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閑談
六十四、閑談
翁玉沒有走遠，她就在醫院院子外邊的馬路上，等着此刻除了遠在家鄉的父親，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三個人。在這一刻之前，翁玉是一個無神論者~！因為父親曾經教導過自己，你可以有或者沒有信仰，但是，你這一生一定要做到，在任何環境，任何時刻信自己。
可是此刻，翁玉卻寧願自己隨便就信點什麼。什麼耶穌，基督，什麼阿拉，真主，什麼漫天神佛，如來，觀世音菩薩。只要是此刻但凡是有着那麼點信仰，相信一顆心就可以有所依託，不必像此刻這般七上八下，沒着沒落的跟那兒懸着。
“姑娘，你都在這兒走了十幾二十分鐘了。怎麼著，有事兒啊？！”看門的大爺大概是被昨晚的事情給整怕了，自從翁玉出現在這個馬路牙子上開始，他的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此處。此刻，他終於是忍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忐忑，快步地走到了翁玉的面前，開始了剛剛的發問。
翁玉一陣慌亂，就像是做錯了事，或者是正在準備做錯事的孩子，被自己的父母，或者是某位長輩給抓住了。她漲紅了面孔，吞吞吐吐，吭吭唧唧，時高時低地在那兒嘀咕着。卻因此刻的緊張，腦子裏就像是忽然的當了機，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從自己的嘴巴里，此刻說出去的到底是什麼。
老人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甚至是抬起一支胳膊。伸掌扒在耳後去聽。“我滴個乖乖，這姑娘這是講的神馬外語？我咋一句。甚至是半句也沒聽懂嘞？！”老人家就像是一位老偵探一般，將翁玉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排除了假裝掩飾的可能。最後搖頭嘆息了好一陣，對此刻的翁玉下了最終定論：“這個髮式新潮，身材惹火，長相漂亮的大美女，一定是經受了某種特別劇烈的刺激，魔症了。”
“姑娘，你家是哪兒的啊？在這裏有沒有親人吶？有的話，快回家吧~！”老人說著，在口袋裏掏摸了一陣。掏出幾張已是被揣得皺皺巴巴的百元大鈔。他輕輕地安撫着，讓翁玉跟那兒的馬路牙子上坐好，而後便快速地跑向不遠處的一遛商店。
“礦泉水，火腿腸，麵包？！”這眼前忽然出現的一袋食品，還有抬抬頭就可以望見的，老人那張關切質樸的臉，讓翁玉覺着分外的溫暖與感動。正當她想要推辭掉老人購置的食品，更是想要好好地感謝下老人之時。就只見一隻裹着黑紗的手臂搭在了老人家的肩上。
“大爺~！”隨着一個略帶疲憊。卻是清脆嬌嫩的聲音輕喚，老人家轉回頭看向了一側。翁玉也隨着老人家轉過頭，卻被一隻同樣是圍裹着黑紗的手掌，止了自己繼關觀望的目光~！“死丫頭。你想要耗損老娘最後的一點功力么？！”
老人家似乎是有着輕微的眩暈，翁玉看到他搖晃着身子踉蹌了一下。而與此同時，一隻有力的手臂從一旁伸過來。輕輕地托住了他的身體。“您沒事吧，大爺。這兒地不是很平。您可是得當心腳下呢~！”一個好聽的，充滿着喜悅的年輕聲音隨之響起。
這是一張帥氣的近乎完美的臉。一頭清爽的寸長短髮。臉上的皮膚即便是遠觀，也可以感受那綢緞般觸手的光滑。他的眉濃黑如墨，秀挺如遠山，一雙黑白分明晶晶亮的眼睛，就好像黑夜裏為你指路的明星。鼻子如雕刻一般，鼻樑高挺，如菱角般的嘴唇掛一絲笑意，透着說不出的溫文爾雅，帶着數不盡的性感。
他此刻穿着一件黑色的廉價襯衫，那上邊亂糟糟的，似乎還隱有污穢的血漬。但是這些都無法阻擋他的絲毫魅力，反而更因此，襯着那鼓脹的胸肌，更透着一絲說不出的不羈，狂放與野性。哇，好帥~！他就是那樣很是隨意地站着，卻感覺好像是一位得勝歸來的將軍般，帶着一種睥睨一切的霸氣。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先帶我和你爸爸找個休息的地方？然後，你們再把自己個關到隨便是哪間小屋子裏，你們是互相欣賞也好，嬉笑談侃也罷。可是現在，就在這兒，你們倆秀的什麼身段？特別是你楓兒，你這叫賣弄風騷，你懂嗎？！”
哈哈，原來是胡麗青在老公的懷抱里，感覺到老公因為長時間的托抱，已經是臂軟腿打顫快要頂不住了。因為心疼抱着自己的丈夫，只好自己做一回惡人，敲打一下這對歷經磨難，熟絡又有些新鮮陌生的小夫妻。
“呃…，嗨，媽~！”被母親這張利嘴一說，倆人直接就覺着一張臉火辣辣的。翁玉羞澀地走到未來的公公，婆婆身邊，牽起胡麗青的一隻手，關切地噓寒問暖。而羅楓也是快步地跑過來，終於是在他老爹即將崩潰的前一刻，從羅旭的臂彎中接過了虛弱至極的媽媽。
“咳，楓兒，媽媽因為魂氣損耗過巨，估計短期內這身體連普通人還不如。咱們現在也沒必要走遠了。就在這附近隨便找一套出租的房子，先暫時的安定下來吧~！”胡麗青虛弱地抬起頭對兒子建議到。
羅楓心疼母親，也知道此時的母親益靜養，而不能劇烈地跋涉走動。所以他就和父親以及翁玉商量了一下，由羅楓抱着胡麗青在後邊慢慢地走着。而羅旭負責去周遭尋找出租房屋，翁玉則負責去購置一些簡單的洗漱用具，還有就是為幾個人，特別是要為身體虛弱的母親，去購買一份營養可口的晚餐。
待羅旭與翁玉都走開了。胡麗青心疼兒子，就歪歪頭指着路旁草叢中的一張連椅說：“楓兒別抱着媽媽了，去，到那邊去坐會兒。”說話間。伸出裹着黑紗的柔荑，在為羅楓輕拭額頭虛冒出的汗。
羅楓心中一陣陣溫暖。他開心地笑着。望着母親說道：“沒事的，媽。我不累~！”但是終究還是拗不過母親的堅持，到底是在草叢中的連椅上，抱着母親坐了下來。
剛坐下就聽見不遠處有幾個剛吃過了晚飯，準備場地跳廣場舞的大媽在那裏嘰嘰喳喳地議論起兩人：
“哎~現在的年輕人也真是的，這天還沒黑呢，就兩個人坐在那兒抱上了。”
“呵呵，這就是年輕人，激情無限，活力四射么~！”
“虧你還是教育行業退休的。現在的年輕人這樣的無視風紀，思想開放，墮落，腐化就是你們當初在院校里沒有教育好~！”
“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人家小兩口子晚飯後出來散散步，抱一下親熱親熱又怎麼了？礙着你什麼事兒了？”
“……”
“呵呵，沒想到你老娘也是魅力無限啊~！我讓兒子抱抱，居然就愣是被人給湊成了一對。呵呵~！”胡麗青嬌笑着，有些小得意地對羅楓說道。
羅楓輕輕地擁緊了母親。用一種自豪的口吻說道：“那是，我的媽媽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媽媽。要不，怎麼會當初有那麼多的追求者追求你呢？！”
“嘻嘻，那是~！”胡麗青得意地笑了一下。但是接着就轉回頭來望著兒子問道：“我這些年一直都在逃亡漂泊。也就是偶然間邂逅了你爸，才真正動了情，有了你。你說我當初有很多的追求者。你是聽誰說的？”
羅楓笑了笑。轉了轉眼珠子說道：“我媽這麼風華絕代，我猜的。難道不行么？！”說著抱着母親，像是哄嬰兒般地搖晃起身子。
“呵呵。你個小傢伙，把你媽媽當吃奶的孩子了~！放心吧兒子，現在你媽除了暫時虛弱之外，其它的沒一點問題。”胡麗青似乎是了解兒子的心，溫言開慰着。
“媽，您這麼些年一直的逃亡，累么？”搖晃中，羅峰忽然這樣問着母親。
胡麗青思考了片刻，而後嘴角透着一絲陰寒，輕輕地回答道：“累~！所以，等暫時的休整一陣子之後，咱們全家就要主動出擊，把這個持續了千年的禍患徹底剷除。我曾經受的那些個苦，兒子，媽媽絕對不會再讓你去承受。”說著，疼惜地撫摸着羅楓的臉頰。
羅楓再次擁緊了母親，語氣決絕地說道：“媽，如果說這一次的反擊我們註定了要失敗，至少，我們全家人可以死在一起。只是翁玉…”羅楓說到這裏頓住了，眉頭因深深的不忍而蹙起。
“唉~！”胡麗青長長地嘆了口氣。而後指了指連椅空出的一邊輕輕說到：“楓，把媽媽放下吧~！媽想自己個坐一會兒。”
“嗯~！”羅楓應承着，小心翼翼地抱着母親，將她在一邊漣漪的空位上輕輕放下。並將自己的襯衣脫下來，搭在了母親的肩頭。對此，胡麗青只是笑笑，沒有抵抗，只是默默地承受著兒子對自己的愛與關心。
等羅楓也在一邊坐好以後，胡麗青才側過頭望向兒子，輕聲地問道：“楓兒，你，了解翁玉么？”
羅楓聞言一愣，而後不假思索地回應道：“當然啊~！原來我承認是我混蛋，把玉兒對我的好，為我的所有着想，當成了一種宣洩的解開。可是正因為如今我意識到了曾經的錯誤，所以我現在可以肯定的說，我對玉兒的了解，甚至都要比她對自己的了解還要多。”
胡麗青聽着羅楓的回答，慈祥地笑着。而後收起笑容，語氣有些沉重地繼續問道：“你是挺自信的，蠻好。可是你知道，如果說你出了事，那麼翁玉這孩子，她會怎麼做么？！”
“這…。”羅峰一下卡殼了。是呀，如果說自己與父母在報仇中，要是出了一點點紕漏，死了。那麼，為了自己都肯放下自尊，出賣自己全部的翁玉，她，會怎樣去做呢？！
“她會緊跟着你的腳步，毫不猶豫地選擇死亡。”母親的話在羅楓的耳邊響起，就像是一柄千鈞重鎚，在敲打着羅楓的心。對於母親所給出的答案，羅峰生不出一絲一毫辯駁的心，因為他相信。
當一個人成為另一個人的全部時，只要是失去了，那麼這個人也就變成了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也許有些人會選擇麻木不仁地活着，可是翁玉呢？翁玉會如何選擇？翁玉在得到噩耗以後，她又會如何的做呢？！
那麼，如果說自己選擇和曾經的族人一樣，不去主動出擊，而是去繼續逃亡呢？不~！在這樣整日逃亡的日子裏，生又有何趣味，活着倒還不如死了呢~！
“翁玉，必須要好好的活着，她，不能死，不能有事。”羅楓望向母親，語氣無比堅定地說道。(未完待續。。)
ps：不知道羅楓的媽媽會給他出一個什麼樣的主意，而楓又該去如何的去履行呢？！嘿嘿嘿，期待呀~！