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發現
見聶天雙眉緊鎖，似乎碰見了什麼難解的問題，葉城不由踹踹不安的問道：“師傅，是不是我的身體不適合修鍊靈術？”
沉默了片刻，聶天將手收回，長吁一口氣道：“葉城，你的體質比較特異，我也弄不明白你到底是否適合進行修鍊。”
聽到這，葉城的眼神黯淡了下來，看來，自己沒有那個天賦呢。真是不甘心。
“但是！”聶天將葉城表情看在眼裏，肅然道：“如果你有捨棄生命的決心，我可以試一試。”
“我早就有了舍卻性命的決心！”葉城拍着胸脯大聲道：“如果不能修鍊靈術，如果不能為父母報仇！我寧願去死！師傅你就放心的來吧！”
“好！”聶天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拉着葉城朝小院外走去：“從現在開始！我先教你如何使用靈力。”
穿過層層院落，聶天帶着葉城來到了一個中間矗立着巨大神龍石雕的小水池旁，對葉城講解道：“靈術，就是一種以施術人本體內的靈力為媒介，進而抽取遊離在天地之間的靈氣，配合自身雙手結印，最終釋放出強大威力的術。當然，靈術只是統稱。天地有陰陽五行，靈術當然也分五行。具體分為金，木，水，火，土五種。假設一個人擁有的是火行的靈力，那他就可以催動丹田內的火之漩渦，將附近的火之靈氣都吸附到自己身體周圍，再使用震、巽、離印，使體外彙集的靈氣與體內的靈力連接起來，最後威力壓縮實體化，完成施術。你的體內，五行漩渦都是同樣大小，既然要賭，我們就賭次大的，我要教你五種靈力的修鍊方法，其餘的，以後再說。”
說罷，讓葉城盤腿坐在小水池邊緣的台階上，接着道：“我現在會用五行之靈力刺激你體內的五行漩渦，讓你能夠感覺到其存在。”說罷，不待葉城有任何反應，飛起一掌拍在了葉城的頭頂，大喝道：“用內心去感受，用身體去記憶！火靈，火之傳承！”按在葉城頭頂的手掌發出刺目的紅光，一道道淡紅色的火之靈氣，呈絲帶狀，將葉城的身體慢慢地包裹起來，緩緩地向葉城丹田彙集。
痛！非常痛！葉城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程度的疼痛；腹部傳來被烈焰灼燒的強烈疼痛，並不是一陣一陣的疼痛，而是持續的，越來越強烈的那種疼痛。全身的骨骼，彷彿都被擺放在熾熱的火焰之中翻覆煎熬。緊咬的牙關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汗水在流出的那一瞬間，已被蒸發。如果不能修鍊靈術，寧願死！
“忍住！”聶天完全明白葉城現在所承受的痛苦，但不敢有絲毫的分心；他一邊加快靈氣的匯聚一邊對葉城說道：“現在只是開始，還有更痛的在後面！記住，用身體去感受，火之靈力在體內流動的方法。”
“是！師傅！”全身已滿是鮮紅小點的葉城咬牙答道：“請師傅放手而為，我受得了！”因為用力強忍劇烈的疼痛，葉城皮膚表層的毛細血管已全部爆裂。
聶天一聲大喝：“集中精神！現在開始擴寬你的經脈！”
葉城彷彿能看見，大量鮮紅而灼熱的靈氣，在自己的腹內不斷聚集着，旋轉着；突然，猶如破籠猛虎般，朝四肢與頭部如海濤般洶湧而去。
“啊！”那彷彿被幾根灼熱粗大的鐵棍同時在自己體內亂撞的疼痛感，讓葉城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忍住！忍住！這點痛算什麼！一定能熬過去的！爸爸媽媽都在守護着我！我一定能夠成功！不知過了多久，幾近虛脫的葉城，終於感覺自己體內沒有開始那樣疼痛了，呼，不由暗自慶幸終於熬過來了。
“不要放鬆！還沒結束！”聶天將雙手按在了葉城的頭頂，又是一聲大喝：“火之漩渦！開！”
正在大口喘息的葉城感覺到自己的腹部，彷彿被人放入一枚炸彈，“轟”的一聲炸裂開來。
“哼！”葉城差點以為自己的肚皮都被炸破了。為了不叫痛，一口咬在左臂上。一道鮮紅的血液，順着手臂，蜿蜒而下。
葉城發現，自己居然能感覺到，在自己的丹田內，有一個火紅色的氣流漩渦在瘋狂旋轉着，這個就是師傅說的火之漩渦嗎？用自己的內心去感受，用自己的身體去記憶，那火之漩渦旋轉的方向，那火之靈力如何在體內運行最終進入丹田。只見那火之漩渦在旋轉的過程中，顏色越來越鮮艷，最終，葉城彷彿聽見自己的丹田內“呼”的一聲輕響，原本的火之漩渦，變成了一團旋轉着熊熊燃燒着的紫色火焰。
“成功了！”聶天通過連接的靈氣察覺到葉城丹田內的變化，擦了擦滿頭的大汗，開心地拍着葉城的肩膀大笑道：“沒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來，我們繼續。”
兩個多小時之後，聶天面色蒼白氣喘吁吁地趴在小水池的邊緣上，臉上，卻滿是撿到寶般狂喜的表情，不停傻笑道：“真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天賦異稟，千年難得一遇的五行全系天才！哈哈！我聶天何德何能，居然收這樣一個人做徒弟！老天真是開眼！”
同樣渾身乏力的葉城軟倒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抗議道：“師傅，麻煩你聲音小一點好嗎？吵死了，為什麼，我感覺自己能聽見比眼前更多更小的聲音了？我甚至能聽見，螞蟻在地上爬動的聲音。”
“哈哈！那是當然了！”聶天大笑道：“你體內的土之漩渦已經被激活了，土之漩渦，能感受到大地的力量，只要你接觸了大地，所有發生在大地上的動作你都能有所感應。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先帶你回去休息，明天，開始進行感應靈氣的練習。”
一夜無話。很快，天就亮了。
葉城很早就醒了，盤腿坐在炕頭上，在自己的丹田內，一團燃燒的火焰，一片翠綠的樹葉，一滴淡藍色的水珠，一顆銀白色的金屬塊，一塊暗黃色的石頭，在順着各自的方向，不停旋轉着，原來這就是五行漩渦。門外風輕撫竹葉的嘩嘩聲，遠處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房頂蜘蛛緩緩爬動的噶拉噶啦的聲音，盡收葉城耳內。悄悄地笑了笑，葉城心道：這種感覺，很好。我將來也會變成一個傳說中的大俠。
“葉城！醒來了嗎？”門外傳來聶天的聲音。
“師傅！我已經起來啦！”葉城慌忙跳下床大聲答道。
“走，小水池，繼續修鍊！”
“是！師傅！”
聶天從小水池裏舀出一瓢清水，來到盤膝端坐的葉城面前，微笑道：“這個小水池裏面，是從九龍山深處湧出的彙集天地靈氣的瓊漿。塗抹在人的身上，能增強人體對外界靈氣的感應。龍族的人開始修鍊時，都是使用這種方法。”說罷，將手中的清水，嘩的將葉城淋了個滿頭滿臉，道：“馬上輪流催動五行漩渦，用自身的靈力去尋找外界的靈氣。”
“是！師傅！”葉城首先催動了火之漩渦，心神已入定，嗯？有點感覺了，好像，能看見，一團團淡紅色的氣體，在自己的身邊漂浮着。“哼。”輕哼了一聲，葉城加快了火之漩渦的旋轉速度，一股靈力從體內溢出，與體外漂浮着的火之靈氣纏繞着，追逐着，慢慢地合為一體。“收！”葉城大喝一聲，體內的火之漩渦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體外已融合成一體的靈氣全部吸了進去。
“怎樣？”守候一旁的聶天非常清晰的看見葉城身邊聚集了一團淡紅色的氣體般的東西，道：“感受到火之靈氣了吧。”
葉城很開心的回答：“是的！師傅，我全身上下都覺得很溫暖，但是，為什麼跟師傅你說得有點不一樣？”
“不一樣？哪裏不一樣了？”
“師傅說，將體內的靈力外放，就能與外界的靈氣產生聯繫；怎麼我將靈力外放，卻感覺全是自己能夠自有控制的靈力，靈氣都消失了！”
聶天有些驚訝，道：“不會吧？為師靈力外放時，感覺自身就像一塊是磁鐵，將四周的靈氣不停吸附過來，然後再通過靈力，來指揮靈氣壓縮實體化，但是，如果沒有自己的靈力，是無法使用外界靈氣的。”
葉城道：“師傅，我剛才能感覺到，與靈力融合了的外界靈氣，好像，好像也變成了自己的靈力一樣，就像是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最後我回收外放靈力時，融合后的靈氣也全部跟隨我自己的靈力回到了火之漩渦里。”
聶天大驚：“真的？”
葉城非常肯定：“真的！”
“怎會這樣？”聶天覺得思維有些混亂，這個孩子還真是能給人意外，沒有碰見過的情況在這個孩子的身上全碰見了，一邊敲着腦袋一邊道：“讓我想想。”
來回走了幾圈后，聶天合掌一擊，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怎麼呢，師傅。”葉城瞪着雙眼，小心地說道：“說我也是怪物什麼的話就不用說了。”
聶天雙目放光的盯着葉城，激動道：“我看過龍族的典籍，上面記載，有一種最特殊的體質，叫做靈氣吞噬體。能夠將外界的靈氣吞噬，變成自身的靈力，並且不用外放靈力，就能驅使外界的靈氣壓縮實體化，施放靈術。也沒有太詳細的說明，不過，我有種預感，你擁有的，就是那靈氣吞噬體。太好了，這樣你完全不用再進行自身靈力的修鍊了，只需要不斷將外界的靈氣轉變成自己的靈力就行了。”
葉城牙都差點笑掉了：“哇！那我還真的是個天才？我就說嘛，我的天賦非常好的！”
聶天突然發現，這孩子有的時候還真是臭屁，出言打擊道：“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了。天才也之是相對而言，只是說你修鍊的速度中能比別人更快一些而已。並且在自身靈力被限制的時候，還能使用外界的靈氣施放靈術。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別的好處了。”
“哈，這好處還不大么？當別人不能使用靈術的時候，我能夠用。嗯嗯，想想都覺得自己很無敵。”葉城臭屁得不行了。
“啪”的一聲，聶天實在是受不了這個臭屁的小子了，一腳將葉城踹進了小水池，鄙視道：“就你？還早着呢！給我老老實實繼續修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