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125章
因為備戰的關係,整個康城都風雲涌動,岳小雅和薛長銘更是忙得兩腳不沾地,特別是薛長銘,每日早早地離開,要到很晚才回來。
“夫人,”這天,岳小雅正在戶部辦事,有人前來稟報,內容倒是讓岳小雅嚇了一跳,“確認了嗎?”
“是的,夫人,皇上手裏有着他大量的證據,確認是大齊姦細無疑。”來人語氣很是肯定,“皇上已經下旨,將這件事情交給丞相去處理。”
岳小雅的眉頭皺起,許久都沒鬆開,“我知道了,”揮手讓人下去。
李東冉和鄧家軒驚訝之後,連忙湊上前,“老大,你沒事吧?”
搖頭,“不過,這裏交給你們,我得出去一趟。”
“老大,皇上這麼雷霆的速度,恐怕是很早就知道他是姦細,為了不打草驚蛇,方便掌控,才一直秘密監控起來的,”李東冉想了想開口說道:“皇上對這次的出戰有很大的信心,這些姦細也就沒有留着的必要。”
“我知道。”岳小雅點頭。
“如今皇上聖旨一下,老大,你若是參與進去的話,我擔心事情會變得複雜。”李東冉擔憂地說道。
岳小雅卻是肯定地說道:“這件事情我必須去,既然丞相府有姦細,那麼,很有可能許多年前父親遇上的山賊,那次薛長銘在丞相府被偷襲,我估計都和他脫離不了關係,私人的事情而已,皇上心裏明白得很。“
父仇不共戴天,再一想上次薛將軍手上他們家老大的怒火,李東冉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被鄧家軒給拉住,搖頭阻止。
此時的陶景明府邸,早已經被團團圍住,“姜皓文,你這是什麼意思!”看着姜皓文的帶着一幫子人闖進,將各院各門牢牢把守住,只要遇上反抗者,都被毫不留情的處死,康芯芸嚇得臉色慘白,之後又指着姜皓文,怒氣沖沖地吼道。
姜皓文並沒有理會康芯芸的尖叫,“來人,將公主送回皇宮。”雖然這女人是他的妻子,可畢竟也是皇室中人,皇上聖旨上也沒有她的名字,他並沒有權利擅自做主,這樣是最好的法子。
與此同時,陶景明的書院,無論是書院裏的學生還是先生,在聽到聖旨上陶景明的罪名時,都是一臉錯愕地看着陶景明,他們真是不敢相信,陶先生這般的溫文儒雅,才華橫溢之人,怎麼可能是大齊的姦細。
“將軍,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院長站出來,問出了眾人心裏的疑問。
那將軍鄙視地看着陶景明,滿身的殺氣,比起這些文人,武官對於姦細的憎恨更加強烈,“證據確鑿,先生若是還有疑問,可以去找皇上,帶走。”
這些天,陶景明從陶月輝口中得知不少兩國之間的差距,謹慎就處於緊張恍惚階段,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人會來的這麼快,讓他半點準備都沒有。
兵部,雖然說陶月輝想去戰場,可他擔任着兵部侍郎的官職,要做到並不容易,“你們幹什麼?”皺着眉頭看着闖進來的官兵,“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們不知道嗎?還敢亂闖。”
“抓起來!”來人也不客氣,直接開口說道,後面的官兵一聽這話就撲了上去,陶月輝正要反抗,“陶月輝,你父親是大齊國派來我國的姦細,我勸你還是不要動手,或者還能留下一條性命。”
一聽對方的話,陶月輝笑出聲來,“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父親怎麼肯能是姦細!”只是,在看到那明黃色的聖旨時,笑容僵硬,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跌進寒冰洞裏,四周漆黑寒冷,驚恐,冰冷,甚至於聖旨上具體說的是什麼都沒聽清楚。
陶月輝被帶走,站在門口的姜月凌看着對方那一臉彷徨不知所措的模樣,心智成熟不少的他也只是在心裏嘆氣,他這三弟一定不知道陶景明還有這一層身份,從小就將自己當成大康人,聽到這樣的消息怎麼可能受得了。
將軍府隔壁的陶府,也是一番雞飛狗跳,除了薛長銘的娘,其他人都被帶走了。
“你來了。”抬眼看了一眼岳小雅,姜皓文平靜地說道。
“恩,”岳小雅點頭,在他身邊坐下,“這些年倒是辛苦你了!”一路上,她將自己所知道的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心裏慶幸,幸好現在還來得及。
姜皓文眼裏有些詫異,“你都知道了?”
搖頭,“並不是全部,心裏頭還是有疑惑的。”岳小雅笑着說道,這也是第一次,對着姜皓文,不是應付有禮的笑容,帶着真誠的感謝。
“因為你父親?”姜皓文愣了片刻,便反問道,不過,語氣很是肯定。
“是啊!”岳小雅感嘆,“其實父親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的稱呼而已,不是不孝,沒有見過,相處過,要說有多少感情我自己都不相信,不過,我哥哥他不一樣,父親對於他來說,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
“當年的事情,是我的疏忽,”姜皓文眉頭皺得更緊,“我並沒有想到陶景明會那般做,畢竟那時的他才剛剛潛伏下來。”
岳小雅點頭,能夠理解,他父親只是一介商人而已,被盯上了,很難逃得過,更何況對方還與司徒山莊有牽連,只是,姜皓文所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陶景明的行為很是不合理,“會不會這件事情並不是陶景明做的?”
“我也有這麼想過,不過,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姜皓文愣了一下,接著說道。
岳小雅站起身來,“無論如何,要多些你這些年的照顧,讓我們兄妹能夠長大成人。”感謝的話出自真心。
岳玉祁一死,他們兄妹就成了人見人嫌之人,之前她還在想,若是因為自己是女兒身而心有顧忌的話,為何哥哥僅僅是瘸了腿,要知道,對一個在自己眼皮子低下的小孩下手的,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
她可不認為是對方心軟,畢竟在這個世界,男子主導,難不成他就不擔心岳筱辰長大報仇么?唯一的解釋便是有姜皓文這個對他們兄妹兩不聞不問的父親暗中幫助,瘸腿和沒命之間,他選擇了前者,因為岳玉祁的事情,姜皓文也擔心會再出現自己預料不到的,才會出此下策。
至於把她嫁給薛長銘,男人的角度和這裏的女人不一樣,再說,以她的身份,若不是薛長銘沒毀容的,恐怕還輪不到她,別忘了岳筱辰的瘸腿對於岳小雅是同樣有影響的,將她嫁出去,由另一個男人保護着,總比待在丞相府要好得多。
“你不怪我就好。”若是之前姜皓文只做自己該做的,並不在意岳家兄妹兩的態度,那麼,如今,面對如此優秀的岳小雅,即使是為了兒子,他也不願意與她為敵,畢竟他清楚得很,自己的兒子雖然長大不少,可還不是這人的對手。
“父親的事情我自會查清楚,可否讓我問陶景明一句話,只是私事。”岳小雅開口問道。
“可以,”姜皓文倒是沒怎麼考慮,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的人,都不會懷疑岳小雅跟陶景明有所牽連,她是絕對不可能是大齊的姦細。
兩人約莫瞪了一刻鐘,陶景明被押着出現,隨後陶月輝也出現在他們面前,不過,茫然的神情在看到陶景明時,整個人都激動不已,“父親,你告訴他們,這不是真的,你不可能是大齊的姦細,你怎麼可能會是大齊的姦細!”
看著兒子期盼的眼神,那般的小心翼翼,可同時也脆弱得承受不住任何的打擊,隨着陶景明的沉默,陶月輝絕望了,“為什麼!”失態的咆哮,猙獰的表情,掙脫押着他們的人,衝到陶景明面前,“既然你是大齊的姦細,為什麼而要生下我們,你讓我和月影以後要如何做人!”
陶月輝骨子裏就是大康的人,即使對方是自己的父親,也不能讓他背叛,更別說父親的背叛,讓他身心都感覺到恥辱。
兒子的質問陶景明之前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幕,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更何況還是在姜皓文和岳小雅面前,實在是難堪得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這話問的自然是姜皓文,不然為何之前一點動靜都沒有,說抓人就抓人,並且掌握了大量的證據。
“恩,”姜皓文點頭。
陶月輝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支撐着他身體的精氣神一瞬間消失無蹤,失神地看着姜皓文,難怪,即使自己表現得再優秀,姜皓文看着自己的眼神從來都是陌生的,恐怕是早就知道他有那樣一個父親,最終會是個怎麼樣的下場?
想着之前,即使被姜月凌壓着一頭,他依舊是意氣風發,努力奮鬥,如今看來,只是一場笑話別人眼中的笑料而已,至於前程,他有那樣一個父親,還有什麼前程而言。
姜皓文和岳小雅可管不了此時陶月輝的話,“薛長銘上次在丞相府受傷,是不是你的手筆?”
“是又怎麼樣?”單單是姦細這一條,已經足以被千刀萬剮,既然是這樣,他還怕什麼,“只可惜薛長銘命硬,那樣都死不了,早知道我就不踢他下湖,而是直接抹了他的脖子,那樣大康少了一個將軍,對大齊也是一種好事吧。”
“很好,”岳小雅笑着說道,只是那笑眯眯的眼裏透露出懾人的寒光,“姜大人,皇上如何處置他。”
“死。”姜皓文沒有猶豫地說道,看着陶景明眼裏的恐懼一閃而過,終究還是怕死的。
“這樣就好,”這樣的答案在岳小雅的意料之內,走到陶景明面前,開口說道:“知道嗎?人一共有二百零六塊骨頭,四肢就佔一百二十六塊,這些骨頭即使碎裂也不會影響生命,可卻能讓人痛入骨髓,生不如死。”
“你要做什麼?”陶景明看着靠近自己的岳小雅。
“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還有我說嗎?今天我就敲碎你這一白二十六塊四肢骨,”說完動作迅速地出手。
“啊!”伴隨着陶景明凄厲的尖叫,是一聲聲骨頭碎裂之聲。
“岳小雅,你不得好死!”痛得滿頭大汗的陶景明惡狠狠地詛咒道,看着對方的眼神淬毒。
“我會如何死不用你操心,不過,你現在就已經不得好死了,當初哥哥還那麼小,你也下得去手,這就是報應。”岳小雅手腕,手腳的動作更是利落,聽着那咔嚓聲,屋內的人即使是姜皓文,都感覺到一陣寒意,反正他們是從未講過如此狠毒的女人。
一旁陶月輝木然地看着,他能如何?父親做姦細的第一日就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嘴角勾起冷笑,真是愚蠢,即使父親才智不錯,可要在姜皓文眼皮子底下做姦細,不被發現才怪。
“哼,岳玉祁一個低賤的商人,憑什麼地位比我高,”比不上姜皓文陶景明認了,可想着早些年,自己竟然被岳玉祁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壓一頭,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看着他的兩個賤種苟且偷生,哈哈,岳玉祁在底下也是不能瞑目的吧。”
忍着劇烈的疼痛,陶景明解恨地說道。
“只可惜,我和哥哥現在都活得好好的,”從陶景明的話多少可以了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父親是商人有怎麼樣?如若不是你派人殺了他,如今有我在,他的地位一定比你高得不是一點點,你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嗎?可教出來的兒子臉他的女兒都比不上,你那什麼跟他比!”
“閉嘴,閉嘴!”像是被戳中心中痛楚,陶景明大叫起來。
“哼,現在才開始,希望你能夠堅持到最後。”幾招下來,陶景明已經站立不穩倒在地上,岳小雅卻是半點停頓也沒有,硬是將自己的話堅持到底,還沒到一半的時候,陶景明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等到岳小雅做完自己的事情后,“姜大人,打擾了。”優雅的拿出青色的手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開口說道,瞬間就恢復了眾人眼中那個美麗優雅的岳大人,彷彿之前的事情只是他們的錯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