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97 時間限制,如果可以開始,夏目將會……
手可以夠到的地方,不過就是身旁各處的東西罷了,不可能將其伸長,到達更遠,更遠的彼端。
所以,如同自己的手臂一樣,夢想和願望亦是如此,即便是擁有遠大的志向,在某些情況下,只會滯留在原地而已。
對於上述的兩種情況,作為普通人的夏目深有體會。
他不是什麼能夠拯救國家的大將軍,更加不是可以消滅世界敵人的大英雄,只是一個擁有各種**的會說謊的人類。
每個人都需要謊言,夏目也不例外,總是會用謊言來欺騙自己,告誡自己,甚至是鼓勵自己。
謊言的價值到底存在着多少意義呢?如果可以估算的話,恐怕會價值昂貴吧。
面對這些事情,面對此刻情況,夏目正尋找着真正的可以幫助自己的謊言。
夏目自認為是一個騙子,如同電視劇中那些用語言玩弄他人的壞蛋一樣,靠着不切實際的謊言來構建所謂的真實。
因此,想要解決現狀的話,或許用謊言來結束最好不過。
可是可以騙到眼前的人嗎?騙不騙得到就暫且不論,光是用什麼類型的謊言來欺騙都要仔細斟酌一番。
站在原地,林間的陽光好似突破了重重警戒一般,落在地上的光斑形成了各種不同的圖案。
在樹與樹之間,黃金色的太陽之下,蟬鳴的聲浪之中,清香的綠草之上,那名少女就站在那裏。
錯了。不對。她不是站着。而是類似於漂浮一樣,就像是身子距離地面有幾厘米的距離,無視物理法則漂浮在那裏。
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正在漂浮着,少女慢慢浮到了空中,並且和上次一樣坐在樹榦之上。
擺動雙腳的她身穿淡紅色的哥特風格的長裙,白色的緞帶和蝴蝶結充當裝飾點綴在裙擺和腰間。
腳穿水晶般的皮鞋,黑色的弔帶襪一直延伸到裙內,最後消失在視野之中。
儘管此刻是夏天。可是對方全然不覺得炙熱,反而是一副清爽的模樣,搖晃着腦袋哼起了歌。
長長的馬尾被風吹起來,可能是髮夾並未固定好,原本束好的頭髮直接散開,在空中舞動,三千柔絲映射着陽光。
放佛海浪就在耳邊響起一樣,經由遠處傳來的海風呼嘯而過,帶走了炎熱和一絲沉悶。
抬起頭,盯着少女。盯着作為自己的‘bug’,自己的‘金手指’。同時是自己的‘敵人’的少女。
這個時候又出現在自己這邊,是有什麼意義嗎?
帶着這樣的疑惑,夏目開口了,不,是詢問了。
“來到這裏的你,又是為了什麼?是宣戰的嗎?想要打一場嗎?”
“哎呀,哎呀,哎呀,夏目老師也知道人家不太擅長打架才對,那種暴力的行動讓人十分不滿呢。說到底,為什麼人類總是會以誰打架強,就是真正的勝利者為標準呢?”
“強者為尊,不是很多小說中的題材嗎?”
“當然了,什麼異世界大陸,什麼西方的魔法,都是以‘強者’為主要的進行運營發展的;你用武力戰勝了敵人,就是強者,這樣的暴力判別法適用於任何世界呢。”
可是。
錄立刻改變了自己的看法,她來到這裏的原因,來到這裏的目的,都還未解釋清楚。
“可是,靠着武力來決定強弱的規則,只能夠說是野蠻,沒文化,無趣無聊,毫無意義,腦子秀逗的方式,人家呀,可是十分討厭的。”
幾拳擊敗了敵人就是勝利者?級別高了就是勝利者?修仙成功了就是勝利者?
錯,這些對於錄來說,都是完全提不起興趣的東西,不如說從頭到尾覺得太過愚蠢。
畢竟那樣的過程,事情,判定,就像是在玩一款狗血的rpg角色扮演遊戲一樣,打怪升級,最後單挑波ss。
就算成為了最強,又有什麼意義?人生出現了轉折?情商提高了?學會經營了?能夠改變世界了?可以做到拯救他人了?
然而不管是哪一個,武力的‘最強者’都做不到。
就算做到了,也是一種順帶,一種臨時性的東西。
“因此,一直發展的人類說到底不過是一種原始的生物罷了,就像是電影中的野蠻人一樣,雖然會戰鬥,卻和行屍走肉沒有什麼區別。”
人之所以是人,不是因為多具有智慧,更加不是有多強,而是改變有多少才對。
“夏目老師,對於你來說,這個世界如何?這個有着精靈,同時還有異世界少女的世界,你是如何看待的?”
“和其他世界一樣,是穿越中的一環,不對嗎?默示錄之架想要我做的事情,我當然會做,畢竟死亡這檔子事,不管是哪個做好了覺悟的人,都會害怕呢。”
自殺的人不會害怕死亡嗎?錯了,應該是想要自殺的人才是最害怕死亡的人才對。
將身子靠在身後的樹榦上,夏目將自己的話說了下去。
“所以,我才疑惑了。錄,你之前說過默示錄之架是要讓我嘗試着突破這個盒子吧,同時,它又害怕我突破這個盒子,那麼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夏目老師的問題是?”
“既然打算幫助我,為什麼又要干擾我,就是這個意思。”
“之前不是說過了嗎?默示錄大人害怕夏目老師得到比起它更高存在的力量,為此,才會想辦法干擾你,可如果你無法突破這個盒子的話,默示錄之架的目的又會白廢掉。”
“還真是自相矛盾的說法,從頭到尾,那個所謂的默示錄之架都在以維護‘秩序與平衡’當做借口,想要突破這個世界,到達他所認為的‘外面的世界’嗎?”
正是如此。
錄坐在樹榦上歪起了頭,揚起嘴角的她發出了嘻嘻嘻的笑聲。
“就和人家之前談到的那些事情一樣啦,小說家呢,就是創造出‘世界’的‘神明’,製造出‘盒子’的‘負責人’,他們筆下的人物說不定存在於某個次元的某個世界哦。”
“多元論嗎?”
“yes,既然有無限的可能性的話,為什麼不去賭一把呢?說起來小說家還真是一種奇怪的職業。”
“的確如此。”
“夏目老師也很清楚呢,畢竟小說家寫東西的時候,都是自己在自言自語吶,想想都覺得恐怖。”
話題似乎有些跑偏了。
錄將話題糾正回來,可說到底夏目也不知道自己再談些什麼。
“好了,夏目老師,人家來只是告訴夏目老師一個信息的,你,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哦,如果失敗的話……”
錄指着身後裂開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