微微側轉腦袋,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人,還是要抓住機會的。
小白憤恨又害羞的捂着臉,小爪子縫之間露出烏溜溜的眼珠,盯着看個不停。
蘇流熙微微睜大了眼睛,她知道容湛的為人,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做什麼的,所以很快就放下心來,甚至考慮到容湛的“特殊情況”,回吻了一次。不過業務不熟練,只是咬住了容湛微涼的嘴唇。
但是這一下差點讓容湛徹底崩盤。
容湛閉了閉眼睛,回味着甘甜的味道,鬆開了蘇流熙。唇齒間還帶着蘇流熙特有的松木雪香氣,清淡而回甘。
容湛鬆開手,他不能在這樣的時機做什麼,因為他的阿熙,值得最好的洞房花燭。
蘇流熙看着已經眼睛泛紅的容湛,將小瓷瓶掏出來,放在容湛鼻子下邊晃了晃,然後又給他餵了一顆藥丸。
容湛運轉內力,將毒素排出體外。
蘇流熙淡聲解釋:“這種春藥叫做春色,因為包含很多毒素,煉製極為不易,所以藥力極強,且幾乎沒有葯可解。不過很可惜,澹臺涵玉可能沒料到我有解藥。”
容湛平復了一下呼吸,睜開眼睛,聲音卻變得有些冷:“她會付出代價。”
敢這樣算計他,雖然他知道她沒安好心,去赴約也是猜到能夠見到阿熙一面,但是這件事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
蘇流熙走到旁邊的一棵樹下邊,坐下去,小白趁機跳到她懷裏,討好的蹭蹭。
蘇流熙無意的摸着小白,低聲道:“朔林會出現並不奇怪,他想要玉符也不奇怪。但是,他為什麼一直對我耿耿於懷?”
容湛眸光一閃,確實,朔林的行為很是解釋不通。
他遠在西燕,權利傾朝,怎麼會在朝夏忽然要蘇流熙跟他走?不,應該說,他從幾年前就已經開始籌謀蘇流熙!否則為何早早查探她的行蹤,還抓住林褚之要挾她?
可以說,這個野獸般的男人從一開始就把目光盯在了蘇流熙的身上。但是蘇流熙的身份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他到底在籌謀什麼?
蘇流熙則是想的更多,因為有一件事只有她知道,就是她根本不是蘇流熙!她只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孤魂而已!
蘇流熙皺起眉,眼中劃過深思,難道朔林知道什麼?
但是就算他知道這些,也沒有充分的理由去做這些事,那就是說……她這個身體的原主有問題!
蘇流熙忽然想起本尊的娘親去世的時候,說過的話。
“我知道,你雖不說,心裏卻是怨怪為娘的。是娘沒用,護不住你,這麼些年,你吃了不少的苦……可是……可是為娘也沒辦法啊……”
“熙兒,你心裏有怨恨,都儘管衝著為娘,只是…只是…你要記得,天下間…沒有任何一個父親和母親,會拋棄自己的孩子…你以後…活的快樂一些…不要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好嗎?…答應為娘…好嗎?”
“孩子…你很好…真的很好……你記得,什麼都沒有你重要。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當時聽着這些話,蘇流熙只是以為那是一個無力保護自己女兒的母親的臨終遺言,但是現在仔細回味,卻好像每一句都在隱隱透露出什麼!
蘇流熙還記得當時她幾次張口欲言的模樣,但是最後都忍住了,她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有所顧慮,所以只留下了這幾句模稜兩可的話。
她想要說什麼?或者說,她到底想要隱瞞什麼?
蘇流熙當時就覺得奇怪,一個出身商戶的女子,身為妾室,常年卧病在床,遭受正室打壓欺凌,怎麼還能有那樣寵辱不驚的風度?
現在看來,她的身份極有可能是假的!
而這個身體的本尊,身份也變得撲朔迷離。
林中一片靜謐,而搜尋的人也在逐漸靠近。
容湛和蘇流熙休息了一會兒,忽然同時覺察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二人相視一眼--來了!
迅速的翻身上馬,二人皆知,他們即將面臨的會是一場生死追逐。
大批的人馬已經從樹林外圍向裏邊進,大面積的橫掃,全部都帶着武器。
容湛和蘇流熙悄無聲息的往外逃去。
此時天色已經將晚,昏暗的日光給了二人優勢,在密集的樹林中曲折前行。
但是還是被圍堵住了。
二人韁繩一拉,定在原地,看着前方黑黝黝的樹林中,走出了大批的將士,手握兵器,神情凝肅,氣氛凝重。
對方也知道這兩人的厲害,所以沒有絲毫鬆懈,嚴陣以待。
一觸即發。
而此時,朔林也從身後趕來,看着他們兩個,無聲的笑了。
他們被包圍了。
蘇流熙神色不變,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隨時準備拚死突破!
而容湛看着這場景,側頭看了朔林一眼,眼中神色晦暗。
朔林清楚這兩個人絕對是死扛到底,所以也不勸降,右手輕輕一揮:“上!”
所有人盡數撲來!
容湛當先一騎,強悍出擊!
他隨身攜帶着那把暗沉的黑色長劍,此時再度亮出鋒芒。蘇流熙上次見到它,是在桑連雪山雪崩之前遭遇到埋伏的時候。
不出則已,出則必定飲血。
容湛劍法精妙,像是洒然自如的舞劍一般,但是倒在他劍下的人卻越來越多,慘叫聲不絕於耳。然而他的身上甚至沒有沾染上一絲血跡,神色從容而強大。
蘇流熙在他的身邊,出手利落,神情冷靜的近乎殘忍。
一場屠殺。
朔林卻彷彿饒有興緻,站在那裏並不動作,甚至看到兩人殺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臉上還露出了欣賞的表情。
容湛和蘇流熙就這樣廝殺出一條血路,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殺了多少人,彷彿不知疲倦一般,重複着動作,一次次,一遍遍。
朔林看了一眼天色,已經近乎全黑,懶懶出聲:“天快黑了,我就不浪費時間了。”
說罷,眼神瞬間一厲,朝着蘇流熙狠手抓去!
容湛回身一劍橫挑,和朔林再次交鋒!
朔林奇異的笑了一下:“看來,你當真以為有多麼喜歡她?”
這無頭無腦的一句話容湛和蘇流熙都聽見了,容湛沒在意,蘇流熙卻莫名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形式緊張,也沒有去細想。
容湛簡單利落的將朔林逼後幾步,然後迅速和蘇流熙朝着林子外面奔去!
這外面就是龍江!渡過龍江就是東齊的地盤!
朔林氣血翻湧,和容湛比起來,他的武功心法確實略低一籌,但是他的眼中卻充斥着不同尋常的狠厲和自信。
看着那快要抵達江邊的兩道身影,朔林嘲諷至極的笑了一下,然後帶人緊緊跟隨!
夜色之中,湍急的河流幾乎看不清,兩人停在江邊,回頭看向一眼追來的朔林。
蘇流熙和容湛對視一眼,同時躍進江中!
朔林帶着人,明亮的火把照的這一片如同白晝,可以看到翻騰着波浪的龍江水流極其湍急,而江面上卻看不見兩人的身影。
“渡江!務必捉拿住這兩人!還有,將林褚之帶過來!”
“是!”
馬蹄聲亂,人影僮僮。明滅的火把照亮了這一夜的龍江。
朔林一腳踏上船隻,看着翻湧的江面,眼神冰冷而嘲弄。
容湛,你當真以為自己萬事都在掌控中嗎?
那個蘇流熙若是在你心中如此重要,那麼,記起一切的那一刻,你又該如何自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