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黑馬不是王子

第三十章 黑馬不是王子

一輛馬車,吱吱呀呀的晃着。

一匹黑馬,與這吱吱呀呀晃着的馬車並排而走。

馬背上坐着蘇星寒,嘴裏哼着莫名的小曲兒,一臉悠哉悠哉的樣子。

這馬蘇星寒是會騎,只是與某項在床上施展的運動相比起來,差上許多罷了。蘇星寒所在的那個年代,一個頭上頂着桃心的小胖子和一個有三大愛好的於大爺將相聲發展的很不錯。於大爺是圈內的泰山北斗,地位極高。於大爺的三大愛好大家也都知道,平素沒事兒拿來調侃——吸煙喝酒燙頭。其次,於大爺家裏有錢大家也都知道,家裏有個馬場,養了幾匹不錯的好馬。

蘇星寒當時混的不錯,在相聲界頗有幾分名氣,與這在相聲界地位極高的桃心小胖子和於大爺關係倒也不錯,論起輩兒了,也是小字輩兒的。幾家是世交,也就是說這關係從蘇星寒家裏老頭子就已經建立起來了。於大爺有馬場,蘇星寒可沒少去。所以這練下來,馬術倒也不錯。

蘇星寒穩穩噹噹的騎在馬上,胯下的馬還不錯,河曲馬,是一種古老而優秀的馬。馬被人訓的很聽話溫馴,蘇星寒牽着韁繩,幾乎沒什麼費力,馬兒便自己跑。雖然馬很溫順,但蘇星寒卻很不滿意,因為這匹馬是黑sè的。黑sè的馬怎麼能配得上蘇星寒的氣質呢?唯有白sè的馬方能凸顯出蘇星寒那獨特而高貴的氣質。

最主要的是,童話故事裏的王子和男主角,騎得可都是白sè的馬,從頭到尾沒有一點白sè的馬啊!而黑sè的馬?開什麼玩笑,蘇星寒可是主角兒,居然騎黑馬,這不是自取其辱嗎?老子這般吊的人,必須要騎白馬方能凸顯我高貴的氣質!蘇星寒心裏抗議着,下意識的回過頭看了看那連一條縫兒都不透的門帘,心中暗道,少nǎinǎi你過了!

“穆叔,還有多久才到?”這時,緊閉着的車廂里傳來少nǎinǎi那不沾煙火的聲音。

前面趕車的穆遠興聞言,道:“回少nǎinǎi話,還有盞茶便到了,請少nǎinǎi稍安勿躁。”

“嗯。”少nǎinǎi輕嗯一聲,旋即沒了聲音。

蘇星寒見狀,輕輕在馬屁股上拍了拍,讓馬上前一些。來到少nǎinǎi的門帘前,笑着說道:“少nǎinǎi莫不是着急了?如若着急了,還請少nǎinǎi下車,蘇某帶着少nǎinǎi,策馬奔騰,不虞片刻即到。”

“哼!”車廂里傳來少nǎinǎi一聲輕哼,聲音不冷不淡的說道:“蘇公子好意心領了,我還是坐在車中便好。”

“少nǎinǎi莫要與我客氣,這馬兒溫順,決不會傷了少nǎinǎi的絲毫的,所以還請少nǎinǎi放心。”面對美人的冷言拒絕,蘇星寒將自己的厚臉皮發揮的登峰造極,繼續說道:“再者,這車廂內門帘堵得嚴嚴實實的,着實不透氣的很。這天兒也逐漸熱了,少nǎinǎi坐在這車廂里,莫要中暑了。少nǎinǎi你可是咱穆家的頂樑柱,要是少了少nǎinǎi,咱這穆家可就要亂成一鍋粥了。所以還請少nǎinǎi為穆家和靠着穆家吃飯的百十號工人和下人着想,出來坐坐我這馬兒。”

蘇星寒這話說的大義凜然,但少nǎinǎi如何不知他心中齷齪?她哪裏肯下馬車,只是對着穆遠興吩咐道:“穆叔,將馬車趕的快些,莫要讓這路上的蚊蠅惹了煩。”

“蚊蠅?這車廂內密不透風,何來的蚊蠅?”聽見少nǎinǎi的吩咐,穆遠興下意識的低語道。回過頭來看着一臉淺笑的蘇星寒,嘴角微微一笑,心有瞭然,對着少nǎinǎi回應道:“是的,少nǎinǎi。少nǎinǎi還請坐好,老奴這就要催動這馬兒了。”

車廂內傳來一聲輕嗯,卻沒了下文。

穆遠興聞聲,拿起放在一旁的馬鞭,揮舞着馬鞭,啪的一聲,抽在馬背上。馬兒吃痛,唏律律的叫着,朝着前方奔去。馬車絕塵而去,蘇星寒留在後面吃了一嘴的沙子。

望着那快速向前跑着的馬車,蘇星寒嘴裏小聲的不滿嘀咕着:“跑什麼跑?真當這馬路是你們家開的?都超速百分之一百了你們知道嗎?嘿!看來改天我要去衙門找着府尹大人說一下,是該把這交通局給建立起來了,好好的整頓一下你們這些不要命的飛車黨!還有動物保護局!瞧穆老頭兒把那馬兒抽的,跑得跟見了漂亮母馬一樣!你們一群違法亂紀分子,都該整頓了!”

嘴裏罵罵咧咧,手也揮起了鞭子,啪啪的抽在馬屁股上。

馬車與黑馬相繼來到一家作坊,這是穆家旗下的一個產業。穆家家大業大,在經營上面以茶樓客棧為主,其次還搞搞絲綢布莊,做做茶葉的倒賣生意。而這處作坊,所涉及的正是茶葉方面的製作。

由於穆家的主要經營方向不在這,所以這家茶葉作坊無論是業務能力,還是製作工藝上,都極為簡陋。如果不是蘇星寒有用,只怕這作坊在前些ri子就該關門了。

穆遠興早早的便已經遣了穆家的下人來這作坊通知,說是少nǎinǎi要來視察工作。所以當馬車還沒到時,就遠遠的看見作坊門口站着一排人。當馬車近前時,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人滿臉堆笑,迎了上去,道:“小人穆遠凱,給少nǎinǎi請安。”

“坊主莫要這般,真真是折煞晚晴了。”在這聲音落下之後,少nǎinǎi宛若夜鶯般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坊主乃是先父的身邊人,看着晚晴長大的,按照這輩分算起來,應該是晚晴見過坊主才是。”

少nǎinǎi的聲音溫和,給人一種如沐chun風的感覺,但卻隱隱的透着高高在上的意味。其實這也不怪穆晚晴架子大,而是這個時代便是這般。主家與僕人之間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便是穆晚晴真的能放下這種架子,那對方也是不敢受的。

這穆遠凱年輕時便被賣入穆家為奴,在穆家的身份卻也不低。若不然,穆晚晴也不可能放心一個外人打理穆家的生意的。穆遠凱聞言,一張滄桑的面孔堆滿了笑容,隔着門帘拱拱手,欠身道:“少nǎinǎi這話真是折煞小人了,少nǎinǎi乃這穆家的一家之主,小人怎敢受少nǎinǎi的禮?”

“呵!”門帘內傳來穆晚晴的笑聲,對於穆遠凱的話不置可否。門帘被隨身的綠兒打開,綠兒先從馬車上下來。穆遠凱早已經命人將下車的小凳子擺放好,綠兒踩着小板凳下來,站在車轅旁,伸出雙手。

一雙修長美麗的玉手從門帘中伸了出來,綠兒急忙扶住這嬌嫩小手。其後,少nǎinǎi整個身子也下來了。少nǎinǎi低着頭,在綠兒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一群人見少nǎinǎi已經下了馬車,在穆遠凱的示意下,齊聲叫道:“少nǎinǎi好,小人們給少nǎinǎi請安了。”

望着這面前的一個個穆家的下人,少nǎinǎi微微招手,道:“諸位不用多禮,還請起身。”

“謝少nǎinǎi。”一群人又齊聲道,訓練有素,令一旁早已經翻身下馬的蘇星寒暗道,這古代的下人們素質就是高。隨便拉一個回到他那個時代,都是伺候人的一把好手。別的不說,月薪上萬那都不算多。

少nǎinǎi的秀眸在人群中搜索着,旋即在一旁瞧見了蘇星寒。見蘇星寒牽馬而立,全然不知道上來見禮,有些着惱的瞪了一眼這廝,而後又恢復心情,對着蘇星寒柔聲道:“蘇公子,你且過來一些。”

“是,少nǎinǎi。”蘇星寒應了一聲,而後將馬交給旁邊的一個工人。

徑直的來到少nǎinǎi的身邊,蘇星寒笑着說道:“不知少nǎinǎi有何吩咐?”

少nǎinǎi仿若沒有聽見他的話,直接對着旁邊的穆遠凱道:“坊主,這便是蘇公子,你且見過蘇公子。”

聽見少nǎinǎi的介紹,穆遠凱眼前一亮,瞪大了雙眼好好的打量着蘇星寒,眼中滿是驚喜的神情。這蘇星寒蘇先生的名聲穆遠凱可是久聞了,蘇先生的名聲不管是在臨安城的鄉紳富豪嘴裏,還是穆家下人的嘴裏,都是屢見不鮮的。據說這蘇先生本事極高,風華絕代,雖不是長了三頭六臂,但卻也是神仙下凡,非常了得。此刻見到真人了,穆遠凱忍不住要多看兩眼了。

蘇星寒不知道這廝心中想的什麼,但見他一臉狂熱的神情,還以為這老傢伙是大隱隱於市的高人,看出老子骨骼清奇,儀錶堂堂,一看便非池中物,所以膝下卻一吹簫童子.......咦,貌似不對了!反正,這老傢伙一眼看上去不是什麼好人!

“啊,原來閣下便是在臨安城內鬧得滿城風雨的蘇先生啊,老朽今ri見得先生真顏,真乃老朽之萬幸!”穆遠凱盯着蘇星寒看了許久之後,對着蘇星寒急忙行了一個大禮,九十度鞠躬的動作着實將一心將這老傢伙定位為猥.瑣老大叔的蘇星寒嚇了一跳!

蘇星寒下意識的一跳三步遠,但他卻忘了少nǎinǎi的位置,險些將少nǎinǎi撞着。

得虧穆遠興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蘇星寒,少nǎinǎi這才幸免於難。

穆遠興扶着蘇星寒,嘴裏頗為埋怨的說道:“蘇先生,你且慢着點,切勿傷了少nǎinǎi。”

少nǎinǎi也被這廝的誇張舉動嚇了一跳,沒由來的白了一眼蘇星寒,心下頗有幾分着惱。

蘇星寒一臉尷尬,但看着穆遠興的眼神卻有幾分不忿,心中暗道,多事的老傢伙,老子會告訴你老子這是存心嗎?不識趣兒!吃個豆腐都這麼難。蘇星寒朝着少nǎinǎi拱拱手,滿臉歉意的說道:“啊,少nǎinǎi,在下先前被穆坊主的舉動嚇了一跳,險些傷了少nǎinǎi金枝玉葉的嬌軀,真乃sāo瑞sāo瑞,還望少nǎinǎi寬諒則個!”

“不妨事,蘇公子不必如此多禮。”嘴上說著不妨事,但媚眼卻狠狠的瞪了一眼蘇星寒,而後又落落大方的對着眾人說道:“諸位且別站着了,都進去吧。我今ri有些話兒要與坊主說,這裏卻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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