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綁架
“景泰生綁架了陳慎思的朋友,用她朋友的手機打電話過來,只為和她說句話。陳慎思當場崩潰了。”許藍一邊說,一邊隱隱膽寒。
這種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天下人的姿態,是很多女孩子羨慕之極的深情,可是在現實里圍觀一下類似場面,才知道這種行為有多麼可怕。許藍作為旁觀者都覺得身上發涼,更不用說深陷其中的當事人陳慎思了。
沈沐風抱住她,等她理了理思緒,把發生的一切說完,不由得緊皺眉頭,道:“景泰生絕對不是正常人,他明顯有嚴重的反社會傾向,這種人還掌握了權勢財富,簡直是一個毒瘤。可怎麼解決?他不能動國內的我們,可我們的手也伸不到美國去。”
“真希望立刻來一場黑-幫火併,或者他被fbi給收拾了。他這種人,存在都是一種災難。”
“談何容易,想動他的人不少,可他還是一路爬上高位,過得很不錯。沈乘風真是蠢透了,居然為了佔便宜,沾染上這種傢伙。”
許藍提起他就一肚子火氣:“我私下和他談過了。我知道,到了這種地步,婚事已經不能更改,所以叮囑他幾句,叫他注意安全,並且從此收心好好對待陳慎思,不要惹怒了陳家。可他明顯沒聽進去,甚至覺得我故意聳人聽聞,說些讓他膈應的話……”
“好了,我明白了,別再提他。”沈沐風安慰的吻了吻她,說,“走一步算一步吧。”
沒過幾天,又有消息傳來,陳慎思病了,婚期延後。
轉眼又過了兩個月,瀋海躍已經爬得相當熟練,隨時得有人看着他,否則他轉眼就會爬得不見蹤影。
許藍第n次把即將爬出嬰兒地墊邊緣的瀋海躍揪回去,轉頭對王安然道:“我都懷疑他有多動症了,現在就那麼有勁,等他能走能跑了還了得?”
“孩子健康活潑難道不好?”
許藍幾乎要趴在地墊上了:“好啊,好得我都要累死了。我又要上班又要帶孩子,我苦啊。”
“你家傭人那麼多,想輕鬆還不容易?是你自己捨不得讓別人幫你帶孩子罷了。”
“和爸爸媽媽多相處,寶寶心理會更健康,性格也會更開朗啊。”小傢伙又爬了過來,許藍乾脆把他抱到膝蓋上,點着他的鼻子說,“還不是怕你長成小壞蛋。”
王安然道:“好了,別抱怨了,看你這樂在其中的樣子,虛偽不虛偽。反正你現在還完全能ho1d得住他,等他會走了,沈沐風也該從南美洲回來了,你把孩子丟給他就是。”
許藍嘆了口氣:“這倒是,反正他會儘快趕回來的,陳慎思的病終於好些了,說不定過幾天就會敲定婚期。雖然婚禮不打算大辦,但婚禮前總有些程序要走,他缺席不得。”
“陳慎思這麼年輕,家裏條件又不錯,什麼補品都能尋來,小月子卻總是沒調養好,不應該啊。”
許藍指了指左胸:“主要是心病。景泰生根本不是人,居然下得了狠手作踐她,而且還有了個孽種,不管生不生,都是她的痛。心理壓力這麼大,她怎麼好得起來?她的身體也是你家呂世哲的醫院治療的,你應該知道她病得有多兇險。下面總是出血,好一陣,歹一陣,就是止不住。這是大癥候,不調養好,今後怕是生育艱難。”
“她真是太可憐了,從小到大都被人寵着,卻遭了這樣的罪,雖然知道她得調整心態,但她這種情況,也不能強求她立刻就想通。”
許藍把已經窩在懷裏睡著了的孩子交給保姆,繼續說道:“景泰生才是我真正擔心的,那傢伙偏激得不得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但是,他現在一直沒有消息。這反而讓我心驚肉跳。他就像一柄懸在空中的利劍,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斬下來。”
“別太擔心了,這裏是中國大6,沒那麼容易滲透。他就算有心報復,需要的時間也不短。這種傢伙心狠手辣,得罪的人不是一個兩個,說不定在他安排好之前,已經被做掉了。”
“希望如此吧……等等,電話,我婆婆打來的。估計又要我在婚事上出力。”許藍皺起眉毛,接了電話。
蔣丹怡的聲音變得又啞又低,顫抖個不停:“出,出事了,出事了,啊,啊……”
許藍心一沉:“出什麼事了?媽,你慢點說,別急。”
“你快來啊!你,你,呃……”她抽泣得岔了氣,不停的打嗝。
“身邊有人嗎?李管家在不在?讓他轉述下,好不好?”許藍也慌了,能讓蔣丹怡失態到這種地步的事,到底是什麼事?
很快,李管家開始和她說話:“太太,剛剛沈董接到一個陌生手機號碼發來的照片……”他顯然也驚魂未定,抖抖索索的說,“沈總他,他,他滿身血,被捆成一團,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許藍耳中嗡的一聲響,眼前事物的輪廓彷彿溶解進了空氣,一切都模糊了起來。
“藍藍,許藍!”王安然見她身子往旁邊倒,連忙扶住了她,用力的掐她的人中。
許藍清醒了過來,身上汗津津的。她咬緊了牙,拾起跌落在地的手機,說道:“我知道了,還有什麼後續的沒有?那個人有沒有提要求?”
李管家聲音里已經帶了哭腔:“那人什麼都沒說,電話也打不通。沈董已經昏過去了。”
許藍咬住了嘴唇。沈行知高血壓,猝然昏倒,極可能是中風了。
“救護車來了,太太,你千萬快點來醫院,夫人已經崩潰了,二少爺在陳家,也撐不住場子。”
“我明白了,我馬上就來。”許藍掛了電話,站了起來,因為起的太急,又是一陣頭暈目眩。王安然扶着她肩膀:“別急,越急越亂。冷靜點才能解決問題。到底出什麼事了?”
許藍抱着胳膊,肩膀顫抖,咬牙切齒道:“景泰生,一定是景泰生!”
王安然陪着她趕向醫院,一到手術室外的休息區,李管家就趕緊迎了上來,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太太,你終於來了。”
許藍問:“爸怎樣?有沒有什麼新消息?”
“還在搶救,”他指了指手術室門上的紅燈,唉聲嘆氣。
許藍抿了抿嘴,問:“沐風呢?他有什麼消息?”
“還是沒有別的信息傳來。”李管家把沈行知的手機遞了過來。
圖片非常清晰,沈沐風側躺在水泥地上,緊閉着眼,滿臉都是血,衣服上也斑斑點點的灑滿了鮮血,他的身體被粗繩索捆得結結實實,綁縛方式很巧妙,讓人動彈不得,挨打只能被動挨着,連躲避的動作都做不了。
許藍身上也莫名的疼了起來,彷彿自己也受了重傷。王安然趕緊把她扶到一邊坐下:“你必須挺住,現在沈家只有你一個清醒的人是全心支持他的,你絕對不能崩潰!你得靜下來想辦法,你還要照顧小魚,你千萬得堅強起來!”
許藍抱着胳膊,縮起肩膀,手指緊緊掐着手臂的肉。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可她卻發不出聲音,只張着嘴,不停的深呼吸。良久,她緩緩鬆手,手臂上已經有了明顯的指痕,可她卻絲毫沒感覺到疼似的,抬手抹了下眼淚,沉聲道:“變態做事一定會炫耀,他發圖片,不過是第一步而已。怎麼救人,看警方安排,他們更專業。”
“這,夫人說,貿然報警的話,萬一傳出去,御景的股價……”
許藍氣得怒喝:“這是什麼話!景泰生那種人做事是有目的的,他綁架沐風,不就是為了報復沈家,彰示順他者昌,逆他者亡么?他不可能偷偷報復,我們這邊不透露出去,他也會鬧得人盡皆知!再說了,股價股價,這東西有人重要?爸搶救過來,沐風被安全解救,這才是穩定股價的根本辦法!”
王安然握緊了她的手:“許藍,你鎮定點,這裏畢竟是醫院。”
許藍努力的剋制住噴薄的怒意,要來和沈家關係甚篤的一個警方人士的電話,用簡短詞語把整件事描述了個大概,請他按照相關程序同國外聯繫,盡量避免打草驚蛇,又約了見面時間。剛掛了電話,陳家又打了過來,陳慎獨的妻子抽泣着說:“慎獨他也被綁架了。”
許藍閉了閉眼,緩了口氣,道:“沐風的事,你們也知道了,是嗎?”
陳太太雖然在哭,但說話還清楚,並沒有失魂落魄:“這件事,我們合作吧,把資源集中,更有利於救人。不管怎樣,人是最重要的。”
許藍立刻應了下來,敲定了詳細事宜之後掛斷電話,問管家:“剛剛都糊塗了,怎麼沒有看見媽?我需要立刻去陳家一趟,這裏總得有人守着。”
“夫人不舒服,在樓下輸液呢。”
“麻煩你先在這裏看着,我去和她說一聲。”
蔣丹怡坐在床上,眼睛通紅,瞥了她一眼,說道:“你來幹什麼?你再不守在手術室外,萬一醫生需要叫人,怎麼辦?”
“陳慎獨也被綁架了,陳家提議共同處理這件事,細節不便在電話里說,我馬上要去他們那裏,所以來和你說一聲。爸這裏,就全靠媽照顧了。”
蔣丹怡惱了:“我哪兒有這個時間?我必須馬上去公司安排事情,不做好準備,御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