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那一場雪
第050章那一場雪
第二ri龍城下了一場大雪,用秋仲心中那個人的話來說大的不像話,而因為當今陛下曾指婚準備將代雲公主嫁給秋仲的原因,第二ri秋仲將作為崑崙天下行走的身份頓時在城內傳遍了大街小巷,龍城內的人紛紛驚訝不已,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崑崙仙山終於再次派出了行走,而這一次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這位行走竟然就是代雲公主的未婚夫,驚訝接着驚訝。
因為不知道什麼人將妖族再次準備入侵大漢朝的事情給傳了出去,頓時城內一片驚慌,但更多的人主戰,因為他們生活在大漢朝,千年來這份名譽就是他們活着最大的驕傲,軍部也陸陸續續受到了一些富商的捐款財物,及其各種戰場上可能需要的物資,連秋仲心中那個人都驚嘆不已,原來這個時代的人居然還有這種驕傲。
城內大雪飄飄,但是有人沒有安靜的待在客棧或者家裏,或者師門的山上,而是出現在城西三十裡外的一處河邊,河面早已結冰,但是河邊站着的兩人絲毫不懼寒暑,帶着黑sè斗篷的男子很久才問道:“你忘了你自己的使命了嗎?”
一臉蒼白的少年聞言,低着頭也不急於回答,要是秋仲在的話一定能認出來這個少年就是孔雲,可惜世上沒人知道孔云為什麼忽然出現在了這裏,就如同這場雪大的為什麼下的有些過分。
“我沒有,我時刻不敢忘記,可是我……”
“沒有什麼可是,應龍大人重生,而妖族想要毀滅這座罪惡之城就需要大量的信息,你應該明白這一次的機會是多麼的珍貴,所以,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對那座山的感情存在,你要永遠記得你是妖族之人!”
少年的行從進入崑崙那一刻起似乎就在變化,越來越看不清他們口中所說的罪惡之城到底罪惡在哪裏,為什麼他在崑崙感受到了無比的溫暖,還有那麼多可愛可敬的先生師兄弟,為什麼他們偏偏要選擇自己,為什麼命運給他的路是這樣的?
孔雲慢慢仰起頭說道:“木篷大人放心,我已經查到了龍城陣眼的所在,只不過我需要一個機會去毀了,還請木篷大人給我足夠的時間。”
木篷聞言面sè一喜,他是清楚龍城那座大陣的可怕,連應龍大人都不想走進去,足可見那陣法的可怕,但是一切在可怕的陣法只需要從內部拆了,龍城還是龍城,但是龍城卻失去了最大的屏障,就彷彿惡虎口下的綿羊,雖然是一隻帶着犄角的綿陽,但終究可以下口了。
“很好,但是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你,不過我會替你創造這麼一個機會,你必須一次就毀了那陣眼,不然後果你明白的。”
孔雲收回看向茫茫夜空的眼睛說道:“我知道,希望木篷大人也不要食言。”
木篷神情不變的說道:“此事我已經告知應龍大人了,你放心,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風雪依舊,但是那個帶着黑sè斗篷的男子已經消失在風雪中,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樣子,但是地上那淺淺的腳印卻證明他的確出現過,孔雲微微低頭伸手撫摸這腰間的佩劍,神情複雜,他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見到自己的父母就為什麼那麼難,難道人族和妖族就不能相愛嗎?為什麼上天會如此捉弄他?
好多次想問問真祖,可是他不敢,好幾次看到大先生那溫柔和藹的目光都想告訴荀羊自己是妖族派來的,可是他開不了口,因為他不想自己的父母死啊。
也從來沒人知道他是一個天才,在外人眼裏他不過天命兩重天,但是實際上他早已摸到了乘虛的門檻,他只是用妖族傳承下來的秘法壓制,或許巧妙的騙過了大先生的目光,可是自己也曾過無數次問自己,到底有沒有騙過真祖的目光,於是他夜夜失眠,三年多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不曾真正的笑過一次,也許他才是世上那個最可悲的人吧!
無極洞內,荀羊恭敬的坐在一邊,半響真祖嘆息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活了二十年一直活在這種痛苦中,我本想你教會了他如何愛人,如何愛自己,可惜他始終看不透這一切,其實算下來人族和妖族的通婚也不是沒有,千年前其實很多的,只不過應龍被第二代祖師斬殺之後被道門幾乎趕盡殺絕,所以千年後根本沒人敢越過雷池一步,只是可惜了,這孩子的父母的確是一對善良之人,當年我還曾指點與他們,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以這孩子的父母為威脅做這種事情,可悲可嘆啊!”
荀羊聞言說道:“可是也不能就讓他這麼把龍城內的八荒**陣毀了啊!”
真祖低頭沉思很久說道:“想不到這個因果居然真的延續了千年之久,想了結還真的有些難啊!”
荀羊嘆息道:“可惜老師不能再隨便出手了,不然可以出手直接鎮壓了應龍,弟子實在不忍看到他走向毀滅啊!”
真祖怒道:“那你就忍心看到我走向毀滅?”
荀羊一驚,急忙說道:“弟子失言,請老師勿怪!”
真祖倒是出奇的安靜下來說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你還是沒看清楚,難道你以為我出手了就能了結這一切,如果真的可以,那麼前代祖師為什麼遲遲不出手,而是將這些問題一代一代的留了下來?”
“因為這就是個死局,任何一方只要還殘留一口氣在就不能了解,就像魔宗當年幾乎被趕盡殺絕,那麼千年之後了,他們照樣發展起來了,所以證明了一點,存在就是有理,有理所以他們才不能滅絕!”
“百年前我也曾經進入南慌探尋這個問題到底該如何解決,起初我發現南慌那些人只是缺少教化,後來我便想通過自己傳播道門教義,試圖改變他們,但是後來還是失敗了,再後來我直接和南慌的人一起生活了數十年,慢慢融入進去,這才發現,我一直是錯的,他們並不是天生的好殺嗜血,而是他們習慣了那種沒有任何拘束的ziyou,任何一個想試圖改變他們的力量最後都失敗了,我也明白了一些東西,後來才離開南慌在東海邊觀海悟出逍遙遊之意,可是從此再難踏出一步,直到我遇到秋仲,這才看透了那一關到底是什麼,所以我還是很幸運的啊!”
荀羊知道秋仲很不一樣,但是聽到老師如此評價秋仲,還是忍不住唏噓一陣,可是他想知道的是孔雲那個少年該如何處理。
“山雨yu來風滿樓,秋仲在崖下給我說大愛和小愛其實沒有什麼區別,那麼既然沒有區別,我還管那些事情幹什麼,讓他去吧!”
荀羊面sè凄苦的說道:“可是會死很多人的啊!”
真祖不是好殺之人,也不是無情之人,沉吟片刻說道:“這個國家其實已經變得像是一條死魚,早已腐臭不堪,或者早已腐朽,讓他們有點危機感或許是件好事,也許這就是一個契機啊!”
荀羊驚恐的看着老師,彷彿一個國家的毀滅與重生如此就像小孩過家家一樣的簡單,但是他也不是一般人,很快明白了老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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