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宴會風波(第一更)
?王堯和太史侯兩人直到喝得醉醺醺的,才相攙扶着回到住處。王堯本來不想喝,可耐不住太史侯熱情,硬是拉着王堯直灌酒。
王堯雖無奈,但也高興。酒逢知己千杯少嘛,雖然兩人相識不久,但是感情卻是已經很深厚。或許這就是緣分。什麼叫緣分?冥冥中,有一天你站在時間的路口,見他對面走來,笑道:“你來了。”那人也微微一笑:“我來了。”相顧無言,一切盡在不言中,這就是緣分。不僅僅是愛情需要緣分,兄弟情義也是需要緣分的。
第二天,王堯破天荒的沒有早起修鍊,一覺直睡到大天亮。直到門外有人敲門,才慢慢醒來。他前去開門,一個身着華服,插簪戴珠的姑娘柔聲問道:“請問這裏是太史公子的住處嗎?”
王堯微微頷首:“正是,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姑娘掩嘴輕笑:“公子言重了,指教不敢當,我奉小姐之命來給太史公子送請帖,今晚我家小姐舉辦宴會,請他前去參加。”說罷,遞給王堯一封燙金請帖。
婢女剛走,太史侯從屋裏搖搖晃晃地走出,王堯將請帖遞給他,道:“有人請你赴宴。”
太史侯吐了一口痰,雙手在褲子搓了兩下,道:“奇了怪了,居然有人請我赴宴。”伸手接過請帖后,一聲又一聲地怪叫,引得王堯側目連連。
“喂喂,王堯,你猜是誰請我?哈哈哈,居然是夏紫瀠!難道她被我迷住了?莫不是就是追隨我而來天荒城的吧?”
王堯白眼直翻,接過太史侯的請帖翻開,扉頁上寫着一行清秀的小字:
“太史兄:
小妹今晚在夏家別院宴請諸方豪傑,懇請太史兄賞臉,到場一晤。”
底下落款是夏紫瀠。
整個請柬散發著陣陣幽香,如果不是封面上太史侯留下的幾個黑黑指印,估計會更加漂亮。
還沒有到晚上,太史侯就早早地翻箱倒櫃找衣服。
“兄弟,你給我策劃策劃,穿什麼衣服好呢?”
他先是從床底下翻出了一大堆臟衣服,衣服剛一露出,一股霉味兼着惡臭散出,王堯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太史侯不好意思地將衣服又塞了起來,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洗了。”
左翻右翻,翻出一件光彩艷麗的長袍,套在身上后剛走了兩步,襠部便裂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滿是黑毛的腿。
最後,好不容易翻出了一件虎皮衣。虎皮剛一拿出,屋子裏頓時亮了許多。
整件衣服是由一張完整的虎皮製成。虎皮上流動着道道神光。太史侯輕輕抖動虎皮,聲聲嘶吼從虎皮上傳出。
“好!就是它了!”太史侯將虎皮衣穿在身上,左看看,右看看,非常滿意。虎衣剛好貼身,同時又將他高達雄壯的身材襯托得很好。
虎衣剛穿到太史侯身上,光華立即內斂。看起來就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虎皮衣了。
王堯詫異不已,這究竟是怎樣的虎皮做成的?怎麼如此的強大與詭異?
太史侯哈哈笑道:“走,王堯,你要換衣服嗎?”
“我?我為何要換衣服?又沒有邀請我,我就不去了。”王堯擺了擺手。
“去!怎麼不去!既然你不換衣服,那就這麼走吧”太史侯不由分說,拖着王堯就往夏家別院去。
華燈初上,路上車粼粼,許多車馬都朝着一個方向:夏家別院。
等王堯和太史侯趕到時,夏家別院裏已經是人聲鼎沸。
太史侯和王堯剛進去,就聽到了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喂,我說,你們兩個這麼窮酸還好意思來?你們看看他們像不像農夫和獵戶啊?”
隨即一陣刺耳的鬨笑聲傳來,將周圍的目光引向了這裏。
太史侯望去,見到一個長的有些肥頭大耳的修士正對着太史侯指指點點,和周圍修士笑成一片。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那胖子面前,直接將他拎了起來:“肥豬,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耳朵不好,沒有聽清楚。”
那胖子立刻面sè如土,他是命門境的修士,可是如今卻發現自己在這人面前根本弱的像個小雞一般。
他sè厲內荏地吼叫:“你想怎樣?我可是申家的子弟申博濤,我族兄申無恆就在裏面,你傷了我,小心我族兄的報復!”
“哈哈哈,我道是誰家的娃娃呢?原來是申家的狗崽子,小子,以後給我把眼睛放亮一點!別隨便得罪人!”太史侯說話肆無忌憚,說完將胖子扔了出去。
然後領着王堯一屁股坐在了原來申博濤的位子上。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隨後一陣窸窸窣窣,眾人議論紛紛,都在猜測王堯兩人的來歷。
這申家可是天荒城的一個家族,雖然不是頂尖的家族,但是也是傳承了近千年,實力還是很雄厚的。
太史侯一進門就得罪了這樣的家族,好多人對太史侯都露出了同情之sè。而他本人卻是絲毫不在意,談笑風生,拉着王堯嬉笑喝酒,絲毫不在意。也有人覺得此人干出手無忌,肯定是大人物,否則怎麼會如此魯莽。
不一會兒,就見一眾修士向太史侯走來。申博濤赫然在這其中,並且不斷地向他前面一人訴說著什麼。
“看,申家的申無恆來了,剛才那小子要慘了!”
“對啊,那小子雖然長的塊頭很大,但是申無恆可是申家年輕一代的最強者,這小子肯定是不夠看的!”
申無恆一行人呼呼啦啦便來到了太史侯面前,將他二人圍住。
“這位兄台,剛才聽舍弟說你在這裏大放厥詞,侮辱我申家?不知是否有此事?”
“別假惺惺的!想動手就直說!何必找借口呢?難道我說我沒有說,你就會放過我嗎?”太史侯滴油不進,直接將申無恆的話頂了回去。
“哼!本來今天是夏小姐聚會,我本不想招惹是非,可是你卻如此不識好歹,出口傷人,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申無恆三言兩語,把責任全部推給了太史侯,接着猛地轟來一拳。
太史侯依舊躺在座椅上,毫不避閃,直接用胸口硬接了申無恆一拳。
眾人連連搖頭,這少年真是傻的可以,居然用肉身去接申無恆一拳,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可是想像中血肉橫飛的景象沒有出現,太史侯依舊半躺在那裏,生龍活虎。嘴裏還大大咧咧地說道:“用力!再來一拳!像你這樣軟綿綿的還練什麼拳?”
申無恆臉sè刷變,變得難看無比。他知道自己這一拳有多大力量。自己可是命火境的修士,這人居然僅憑肉身就結下了自己的一拳。
申無恆臉sè一時jīng彩無比,不斷變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喂,小子,怎麼不出拳了?接着打啊!”太史侯繼續調侃申無恆。眾人無不鄙視太史侯,有你這麼消遣人的嗎?別人都打不過你還怎麼打?
申無恆後退一步,然後沉聲道:“這位兄台,這次我認栽!我為之前我申家子弟所作所為向你道歉!”
太史侯擺擺手:“別說這些無用的,若是我修為不強,這時恐怕就橫死你拳下了。我也不多說,接我一拳!一拳接下你走!否則就只有死。”
說完,太史侯猛然站起,左腳往前一跨,右手直勾勾揮出一拳。申無恆趕忙雙手畫出道道繁文,在胸前織出靈氣護盾。
太史侯的拳頭直接打碎護盾,轟在申無恆的胸口上。申無恆連連後退數十米才穩住身體。
強大的力量通過申無恆傳到了地面,將地面的石頭擊得粉碎。地上出現了一條十數米的溝壑。
申無恆嘴角不斷流血,勉強支撐着身體。申家的子弟趕緊上去扶住了他,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說道:“兄台,我接下了你的拳頭,可否離開了?”
“你放心我說話算數!你可以離開了!”
話音剛落,庭院後面傳來一陣環佩鳴響,接着聽到悅耳的一聲:“太史兄,你怎麼欺負小妹我的客人啊?這樣可不厚道哦。”聲音軟軟酥酥,聽得人心神蕩漾,奇癢難耐。
眾人循聲望去,夏紫瀠款款走出,雖然已經是第二次見到夏紫瀠了,但是王堯仍然感覺驚艷。
太史侯對着憨憨笑道:“夏小姐,你這可是冤枉我了,我可是好人,怎麼能幹出這種事呢?都是誤會,誤會一場,咱們是友好切磋,友好切磋嘛。”
夏紫瀠並未接話,而是目光流傳,款動三寸金蓮,來到申無恆旁到:“既然如此,小妹便也放心了。所謂不打不相識,申公子,為你介紹一下,這位身着虎皮的,乃是太史侯太史兄。”
申無恆見夏紫瀠來到身旁,一縷幽香早就纏繞在鼻翼,揮之不去。心神搖曳,都幾乎忘了自己所遭所遇。此時聽到夏紫瀠的介紹,身體不自然的顫抖了一下,雙目立即清明了許多,怔怔地瞅了幾眼太史侯,道:“太史兄,小弟多有得罪,敬請見諒!”隨後對身後的申博濤喝道:“真是有眼無珠,還不給太史兄道歉!”
申博濤滿目詫異,目光畏畏縮縮,挪動着胖胖的身子上前來,哆哆嗦嗦道:“小弟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太史公子,敬請海涵。”太史侯一臉無趣,厭煩的揮了揮手。申博濤如臨大赦,灰溜溜下去了。
申無恆轉身又對夏紫瀠道:“謝謝夏小姐抬愛邀請,今晚實在丟人現眼,無臉再待呆在此處,就此告辭。”說完,便帶着申家弟子匆匆走了。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
眾人一陣詫異,申無恆之前雖說是輸了,但是還一臉怨懟之氣,yīn狠報復的情緒顯露無疑,為何聽到夏紫瀠介紹到“太史侯”三個字后,態度變化如此之大?如此低聲下氣?
有人暗自琢磨:“太史侯?之前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王堯也是有些納悶:“那個申無恆之前面帶怨氣,可是聽到‘太史侯’三個字后,似乎很震驚,然後面露頹sè。這是怎麼回事?”
夏紫瀠後面還有十來位修士,而且王堯還認識其中幾位!真是當rì在神門中認識的幾位。分別是沈天明、葉文昊、水沛菡、羅飛燕、林天健。原來這幾人依舊在天荒城盤桓,並未離去,正巧趕上了夏紫瀠的聚會。
“來來,夏小姐,不要因在意這些細節而掃了興緻,我給你介紹位朋友,我的好兄弟王堯!王堯,快過來!”太史侯一副主人翁的樣子,彷彿他才是這裏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