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大結局(中)
秦承禹沒有回答,他更疑惑,於是他掏出手機,撥打了冷廝宸的號碼。
“顧微妮在巴黎。”內心經過無數次掙扎,他還是決定告訴他。因為他相信冷廝宸一定可以給微妮一個完整而溫馨的家。
同時,秦承禹很擔心顧微妮的安危,但是為了顧及歐陽麗雅的感受,他沒有辦法再像以前一樣,不顧一切地去護着她。
接到這個電話,得到這個消息,冷廝宸喜出望外。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訂了飛往巴黎的航班,甚至連公司的交接事宜也是在開車前往機場的路上打電話通知司溟的。
一路上,他失落已久的心情終於激動不已。
只是當他真正趕到了巴黎。當他找到秦承禹,並且和他一起找到那家婚紗店的時候,一個遺憾的消息傳來。令向來強大的冷廝宸深邃的眼眸里泛起脆弱的光。
顧微妮離職了……
那裏的負責人說,她連離職申請書都沒有來得及提交,這個月的工資也沒有要。然後她打電話給經理,跟他道歉后,手機就關機了,再然後,就停機了……
再然後,那個號碼就成了空號。
“……為什麼?”冷廝宸幾乎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走出婚紗店門口,心頭酸澀難當,聽到秦承禹說她的腹部已經高高隆起,他的心頭猛地一縮,明顯有撕/裂般的痛。
“為什麼?為什麼不留住她?!”冷廝宸轉身,失控地揪起秦承禹的衣領,低沉的聲音染了一絲沙啞。
秦承禹冷若冰霜地凝視着他,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也沒有動手扯開胸前他的手,只是語音極淡地說:“冷廝宸,都什麼時候了?你也不學着檢討一下自己?她為什麼要離開?因為她知道,你不可能給她想要的未來。”
沒來由地,冷廝宸心頭好像被什麼撞了一下,他緩緩地鬆開了手,有些頹然地後退幾步。
秦承禹整理好衣領,“有她的消息我會告訴你的。”他並不看他地說,聲音淡漠疏離。然後,他抬步離開。
冷廝宸情緒低落地在婚紗店門口站了很久,雖然知道她不可能再出現,她是在故意躲着自己,可是,這個她曾經工作過的地方,這條她曾經走過的路,或許還殘留着她的味道,他,在努力的地尋找……
直到下午的時候,婚紗店裏的員工紛紛下班從旋轉玻璃門裏走出來,這個帥哥還沒有走?大家感到詫異,因為大家都知道,上午的時候他來過設計室,聽經理說他是千里迢迢從費城飛來找顧微妮的。
雖然沒有證實他的身份,但是從顧微妮大着肚子來看,這個男人極有可能是孩子的爸爸。
“你好,我是微妮的好朋友。”左落落看到門外渾身散發冰冷氣息的冷廝宸,她本已邁開了步伐,卻又折了回來。
冷廝宸凝神看向她,“你好……”唇角揚起一絲柔和的淺笑,“你知道微妮在哪裏嗎?”他聲音有些急切。
左落落抱歉地搖頭:“我打過她電話,可是沒能聯繫上她。”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面前這個男人,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冰冷氣息令她感到好寒冷,“請問你是……孩子的爸爸嗎?”
“……”冷廝宸溫和地笑了笑。
“微妮是個好女孩,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鬧到這個地步,但是我感覺,她既然有勇氣懷着這個小baby,那她就是愛你的,希望你們和好如初。”對於顧微妮的感情,左落落略知一二。做為朋友,她由衷地祝福。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她的消息,麻煩請你告訴我。”冷廝宸從口袋裏抽出一張精美名片遞到她手裏,深邃的眸子裏盛滿感激。
“好的。”接過名片,左落落深深看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像這樣的名片,冷廝宸在巴黎發出了很多張。可是,他再也沒有等到任何一個關於顧微妮的電話。
在巴黎,大約停留半個月了后,冷廝宸因為妮妮樂園竣工的事,回到了費城。
他把孩子們接回了福利院舊址,不過,這裏已經改建成了美麗的妮妮樂園。這裏有專門的鋼琴教室,畫室,舞蹈室,聲樂室,游泳池,花園,還有各種娛樂設施。
耗資上百萬,全是由歐美麗財務部撥的款,記在冷廝宸個人名下。
當孩子們再次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看着煥然一新的新家,她們雖然感動不已,可卻始終高興不起來,微妮姐姐離開的事情,她們也都聽說了,在廝宸哥哥這裏得到證實的時候,他們瞬間悲傷不已。
“廝宸哥哥,請你一定要找到她,我還有很多話要和微妮姐姐說呢……”
“對啊,廝宸哥哥,以後我們要微妮姐姐當我們的鋼琴老師。”
“微妮姐姐去了哪裏?她都好久不來看我們了,她把我們忘了嗎?”
更有孩子,傷心地哭了起來……莫老師也黯然傷神,她替顧微妮擔心。
這一切,都深深觸動了冷廝宸的心。
“我一定把她平安帶回來。”
這是冷廝宸給孩子們的承諾,也是給自己的承諾。
只是,冷廝宸這一找,又是整整半年,其間他帶上司溟,請了私家偵探,曾五次往返巴黎,他幾乎把整個巴黎都翻了個底朝天,卻還是沒有找到她的蹤跡。
而此時,顧微妮肚子裏的寶寶已經平安出生了。
冷廝宸更是心急如焚,有了孩子,她有能力養活嗎?她離開的時候只帶走了一張卡,而那張卡里只有不到十萬法幣。
經過冷靜的思考。
他竟然懷疑自己又一次錯了方向,說不定顧微妮偶遇秦承禹的時候,為了防止自己去找她,她就已經有了離開的打算。
說不定,此時的她,早已經不在巴黎了。
這個想法一出,冷廝宸覺得自己頓時失去了方向,他悲傷地坐在辦公椅里,甚至不知道下一秒自己該幹什麼。
隨着時間的流逝,一晃就是五年,可冷廝宸還是沒有放棄尋找顧微妮。
他愛她,不管孩子是誰的,他都能接受!他甚至開始瘋狂地發國際尋人啟事,卻遭到了老太爺的阻攔。
“你這麼做,跟通緝她有什麼區別?”老太爺語重心長地嘆了一口氣,“微妮既然下了決心要躲着你,我想你是不是也要試着尊重她呢?給她一份安寧。”都五年了,五年都找不着,以後還有找着的希望嗎?
“見不到她平安,我不安心。”冷廝宸俊眸微微眯起,像是下了決心一般。
所以,他發誓,一定要找到她!
望着外孫離去的背影,老太爺心裏滿是擔憂,雖然工作上的事情他沒有落下,公司也被他打理得很好,可是這五年,他明顯消瘦了,心情也似乎從未晴朗。
五年後的某個冬天。巴黎。
雪花紛紛,以優美的姿勢飄落,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整個巴黎一/夜之間變得銀裝素裹起來。
下午的氣溫很低……雪花亂舞。
某國際幼兒園門口。
美美背着書包朝校門口走去,她打了個寒顫,腳下的積雪被她那雙大紅色的雪地靴踩得“咯吱”直響,雪花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她本能地將圍巾往小臉上拉了拉。
透過鏤空的大鐵門,美美看到門外一輛黑色林肯緩緩停下,她伸出胳膊高興地沖了過去——
“媽媽——”
從車裏走出來的歐陽麗雅彎身抱起迎面而來的女兒,“寶貝兒,不好意思,媽媽來晚了。”
“媽媽!今天是您來接我嗎?爸爸呢?”美美歪着腦袋往車裏看了看,卻沒有看到秦承禹的身影。
歐陽麗雅拂去女兒頭髮上的雪花,“美美,爸爸出差去了,大概一個禮拜以後才回來,所以從今天起上下學,都由媽媽親自接送。”她一手抱着女兒另一手拉開車門,然後把她輕放到副駕駛位上,再替她系好安全帶,“寶貝兒,想去哪裏吃晚餐呢?”
美美兩個烏黑的大眼睛雪亮雪亮的,大有國際范兒。“去美世界吧,我喜歡吃那裏的牛排。”她邊取下書包邊說。
“全聽寶貝的。”繞回駕駛位上,歐陽麗雅心情不錯地發動車子。
“媽媽,爸爸去哪裏要一個禮拜?”
“美國哦。費城,爸爸和媽媽認識的那個城市。”
“哦……”
黑色林肯緩緩行駛,很快融入車海……車裏的母女倆,愉快地交談着,十分融洽,亦如她們此時的生活,安逸而幸福。
車窗外的雪還在越飄越大……
路旁停放的車輛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變成了純凈的白ding白窗,放眼望去,大地一片銀白,一片潔凈。
歐陽麗雅將車速放到最慢,她轉眸關心地詢問女兒:“美美,你冷嗎?”
“車裏有暖氣,怎麼會冷呢?媽媽你太緊張我了吧?”秦美美臉上揚起甜美的笑容,“媽媽,吃完晚餐以後我想去看望我一個朋友。”說這事的時候,她臉上有一掠而過的憂傷。
“你的朋友?”歐陽麗雅有些震驚,多麼像個小大人的語氣啊,她關心地詢問:“你朋友怎麼了?在學校不是天天見面嗎?為什麼要去看望呢?”
“他生病了,生了很嚴重的病,老師說他必須住在醫院裏,以後都不會再來學校了。”美美嘟起小嘴,可愛的臉上蒙了一層大人般的哀愁。
“你……和他關係很要好?”平日裏女兒就是個快樂的小公主,臉上總是洋溢着天真的笑容,彷彿從未有什麼事情可以牽動她的心。今天這是怎麼了?歐陽麗雅突然覺得身邊這個孩子,自己似乎不曾了解。
“他幫助過我。”美美漂亮的大眼睛裏有一絲堅定:“我只想去看看他,這有什麼不妥嗎?”
“當然沒什麼不妥啦,我家寶貝兒能這麼重情誼,媽媽真的很感動,說吧,你那朋友是男孩還是女孩?”歐陽麗雅微笑着看了她一眼。
“……”美美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是男孩子。”因為媽媽說過,和班上的男生要保持距離的,最好不要做朋友。
這種思想雖然有些偏激,但也是歐陽麗雅對女兒的一種保護。
“他家住在哪裏你知道嗎?”那麼小就生病了,歐陽麗雅也ting難過的。
“我不知道,但我聽老師說他住在仁東醫院。可能馬上就要手術了。”
歐陽麗雅心中浮起一絲擔憂,女兒這是怎麼回事?看得出她特別在意這個朋友。
可是,既然同意了,她也不好失信,於是她將車停在一個花店門口,“那咱們現在就去看他吧。”
“媽媽,你……”美美隔着車窗,透過飄飛的白雪,隱約可以看到花店裏擺滿的各種鮮花。
“寶貝兒,快去,看望朋友怎麼可以空着手?買束鬱金香,他會很快康復的。”說著,歐陽麗雅從皮包里取出一張紙幣遞到女兒手裏,微笑着撫撫她的頭。
“謝謝媽媽。”推開車門,美美冒着大雪衝進了花店,不一會兒,她手裏捧着一束鬱金香走了出來,上了車,把剩餘的錢交還了媽媽,“這花很香,上面還有露珠呢。”
“先去醫院,再帶你去吃牛排,好不好?”歐陽麗雅啟動車子,徵求着女兒的意見。
“嗯嗯。”美美聞了聞懷裏的鬱金香,“我希望他趕快好起來,那樣我們又可以做同桌了。”
“他是你同桌啊?美美,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同桌哦。”歐陽麗雅聲音柔美地說:“媽媽上回生病了,都沒見你這麼失落過。”
“那不一樣,老師說,如果他再不做骨髓移植手術的話,他可能會死的。”美美倔強地反唇出去。
“……”這麼嚴重嗎?歐陽麗雅頓時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比較,做為一個媽媽,她的心情忽然變得沉重。
那孩子才那麼小,就要做骨髓移植嗎?
那他的媽媽該有多難過啊?
“媽媽,他是不是很可憐啊?”美美看到微微失神的歐陽麗雅,她有些難過地說:“其實,他是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我覺得他是全世界最可憐的小朋友,不過他很聰明,很善良,喜歡助人為樂,所以我喜歡和他做同桌。”
她忽然明白,為什麼女兒會對這個生病的同桌如此牽挂,正是那份與生俱來的愛心與善良。
孩子大概都是這樣的吧?
“他的爸爸呢?”歐陽麗雅忽然覺得很同情這個不幸的家庭。
美美搖搖頭:“我不知道,他沒有說過,只是上次她媽媽來了,我問他爸爸為什麼沒有來看他,他很難過地告訴我,他沒有爸爸。”
溫暖的車裏頓時被一種悲傷的氣氛籠罩。
母女倆誰也沒再開口打破沉默,美美緊緊地抱着鬱金香,年幼的她眼睛裏流露出的那份善良着實令人感動。
飄飛的白雪中,黑色林肯停在了醫院樓下的停車場。
“寶貝兒,快下來。”歐陽麗雅替女兒拉開車門,用臂彎護着她衝進醫院大廳。
美美抱着鬱金香跑到前台,踮起腳尖詢問:“阿姨,請幫我查一下顧宇在哪個病房?謝謝。”
“好的,小朋友請稍等哦。”前台護士看到美美那張紅蘋果般可愛的臉,心情頓時大好,她翻看着記錄冊,然後有些遺憾地告訴她,“顧宇現在住在重症監護室,不允許探視的哦。”
“重症監護室是什麼?”美美歪着腦袋,很是疑惑地望她一眼,又望身邊的媽媽一眼。四歲的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幾個字。
歐陽麗雅神情里有黯然的悲傷,只聽得護士禮貌地問:“你們是顧宇的朋友嗎?她媽媽剛剛上去,如果想了解孩子的病情,可以向她媽媽打聽一下情況。”
“好的,謝謝你。”歐陽麗雅牽起女兒的手,護士告訴給她們樓層和房間號。
歐陽麗雅帶着美美走進了電梯。進了醫院,她被徹底籠罩在這種悲傷的氛圍里……
一個四歲的孩子,要做骨髓移植手術,要承受這麼多的痛苦,她無法想像那孩子的媽媽該有多麼堅強。
梯門合上,美美依偎在媽媽身邊,小小的她腦子裏滿是疑惑:“媽媽,什麼是重症監護室?顧宇是不是要死了?”她本能地感到一絲難過與不舍。
“別胡說。”歐陽麗雅mo了mo女兒的長發,安慰道:“他會沒事的,你不是說他幫助過你嗎?老師有沒有說過,好人是會有好報的。”
“嗯!”
“叮——”
金黃色梯門打開,歐陽麗雅帶着美美朝顧宇所在的重症監護室走去,這個時間段由於是禁止探視的,所以她們只能站在門外,隔着那塊正方形的玻璃,歐陽麗雅看到了病chuang上渾身插滿管子的小男孩。
他沒有穿上衣,胸前連接了很多儀器,有一個醫生在裏面對着儀器上的數據,用筆記錄著一些什麼。
母性大發的歐陽麗雅看到這一幕,她的心彷彿如針扎一般疼痛。好久好久,都覺得呼吸不順暢,喉嚨像是被堵了什麼東西一樣難受。
“媽媽,你看到什麼了?”美美仰頭,有些疑惑地問。
歐陽麗雅俯下/身來,雙手輕搭在女兒的肩膀上,“你見過顧宇的媽媽嗎?醫生說她上來了,如果見到她,你認得出嗎?”既然是女兒好朋友的媽媽,她覺得她要找到她,安慰她,鼓勵她,甚至是力所能及地幫助她。
“當然認識啦,她媽媽是微妮阿姨,來看顧宇的時候還給我買過蘋果呢!”美美自信滿滿地說。
歐陽麗雅美眉一蹙,緩緩地站直了身體。
微妮阿姨?顧宇?
顧微妮?
她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好半晌都沒恍過神來。
“微妮阿姨!”美美突然發現在媽媽的身後,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神情淡漠,漂亮的臉上是有些沉重的疲憊。
“美美乖。”顧微妮沖美美淺笑,然後默默地凝視歐陽麗雅的背影。
久違的聲音傳入耳際,還是那麼熟悉,歐陽麗雅驚得轉身,撞入顧微妮冷靜成熟的視線里。
她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出現。
“你……是美美的媽媽?”顧微妮聲音淡靜,終於啟唇打破了沉默,她的語氣涼涼的。沒有震驚,沒有哀怨。
歐陽麗雅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久久都沒有將情緒調整過來。躺在重症監護室里,那個渾身插滿管子的小男孩,是她的孩子?
“媽媽,你們認識?”望着面前四目相對,卻久久僵持的兩位大人,美美滿是疑惑地打破了沉默。
歐陽麗雅收回眸光,撫了撫女兒的腦袋,微笑着說:“美美,媽媽和微妮阿姨有點事情談一下,你在這裏等媽媽,不要亂跑,好嗎?”
“嗯。”美美懂事地點頭,然後走到顧微妮面前,將懷裏的鬱金香高高舉起,“微妮阿姨,這是給顧宇的,希望他早點出院,早點回到學校跟我坐同桌。”
“謝謝美美。”顧微妮接過雨露未乾的鬱金香。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沉重。
“媽媽,我去一趟洗手間。”說完,美美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其實,她並不是要上廁所,只是在那個位置,她可以探出頭來觀察外頭的情況,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了,媽媽和微妮阿姨是認識的。
只是朋友見面不是應該高興的嗎?
“廝宸找了你五年,你不會不知道吧?”歐陽麗雅紅唇微啟,她的眼底出現一股淡淡的霧氣。有嫉妒,有責怪,卻很平靜。對於她的遭遇,她很同情。
顧微妮的身體有些僵硬,“請你不要告訴他。”她淡淡地說。
“顧微妮!”事情都過了五年,她還在執迷不悟!歐陽麗雅難免有些惱火:“你太自私了,你知不知道你一味地躲避給多少人帶來了傷害?爺爺,你想過爺爺嗎?!他都85歲高齡了,還在眼巴巴地盼望你回去呢!”
“我會回去。”她的聲音很冷靜:“但不是去見他們。”
“他們?他們是指廝宸和爺爺嗎?”歐陽麗雅實在想不明白,她還要折磨廝宸多久?“那你要去見誰?”她有些懊惱地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